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門外面闖進來一隊陳軍,簇擁着金盔金甲的大元帥金正雷大踏步進入府裡。?`
“都將軍,我們又見面了!”金正雷臉上洋溢着興奮之色,走起路來步步生風,徑直穿過二門,來到內院當中,身後跟着岑應,金在道,左丙等將軍。
宋奇等人連忙向兩邊一閃,給金正雷讓開了一條路。
都敏彷彿沒有聽到金正雷的話似的,低頭不語,沒有搭理金正雷。
金正雷走到五花大綁的都敏面前,語重心長說:“都將軍,現在你應該看清楚了吧。衛國那昏君昏庸到了什麼程度,你爲衛國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可他沒有任何理由就把撤掉了。這不是十足的自毀長城嗎?這樣的昏君庸君你還保他幹什麼?都將軍,你不如投降我陳國,你和我並肩打進衛都,清除昏君和姦臣,拯民於水火,我們攜手一道重建一個海清河宴的新衛國!”
都敏驀然擡起頭來,向金正雷呸了一口,厲聲叱責道:“金正雷,你假稱拯民水火,實際上妄開戰端,置民於水火。我都敏受皇上厚恩,理當精忠報國,豈能像你一樣做一個無父無君的反賊!”
金正雷從一個小兵手裡接過聖旨,展開瞄了一瞄,然後擲在都敏面前,以嘲弄的口吻道:“聖旨說:’都敏涉嫌勾結金正雷,私通陳國。??. `着令撤職查辦,回京待罪!’,這就是你所說的皇上厚恩?”
“皇上聖明!自會還我清白!”都敏嘟噥了一句。
金正雷在都敏身邊緩緩轉了一圈,正色道,“都將軍。你不要太愚忠了!你翻開衛國的歷史看看。被定性爲私通外國的臣子有哪個得到清白?最終不是被滿門抄斬就是被五馬分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都敏低聲喃喃道。
金正雷聽了,嘆了口氣,向都敏拱手道:“既然你不願意投降,那就得罪了!”似乎很不情願似的向手下揮了揮手:“把都敏推下去。。。斬了!”
又轉頭以銳利的目光掃視一圈其他被擒將軍,道:“你們是願降還是願死?”
“元帥饒命!我願降!”那個處處與都敏掣肘的莫將軍,那個剛剛榮任玄武郡將軍的莫將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聲下氣地求饒。玄武郡最高將軍都投降了。那其他將軍當然沒有理由抗拒,基本上都投降了。
都敏滿眼鄙夷地看了莫將軍一眼,然後一轉身,氣呼呼地跟着推押他的軍兵下去了。
這時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從府門外傳來。
遊永將軍帶着一隊人馬從大街上縱馬疾馳,到了府門口,翻身下馬,邁步進了二門,噔噔幾步來到金正雷面前,報告說:“元帥,陳去山已經逃走。???.??`不知去向!”
金正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個喪家之犬。諒他也跑不到哪裡去。”
說着,金正雷走到都敏的虎皮交椅上坐下,衆將也跟着走來進去,肅然侍立在兩廂。
金正雷目光向衆人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停留在宋奇臉上,和顏悅色道:“宋將軍,玄武郡這麼難啃的硬骨頭都給你啃下來了,算你立了大功一件。本帥現在就恢復你的小將軍職稱。”
“謝元帥!玄武郡能破,全仗元帥虎威!”宋奇躬身施禮。
金正雷狡黠地眨了眨眼,“雖然你立了大功,但是這個功勞還遠遠不能彌補你所犯的過錯。你可明白?”
宋奇連忙誠惶誠恐道:“末將明白!”
金正雷手摸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看着誠惶誠恐的宋奇,道:“本帥還要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你可以願意擔當?”
宋奇朗聲道:“元帥儘管吩咐!元帥指到哪裡,末將打到哪裡!”
金正雷仰靠着椅背,擡起雙手,不緊不慢地揉着太陽穴,似乎在做一個痛苦的決定,決定是不是給宋奇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包括宋奇在內的所有將軍都把目光落在元帥身上,等候他揭示答案,到底是怎樣一個好機會。有些人還在暗中抱怨,元帥怎麼老把好機會留給宋奇?
約莫過來半盞茶的工夫,金正雷眼中光芒一閃,遽然坐直身子,向宋奇沉聲道:“宋將軍,本帥命你爲伐衛先鋒官,帶二萬人馬,明日一早向衛京多安府進軍。”
什麼?衆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大睜着眼睛看着金正雷。這金元帥是不是喝了孟婆湯?怎麼下達這樣糊塗的命令?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先鋒官嗎?先鋒官不是金在道將軍還當着嗎?難道元帥要臨陣換將了嗎?可是那金在道將軍好像並沒有犯錯,也沒有什麼敗績呀。
“元帥!你這是?”金在道急得直嘟噥,不滿之色溢於臉上。
什麼?元帥有沒有搞錯,任命我爲先鋒官?不是有現成的先鋒官嗎?再說,先鋒官一直是大將以上的將軍擔任的,我宋奇不過是一個小將軍,而且還是剛剛恢復的。宋奇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怔在哪裡,沒有接話。
金正雷向似乎正要抱怨的金在道擺手制止,然後臉一沉,睜着眼睛瞪着宋奇,輕叱道:“宋將軍,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你難道沒有聽清本帥的命令嗎?”
宋奇見金在道滿臉憤怒之色,更不敢接受,便向金正雷躬身施禮,口內推辭道:“元帥,末將無德無能,恐怕難以勝任先鋒官之職!你還是簡任別的能征慣戰的將軍吧!”
金正雷厲聲喝道:“宋將軍,你難道想抗命不遵嗎?”
“末將不敢!”宋奇眼睛看向金在道,口內吞吞吐吐道:“只是。。。”
金正雷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似的,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本帥自有安排!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可以下去準備了!”
“是!”宋奇沒有辦法,只得無可奈何地接了令箭,蹬蹬退了出去。臨行時偷瞄了金在道一眼,見後者的眉毛皺得跟毛毛蟲一樣扭曲,臉色變得跟豬肝一樣難看。
等宋奇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金在道終於忍不住了,眼睛瞪着金正雷,像吃了爆竹似的,口氣很衝地質問道:“元帥,末將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爲什麼無緣無故就把末將的先鋒官之職給免了,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連大將軍都不是的宋奇?!”
金正雷起身離開虎皮交椅,走到金在道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在道,你並沒有犯什麼錯,本帥也並不是免了你的先鋒官之職,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去辦!”
“更重要的任務?那是什麼任務?”金在道惑然不解地問道,不過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金正雷並沒有回答,只是神秘兮兮地一笑,“過兩天你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