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你這話問的,那是王局長啊,這是多大機會啊,這要失之交臂不是太可惜了。姐,你可要幫幫我啊,我要是能靠上王局長,以後混個一官半職,姐你們不是也跟着沾光嗎?”
朱小五見姐姐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語氣中不由浮現出一絲不滿,似乎是姐姐沒爲他考慮,所以他很委屈一樣。
黃秀英在旁也接口道:“是啊,燕紅,你弟弟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在一家小公司上班,連女朋友都不好找。本來我還琢磨着讓他姐夫幫幫給安排一下,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能進警察局的話,那不是比火車站要好得多嗎?”
朱燕紅聽到此處終於明白了,臉色禁不住有些蒼白,“媽,你們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個事啊?”
她本來以爲黃秀英和朱小五這次來幫忙,是想和她一起招待好警察局長跟宇文龍,心中還有些感動。雖然他們介紹的那個大師是個騙子,她也沒有怪過黃秀英,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片好心。哪怕是黃秀英一直對丈夫冷嘲熱諷,橫加指責,她也同樣忍了。
她心裡只是安慰自己,媽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她現在卻忽然看明白了,母親和弟弟這次上門來的目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過是覺得樑歡現在對他們有點用處了而已。
更讓她接受不了得是,兒子樑亮的病現在都還沒治好,母親和弟弟絲毫沒有一點關切的意思,反而急不可耐的想着利用這個機會拉關係,甚至幻想着以後升官發財。
想到此處,朱燕紅心中也涼了,聲音也不自覺的冷了下來,“媽,宇文先生人家是好心來幫樑亮治病的,是我們欠他的恩情,人家不欠我們的。再說了,你和弟弟剛纔對他那種態度,你覺得現在讓他把小五推薦給王局長可能嗎?”
黃秀英和朱小五聞言,神色都忍不住一滯,心中也有些後悔,“我們也不知道宇文先生這麼有本事啊,竟然連警察局長都能一個電話叫來,不然我們又怎麼會得罪他呢?不過,宇文先生那種大人物,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我們計較吧。”
“是啊,他不是跟我姐夫是朋友嗎,要是姐夫開口的話,他肯定會幫忙吧?”
朱燕紅聞言苦笑一聲,也懶得再說話了。端着茶盤的手微微用力,把朱小五的手推了開來,淡淡的道:“這裡我來就可以了,媽,你和小五要沒什麼事就先回家吧,老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站長,而且纔剛剛上任,安排人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說完也不等黃秀英和朱小五說話,就端着茶盤出去了。她走出去的時候,卻正好看見宇文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中不禁一慌,“難道剛纔我們在裡面的談話他都聽見了嗎?”
正愣神間,又見宇文龍微微點頭,這才放了心,知道宇文先生並沒有怪她,同時她也慶幸自己沒有跟母親和弟弟一樣不知進退。
“媽,你看她,姐夫不過就是當了個小小的二等站站長嘛,就翻臉不認人了。”見到朱燕紅竟然對他們下逐客令,朱小五和似乎還十分不滿。
“行了,走吧。”黃秀英雖然也很不高興,但卻也知道朱曉燕對她已經心涼了,不要說讓那位宇文先生幫忙了,就是讓樑歡幫忙進鐵路部門也不可能了。
而且這裡這麼多警察,連警察局長都在,兩人也只能躲在後面廚房裡抱怨幾句,卻不敢撒潑。只是走的時候,臉色都很不好看。
看見兩人倒最後還不知道悔過自身,宇文龍不由暗暗搖頭,不過這種小人物他也懶得計較,再者這畢竟是樑歡的家務事。
此時,妙法這老東西終於也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不過聽完他講述了大概情況後,王冰洋等一衆警察卻都目瞪口呆,“啊,你說什麼蠱?難道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蠱蟲嗎?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妙法還沒回答,那兩位醫療專家中一位的姓董的專家卻再次冷笑道:“這簡直是胡扯,什麼蠱蟲,你以爲這是拍電影嗎?勞師動衆結果卻就是這種荒唐之言,什麼民間特別人士,簡直是胡鬧。”
說着還不滿的看了宇文龍一眼,一甩衣袖,不悅的道:“王局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工夫奉陪。”
另一位毛專家也搖頭一笑道:“我雖然是中醫,但也不覺得真有蠱這種東西存在,這種說法確實太荒謬了。王局長,我建議這事還是要慎重處理的好。”
妙法頓時苦笑了起來,看了宇文龍一眼,那意思是說,“你看,不是我不交代啊,是人家根本不信我啊。”
“這……”
王冰洋見兩位專家說完就要走,雖然想要請兩人留步,但她自己也覺得這種說法確實有點荒誕。要不是宇文龍是張書記推薦的,而且昨晚她也親眼見識了對方的醫術,連她只怕都要掉頭就走了。
當下也把目光看向宇文龍。
宇文龍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他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什麼專家,走不走跟他也沒關係,自然更不會去解釋什麼。
其實這些人不信,他也可以理解,蠱這種東西,雖然在民間有很多傳說,甚至一些古籍,醫書上也有記載。但大多數時候卻都被當成巫術,與封建迷信混爲一談。尤其是現代都市之中,這種東西在大多數人而言,更是神秘而遙遠。
只是這兩個傢伙的態度卻讓他很不爽,“明明什麼鳥本事沒有,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特麼的噁心。”
好像他們就是絕對權威一樣,什麼事情是真是假,是對是錯都要他們來衡量一般。
“你說什麼?”那位董專家已經走到門口了,聞言腳步立刻一頓,回頭滿臉怒色的瞪着宇文龍。
另一位毛專家也冷冷的道:“年輕人,你說話最好注意點,當心禍從口出。”
“噗……”宇文龍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撲哧一笑,“禍從口出,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嗎?不過可惜,你們局長都啃不掉我一根毛,我倒想知道你們怎麼讓我禍從口出。”
王冰洋在旁一聽這話,臉色一黑。
其他警察一個個臉色更是精彩無比,這小子竟然敢當着平陽人人聞風喪膽的冷麪羅剎面前指桑罵槐,這膽子也未免太肥了吧?
接下來一幕更是讓他們驚訝不已,他們原以爲肯定是一場冰雪風暴,誰知道王冰洋竟然只是冷哼一聲,竟然什麼都沒說。
宇文龍話一出口,也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連忙歉意的嘿嘿一笑道:“抱歉抱歉,這純粹是口誤。”
說着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看着那二人繼續道:“再說了,我有說錯嗎?你們要有本事還需要我出手嗎?既然沒本事,就乖乖的哪涼快哪呆着去,少在老子面前指手畫腳的。”
“你……”
兩人平時頂着個專家的名頭,在醫學界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人物,走到哪裡都有人吹捧,哪怕是市委甚至省委的領導也會給幾分面子,哪裡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這麼罵過?現在氣的渾身發抖,話都說不清楚了。
王冰洋在旁也有點看不過眼了,雖然宇文龍是市委書記推薦的,而且因爲他治好了張恆的舊傷,解了她的一個心結,她心中很感激。
不過這兩位也畢竟是平沙省醫學界有名的人物,她也不能看着宇文龍就這樣指着鼻子罵,當下輕咳一聲,“宇文先生,這兩位也都是醫學界的權威專家,就算是張書記也要給幾分面子,你這樣說有點太過分了。再者他們也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已,你就算不同意,也可以好好說嘛。”
不過宇文龍這次卻沒買她帳,一翻白眼道:“他們是什麼人跟我有關係嗎?他們是醫學名家,那麼受害者的病症他們能夠診斷的出來,有辦法治療嗎?他們要有辦法治,那真是太好了,你們現在就從哪來滾哪去,這裡是我朋友家的事,我自然會搞定,其他的事也別來煩我了。”
其實宇文龍也鬱悶的不得了,他平時可沒心情管這種事,不過這事他恰好趕上了,不能不管,而且又因爲關係到張飛老爸的前程,不然他才懶得去管呢?他又不是救世主。
現在倒好,他只是要求讓兩個警察來配合他一下,減少一點麻煩,同時讓他們帶一套銀針來而已,結果卻來了這麼兩個專家,一來就問東問西的,看着王冰洋的面子上,他才勉強讓妙法說了一下大概情況。
結果這兩個什麼狗屁專家倒充起大尾巴狼來了。
董專家,毛專家?真沒姓錯,果然是懂個毛專家。
說着他也懶得再理會這些專家和警察了,轉身對樑歡夫妻道:“燕紅,把孩子給我。老樑,你出去找地方買一套銀針來,果然是求人不如求狗,求狗不如自走。”
“啊?好。”樑歡夫婦在旁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專家也好,局長也好,在他們看來,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哪想到宇文龍一翻臉,說罵就罵,一點面子都不給。在旁邊都忍不住感覺有點心驚肉跳。
此時聽宇文龍說話,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樑歡雖然嘴巴上說好,但看着王冰洋卻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