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燕把手機零件一個個重新裝好,沒想到她這手機的質量還挺好,被她摔得那麼狠還照樣能用。
看看錶已經八點多了,一上午總不能就這樣無所事事浪費掉吧,回學校上課第一節肯定是來不及了,現在趕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第三節,文燕收拾好東西離開公寓。
張亦書在當天晚上被保衛科的人帶走之後,第二天他就被釋放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是在張亦書消失一個月之後,在所有人都快將他淡忘了的時候,有一個人來到a大找文燕,不用想,她的信息肯定又是張亦書出賣的。
鄭江寧,堂堂鄭氏董事長,能親自前來找她這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作爲小人物的她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呢?
害人不知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鄭江寧怎麼說也是背叛外公和她親孃的人,他做的那些事跟張亦書比起來倆人半斤八兩,所以文燕再去見鄭江寧之前,就事先跟顧雪她們幾個交代了隨時保持聯繫,文燕本來想跟蕭澈說這件事的,但是蕭澈去上海出差已經一個星期了,他說過下個星期才能回來,遠水解不了近渴,跟他說了也沒用。
談話的地點依舊選在鏡湖旁邊,五月的天氣已經轉暖,想必湖水應該不會很涼,文燕覺得再沒有比鏡湖更合適的跟對自己來說一個明顯不安全的人談話的地址了,攻,可把對方踹湖裡,還可以向不遠處的保衛科呼救;守,可以自己跳湖游到對面,逃脫敵方分子的束縛,如此可攻可守之地真是甚的文燕之心。
文燕第一次見鄭江寧,長得確實挺好看的,典型的中年美大叔的形象,西服革履,身姿挺拔,沒有她想象中的將軍肚,文燕給他的結論-保養的挺好。
“你就是文燕,雪瓊的女兒。”鄭江寧作爲上位者多年,說話的方式已經習以爲常的帶着居高臨下的姿態。
文燕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笑了起來,鄭江寧被她帶着嘲諷的笑聲激怒:“你笑什麼!”
“我在笑鄭董事長說話的樣子,我不是你旗下的員工,我更沒什麼能求到你的地方,所以,不要用訓你下屬的語氣跟我說話,若真論起身份來,你應該向我行禮纔對,畢竟我是徐懷烈的外孫女。”
說道最後,文燕的語氣不禁加重甚至帶着一絲蔑視的意味,就算對方現在是赫赫有名的鄭氏董事長那又如何,不會所有人都不記得他是如何坐上這個位子的,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有什麼值得人尊重的,況且他現在的鄭氏的前身是徐氏,她外公的事蹟驚豔多少了人,又豈是他鄭江寧能比得了的,她是徐懷烈的外孫女,所以她不會丟了她外公的臉。
鄭江寧沒想到文燕會用身份來壓他,他在商界混跡多年,還沒有哪個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以爲文燕只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張亦書跟他說過不要小看了文燕了,他當時很不屑,一個從小地方來的丫頭片子而已就算再有能耐她能翻出什麼浪來,可是今天第一次交鋒,他竟然在這個小姑娘面前落了下乘,這讓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徐懷烈又怎麼樣,他現在什麼都不是。”
“不錯,他現在確實什麼都不是,但是沒有他,你會成爲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文燕毫不客氣的反擊,他沒有資格這樣說她的外公。
“牙尖嘴利,跟你媽一樣讓人討厭。”鄭江寧很生氣。
“忘恩負義,人人得而誅之。”
“你。。。。”鄭江寧氣的臉色發青,這麼多年還沒有誰這樣說他,文燕的脾氣還真是跟徐雪瓊一樣。想到徐雪瓊,當年那個笑顏如花活潑天真的女子,鄭江寧臉上閃過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