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鷹擊長空 *!? ?1(2 04)
蔣老收夏陽當幹孫,體體面面的擺了幾桌家宴,來的人不多,但是身份都擺在那,不止是蔣家人,連一向交好的卓、霍兩家也來了人。
卓局長親自前來,同行的還有女兒羊羊,小姑娘長大了一些,不過一張小臉上還是喜氣洋洋的,見了誰都愛笑,嘴巴也甜,很是討人喜歡。
羊羊一來就眨巴着眼睛在屋裡到處找夏陽的影子,找了一圈立刻就鎖定了房間裡最好看的那個人,鬆開卓局長的手就奔夏陽過去了,人還沒到就聽見她歡快的喊聲:“小夏哥哥!”
卓局長一下沒握住她的手,瞧見女兒已經撲到夏陽懷裡,也只能搖頭笑笑隨她去了。
旁邊的人讓出了一個位子,請卓局長入席,笑道:“怎麼,卓局長您也認識蔣老的幹孫?瞧着小羊羊跟他玩兒的挺親熱的啊。”
卓局長道:“是,我認識小夏有幾年的時間了吧,我們家羊羊從小到大可沒少麻煩他,基本上寒暑假都是窩在小夏家裡過的,哦,小夏去年高考成績是京城第一,實在是個好孩子啊!我把羊羊放在他那邊,倒是省下了一筆輔導費,呵呵。”
周圍的人都在豎着耳朵聽,他們得到的消息很少,這個夏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亦或者往日被保護的太好,他們並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如今從卓局長嘴裡聽到一二,立刻對蔣老要收的這個幹孫帶了幾分興趣,不管怎麼說,這個少年人能得了京城的狀元,有這份讀書的能耐便是了不起的。
羊羊似乎也覺察出來屋裡的人都在偷看她的小夏哥哥,立刻護食似的擋在了夏陽面前,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小身板實在也擋不住什麼,氣得臉都鼓起來。
夏陽覺得有趣,半蹲□戳了戳小姑娘的腮幫子,對她道:“現在還早,人都還沒到齊呢,要不我帶你去後面花園裡玩?那邊掛了一隻畫眉,我拿小米給你餵它好不好?”
小姑娘眼睛立刻亮了,使勁兒點頭。夏陽帶着她去跟蔣老爺子說了幾句,瞧見老人點頭,熟門熟路的帶着小姑娘去了後面的小花園。
夏陽去年倒騰軍需物資的時候,蔣老沒少明裡暗裡的出力,他甚至還讓夏陽在這裡住了幾天,睡的就是蔣東昇的房間。蔣老知道夏陽的『性』格略微有些淡薄,對他也不都要求些什麼,倒是替夏陽擋下了不少差事,只說讓夏陽陪着羊羊去玩兒。
旁邊的人看在眼裡,想的卻是蔣老對這個小輩格外疼愛,而且這位不僅在蔣家吃的開,似乎和卓家也有些聯繫。
霍家是霍明父子前來,霍明的父親如今在國家能委辦公廳任副處長,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霍明在京師大學也是風雲人物,他們父子兩個長相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霍明,身條長相無可挑剔,坐在那當真是一表人才。
霍明他們剛入席坐下,門口又進來兩個人,也是一對父子。只是這對父子並不如霍家父子那樣有精神,前面那位父親走的緩慢,矮胖的身材顯得有些臃腫,臉上更是有些抑鬱的喪氣感;後面那位個子高些的小夥子倒是脊背挺得直,五官端正,穿的也時髦,他面貌上跟蔣東昇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些英氣,也沒有軍人特有的硬朗,一雙眼睛遺傳自母親的狹長雙眼微微眯起來的時候總像是暗中打量人,少了幾分正派作風。
來人正是蔣宏和蔣易安,蔣老發了信函給他們,原本是想通知一聲,卻沒料到蔣宏在西北那樣的苦地方已經呆不下去了,藉着這個機會便立刻返回京城,想趁機找父親求情,說一兩句好話,把他調去別處任職。
蔣宏要走,蔣易安自然不敢一個人留在那裡,朱寡『婦』可是牟足了勁兒跟他死磕到底,他如今最大的保障就是父親蔣宏,自然厚着臉皮跟蔣宏一起回了京城。
蔣易安父子的到來,讓周圍的人忍不住紛紛側目,小聲議論了幾句。說的無非是當初蔣宏跟霍處長一起從政,兩位同齡,但是如今可是千差萬別,一個青雲直上,一個掉進了泥潭裡,拽起來也落得一身泥灰。
蔣宏明顯已經捱了訓斥,頹敗的坐在一旁顯出幾分老態,他離開京城只有兩年多時間,外派顯然帶給他的煩悶多於好處,一臉的壓抑。
蔣易安對周圍的人倒是彬彬有禮,他這幾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也學會了察言觀『色』,接人待物有進有退。只是他畢竟還年輕,在聽到周圍的人小聲討論蔣老爺子新收的那個幹孫的時候,忍不住眼裡冒出了敵意。
蔣易安也有自己的一些渠道,自從蔣東昇一跟家裡失去聯絡,他就開始急切的打聽消息,模模糊糊得到的情報是這個礙眼的兄弟終於死了,而且不是死在邊境前線上,而是車禍枉死。蔣易安心裡帶着幾分扭曲的痛快,可沒等他高興幾天,爺爺蔣老竟然又要在京城收一個幹孫,據說本事還不小。
蔣易安捏着酒杯手指都有些發青,他心裡嫉恨,可臉上還偏偏得『露』出笑容,跟周圍的人一起誇讚那個“京城狀元”。但是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蔣易安臉上強撐着的笑容終於繃不住了,“你說,他叫什麼?夏陽?”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道:“是啊,據說以前還救過蔣老孫子一次,好像是溺水吧,他們家人跳下冰窟窿救上來的呢!”
蔣易安嘴角抽動一下,強力壓下心裡的怒火,他和父親蔣宏只是接到了一個簡單的通知,蔣宏也沒跟他細說,沒想到這個即將踏入他們家的人竟然還是熟人。哈,救了蔣家的一個孫子,怎麼就忘了差點把蔣家的另一個孫子打破了頭?!他忘不掉夏陽,當初就是這個滿腿泥巴的窮小子突然出現,讓他在樓梯上差點撞破了腦袋!蔣易安心裡滿是恨意,真恨不得蔣東昇當初淹死在那個冰窟窿裡,恨不得夏陽一輩子都來不了京城、一輩子也沒機會跟他平起平坐!
蔣易安坐在那憤憤不平,但是很快心裡那份不滿,就變成了錯愕。他擡頭看着門口,一眼之下,竟是沒有認出夏陽。
門口進來的人皮膚白皙,眉眼俊美,一身白襯衫黑褲子的打扮,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京城大學生。夏陽站在那裡被蔣老帶着跟桌上的人認識,霍處長和卓局長還送了一份小禮物給他,就連蔣月也送了一份,只是她眼眶微紅,瞧了一會夏陽又轉過頭去了,大約是想到了侄子蔣東昇。
蔣易安瞧着夏陽,覺得昔日的窮小子變化太大,他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來,忍不住追着多看了兩眼。夏陽五官長開了一些,少了幼時的一些陰柔,也不像小時那樣乾瘦,身材挺拔如竹,站在那眉眼裡也是淡淡的,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他這樣的好面貌配上略冷清些的表情,倒是更吸引人。
晚上八點的家宴,賓客很快就來齊了,來的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很有分量的。
港商駱啓明準時到達,他也送來了一份賀禮,而且是一份大禮,他拿給夏陽的是一把鑰匙,據說是在京城購買的一套四合院。駱啓明對此的解釋簡單明瞭,“這是父親送來的,他很喜歡夏陽,希望下次來還能一起下棋。”
夏陽知道自己如今身在明處,之前購置的三進四合院也落在了大家眼裡,蘇教授這幾年身體恢復的很好,等他帶着蘇荷前來的時候總要有個隱蔽些的地方來居住纔好。想到這裡,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鑰匙,跟駱啓明道了謝。
駱啓明從不主動與蔣家來往,現在是擔心夏陽在蔣家受欺負,全程坐鎮陪同,頗有幾分乾爹的架勢。
駱啓明的這份擔心,很快就被前來的另外幾個重量級人物化解掉了。來的人都是夏陽認識的,緊跟駱啓明身後的是雲家的幾位,雖然都是女人,但是一身的戎裝絲毫不輸給男兒,笑容也帶着雲家特有的爽朗,一來就親熱的喊了夏陽一聲。
夏陽跟雲家人也熟悉,先不說他和雲虎的關係,單說他逢年過節送去的錦蝶服裝和小禮品,就足以讓雲家的幾個女軍人對他好感提升了。她們家就雲虎一個男孩兒,和雲老太太一起打小就護着、疼着、愛着,是最盼着雲虎走上正路的了,而夏陽正是引導雲虎好好學習的那位,雲家人怎麼能不對夏陽有好感?
更何況,夏陽那裡還有一個顧白蕊。
雲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也不點破自己那個呆孫子,雲將軍當年也是挑夫出身,誰看不起誰呢?只要姑娘品行好,她老太太是怎麼樣都滿意的。雲家樹大根深,但卻只有雲虎一棵獨苗,雲老太太又盼着他成才,又怕他出事,對夏陽示好,跟蔣老心中所想也差不多,只盼着能借着夏陽幫雲虎幾分,她也便心滿意足了。
雲家之後,來的也是一身軍裝的幾個男人,爲首的夏陽認識,是之前一直跟在嶽老闆身邊的一個叫吳輝的人,想來是嶽斐派了人來撐場面的。
吳輝是當年在武城打靶場一眼看中蔣東昇的那個三『色』『迷』彩服,他今天換了一身軍裝,旁邊跟着個軍銜不低的首長,瞧着也是三十幾歲的模樣,叫宋戎。幾個人都是軍部的軍官,個個年輕有爲,蔣老自然認識他們,心裡一想便琢磨過來,怕是蔣東昇拿小子軟磨硬泡的讓嶽斐派了人來,看來自己孫子心裡對這個夏陽還真是照顧的緊,從沒見過那臭小子爲什麼事弄出這麼多花樣來。
曾老和夏院長一同前來,兩位老先生穿戴整齊,洗乾淨臉上巴拉古董的灰塵,倒是一個比一個儒雅,帶着幾分文人氣息。夏院長一進來,在場的不少和夏陽同輩的小輩都喊了一聲老師,連羊羊也高興的跟着喊了一聲,她當初也跟着夏院長學畫,後來夏陽來了,纔跟在夏陽屁股後面當了小尾巴。
曾老先生的出場也引得一些人前來招呼,曾老鑑寶是高手,連故宮的工作人員都請他去幫忙,有些偏好書畫的人更是把曾老引爲知己。曾老幼年富貴,起起落落也經歷了許多,如今對一些事也看淡了,倒是顯出一派大家風範。
曾老和夏院長一個在文壇一個在畫壇,都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他們的出場,一下就逆轉了夏陽的局面。之前有說夏陽攀附的人,一時也閉上了嘴巴,有些人則是猜着夏陽和夏院長都姓夏,大約是夏院長的孫子,這麼一想,倒是也傳出了不少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曾老和夏院長坐在一桌,一個個也是腰桿筆直,他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夏陽,眼睛一直跟着外孫(小徒弟)轉悠,瞧着夏陽坐下來吃東西了這才略微寬心一些。
夏陽在宴會上沒有受到難爲,但是蔣易安不斷掃過來的目光他也留意到了,心裡安安防備。
蔣易安對夏陽帶了些不屑,但是面上還是裝出些客套來,“乾弟弟啊,真是,沒想到咱們還有成爲一家人的時候,呵。”他伸手想和夏陽握一下,卻被夏陽躲開了。蔣易安臉『色』不好,紅紅白白的一陣,擡眼盯着夏陽也不吭聲了。
夏陽的疏遠太過刻意,一旁的霍明瞧見都忍不住笑起來,霍明上前環住夏陽的肩膀,果然發覺夏陽已經繃緊了身體一副隨時準備反擊的狀態,更是憋不住想笑。他和蔣東昇都是暗地裡黑人習慣了的主兒,瞧見夏陽這麼直白的反應,還真是挺有趣。
霍明給夏陽打了圓場,他最擅長的就是交際,原本一張不饒人的嘴,到了蔣易安這兒更是帶了幾分刻薄,不帶一個髒字的提點了蔣易安幾句。霍明一雙眼睛笑盈盈的看着蔣易安,湊近他小聲道:“不用這麼瞪着人瞧,京城可不是西北那裡,你掉進水裡也不會有人追着你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被朱家的人打怕了,聽說現在都不敢一個人出門?這樣也好,在西北挨的是棍子,到了這兒有可能是槍子兒,想想朱建康,做事本分點的好。”
蔣易安身體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扭曲。
霍明還在笑,攬着夏陽的肩膀帶着他去了另外一邊,附在夏陽耳朵旁小聲道:“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在這兒就等於是東子,他平時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夏陽疑『惑』道:“蔣東昇平時都怎麼做的?”
霍明『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估計得大嘴巴抽丫的,算了,東子打人下手太黑,你還是別學了,不然光左手拳就夠你練半年的。”
蔣宏少了一個兒子,雖然提起的時候有幾分悲涼,但是終究比不過自己的事重要,略微傷感了一會,又忙去了。
蔣易安也在跟對自己有用的人試着接觸,只是說的時候勉強帶着笑,換來的回報也少的可憐。他的母親還關在精神病院裡,而且自從蔣夫人鬧出了那樣的醜聞,蔣易安的名聲已經一落千丈。
不少人寧可去跟夏陽結交,也不願同他說話。蔣易安跑了一圈,倒是把人都趕到了夏陽身邊,夏陽左邊霍明,右邊駱啓明,兩個人照顧的周全,絲毫不見慌『亂』,簡直就是手把手的教夏陽如何適應這樣的場合。
蔣易安一肚子酸意的看着這陣仗,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擡眼看向門口,他不無嫉妒的猜想,夏家那個窮小子恐怕一輩子也沒被人捧得這麼高過,心裡也期待那個土包子能當衆出醜,才能讓他痛快一點。
夏陽同霍明說話的時候正巧是側着頭,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微微笑了下,一時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襯得眸子烏黑髮亮,嘴角也帶了薄薄的紅潤。蔣易安有一瞬間驚豔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夏陽跟一些女孩站在一起說笑時,立刻又厭惡起來。
這次來的女孩很少,但是其中正有蔣易安想認識的一個,董芸。
蔣易安握着酒杯喝了一口,眼神裡滿是陰鬱,他這次在海南倒賣汽車批文,並沒有賺到什麼錢,還差點陷在裡面,父親蔣宏本就是碌碌無能,也幫不到他什麼,要不是他用錢把他們二人拴在一起,怕是蔣宏這個當父親的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他不管。
蔣易安咧嘴冷笑了下,他這次回京城,也是該有些自己的打算了。蔣家沒了蔣東昇,即便又多了個幹孫,哪裡能比得上他這個親生的!
駱啓明與其他人沒什麼話說,他的身份特殊,竟然有人不知道怎麼給安排到了蔣家親友的一桌上去。駱啓明臉『色』不太好,端起酒杯說了一句失陪,竟然自己去找了位子重新坐下。
駱啓明坐在了曾老身邊,同老人聊了一會,發現竟然是舊識。
一旁的夏院長拍着手笑道:“巧了,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看,咱們今晚都坐在這,沒想到你竟然是蘇師哥的孩子。”夏院長碰了碰曾老的胳膊,眨了眨眼睛道,“我說,師哥,我記得你當年可是也答應了蘇師哥,說是有了女兒也嫁到他家去,爲這還要了人家的一套庚辰本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曾老咳了一聲,道:“都是陳年往事了,這個,這個我們就不提了。”那套書曾老拿去送了自己的老師,後來老教授去了京師大學,那套庚辰本據說被老先生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京師大學的圖書室裡。
曾老剛想岔開話題,就聽到後面有人輕輕嘆氣。夏陽站在他身後捧着個茶壺,一邊給幾個老人續上茶水,一邊微微皺眉,“姥爺,這可是第二回了,你到底把我媽許給了多少人家?”
曾老看着夏陽給他倒茶,瞧着外孫眉目俊秀,又想起家裡那個小外孫夏志飛還不到十歲就已經壯得跟小牛犢一樣而且模樣也越發像老夏家那窩土匪,一時悲慼道:“我許多少人家也沒用啊,還不是讓夏石三那窩子土匪給搶走了,唉。”
駱啓明聽他們說起古書,一時也『插』話道:“老先生喜歡這個?我回頭幫您找找看,興許家裡還能有幾本。”
曾老擺擺手笑道:“你不懂,這種算是孤本了,本來就難找,要不然也不值得我們費這麼大心思去翻出來收藏了。你說的那個肯定和我們說的不一樣……”
駱啓明面上依舊帶着微笑,點頭應道:“是,我只是聽父親說過一次,似乎是什麼‘程甲本’。”
曾老和夏院長一起擡頭看着他,兩個老頭眼裡都在發光!
駱啓明臉上依舊帶着禮貌『性』的微笑,透出幾分自信,“家父向來喜歡收集這些,家藏頗豐。”
曾老喝了幾杯薄酒,身邊又有老友在,一時忍不住竟然問了一句老話出來:“啓明啊,你結婚沒有?有孩子沒啊,我家夏陽可是一表人才啊,你看看!打着燈籠都沒處找!”
夏陽沒來得及攔住,知道曾老這是酒勁兒上來了,一時哭笑不得道:“姥爺,駱先生他還沒有……”
駱啓明打斷夏陽道:“我有一個孩子。”
夏陽也愣了下,不過看向駱啓明的時候,顯然那位也有些心虛,用手捂在脣邊咳了一聲,含糊道:“不過他比夏陽大兩歲,而且是男孩,比我都要高了。”
夏陽臉上也紅了,駱啓明這明顯的就是在佔蔣東昇便宜,比他大兩歲的,個頭那麼高的,不是蔣東昇是哪個?
認親家宴辦的不錯,只是蔣東昇找來給夏陽撐場子的軍人氣場太硬,瞧着更像是盯着瞧準了誰看不慣夏陽,他們就要收拾誰似的。
晚宴結束,夏陽婉拒了蔣老派人送他回去,跟着駱啓明和曾老他們一起走了。蔣東昇的這位舅舅一晚上可是沒少給夏陽打眼『色』,似乎有些很重要的話要同他講。
駱啓明讓人送了兩位老人回去,自己親自開車送夏陽,只是他在車上沉默了一會,身上的外套有淡淡的菸草氣息,像是在爲什麼事煩惱如何開口。
“我一直很在意東昇,你知道,幼楠現在已經有點清醒了,她會經常問起東昇的事……”駱啓明『揉』了『揉』擰着的眉心,試探着開口。“我隱約聽到一些消息,似乎東昇的情況不太好。不過軍部流『露』出來的事半真半假,似乎也不能當真。”
夏陽明白他的意思,關於蔣東昇的事都是軍內私密的,駱啓明能打聽到這麼多已經很有手段了。“駱先生,你放寬心,他運氣一向很好,這次也不例外。”
夏陽說的含糊,但是傳達過來的總是一個帶給人愉快的好消息,駱啓明終於放心了些。他略微鬆了口氣,看着夏陽笑道:“那就好,他是個好運氣的小子,你也是。”
夏陽笑笑沒有說話,駱啓明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兩下,又道:“夏陽,其實運氣也是可以投資的,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風險投資呢?”
夏陽略微想了一下,點頭道:“好。”他覺得他的好運氣,完全可以再維持一段時間,既然已經走到臺前,事業做大才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駱啓明看他一眼,滿是欣慰,“你這次回來,好像想通了不少事。”
夏陽脣角彎了下,道:“是,我答應了一個人,要跟他並肩站在一起,至少我不能做的太差。”夏陽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駱先生,我想十點之前必須回家,可能有人會打電話找我。”
駱啓明看了他腕上的手錶,那款手錶他瞧見蔣東昇曾經戴過,蔣東昇人高馬大帶着正好,如今套在夏陽手腕上顯得大許多,不過錶鏈縮短了,大小正合適。駱啓明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我送你回去,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跟手錶的主人通話幾句呢?”
夏陽也笑了,“我想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