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擔心着馮悰故伎重演又要折磨淨姨.心內爲這可憐的女人擔憂不盡.年輕時尚不能完全承受.現在老了.更加經不起摧殘.
心急如焚下.陳婆咬牙跺腳就朝桃聞街去尋樑又夢幫忙.
淨姨看房中的丫鬟都退了出去.不好的預感冒出心頭.往事歷歷在目.引得她掙扎着要逃.卻真讓馮悰一把推倒在榻上.撕走了透薄的絲綢衣裳.
別看她將近四十的年紀.可身材保養得相當好.吉爺整個人一下子就火熱了.困頓好多年的獸性此刻終於得以釋放.
他不顧心愛的女人流着淚聲聲喊着痛.一下一下地衝擊着她的身體.在他毫無愛憐之意的發泄之下.淨姨的身體扭曲的厲害.她跟年少時一樣.面對馮悰對的掠奪還是隻能放聲痛哭.做不了任何抵抗.
一切似乎在重演着昨日的噩夢.但中途卻又有些不同.大概是吉爺意識到.甚至是過去有過的懺悔開始作祟.忻橖的哭泣.他漸漸聽到了心裡.
以前從來沒理會過她的眼淚.不知道爲什麼.現時所聽.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原本該是最激烈的時候.壓在淨姨身上的吉爺卻慢慢停下了動作.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的淚痕.還有那張因爲痛感和快感而紅白交織的臉.
待淨姨哭聲減弱了些.張着嘴喘着含糊的氣.喉間也有些異樣的聲音發出來了.
“哭夠沒有.”吉爺一邊又慢挺身子重又律動起來.一邊扯過被他褪下的紗衣.抹乾淨她臉上的淚水.
淨姨想推他.但讓潮動涌流擠壓得腦袋一片空白.手腳不知何時纏上了他.
溫存過一陣.吉爺覺她漸入佳境.便又勇猛了一些.每一下都是烈火燒身的撻伐.將淨姨引導進了什麼奇怪的境界.
吉爺的脣舌貼着她的肌膚不斷啃咬舐吻.身下泄過一陣後雖比不得當年又能很快恢復的青壯.但如何加上一雙手.一條舌來戲弄這個女人.他顯得更加在行.
渾身疼痛與激情交織出來的滋味讓淨姨如同墊在一叢荊棘上.每根刺都把她扎的又痛又癢.可這種程度卻恰到好處.
她迷亂間有些意識到.這是他學會收斂了.
吉爺與淨姨貼的更緊.尋上她柔軟的嘴脣.攪動起皓齒後邊躲藏的巧舌.讓淨姨的淚水再次溢出眼眶.
在強硬男人的柔情面前.不管是幾歲的女人.那一瞬間都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心藏着的仍是不朽的戀春情懷.
院裡颳起大風.下起大雨.歇火的吉爺趴在枕上.與還沒緩過勁的淨姨一同喘息着.他好久沒有對一個女人用情用力了.畢竟忻橖是他上心後就再也戒不掉的yuwang.
並不甘心的吉爺緩緩翻個身.一雙仍閃鋥光瓦亮的眼望着房樑.靠着淨姨的那隻手往她腕上緊緊抓住揉搓着.俄而實在憋不住了才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你在哭什麼了吧.”
淨姨仍是不言語.寂寥的房內只剩她輕微的呼吸還有窗外散逸的落雨聲.
樑又夢累了一整夜.此時正在房中補覺.嘉言自出去後還沒回來.雲嫂來跟她商量要不要出去找找.她也無力再去應付.只遣了個丫鬟去支會洛忠.讓他自己去找.
睡得正香時.丫鬟匆匆來報.驚擾了她的好夢.講道是有個自稱陳婆的.說淨姨讓吉爺困住.現在指不定在做什麼壞事.
待她腫着眼睛看到淋成落湯雞的陳婆.心裡的火一下子就燃起來.
陳婆看她坐在榻上.半個身子還裹在被裡.現時聽了壞消息.已是扶了額頭閉目苦惱不已.
老婆子也知道就算她鬼點子再多.也對不過馮悰的勢力.便也不去爲難她.嘴裡念着:“算了算了.我去隔壁找何老闆想辦法.你先等着.等淨姨有消息了我再來找你.”
但樑又夢並不放心.她混亂的腦子裡正思索着誰有這個能力可以對抗吉爺.那天聽馬哥說的.吉爺的勢力應該很大.
“等等.我去找雲長天.看他願不願意幫忙.”她心急之下連忙喊住陳婆.自個兒跳下牀套上鞋.披上件外衣就往雲長天的院子趕.
院門沒有鎖.她徑直跑到房門口擡手欲扣敲.可裡邊傳來的隱約動靜聲響讓她有些漲紅了臉.
樑又夢腦袋真是糊塗了.想人家夫妻這麼多日沒有團聚.必定是小別勝新婚.
現在沒有其他人可求救了.她無奈之下還是與陳婆跑到了隔壁.
何音坐在二樓欄杆邊的躺椅上.出神地眺望着雨幕裡的遠山.再過不久.慕亦就要隨別的男人去很遠的北方了.他終於還是失去了她.
樓下.樑又夢與陳婆同撐一把傘而來.她倆在傘下的面色都不甚大好.均低頭提着裙襬.小心行在院裡的泥水窪地.
大雨淅淅瀝瀝.掩蓋住腳步聲.何音雖然看到她們來了.仍只是坐着不動.就像定在這一刻.伴隨着雨聲化成了永恆.
樑又夢拎着溼漉漉的傘.另一手攙着陳婆到他面前.三人均未首先開口.誰都知道今日不是個適合多講的日子.有些事太難了.難到連說出口都會讓無能爲力的痛在心口生根發芽.
“二哥…“這一聲透着疲倦的招呼輕又無力.如同浸在遠方白霧裡的山巒.飄渺、遙遠.
何音慢慢望向她.終於給了個勉強打起的微笑.輕聲問道:“你們身體好些了沒有.”
樑又夢點頭.把傘交給陳婆後.尋到躺椅一角兀自坐了下來.檐上淌落的雨水偶爾打溼在塗了黑漆的欄杆上.濺起水絲到她眼裡.令她又覺苦澀起來.連說的話也是低沉着.讓何音更加難過.“二哥.淨姨可能需要我們去救她.”
他無法袖手旁觀自己的師傅被困在什麼男人家裡.問到具體是誰.樑又夢不太清楚.陳婆接話道:“那人是淨姨年輕時的冤家.馮悰.”
馮悰.吉爺.何音想到這人.剛纔眉頭間還有一份無味的淡然現時已讓多重的心思掩蓋過去.
往年他到京城來的茶葉多半是交易給了水馬幫.受的刁難不少.也因此與吉爺直接接觸過幾次.那人什麼脾氣性格他是深有體會.
不過事情總是很巧.自上回借貸去了五里莊.從馮朽那兒登記的青巖娘子手裡成功借過來五百貫.他便打聽到了原來馮朽這人竟就是吉爺的親兒子.
何音多餘的話不講.帶頭又去了一次五里莊.馮朽仍執着詩書靠在窗前躺椅上搖頭晃腦地在那兒誦讀.
一旁的高腳桌上焚了一爐香.品質有多好.對香物甚有研究的樑又夢嗅一下就心知這貨色是皇家特供的.
馮朽見大客戶來了.連忙放下書.起身作揖歡迎.這店裡就他一人.便還要去爲他們沏茶倒水.
何音這回是不敢讓他多忙活了.情他坐好後商量起正事.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吉爺可否就是馮少爺的父親.”
馮朽沒否認.振一下衣衫回道:“正是家父.”
“何某有個不情之請.馮少爺能否幫何某一次.”
對這種事.馮朽倒沒有什麼牴觸.畢竟通過他來求父親辦事的人太多了.但吉爺立過規矩.凡是馮朽來講的事.一律不準.於是逐漸地.大家也都知難而退.不再來叨擾這位悠閒的少爺.
今日復有人來.他答應前只將父親的規矩講了講.但看何音走投無路的模樣.他又是自己第一位大客戶.便好心許諾道:“不妨講講是何事.馮朽能幫一點是一點.”
聽此.三人回過身商議了一會.派出陳婆.她一張長着長舌的嘴總算派上了正當用場.愣是將淨姨與吉爺在街上的相遇描繪成了黑道強搶良家婦女的場面.
這讓馮朽甚是尷尬.想他和父親均是名門望族出身.就算做事理念與家族分道揚鑣.但做人的道理總還是守着的.哪裡會想到還有欺侮人家婦女的事.
礙着面子.他不但答應下來.還更誠心地承諾道:“這其中必有誤會.父親絕不會對女人強取豪奪.我就這前去水爭院見過父親.讓他給你們一個解釋.”
他們驅車到達水爭院門前時.吉爺還擁着淨姨睡着.丫鬟不敢擅自擾醒他.便讓少爺等到了堂屋內.一邊還解釋着:“老爺…他….還睡着…”
馮朽扭頭看屋外的天色.雖然陰雨籠着京城.但還光亮無比.便詫異道:“睡着.父親從來都不會在這個時辰貪睡.莫不是他身體不好了吧.”
丫鬟更爲難.尷尬地笑說道:“老爺身體好着.只不過…前兩天來了個老朋友…”
“是不是個女人.他屋裡是不是睡着個女人.”馮朽直截了當問道.
她爲難地點點頭.咬緊嘴脣去不敢看他.
外邊還有三個人在焦急等待.馮朽顧不得自己爹會不會不開心.爲着家族臉面不顧丫鬟阻攔.拽着她的衣裳催道:“快帶我去見他.”
丫鬟受不住這人與吉爺如出一轍的強硬脾氣.趕緊灰溜溜地領他到了房前.又在他瞪眼下.不得不敲上門.喊道:“老爺.老爺.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