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秦葉身旁的男子就是馬興鵬,聽到秦葉說紅河實則是一座空城,此刻他實在無法讓自己平心靜氣了,他不由挺直了上身,裝作很有興趣地問道:“哦,是嗎?看來你們首領的運氣真是好啊。”
“可不是嘛,我們進城的時候沿公路一路進來,只是在軍區駐地遇上了幾個喪屍,整座城大概也就清剿出幾千喪屍,這座城就回到了人類手中。”秦葉微笑的臉龐讓馬興鵬突然有種想在上面狠狠打上一拳的衝動。
自己和趙春江等人,帶領着近6000的荷槍實彈的人只攻到城市邊沿就被四個金色喪屍打得只有200不到的人逃出生天,之後就再也不敢進城去摸老虎的屁股了,這首領的運氣實在是逆天了,怎麼他一來,喪屍都不見了,平白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座城市,馬興鵬在心裡不禁有些自嘆生不逢時啊。
“快看,要到紅河基地的大門了。”秦葉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條長長的黑影叫道。
馬興鵬趕緊朝前望去,果然在路的盡頭,一道長長的黑色圍牆聳立在那裡,隨着越來越靠近,馬興鵬心裡充滿了震憾,眼前這高高的圍牆不是有混泥土或是木材建成的,從外形那閃着金屬的光芒牆面不難看出,這是一條真正的鋼鐵城牆。
整個鋼鐵城牆不是成直線建造,而是成曲線構成,看圍牆的外形,馬興鵬心裡浮出:棱堡這兩個字,這樣的修建方式可以更大範圍的殺傷進犯的敵人,而且如果設計巧妙的話,基本上不存在死角。
距離馬興鵬他們進攻失敗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想到紅河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這實在太讓馬興鵬吃驚了:“這城牆是分斷還是封閉的?”
“封閉的,圍繞整個紅河市區,包括不遠處的大唐電站。”秦葉拍了拍坐在副駕駛上睡着了的紀雨軒,示意已經快到了。
車隊在城門外停了下來,秦葉打開了車門,走下車來,向男子表示感謝:“謝謝你送我們倆回來,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去我家坐坐,吃頓晚餐。”
“呵呵,沒什麼,順道的事,如果有時間,我會去拜訪你們的。”男子輕搖着手,微笑着說着。
“那行,你們要進城得先去守衛那登記,經過病毒檢查之後,就可以進城了。”秦葉指了指在城門口邊上的一間小房間,然後和紀雨軒一起同男子告別之後,向守衛走去。
“喲呵,秦哥,你這是帶嫂子郊遊啊。”張繼林今天正好當任守衛工作,看見秦葉帶着紀雨軒走過來,忙打趣道。
“是啊,老張,今天你當班啊。”秦葉藉着身形遮擋,在胸前快速地用手勢向張繼林傳遞了信息,看到張繼林點頭後,拿出身份證明,經張繼林檢查完病毒攜帶量正常後,帶着紀雨軒進了城門。
馬興鵬走進了城門旁的登記室,裡面有一個不算大的空間,靠牆放着一些四坐一排的塑料休息椅,進去是一個象銀行櫃檯一樣裝置,一個1.2的水泥櫃檯上用鋼管把房間隔成內外兩層,房間裡總共設置了三個服務窗口,可以同時爲三個人提供服務。
一個美女工作人員看到馬興鵬進來,很客氣地表示了歡迎:“你們好,歡迎你們的到來,請問你們是申請長住還是訪友參觀?”
馬興鵬坐在窗口前的椅子上,微笑着說:“你好,我是從臥龍穀人類倖存營地來的,我想拜訪一下你們的首領,不知道應該如何登記?”
“你只要填寫這份表格,在這領取一份臨時身份證明,然後去門口檢查一下病毒攜帶量,只要不超標,就可以進城了,進城後你可以去市長辦公室,那裡有專人接待專訪的。”
美女的微笑很是甜美,聲音也很好聽,讓馬興鵬心情舒暢地辦理好了入城登記,拿到了一個小小的臨時身份證明牌,並按美女的提示別在了右胸前的上衣口袋邊上,藍色的小牌子設計得很好看,完全可以做爲一件裝飾物佩戴在胸前。
等隨行人員全部登記好,並經過病毒攜帶檢查,馬興鵬很感興趣地看着拿在守衛手中的一個不大的裝置,整個裝置外形有點象從前車站和飛機場裡用來檢查攜帶危險品的金屬探測儀,守衛拿着在被檢查人員身上滾一圈,只要是綠燈常亮,就算是過檢了。
馬興鵬領着隨從在檢查完後,把槍交給守衛統一保管,開着車進了城,然後把車停在了指定地點,換乘基地的大巴,向目標地開去。
對於基地的規定,馬興鵬倒沒什麼意見,必竟凡是從外面進來的人和交通工具都有可能攜帶大量病菌,看來這個基地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基本上把傳染的途徑降到了最低。
坐在馬興鵬身旁的衛金顯然有些不大滿意,一直和馬興鵬抱怨着:“什麼玩意嘛,馬市長,你給說說,咱們好歹也算是政府官員,進個基地大門哪這麼多手續嘛,這不是瞎胡鬧不是。”
馬興鵬心裡閃過一絲對衛金的不快,但還是笑容滿面地開解着:“小衛啊,我們來到人家的地盤,當然遵守人家管理規定嘛,我們應該體諒別人的難處,而且我覺得他們的管理是很有效很安全的,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
衛金聽了馬興鵬的話,不但沒有靜下心來,反而更火冒三丈了:“馬市長,你是好脾氣,要按我的做法,非跟他們首領反映反映,什麼人嘛,一個小小的看門小兵,也要下我的槍,沒槍我怎麼保護首長嘛。”
一提下槍,衛金一肚子的怨氣,本來在城門口時一切都非常順利,可當守衛要求隨行人員上繳槍只統一保管的時候,一直心高氣傲的衛金就跳出來高聲反對,甚至差點想和守衛動手,雖然衛金是特警大隊的隊長,憑他哪是完美戰士的對手,剛想發野,連對方動作都沒看清,稀裡糊塗就被人家的守衛全制住把槍繳了,爲這事衛金一直懷恨在心,總想找藉口挑撥。
馬興鵬雖然對衛金的行爲一直感到不滿,但從政多年,也讓他喜怒不動聲色,彷彿沒聽到衛金所說的,微笑地說着話:“人家這麼做,有人家的道理,我們營地不是也有不能帶槍地營地的規定嗎?”
“那可不一樣,我們是保護首長,不是一般普通人,首長要是出事了,誰能負起這個責呢。就他們那首領,簡直就是笑話。”衛金越說越來勁了,在車裡不停跟隨行的士兵說這也不好,那也不行,一付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馬興鵬看着衛金輕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窗外,這一看倒是讓他發現紅河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從前紅河周邊工廠很多,環境受到了很大的污染,城市上空一直有一層很厚的粉層飄浮着,以致於城市上空一直讓人有一種灰濛濛看不清天空的感覺,一到冬季還有一股化肥廠的硝氨臭味,這一直是馬興鵬頭痛的地方,如今那些工廠大多停產了,城市的天空在自然的調整下,變得清晰、蔚藍多了。
昔日街道兩旁的植物葉子上的厚厚塵土如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陽光下閃着綠色晶亮的潤光,街道上乾淨清爽,旁邊的綠化帶裡綠草如茵,穿過城市中央的瀘河水,也變得清澈見底,汽車從橋上走過,坐在車上也能依稀看見在河裡遊動着尾巴的魚,沿途看到的樓房外牆上以前那些黑色的血跡也被重新粉刷過,在陽光燦燦發光,整座城市就象是一副美麗的圖畫,讓人從心裡忍不住想長駐於此。
走在大街上人們的臉色紅潤,精神抖擻,嘴角常帶着滿足的笑容,宛如這裡從來沒有經歷過末世的侵襲,一直保持着從前的生活習慣。
“這個首領不簡單啊。”馬興鵬在心裡不由得讚歎着,這個首領不僅把整座城市收復了回來,還在短短的半個多月的時間內,把原本滿目瘡痕、遍地瓦礫的城市治理得如此乾淨整潔,適合人類居住,這手段實在是高人一等啊。
隨行的士兵也被眼前這美麗的城市所吸引,直接把報怨的衛金無視了,不停拉着同伴指點着窗外的美麗畫卷,對着外面的風景不時發出由衷的讚美聲,和眼前這美麗的市區相比,臥龍谷簡直就是一個渣啊。
一個看花了眼的士兵,指着一個正在街上行走的美女,兩眼羨慕的說道:“天啊,要是能在這生活,那可真是進了天堂了。”
這個士兵的話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衛金眼裡露着嫉妒的光,嘴裡還不服氣的叫道:“切,這也叫好啊,那些大城市比這好多了。”
“衛隊長,你說的那是從前,你有本事現在找一個出來和這城比比。”一個心直口快的士兵的話把衛金堵得說不出話來。
大巴車在市辦公大樓前停了下來,在大樓前的臺階上,早已站着一羣美麗的女人在此等候大巴的到來。
看着這些個個美如天仙,象明星般耀眼的美女們,讓兩個月沒見過美女的士兵個個滿臉通紅,差點當場激動得想學狼叫了。
馬興鵬也被眼前這靚麗的女人風景刺激得眼裡閃過一絲慾望,不過很快被隱藏了進來,他吸了一口氣,第一個走下了大巴,微笑着對着站在臺階上歡迎他的人點頭揮手打着招呼。
“今天難得馬市長大駕光臨,真是基地的榮幸啊,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馬市長的到來!”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聲音在人羣深處響起,眼前的羣芳立刻閃到了兩旁,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後面跟着幾個容貌更加出色的女子走上前來,笑容臉面的看着馬興鵬。
馬興鵬擡頭一看對面的男子,一臉吃驚地說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