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跟以往慕容淨的聲音有些不同,更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羅謖抿脣,心中好像有什麼念頭飛快閃過,但他卻抓不住。
此時,慕容淨已經丟出了一個爆破彈炸開了樓下的窗戶,接着閃身竄進了下面樓層的房間裡解開腰間的繩索極快地順着之前準備好的安全通道離開。
又是這樣,又是被這個男人算計了,她每次都栽在他的手上!
印在保鏢眉心的紅點早就消失了,羅謖在確定這個房間之前就先派人去摸查對面的狙擊點位。
在手下傳來消息說發現有人在那些位置的時候他就知道,慕容淨一定在酒店裡。
慕容淨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因爲羅謖有一半的可能會查到她,而她等的,就是這一半的機會。
她想見他,可惜這次見面的結果並不如她意。
“老大,人逃走了。”追蹤慕容淨的人回來彙報了情況。
“我知道了,回去吧。”羅謖說完便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慕容淨肯定留好了後手,想抓到她自然沒那麼容易,不過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幾人跟在羅謖身後出了酒店,在酒店門口處各自離開。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陰沉的街道上飛馳,車子後座的女人捂着流血的肩頭,碧綠陰鷙的眸中迸射出愛恨交織的寒光。
“阿謖,我一定會讓你的小女朋友好好體驗你經歷過的一切。”她半眯了眸子,嘴角扯出冰冷的笑來。
凌家別墅裡,凌雲爵看着顯示屏上他特地截出的圖像,陷入了深思。他只能看到酒店樓道和大廳中的監控,所以對羅謖在房間裡到底做了什麼並不知曉。
但他無意中瞧見了一個受傷的人,而那人的臉很熟悉。他在組織裡接受的衆多培訓中就有一項是瞭解當前國際各大勢力組織的核心人員。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幽靈黨的教父。
這張臉,除了眼睛的顏色以外,跟查爾斯是一模一樣的。而她的穿着和氣質明顯比較偏女性一點,所以應該不是查爾斯,可她的身形又特別像查爾斯。
這倒是很奇怪。
幽靈黨作爲目前國際上的五大組織之一,他們學習的時候當然是作爲重點來深扒的。查爾斯身世這一塊是空白,但近十幾年的資料顯示,他身邊並沒有任何的兄弟姐妹,他也沒有易容易裝的怪癖。
所以,這個人的身份很可疑。
也許,羅謖會知道的多一點。凌雲爵切換了許多監控路段,但最後還是失去了慕容淨所乘車輛的信息。
他皺皺眉,最後還是先放下了對那人的追蹤,只是又讓組織查了查爾斯最近的行蹤和他身邊的人員情況。
做好這些,他才又把目光投向追蹤羅謖的畫面,可以看到他已經在去轉角街的路上了。
看了移動的紅點片刻,凌雲爵便關掉了畫面,翻出了最近新開發的一個小程序認真地敲代碼。
一個多小時後。
凌家別墅門口,昨天吃了癟的林頓侯爵又一次登門,依舊跟昨天的配置一樣,夫妻倆加上兩個保鏢。
“不好意思林頓侯爵,昨天雨勢太大,凌先生和夫人沒能回來,今天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確定,所以您還是改天再過來吧。”管家笑容可掬,語氣禮貌疏離。
“請你打個電話給凌先生,就說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林頓侯爵沉着臉,神情有些憔悴。
昨天從凌家離開之後,他們就去拜訪了很多能幫得上忙的人,但在對方得知瑪緹娜得罪了凌家時,一個個都拒絕了他的請求。
在林頓侯爵和凌天傲之間,再傻的人都會選擇後者。雖說後者不是英國本土人士,但其手中掌握的資源和財富在英國卻也是首屈一指的。
就連首相大人都要賣凌家兩分薄面。
林頓侯爵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這個小女兒從小被寵到大,不管她惹了什麼事夫妻倆都不忍心重罰她。
爲了這次的事情她已經在牢裡待了兩天了,侯爵夫人每次去看她都見她哭的稀里嘩啦,說自己在監獄裡被其他女犯人欺負的事情。
夫妻倆自然是心疼,要不今天也不會腆着臉又找上了門。
這會兒卻又被拒之門外,夫妻倆的臉色簡直可以用豬肝色來形容。
“不用了,你要是想等麻煩走遠一點等,別擋着我們家的門。”凌雲爵從房間裡看到討厭的人又出現了,便披了件衣服走出來。
剛剛林頓侯爵讓蘇菲給凌天傲打電話說要在這等的話他也聽到了,他以前不待見瑪緹娜,經過昨天的事情也不待見林頓侯爵夫婦,所以此時對他們更沒有好臉色看。
侯爵夫人聞言悄悄剜了凌雲爵一眼,不過是個垃圾堆旁邊撿來的臭小子,運氣好攀上了凌家而已,骨子裡不知流的什麼卑賤的血,竟然敢在她面前擺架子!
她冷了臉將要破口大罵,手卻被身邊的林頓侯爵拉了一下。她擡頭看到了林頓侯爵眼裡的意思,只好把氣焰憋了回去。
“凌小少爺,我們只是想見見你父親而已,不會打擾太長時間。”林頓侯爵端着笑說。
林頓侯爵年近五十,黑髮已經多了幾縷花白,笑的時候臉上的皺紋也深了,看起來像是慈祥的爺爺。
但這副模樣騙騙三歲小孩或許可以,但凌雲爵卻不會吃這一套。他隨意撇了林頓侯爵一眼,“你女兒想殺我姐姐,現在你們想讓我爸媽求情讓他們高擡貴手,你覺得有可能嗎?”
“換了你你會讓殺你女兒的兇手逍遙法外?”凌雲爵一口乾淨的英文,道理一套一套的,語氣精簡帶着嘲諷,到後面看林頓侯爵的眼神就跟看白癡似的。
林頓侯爵被氣的臉都憋紅了,而他身邊站了一個更沉不住氣的人,只聽侯爵夫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不過是凌家小姐從垃圾堆裡撿來的玩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端着一副主人的姿態!”
“你真以爲凌家夫婦把你當兒子嗎,你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小野種,一條狗!”
林頓侯爵臉色一黑,等到想阻止已經晚了。本來他怕她一着急又說錯話惹凌家人不高興,所以想不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