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靖宇和虞夢珊,已經到了十點半。
兩個人住得近,走路不到十分鐘就能回家,自然待得久一些。
覃慕柏的意思是讓她在家裡休息兩天,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宋曉曉覺得應該要跟覃慕柏討論一下工作的事情。
“我還是想回珊珊那裡工作,凱瑟琳來過一次,我想虞叔叔會管住她,她不會再上門鬧事的,”宋曉曉靜靜的道。
“凱瑟琳是不會再上門鬧事,除了她之外,難道不會有別人上門鬧事?”覃慕柏給顧安城回了一條信息,扭頭看着她。
“哪有那麼多無理取鬧的人,我們又沒有得罪什麼人,”宋曉曉笑了笑,“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爲這一次事故,那大家都不要去上班了吧?”
覃慕柏靜靜的看了她好幾秒,妥協了下來:“你想去就去吧!”
宋曉曉驚愕的瞧着他:“真的?”
覃慕柏往下挪了挪,躺下來:“我要是不答應,你心裡還不得對我有意見。”
宋曉曉靠過去,趴在他的身上,仰着頭看着他笑:“你突然這麼的善解人意這麼的豁達讓我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
覃慕柏捏了捏她的臉,輕哼:“難道不是恃寵而驕?”
宋曉曉雙眸明亮,笑容燦爛了幾分:“就算是吧!我是覺得我自己有份安穩的工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讓我心裡更有安全感一些。”
覃慕柏怔了怔:“你是在說我不能給你安全感?”
手伸過去,撫摸着他的臉,輕笑着道:“是我自己有所顧忌吧,畢竟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覃慕柏忍不住笑了起來,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眸光灼灼的注視着她:“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別人怎麼看是他們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昨天是他不安,現在是換做了她不安嗎?
“我出生不如你,我們相差得太遠,我再怎麼努力,估計也達不到你的高度,心底自然會有自卑,這很正常。”
從一開始他表明態度,她就有這種感覺,在他受傷的那一個月,這種感覺更甚,得到了就會想要更多,就會害怕失去。
覃慕柏低低的笑着,眉眼間盡是寵溺:“傻瓜!你有什麼好自卑的,你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不離,他也不會棄。
眸光盈盈,眸子微微彎着,聲色溫柔:“我知道啊!”
覃慕柏親吻她,低喃的道:“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爸將他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轉給了你,就算你不工作,不靠我養,你手上的那些股份分紅也夠你揮霍的。”
宋曉曉震驚的瞧着他,她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盛世百分之五的股份,那真的是很大一筆錢,覃珏居然轉了股份給她!
覃慕柏撫摸着她的額頭,動作輕且柔:“你看我爸爸多疼你,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我也不攔着你,嗯?”
宋曉曉心中一悸,輕快的答應:“好啊!”
………
裴家的事情是在三天之後被爆出來的,裴靜姝的父親和二叔都被帶走調查,而她父親在被帶走的當天晚上心臟病發進了醫院,搶救無效死亡,裴靜姝幾乎崩潰。
裴家一夕之間如曇花凋落。
虞夢珊和宋曉曉看到新聞的時候唏噓不已,總結來說那就是清廉正直兩袖清風最重要,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問心無愧就什麼都不怕。
顧安城回來的時候,已經亂成了一片,顧家自然是選擇明哲保身,只參加了裴靜姝父親的葬禮,沒有幫忙操辦。
裴靜姝父親的葬禮是在裴家的大宅辦的,宋曉曉跟着覃慕柏一起去了,見到裴靜姝的時候,她一身黑衣,臉色煞白,神色憔悴,賓客上前致禮,她一一還禮,說一兩句話。
完全不復之前的光鮮亮麗,近距離的看着,更覺得有種淒涼的感覺。
宋曉曉和覃慕柏走到院子裡,就看到站在樹下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安城,像是在等他們似的。
走過去,顧安城看着覃慕柏:“我沒想到她父親有心臟病就這麼去了!”
覃慕柏淡淡的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你早就知道的話,會選擇放他一馬?就算你脫下軍裝多年,骨子裡的血性還在,該做的還是要做,不能袖手旁觀。”
宋曉曉靜靜的站在覃慕柏身邊,她對顧安城的印象還停留在慕紫汐的前夫上,並不知道他以前是個軍人,他的身上好像看不太出來曾經是個軍人的影子,或許是脫下軍裝多年,轉入商場,在商場浸淫多年,已經慢慢的產生了變化的緣故。
顧安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我當然不會,該怎麼做還是要怎麼做。”
只是他在看到裴靜姝深受打擊的樣子的時候,還是有些觸動的,畢竟是年少的時候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就算現在沒有愛情,那也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有那麼一瞬間會覺得她其實很可憐又很無辜。
覃慕柏沒再說什麼,顧安城反倒是看向宋曉曉,誠懇的道:“二嫂,你跟紫汐的關係好,有空的時候多給她打打電話聊一下,我回來之前,她心情不太好,之前還因爲我的關係跟一一發火。”
宋曉曉答應下來,顧安城又說:“紫汐的性子比較固執,倔強得令人頭疼,不過我也能理解,這邊的事情接下來還需要時間來處理,等到處理完了我才能去找她。”
宋曉曉點頭,輕聲道:“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慕姐姐,你處理好了這些事情,才能讓她也放心。”
就算慕紫汐對顧安城還有餘情,也不會想要跟一個還有未婚妻的男人糾纏不清。
顧安城看着他們離開,又在樹下站了好一會兒,才往屋子裡走。
來祭拜的人不多,畢竟裴家現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上,樹倒猢猻散,避之唯恐不及,往日裡有交情的都不會上趕着往上湊,有一種難言的悲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