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了。她想到陳久寒可能是想利用她來做誘餌要挾倪昊東,但她從來沒想過陳久寒會看上她!怎麼會?他那種性格的人,目空一切,會看上她?
“嗚嗚嗚...”
安落擺動着頭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聲。
季羽偏過頭來看着她嘿嘿一笑,“你想說話啊?想讓我幫你把膠帶撕下去啊?”
“嗚嗚!”安落點頭。
季羽朝着安落的臉伸過手來,她以爲他真的要幫她撕了膠帶呢,還傻傻的將臉往他的跟前湊了湊。
結果呢...
臉頰被他伸手用力的拍了兩下,痛感傳來的時候,同時還聽到了季羽哈哈的大笑聲,“瞧瞧這傻妞!還真的以爲我會幫她撕了膠帶呢!還把臉湊過來!湊過來做什麼?找打麼!哈哈哈!”
安落憤怒至極,用力的瞪着他。心裡默默的罵着,小崽子你就先得意着!
前邊開車的王彬也噗嗤笑了,還很不客氣的說,“寒哥換口味了,他以前不是喜歡聰明的女人麼?哦,或者這妞是大智若愚呢!”
草!好想罵人啊!流氓都會說成語了!
安落感覺自己的臉一陣陣發燙,羞憤交加的瞪了藍毛一眼之後就別過頭去看着窗外。
路越走越窄,車也越來越稀,安落的雙眉擰在一起,不再試圖掙扎,還是保存着體力留着逃跑用吧。
“呦。生氣了?”藍毛把手中的菸蒂開車丟掉,扭過頭來就將口中那最後一口煙霧吐在了安落的臉上。
她被忽然縈繞在她鼻息的煙霧嗆到,想咳,嘴巴被封住,咳不出來,臉都憋紅了。
季羽看着她這囧樣又嘿嘿笑了,前面的王彬從後視鏡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跟着抖了抖肩膀,看來,他們這樣逗弄別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安落想到了季羽身上的紋身,她的眸光顫了顫,該不會,真的是黑社會吧?
她心尖兒抖了抖,眼眸微合,她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道路變得更加難走,年久失修的公路不乏坑坑窪窪,儘管王彬已經在撿着好路走了,車速也比之前慢了很多,可車身還是搖搖擺擺的。
安落側頭看了一眼,藍毛小子早就睡着了。她被捆在身後的雙手試着動了動,不一會兒她就放棄了,不知道他們給她系的哪種扣兒,她越動繩子就越緊,現在明顯比剛開始的時候要緊多了,再動下去,這雙手就別想要了!
她的頭抵在車窗上,有些頹然的看着窗外,竟然看到了山的影子!她眉心輕顫,車子還在搖晃,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悶悶的想,這特麼是要去天邊麼!
許是神經太緊繃了有些累了,再加上車子搖來搖去的,她最終還是支撐不住給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不搖晃了,她好像已經不在車上了,而是在一張牀上!她習慣性的想伸手去揉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一動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竟還在身後綁着,怪不得這一覺睡的渾身痠痛,這麼一動不能動的,能不痛麼!
屋裡很黑,估計已經是晚上了。她的眼睛眨了又眨,卻還是不能適應這屋裡的黑,這屋子黑的徹底,什麼都看不見!
她滾了滾身子,滾到牀邊將腿垂了下去,腳剛捱上地面還沒站就聽外面有人說話。她立刻又滾回了牀上裝睡。
外面有人說話,還傳來了幾聲鬨笑聲,緊接着鬨笑聲沒了之後她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眉心一縮,身子緊繃了起來,聽起來是有人來了!
腳步聲一直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停住,頓了頓她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隨之“啪”的一聲,這屋的燈亮了。
她皺眉。不知道自己是該睜眼,還是該繼續裝睡。遲疑間就感覺有人坐在了她的身側,她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呼吸困難,睫毛不停的顫抖...
刺啦一聲,嘴巴周圍的肌膚瞬間痛了一下,她被驚嚇到了,“啊”了一聲同時瞪起了眼睛。咦?能發出聲音了?她被燈光刺的眯了眯眼,這纔看到坐在牀邊的男人,他的手中還捏着剛剛從她嘴巴上扯下來的膠帶。
“不裝睡了?”男人的聲音陰沉陰沉的,他的脣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凝視着她的時候,眼底閃動着一絲柔光。但是那絲柔光在他強大的沉冷氣質裡,顯得微乎其微了。
“果然是你。”安落的雙眸定在男人身上,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任誰看去都不會把他和壞人聯想在一起,但是他居然就那麼做了!用衣冠禽獸這個詞兒形容他最貼切不過。
“你爲什麼這麼做?倪昊東得罪你了?”她又問。
“得罪了。”陳久寒脣角動了動冷聲的說。
說完他就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她的雙手被束縛着,無法平衡身體,所以就隨着他的力道,撞入了他的胸膛。
“投懷送抱?”
安落的臉貼在陳久寒的胸口,聽到他的話語間帶着奚落和輕笑,她怒從心起,肩膀一縮就用頭朝着他的心口猛地撞去。
她心裡是想着要把他撞飛的!就算撞不飛也至少把他撞到牀下去的。
可是他的胸口是石頭做的嗎?爲什麼她的全力一撞,他紋絲未動?而她,眼前冒金星?
“傻?”陳久寒被她的舉動給逗得笑了,她這個樣子,真就讓他想起了顧銘赫對她的評價,特別二!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頭還暈着,翻着眼睛奮力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大吼一聲,“你滾開!”
陳久寒的動作頓住,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臉,她被他這麼也一盯,頭居然不那麼暈了。
“安落。”他握着她的手並未鬆開,反而更加用力了些。
她痛的咬緊了下脣,該死的,手腕不被繩子勒斷也要被他給掐斷了!
“放鬆,我只是想要幫你把繩子解開。”
“...”你那麼好心!?
不過,這不是頂嘴的時候,他要是真能幫她解開,那麼她跑出去的機會就會大那麼一丟丟。她停止了反抗,陳久寒竟真的動手給她解開了繩子。
雙手解開束縛的瞬間,她一動,痛的她險些尖叫出聲,這雙胳膊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樣了。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