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前往山江流域的路才被打開。
軍隊收拾營帳出發,任八千本來還想着怎麼將寧才臣留下來,畢竟天景之地的情況短時間內還是要保密,任八千不準備把保密的希望放在對方嘴嚴上。
結果發現寧才臣拿了電棍後不但沒走,而且看樣子沒有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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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留這了?”任八千隨口問道。
“奴家這樣子,哪還能回得去家?不如任大人收留奴家如何?”寧才臣扭扭身子風情萬種道。
別說,他小屁股扭的還挺風騷,任八千都想掐上一把了。
“阿彌陀佛!”任八千一臉寶相莊嚴。
不過寧才臣這樣子,確實是回不去寧家了。
任八千覺得自己兒子要是變成這樣……自己得把他打死。
雖然說有性別認知障礙這種情況,作爲一個現代人也能夠理解,不過那是對於別人家的兒子能理解,對於自己家的兒子絕對不能理解。
更不用說在這個世界了。
何況自己雖然和他算是有些交情,不過自己可不覺得他會幫自己保密,他肯主動留下那是最好不過。
“若是沒地方去,正好我還缺辦事的人手,寧兄弟意下如何?”任八千想了想道,這寧才臣對於大夏的瞭解挺多,對於各處見聞也不少。有這麼個人,還是有些用處。
“那奴家豈不是任大人的人了?”寧才臣笑的花枝亂顫。
“啪——!”
寧才臣劃出一道弧線飛向遠方。
女帝目不斜視的從任八千身邊離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任八千呲牙咧嘴,覺得女帝最近行蹤越來越詭異了,彷彿無處不在,分身萬千。
而且女帝這護食的毛病也越發嚴重了。
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一點小甜蜜的,畢竟自己在對方的心中佔有相當的地位,纔會有這樣的表現。
“老夫的這顆少女心吶……最近都快被陛下融化了!”任八千捂着胸口感嘆。
然後就被女帝從他身後一腳踢翻。
騎着角牛爬上那座充滿了亂石的山丘朝着前方看去,前方是一片數裡的農田,農田後面一條百餘米寬的江河橫臥在面前。
跨過那條江河便是一大片平原,到處都是打理整齊的農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陽光照耀下,如同一幅美麗的田園風光畫卷。
而在江對面數裡的位置,有着一座不算太大的山丘,一支正在列陣的軍隊位於其上,一面面旗幟隨風飄揚。
這支軍隊,任八千早就知道了。畢竟他們在這裡已經盤踞了兩天,還做出一副迎擊的姿態。
“他們想要靠這點人馬阻止我們?”溪萬崖輕蔑道。
“陛下,飛騎請令出擊,滅此叛軍以揚我大耀軍威。”公正請令道。
“準!溪萬崖,你派人與飛騎一同進攻。”女帝淡淡道。
“是!”兩人興致勃勃的下去準備了。
任八千在山上剛下到下面的平原上,就有百戶前來稟報:“大人,這灕江的水位比起屬下上次經過之時,降低了不少。”
“哦?”任八千看了一眼這個百戶,是之前從南方跑來投奔的,應該是姓喬。若只是水位下降,應該不會這麼來稟報,怕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下降了多少?”任八千問。
“起碼下降了一米!兩岸一些較淺的河灘都露了出來。”那百戶沉聲道。
任八千頓時若有所思。
雖然對這方面瞭解不多,卻也知道一個月內水位下降一米,這種情況怕是有些問題。
如果是小將小河還好說,可這灕江起碼有百餘米寬,這樣寬的江面,水量不少小數。下降一米,那水量少的就多了。
“大人,屬下之前也在想這事,猜測是這些日子少雨,所以水位下降了。”另外一個百戶湊過來笑道,此人姓徐,也是從南方過來。
“哦?”任八千淡淡的應了聲,朝着之前稟報的百戶問道:“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屬下不知,徐百戶說的也有可能,不過這水位下降的太多,所以有些奇怪。”那百戶低聲道:“或者,大人可以派人去上游看看!”
“不錯!”任八千點點頭,隨後開口:“來人!”
“大人!”兩個護衛就跟在他身邊,連忙策騎上前兩步。
“將他拿下!”任八千指着旁邊不遠處那個姓徐的百戶說道。
“大人!”徐百戶臉色鉅變。
“若是屬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地方,還請大人恕罪!”徐百戶不敢抵抗,被兩名護衛擒到任八千面前,一臉慘然道。
“我聽說下海要祭海神,下河要祭河神。若是一會兒無事還好,若是有事,便將他砍了祭河神!”任八千淡淡道。
那徐百戶臉色頓時慘變。
“大人,屬下只是無心之言!”
“別緊張,如果沒事發生,你自然不會有事。”任八千一臉和善笑道。“除非,你認定肯定會出事?”
周圍的一些百戶聽到任八千的話,頓時心中一驚。
“將他押下去看好,若是人跑了,就拿你倆祭河神!”任八千讓護衛將人待下去,自己去見女帝。
“陛下,讓溪都護和公都尉先別急動手,我們先上前面看一看。”
“發現什麼了?”
“一點猜想!還要親眼看看。”任八千開口道。
“好!”女帝知道任八千必然發現了什麼,纔會說這樣的話。
片刻後叫來溪萬崖、宗神、公正,幾人一同前往江岸查看。
任八千站在江畔看了看,立刻就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陛下,溪都護、宗副都護,還有公都尉,你們看,這裡江面原來是在這附近的,現在還有痕跡在,而且只在這裡有,說明這裡的水位一向很平穩。
此時水位卻到了這裡,足足少了一米。”
“你發現了什麼?”女帝開口直問。
任八千指指江面兩處完全被砍斷的橋樑:“原本這裡有橋,對方將橋砍斷不是爲了讓我們無法過江,而是想要讓我們伐木造舟過江。
若是對方提前建堤壩蓄水,等我們過江之時再斷堤放水,到時大水衝下,我軍自然損失慘重。陛下,派人到上游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任大人所說有理。”公正當即開口,隨後笑道:“不過此人卻是小看了我飛騎。此江還用造舟?只要將樹幹投入江中,我飛騎便可過江。”
“然後飛騎自己衝擊敵陣?如今飛騎還有七百人,輕易損傷不得了。”任八千道。如今飛騎的數量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線上,若是再折損一部分,後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公正,派人到上游查探!”女帝道。
……
此時在衆人對面的山丘之上,一個年輕男子看着江邊的大軍中一部分本來做好的攻擊準備,卻又突然停下。隨之分出數十騎向上遊狂奔而去。
“這些蠻子發現了?看來他們比自己想的要聰明一點!可也僅僅如此了。”
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想要在他們過江之時決堤水攻。
可實際上,按照自己的計劃,哪怕是大江兩岸也將被席捲。
包括現在古族所在的位置。
除非你們現在就返回山上,否則等發現洶涌而來的江水之時,便來不及了!
哪怕不能讓你們全軍覆沒,起碼也能讓你們折損半數!
折損半數軍隊,再沒了糧草輜重,看這仗你們怎麼打下去!
年輕男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打了個手勢,旁邊一人將腰間的一個袋子打開,一隻一指長短的五彩小鳥在空中轉了一圈便朝着上游某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