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遭辱之前
胡幺兒如此說,我是絕無懷疑的。他一離我的身,我立即就默唸借力訣,然後踏了個太極罡步,接着比了個擒神手訣往皮衣男抓去……
可惜我就算會再多術法,自己的修爲也有限!在借力這關便顯示了出來。我施展那請神術的時候已經是借力來才完成的了,算上之前借力去抓麗娟的話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借力,那借力術借的是我自己的力,相當於是提前預支體力,借完後不但需要打坐存思休息來恢復,而且並非是可以連續無窮無盡地相借的。
所以這次借來的力實在有限,我才伸出手往皮衣男抓去時,便已經感覺自己虛脫得快要昏迷,連忙中斷了自己的術法就地坐下,口裡急急唸誦道經恢復體力……
還好皮衣男應該是又有問題了,絕對是再一次被何光善上了身,所以他的眼光也很是獨到,見我一來便使出頗爲霸道的擒神術,可能覺得沒把握進行反抗,便不等我術法生成就再一次閃身衝出了屋外。
他要是遲鈍得一點的話,再過一秒就能看見我的頹勢,完全可以對我進行反攻了!在我累得不顧一切地打坐時攻擊我,恐怕都無需用上任何術法呢!
雖說有劉青玄坐在我的不遠處,但劉青玄之前也是就虛弱得站起都困難了,在胡幺兒附我身的時候又出門去阻攔皮衣男和麗娟,看樣子也是盡力耗盡得差不多,不可能再來助我了。反而是我還一直想着要護他呢!
真實的情況也是這樣,劉青玄要是還能動的話,見皮衣男再次跑出門這不正常的舉動,他必然會跟着追出去。畢竟就算皮衣男沒有任何問題,這半夜三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衝出去也不安全。
說來說去,這男人無論是被我們擒住還是逃走,對我們來說這結果都還算不錯,只要他不趁人之危來加害我們也就是最好的了……
但事情往往都會有反轉!我坐在地上深感慶幸的時候,皮衣男居然又回來了,可能是怕我會埋伏或者再次攻擊,所以只縮在門口探了半張面孔觀望屋內。
我見到他後內心立即就變得巴涼巴涼的,因爲我見他不經意也露出來的右手上,正比着一個我熟知的手訣,乃是茅山正宗的鬥法手訣。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懷有茅山道術的,除了何光善還有誰?很顯然這傢伙是趁之前皮衣男被嚇得出門的時候,又來附在了他的身上。之前我和劉青玄給村民們驅邪護體的時候,因爲想着宋春志夫婦和皮衣男都和我們在一起,所以就沒給他們三人行法。
現在看來,真不應該省下當時那一丁點兒法力呀……
何光善是吃過劉青玄虧的人,看來對我們還是很忌憚的,看了半天也沒敢鑽進門來。
我自打看見並斷定是他後,心裡就一直在祈禱他千萬別進來,最好是趕緊跑個了無蹤影,我和劉青玄打坐恢復到明早後應該也就差不多了,到時便不會再懼怕於他。
宋春志一直關注着麗娟的情況,胡幺兒附我身把麗娟弄好以後,他便扶着麗娟去房裡休息,所以沒見到我對皮衣男的攻擊,也不知道他已經跑出去了!加上麗娟還在不時地叫嚷着喊餓,所以他又在屋裡耽擱了一下。
等他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何光善在門外那探頭探腦,便輕聲招呼道:“大兄弟,你跑屋外去幹什麼了?外面天冷,快進來吧!現在應該真的沒啥事了,我們都將就着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們去車站。”
何光善慢慢地探身出來,對着宋春志乾笑兩聲後迴應道:“我剛纔內急,所以出去方便了一下。咦……宋大哥,你快看看劉道長和劉夫人,他們好像有點不對勁。”
宋春志不知是計,連忙回頭看着劉青玄說:“劉道長,你們夫妻也辛苦了,房間我已經整理好,就進去休息了吧!我家這老屋一直是我……我媽獨居,所以衛生什麼的差了點,委屈你們了。”
劉青玄不答,只緩緩擡頭看着宋春志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和我一樣,都想一動不動地忙恢復體力功力。
宋春志還以爲是劉青玄不搭理他呢,有些尷尬地又看向我說:“劉夫人,應該沒啥事了吧?有什麼你儘管吩咐,沒啥的話就真的進屋去休息吧,夜間這外屋可比房間裡冷得多。”
我自然也沒應他,就只給他使着臉色,想示意他把附身在皮衣男身上的何光善趕走。但他不但沒領會我眼神的用意,反而顯得更迷惘了。
何光善將一切看在眼裡,感覺到我倆確實都是法力體力不支了,不過他的疑心太重,並沒有馬上進屋來,而是又裝作詫異的樣子對宋春志說道:“宋大哥,好像劉道長和劉夫人都病了,起不了身。要不你就抱他們去房裡吧,他們爲你家的事夠勞累的,要是真的有個什麼意外,嫂子叫餓的事還得勞煩他倆呢!”
宋春志一聽也是,伸手就要來抱我,但可能是學得男女有別,就在劉青玄的眼皮底下抱人家老婆不太合適,所以又忍住手轉而去抱劉青玄,用力將其抱進了客房的房間裡去,嘴上不忘了安慰我一句:“劉夫人,請你稍等!我進去找塊木板來和大兄弟一起擡你。”
我感激他的禮節,向他回以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何光善卻一步搶進門來接口道:“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講究了!我來抱她進去吧!”
說着便過來將我一把抱起……
宋春志雖然見到何光善和劉青玄半法的一幕,但先前聽我和劉青玄談論,說皮衣男也是一個受害者,此時又見他抱着我跟着進屋,哪裡對他會有半分懷疑!
白天他在客房裡事先鋪了兩張牀,原本的打算是我晚上處理一切順利後,讓我和麗娟去主房休息,他則跟皮衣男、劉青玄一起在客戶住宿的,但看眼前的情形,他得去照顧麗娟,我和劉青玄應該也不能分開,再說我和劉青玄就算被抱起,身體也一直有些僵硬地保持打坐的坐姿。
所以他將劉青玄放在一張牀上坐着後,便滿是歉意地對何光善說道:“大兄弟,劉道長他們只是這樣坐着休息,要不你就在另外那張牀上委屈一下了,也好有個照應。”
何光善很“善解人意”地笑道:“宋大哥,你就別操這些心了吧!趕緊去關門然後去照顧嫂子,這裡我會一直守着劉道長他們的,有什麼事我過來叫你也就是了。”
宋春志出去了,這個呆瓜卻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何光善抱着我的時候就露出一幅色相,淫笑着把我放到劉青玄身邊坐着的時候,還不經意地吃了我一下“豆腐”……
見外屋的燈關了,又聽見宋春志關他們房門的聲音後,何光善也走上前去,將我們這間房間的門關了反鎖好,並試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叫了句:“宋大哥,晚安了!”
宋家這房子雖有了些年頭,但隔牆的隔音效果還很好,宋春志關上房門後我們便聽不見麗娟的嚷嚷了,何光善的這聲道安也沒聽見宋春志任何迴應,顯然是沒聽見。
“我說劉青玄,你坐在那北斗七星陣裡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嗎,咋現在變得跟個雕塑一樣了!”確認宋春志聽不見這邊的聲音後,何光善不但語氣變了,連口音和聲音都跟着變了一個人,冷笑着調侃劉青玄。
我的心早就沉到了壑底,但我也知道此時萬不可逞強,只要何光善還沒有對我們實施過分的行爲,就一定要爭取恢復得一些體力,那樣的話難說還可爭取點出其不意的機會,一舉滅了這可惡的傢伙。
但聽他這樣對劉青玄說話時,我還是不由得非常緊張,因爲我怕他接下來就要對劉青玄下毒手。所以我試了一下嘴能動時,趕緊暗暗地咬破了舌尖,將一大口舌尖血吸了含在嘴裡。他要是敢對劉青玄怎麼樣,那我就用正宗的茅山術法中那捨生取義術與他同歸於盡。
哪知何光善這老狐狸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見劉青玄不應他的話後,猛然撲上前來,搶在我噴出舌尖血之前將我的嘴緊緊掐住,並伸進一個指頭到我嘴裡,蘸着我嘴裡的鮮血快速地在我額頭上畫了道定身符。
以我的血來鎮住我,這回我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