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
雲虎的那點心事恨不得都寫在臉上了,別說顧白蕊,這院子裡的人差不多都瞧出來了。蔣東昇明顯是站在雲虎那一邊的,他碰了碰夏陽的胳膊,小聲道,“你不去做做顧白蕊的思想工作,你這員工跟着你二十七八了嫁不出去,你怎麼也不着急啊……”
夏陽聽了哭笑不得,看了雲虎那邊一眼,小聲回他道,“你瞎說什麼,白蕊姐前兩天剛過了26的生日,沒那麼大。”
“她小生日,虛兩歲呢,”蔣東昇依在長木桌旁邊,挨着夏陽又開始勸他。“顧白蕊到底哪兒不滿意,你跟我說,我回頭就讓雲虎改了不成嗎!”
“這事兒咱們急也沒用,還得看白蕊姐的意思。”夏陽不聽他那些混話,翻了手裡的宣傳冊仔細看完。
他跟雲虎和顧白蕊都是多年相識的好友,顧白蕊模樣漂亮,精明能幹,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雲虎那條件更是沒的說,家世擺在那呢,滿京城裡的人都盯着這鑽石王老五,雲虎要是拋繡球招婚,全城的姑娘得來一多半。
可也正是因爲雲虎的家世太過顯赫,讓顧家姑娘有些後怕了。顧白蕊向來穩重,從一開始就沒有高攀的心思,雲虎這幾年費心巴力的討好,也不知道到底打動了她幾分。
雲虎在那邊還在裝可憐,逮着機會就表忠心,一臉憤憤道:“……你不知道剛纔情形有多危險,我一感覺出有人摸我,就立刻拿牀單裹身上了,幸好我躺那沒脫衣服,就讓她在胳膊上摸了下!”
顧白蕊旁邊的幾個女孩笑的花枝亂顫,顧白蕊嘴角也抽了兩下,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她想起剛纔雲虎拖着人出來的情景,又瞧見雲虎一臉吃了虧的模樣,實在是拿這個活寶沒轍了,只拿手指在他腦門上點了兩下,囑咐道:“別亂說了,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這事兒你也別去找譚家,回去跟老太太私下裡說,讓她老人家處理,知道嗎?”
雲虎是個愣的,心裡還真琢磨着要去找譚家點麻煩,聽見顧白蕊說才點了頭,道:“哦,我聽你的。”
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又開始嘻嘻哈哈的笑,膽子大的還衝顧白蕊眨了眨眼睛,被顧白蕊紅着臉呵斥了兩句,都趕走了。
蔣東昇瞧着顧白蕊在那細心照顧雲虎,又悄悄的去扯夏陽的衣袖,讓他也回頭去看。夏陽沒他這麼不正經,蔣少可以調戲自己兄弟,夏陽卻捨不得湊過去鬧顧白蕊幾句,他也瞧出這二位都對彼此有好感,乾脆放下手裡的宣傳冊,拽着蔣東昇出去了。
天色還早,夏陽乾脆開了小會客室,擺出那套茶具給蔣東昇和霍明他們幾個煮茶。
顧辛坐在那,瞧着這間許久沒來的小會客室忍不住直感慨,唏噓道:“這得多少年了,當初咱們還在這裡一起讀書呢,我記得那會兒鵬城好像剛開發,這幾年高樓大廈蓋的遍地都是,徹底變樣了。”
霍明坐在那也應和了兩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當年羊羊才幾歲大,整天大表哥長大表哥短的跟在他身後,如今也成了大姑娘,去了國外唸書,不再用他小心呵護了。
蔣東昇今天心情不錯,想到那個譚晴弄巧成拙惹到雲虎身上,更是忍不住又笑了兩聲,“明天譚部長見了我肯定不敢再拍着我肩膀,讓我好好做事兒了,哈哈哈!”
“他躲着你都來不及,今天譚晴鬧的這一出等不到過夜,一號院那邊都能傳遍了。”霍明嗤了一聲,眯着眼睛看着手裡的茶杯,忽然咿了一聲,道:“這杯子不錯呀,小夏你哪兒弄來的這麼一套凍石的?”
“是蔣老送的,老爺子前幾天喊我去了一趟,吩咐了點事情。”夏陽坐在那沏茶,動作流暢,跟他旁邊牛飲似的連喝幾茶碗的蔣東昇成了鮮明對比。
蔣東昇喝茶的動作頓了下,皺起眉頭看向夏陽道:“我爺爺找你做什麼?”
夏陽低頭把剩下的茶渣倒進旁邊的小茶鬥裡,淡淡道:“沒什麼,就是讓我好好跟着你做事,正好津市那個服裝交易平臺新樓的地皮規劃下來了,老爺子叫我去提點了兩句。”
當年夏陽年紀小,在外面的這些產業多半都是蔣東昇給幫着處理的,蔣老一直以爲這就是蔣東昇的資產,夏陽是個幫他打理的人,難免有些愛屋及烏,幫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蔣東昇眉頭還在皺着,他可不信他爺爺那個老狐狸把夏陽喊去就說這麼幾句皮癢肉不癢的話。
霍明眼睛在夏陽和蔣東昇身上轉了一圈,微微嘆了口氣,雲虎那邊的喜酒雖然難喝到,但是也有日子可盼,蔣老二這邊只要老爺子還在那可就難了。
幾個人喝了茶,就告辭回去了,都不是以前的少年人還能有大把的光陰可以揮霍,如今哥幾個從官從軍從商,各在其位慢慢上了正軌,能這麼坐下來閒聊的時間少的可憐。
蔣東昇留在那繼續跟夏陽糾纏之前的問題,他剛回來不久,老爺子那邊動作可就不少,又是塞女人又是叫夏陽過去訓話的,讓他心裡不踏實。
夏陽跟他解釋了一遍,依舊是說蔣老問的是津市的生意,無非是提點他幾句。蔣東昇不信,夏陽乾脆帶着他回了後院的臥室,從牀頭旁邊的五斗櫃裡翻出一個木雕的小匣子,打開來給他看裡面的合同和一沓錢,道:“喏,就是這些東西了,合同我暫時放着,等徐潤來了接管。”
蔣東昇看了看那盒子,道:“那這些錢是?”
夏陽把盒子推給他,瞧見蔣東昇的表情,難得起了點玩鬧的心思,挑眉道:“這些錢啊,是你爺爺給我的,可能聽到些關於我們的事情吧。”
蔣東昇的表情跟吞了個蒼蠅似的,都快扭曲了,看着那點錢有些難以置信道:“我爺爺……給你的?”他太瞭解老爺子了,如果蔣老得知他和夏陽的關係,老頭不在背後給他下絆子使壞就不錯了,還能給他媳婦見面禮?
盒子裡的錢厚厚一疊,瞧着大約有萬把塊的數目,蔣老每個月有200多的補助,攢幾年也差不多是這些了。萬把塊錢對夏陽來說不算什麼,但在當時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老爺子還說什麼了?”蔣東昇不信,用手指撥了撥那疊錢,滿臉的狐疑。
夏陽挑眉,道:“你爺爺說拿了這錢以後就別找你。從今天開始,我就不來找你了……”
“那不行!”蔣東昇這才覺得對勁,他立刻把那錢給扔回去了,“這錢我不要,我找他去!”
“哎,你回來,我剛纔是騙你的,這些是分紅。”夏陽忙拉住他,蔣東昇上來一陣跟雲虎一樣倔,這麼一去非鬧大了不可。
“分紅?什麼分紅……”蔣東昇立刻又想歪了,“老爺子糊塗了吧,他就是想把津市的那幾家廠子挪到我名下,也不能就拿這麼點錢打發你啊!這都什麼跟什麼,我這就去跟他說清楚,分什麼紅,那些廠子本來就是你的……”
“這是海燕製衣廠的最後分紅,那家廠子倒了,以後不做襯衫了。”夏陽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拽着蔣東昇坐下,瞧着他忍不住笑了,道:“蔣少,送上門來的錢都不要?”
蔣東昇聽他這麼說也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在津市提倡經濟領的時候是弄了這麼一家襯衫廠,後來被人收購了改了名字叫“海燕”,沒想到如今竟然倒閉了。蔣東昇聽明白是那個襯衫廠的分紅倒是不急了,懶洋洋把木匣子扣上,放到一邊,道:“早說啊,我還以爲是我爺爺送來的,老頭給的這個錢我纔不要。”
夏陽好笑的看着他,道:“你不要錢要什麼啊?”
蔣東昇也琢磨出一點意思來了,瞧着夏陽眉宇舒緩的模樣,覺得自己剛纔大概是被耍了。他也不惱,順着夏陽的手按住了揉了兩下,挑眉道:“我要愛情,不要錢。夏陽,我爺爺要是當真給你一筆錢讓你走,你不能走吧?”
“你傻了麼,你以後自己多來‘主動’找找我不就得了?”夏陽眯着眼睛半躺在寬大的木牀上,看着蔣東昇笑。“腿長在你身上,你非要死皮賴臉的找我,我哪兒管的了你啊,大少爺。”最後一個稱呼拖上了長音,甚至有一絲軟綿的感覺。
蔣東昇被他那一小聲勾得火燒火燎的,伸手把領帶鬆了就膩歪過去。他聽出夏陽沒有跟他散的意思,甚至還聽出他家夏陽準備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味道,這簡直像是被餵了一口蜂蜜,甜到了心裡。
“夏陽,咱們……”蔣東昇湊近了,伸手在夏陽身上胡亂揉了幾下,掌心裡格外的熱,連噴在夏陽耳邊的呼吸也比以往燙,俯身過來就要親。
夏陽被他逗樂了,伸手勾着他領帶,等那人貼近了微微閉上眼親過去,只感覺到脣上被灼熱而柔軟的兩片脣肉含住,緊接着就又什麼急急地抵開他的脣瓣,然後舔開貝齒,一路肆意舔吻進去……
蔣東昇伸手的軍裝有些堅硬,領釦和肩章更是帶着冰冷的金屬質感,夏陽胳膊搭在他肩上觸碰到那裡的時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身下的反應卻是比上面更直白,含着蔣東昇小兄弟的地方更是縮了一下,惹得蔣少動作頓了下,悶哼了一聲。
“別挑事兒,我現在定力可沒以前好。”蔣東昇下巴在夏陽腦袋上蹭了兩下,語氣含糊道,一雙大手抱着夏陽換了一個姿勢,扶着自己那玩意兒在入口磨蹭兩下,又慢慢塞了進去。
夏陽被他按在牀上,身體比之前進去的更深,忍不住小聲的喘氣,眼睛看向蔣東昇的時候都帶了水潤,“還……還要……”
不說話還好,夏陽聲音有些沙啞,聽在覆在他身上的那隻野獸耳朵裡,更激的下.身粗了一圈兒,一邊胡亂親他,一邊擺腰抽.送。
“嗯……我……我……哈啊!!”
蔣東昇眼睛充血了似的發紅,努力剋制自己身子裡涌上來的那陣兒激動,強迫自己忍過最初想要釋放的欲.望,一下下重重的撞擊着。“還要嗎,這兒?嗯,夏陽,是這裡舒服?”
夏陽額頭上的頭髮汗溼了,粘在那溼漉漉的瞧着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些,實在是個青澀可口的俊美青年。
蔣東昇按着他的雙手,把身.下的人盡情擺出自己想要的姿勢,夏陽今天對他很縱容,或者說越來越縱容,這讓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他對夏陽做什麼都可以被接受,他是完全被接納的。
他低下頭,一邊頂弄,一邊在夏陽耳邊輕聲道:“夏陽,你別想從我身邊兒溜走,誰也別想把你弄走……我不要什麼女人,你也別想找,你這輩子只能跟我,死心吧。”
粗魯的話語跟上一世一樣狠,夏陽往日冷清的臉頰也被染上了一層紅暈,被欺負的狠了,眼睛裡有些失神,但很快又j□j.弄的甦醒過來,再次咬着脣發出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