翌日,溫小暖在齊子傾的懷裡醒來,微微訝異了一把,這麼近距離的看着齊子傾的臉,她有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手不受控制的摸了上去,齊子傾倏地睜開眼,溫小暖心虛,有一種做賊被抓的感覺,面上卻很鎮定,若無其事的繼續摸了摸,然後又摸了自己的一把,得出一個結論:“男人的皮膚怎麼能比女人的還好,真是太拉仇恨值了。”
“溫小暖。”
齊子傾從牙縫了擠出三個字,他的臉她也敢摸,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
溫小暖掏了掏耳朵表示抗議:“請友好對待傷殘人士。”
齊子傾:“……”
若無其事的起牀,一點也沒有在齊子傾懷裡醒來的尷尬感,說道:“我肚子餓了。”
溫小暖並沒有下地,坐在牀邊兩隻腳晃啊晃,一臉可憐兮兮,表情特無辜的看着齊子傾,雖然知道她是裝的,齊子傾還是叫了餐,兩人吃飽喝足後,去了飛機場。
托馬斯來送他們,低聲與齊子傾說了幾句話,齊子傾帶着溫小暖上了飛機,當然,以溫小暖的腳傷,齊子傾是用抱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溫小暖沒有抗議。
溫小暖並沒有問托馬斯跟他說了什麼,其實無非就是軍火大亨的一些交待罷了,當兩人回到A市,正好是第二天早晨。
沈雲生來接機,看到齊子傾將溫小暖抱着,瞪大了眼睛,公主抱耶,前兩天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這才兩天,都抱上了都。
沈雲生的眼睛一直在兩人身上打轉,笑的不懷好意:“子傾,你們這是度蜜月回來呢,這恩愛的勁,真讓人羨慕啊。”
齊子傾:“……”
溫小暖惡寒:“沈少,你這是專門來膈應我的嗎?還蜜月,還恩愛呢,我這一路上不知道被他怎麼虐呢,你知道他怎麼虐待我的嗎?不給我飯吃,還扔我的薯片,還上廁所不遞紙……”
最後一句話一出,沈雲生的目光在齊子傾身上上下打量,這親密到這種程度了?
齊子傾一臉陰沉。
她還抱怨?
一路上他把她抱上抱下,連上廁所都抱去,還敢抱怨。
齊子傾真想把溫小暖扔地上,可又捨不得,冷着臉走到車門邊,對沈雲生說道:“開車門。”
沈雲生樂意效勞,很紳士的爲兩人開了門,自己去當了司家,車上,溫小暖接着跟沈雲生抱怨,齊子傾沉着臉不說,因爲他已經吼過溫小暖幾次了,溫小暖反而更加理直氣壯的跟沈雲生告狀:“你看,你看,他就是這麼吼我的,把我的小心臟都嚇的撲通撲通的,我多委屈啊我。”
說着,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紙巾都快被她扯完了。
得了,齊子傾不再說話,溫小暖已經免疫了,他吼也不管用了,沈雲生從後視鏡看見齊子傾的臉臭的跟茅廁裡的石頭,溫小暖一個勁的倒‘苦水’,沈雲生差點在心裡笑翻了。
到了齊家,齊子傾下車自己走了,溫小暖在後面嚷嚷:“冰塊臉,還有我呢。”
齊子傾:“……”沒聽見,繼續走。
沈
雲生看了眼齊子傾的背影,走到溫小暖身邊,故意大聲地說:“小暖,讓我來抱你。”
沈雲生的話剛落,就見齊子傾倒了回來,千年不化的冰塊臉,走到溫小暖身邊,一個攔腰橫抱,抱起溫小暖就走。
沈雲生忍不住笑岔了氣,心裡暗道:“看來好戲越來越精彩了,他得馬上回去告訴霍思凡去。”
齊震庭剛從樓上下來,就見到自己的兒子抱着溫小暖進來,心裡一驚,發展這麼快?
再一看溫小暖的腳,心再一驚,急問道:“小暖,這是怎麼了這是?”
齊子傾把溫小暖放在沙發上,溫小暖擺擺手,笑道:“沒事,就不小心被玻璃給紮了。”
齊子傾叫來劉管家:“去買一個輪椅回來。”
齊子傾抱着溫小暖的一幕,孫穎在陽臺上就看見了,心中騰起一股怒火,趕緊跑了下來,正好聽見齊子傾的話,一看溫小暖的腳,被紗布裹着,看不出多嚴重,可是這再怎麼也用不着輪椅吧,還有齊子傾眼底的關心與心疼,雖然很淡,隱藏的極好,可是她認識齊子傾十年了,怎麼會不懂。
這纔出去幾天,齊子傾對溫小暖完全不一樣了。
剛聽溫小暖說不嚴重,轉眼齊子傾就讓買輪椅,齊震庭心中一突,不放心的問道:“小暖,你的腳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別瞞着齊伯伯啊。”
溫小暖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齊子傾就說道:“不就是腳被玻璃紮了,死不了。”
齊子傾說着,又吩咐傭人去熬點粥來,安排好了這些,齊子傾回過頭對溫小暖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把早飯吃了,待會讓小蘭給你洗澡,你的腳不能沾水。”
小蘭是劉管家的女兒,也在齊家做事,小蘭被送去上過管理的課,下一屆管家就是她了,女承父業。
溫小暖與齊震庭聽的一愣一愣的,剛回過神來,然後就看見齊子傾上樓了。
溫小暖只抓住了那句‘死不了’,這是希望她死啊?溫小暖心中怒氣騰騰,如果腳好了,她一定找他算賬。
齊子傾從孫穎的身邊走過,半秒都不帶停頓的,但孫穎的心,涼了,她的世界再一次轟塌。
齊子傾前後看似矛盾的話,冷着臉,但仔細一想,他的每一個字卻都含着關心,處處爲溫小暖想到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細如塵?
劉管家趕緊吩咐人去買輪椅,又去叫自己的女兒來幫溫小暖洗澡,齊震庭倒是嗅到了什麼,坐下來與溫小暖聊天,無非是想套溫小暖的話,問他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溫小暖撿着輕的說,她知道什麼該說不該說,也就插科打諢,把一路上對沈雲生的抱怨又對齊震庭訴了一番苦,把齊子傾‘虐待’她的罪行條條列出來,齊震庭聽的嘴角抽抽,再看溫小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傷心,暗道:“難道他兒子真的虐待了小暖?”
孫穎也一旁聽着,可她聽出來的卻是齊子傾對溫小暖真的不一樣了,以前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現在,他意識到了,只是溫小暖還沒察覺。
溫小暖嘴裡的樁樁罪
行,全是齊子傾對溫小暖用心的表現,他在用行動表達自己,他喜歡溫小暖。
那些事情,他以前從來沒有爲她做過,她以爲,他高傲,尊貴,怎麼可能做那些事,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只要真正用心,在意,什麼又是不會做的?
溫小暖吃了粥,然後小蘭就要過來幫着洗澡,讓別人看自己洗澡,就算是一個女人,溫小暖也超級不習慣,她哪有那麼嬌貴了?也就讓小蘭在門口守着,有需要自己會叫她,溫小暖躺在浴缸裡,修長的雙腿擱在浴缸上,這樣就不用打溼了。
溫小暖剛洗了出來,就看見齊子傾坐在她的牀上,小蘭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溫小暖囧,他什麼時候來的,她在裡面洗澡,這人也這麼隨意的進女人的房間?
剛想發飆,齊子傾走了過來,將溫小暖抱到牀上坐着,溫小暖就裹了一條浴巾,裡面是真空的啊,溫小暖臉頰發熱,齊子傾將藥箱拿過來,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上藥。
溫小暖心底驚訝了一把,若說上次他上藥,是因爲沒人在,可這家裡,隨便找個人上也行,她自己也是完全可以的,這齊子傾幹嘛親自來?
突然心裡一亮,溫小暖雙手撐在牀上,看着他認真的上藥,拉了臉說道:“冰塊臉,你是不是不想給我漲工資,才這麼獻殷勤?”
齊子傾上藥的手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的上藥,力道加重了點,疼的溫小暖大叫:“冰塊臉,我跟你有仇啊。”
包紮好後,齊子傾站起身,陰陽怪氣的說道:“溫小暖,你上輩子被窮死的,這輩子這麼愛錢?”
溫小暖一笑:“那是,錢是萬能的,誰不愛錢啊,你嫌多,救濟救濟我啊。”
齊子傾實在不想再留在這裡,他怕被溫小暖氣的心臟病都有了,提了藥箱就出去了。
身後傳來溫小暖的聲音:“記得張工資啊,別忘了。”
溫小暖看了看又被包的像糉子一樣的腳,無語了。
腳受了傷,其實她能走路的,忍忍也就不疼了,哪有那麼嬌弱,不過齊子傾這樣,她也正好給自己放個假,整天當保鏢,跟着齊子傾,看他的冰塊臉,她不無聊死也要被凍死了。
剛想着無聊,接下來溫小暖果真無聊了,自己一個人無聊的躺在大牀上滾來滾去,腦海裡忽然浮現齊子傾睡在身邊的畫面,還有在他懷裡醒來的感覺,溫暖,踏實。
甩了甩頭,她這是想什麼呢,就那冰塊臉,哪裡溫暖了。
溫小暖又在牀上滾了一圈,正準備叫小蘭,門就被人踹開了,對,就是踹開的。
在這個家,敢踹她門的也就只有齊子傾了,當溫小暖擡眼看見一臉怒氣,面容因憤怒都有些扭曲的孫穎,頓時嚇了一跳。
她們不是和好了嗎?怎麼又這幅模樣,還更變本加厲了。
溫小暖疑惑的問:“有什麼事?”
孫穎走了過來,指着溫小暖:“你不是答應我不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嗎?爲什麼出去一趟,子傾他對你的態度就變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