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華,去門口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將雲飛等人趕出禪房之後,宇文龍的表情也認真起來,吩咐了陳釗華一聲,隨即再次抓住雲知任的腕脈。
一絲靈氣頓時順着腕脈的經脈流入雲知任手裡,旋即直入後者的心脈,很快他就捕捉到了四季蠱的蹤跡。
而四季蠱此物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一般,竟突然一下翻騰起來,似乎竟想往心脈深處逃走。
宇文龍微微一聲冷笑,“想跑,哪裡跑?”
隨即對回生一點頭道:“動手。”
後者見此,會意的拿出一隻皮革製成的袋子,展開之後露出一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
回生手指微微一頓,熟練地挑起一枚銀針刺入牀上老者的膻中,又毫不停頓的在其左手少陰,右手少陽以及足心涌泉各刺一針。
心脈中的四季蠱立刻便感覺到四周一陣凝滯,頓時驚慌起來,愈發激烈的反抗起來。
不過還沒等它有所動作,宇文龍已經操控着靈氣長驅直入,一瞬間就將其包裹了起來。
見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還要順利簡單,宇文龍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隨即靈氣便拉扯着此物往外扯了出來。
四季蠱也是有靈性的,被靈氣一裹住,立刻就知道滅頂之災來,當即拼命的掙扎起來。
但四季蠱對於一般武者而言或者沒有辦法,但對於二星靈師的宇文龍手裡,哪裡還能容許它逃脫出去。
只是一瞬間此物便被拖出了心脈。
但就在此時,原本昏睡中的雲知任突然一聲悶哼,臉色一下子紅的像火。
宇文龍和回生二人見此臉色都是一變,後者禁不住一聲驚呼:“不好,快停下來,此物在寄主的心脈中寄生了太久,已經無法靠外力分開了。”
其實不用他說,宇文龍也看出了這一點,口中怒喝一聲:“混蛋!”但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那四季蠱一脫自由,立刻沉到了心脈深處,不過在最後時刻,宇文龍卻沒有就這麼輕鬆的放過此物,雖然不能將此物殺死,但還是用靈氣狠狠的震了它一下。
所以此物此時雖然沒能消滅,但卻是不復之前的囂張了,萎靡了下來。此時,沉入心脈之後便沉寂不動了。
又留下一點靈氣,將此物壓制了起來,算是暫時將此物封印了起來。
片刻之後,雲知任的氣色和體溫也恢復了正常,因爲沒有了四季蠱的作怪,此老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了。
宇文龍見狀,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剛纔大話說出去了,要是真拿此物一點辦法沒有,那可就糗大了。不過隨即又微微一皺眉,這辦法畢竟是治標不治本。
旁邊的回生眉頭也皺了起來。兩兄弟一起出手,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四季蠱都不能徹底解決,那也太丟人了。
沉吟了片刻,回生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靠他自己。”
宇文龍沉默了一下,也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這樣好像有點虧啊。”
回生輕笑一聲,“確實有點虧,不過這不是事關咱們兄弟兩的面子嘛。其實我丟人倒沒什麼,老大你的面子纔是最重要的啊。”
“行了,連你也學會擠兌我了,看來要抽個時間好好操練操練你們。”宇文龍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懷好意的威脅道。
回生聞言頓時一陣冷汗,隨即很不負責任的道:“老大這可怪不得我,都是跟毒龍那小子學的。”
宇文龍笑了笑,也沒多說,回生嘴裡是說毒龍,但他卻知道這肯定是跟着多多學壞了,現在人也開朗了不少。
於此同時,正在某處的毒龍,忽然莫民奇妙的打了個噴嚏,“是哪個混蛋在說我壞話。”
宇文龍看了一眼牀上的雲知任,道:“不管怎麼說,先把他弄醒再說吧。”
說着,伸出手掌抵住雲知任的心口,一道靈氣再次度入此老體內,開始迅速的修復其周身經脈,本來虧損極大氣血也在靈氣的滋養下漸漸豐盈起來。
片刻之後,雲知任突然“嗯”了一聲,眼睛緩緩張了開口,迷迷濛濛的看見宇文龍和回生二人,但卻沒有多少迷茫和意外之色。
宇文龍見他張口要說話,當即阻止道:“不要開口,記住靈氣的運行路線,儘量試着自己用意念去引導它。”
後者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感激之色。他雖然處於沉睡狀態,但只是氣血虧空太多,精神並無太大損傷,對外界的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
所以他也知道眼下對他來說,乃是一個機緣,不容錯過。當下也不多言,再次閉上雙目,開始按照宇文龍所說的,嘗試着用意念去引導那一縷靈氣。
半個小時候之後,宇文龍緩緩收回了手掌,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調息了片刻。
走下禪牀,撣了撣有些發皺的褲子,對雲知任道:“好了,你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你慢慢修養吧,其他的事我們稍後再說。”
後者聞言雖然閉着眼,但卻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感激,不過眼下不是多說的時候,便再次凝神沉思,繼續引導對方留下的那一股奇特的氣,按照指引的方式緩緩運轉。
他雖然不知道這一縷氣機乃是傳說中的靈氣,但卻也知道絕不簡單,因爲這靈氣每運轉一個周天,他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分。精神和氣血也隨之旺盛了一分。
這般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那股氣息才漸漸的衰弱了下去,直至消耗殆盡。
緩緩睜開眼睛,雲知任眼中充滿了欣喜之意,目光一掃,卻發現那兩個青年已經不在禪房內了。
雖然對方什麼時候離去的他一點都沒有察覺,但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以對方的本事,來去無聲太正常了。
走下禪牀,雲知任習慣性的鬆了鬆筋骨,感覺比想象的還要好。
這麼長時間來虧損的氣血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精神比平時還要好得多,渾身都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就連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爲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突破。
雖然只是一絲絲,但也足夠讓他欣喜了。同時也暗暗震驚那兩個年輕人的本事和來歷,小小年紀就有這種驚人的手段,豈能簡單?
“這真是奇遇啊,沒想到不但劫後餘生,而且還能有這種奇遇,嘿嘿,我雲知任還真是福分不淺啊。”
老頭說着,竟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讓雲知任竟然有一種兩世爲人的感覺。
……
禪房外,衆人都是一臉焦急的神色,雖然之前宇文龍已經說過雲知任已經醒了,但衆人卻還是有點擔心,同時也有點不敢相信。
一等半個小時,雲飛等人更是有些坐不住了,不過看宇文龍等人老神在在的模樣,他也不敢多問。
卻禁不住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正在他實在要等不下去的時候,宇文龍終於開口了,“嗯,應該差不多了,老傢伙還真慢。”
衆人聞言目光都禁不住投向他,正要說話,禪房中突然傳出一陣哈哈大笑。
雲飛等人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大喜過望了,兩兄妹以及雲家一羣人立刻都如一陣風一般衝向禪房。
只是一進門,衆人卻傻眼了。只見禪房中,雲知任竟然拉開架勢打起拳來了。
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雲知任回過頭來看了衆人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離譜了,這纔不好意思的收了拳勢,有些尷尬的道:“躺的太久了,有點沒忍住,哈哈……”
衆人聞言,在震驚宇文龍和回生的醫術同時,都不禁有些無語的一翻白眼。雲影有些嬌嗔的埋怨道:“爺爺,大家多擔心你呀。再說了,您大病初癒,應該要好好休息纔對啊。”
旁邊槐知章也笑罵道:“老傢伙,你聽見沒有,可長點心吧。還不如你最不懂事的孫女懂事。”
雲知任卻滿臉無所謂的道:“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不過,老槐,這一次可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給我找來這麼好的兩位神醫,我老雲這回怕就交代在這裡了。”雲知任笑着走到槐知章跟前,感激的道。
隨即又走到宇文龍和回生跟前,拉住兩人的手感激的笑道:“兩位大恩不言謝,從今天,有用得着我老雲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不違法,不亂紀,不背對祖國和人民。我老雲絕無二話。”
他這話一說,旁邊衆人臉色都是一變,包括雲飛在內都很震驚。誰都沒想到雲知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高防尚和槐晟兩人甚至都禁不住有些嫉妒了,這個承諾實在太重了。雲家現在雖然有些沒落了,可那完全是因爲雲老的身體原因,現在雲老身體康復,那就表示雲家會東山再起,再次成爲華夏頂尖家族,這對宇文龍來說可是巨大的好處啊。
這小子真是好運氣啊。
雲飛跟雲影兄妹兩人更是嫉妒的不行,啥時候爺爺也跟咱倆這麼一個承諾啊。這下這小子在爺爺面前說話,只怕比咱倆還要好使的多了。
不過衆人卻也有點不解,“這到底是爲什麼呀,雖然是救命之恩,但是以雲老這個地位這個承諾也未免太重了吧。”
誰知道旁邊槐知章卻不滿的道:“雲老頭,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你以爲我兄弟是什麼人,會稀罕你一句空頭支票。給好處也要給點實際的啊。”
槐晟聞言一翻白眼,“老爸,我不是你親生的吧,怎麼沒看見給我要好處這麼賣力呢?”
“承諾不承諾的以後再說吧,你現在還是別得意太早了。”誰知此時宇文龍卻突然冷笑一聲,一點也沒將他的承諾放在眼裡,“不要忘了,你體內的四季蠱現在只是被封印了,可沒有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