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無奈地看着自己被夏星辰緊緊握着的手,到現在他都還能感覺到她渾身的顫抖,她的身體滾燙不已,連帶着額頭也佈滿密密的細汗。?
東子端了一盆加了冰的水走了進來,輕輕地把面盆放在地上,擰乾了盆中的毛巾,遞給了墨寒,“寒哥,江叔說用冰水也能降溫,如果還不行,他再過來給小姐打針!”?
墨寒“嗯”了一聲,把毛巾疊成長條形輕輕搭在夏星辰的額頭上,“東子,麻煩你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再直接打電話給江叔。?
東子撓了撓頭,“寒哥說什麼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吩咐儘管都告訴我。我就先走了,天亮了我再買早餐過來給你和小姐。”?
“好。”墨寒目送東子離開,直到聽到嗒嗒的刻意放輕的下樓的聲音,他才重新把目光轉到了夏星辰的身上。他拿下了夏星辰額上的毛巾浸到水裡,一手擰乾了毛巾,重新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看着她瘀青的嘴角,他的眉頭緊緊蹙着。伸手拿起棉籤慢慢地蘸了消腫的藥水,然後緩緩地擦在了她的嘴角。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牀邊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也緊了許多,目光也漸漸變得溫柔。?
伴着一聲輕響,桌子上的手機輕微震動了起來,墨寒趕緊拿起了手機,是一條短信。?
【好好照顧她,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墨寒的目光緊緊看着短信的署名,然後苦笑着看着夏星辰。她愛的人不是他,最愛她的人竟然也不是他。從小時候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陪着她到最後的人不可能會是他,但是那時候覺得至少能這樣守候在她的身邊,就值得了。?
但是越長大,他就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了。雖然這都是他自己疏離她的後果,但是看着她現在深深皺着的眉頭,他突然有一種她就會永遠離他而去的錯覺,令他恐懼的錯覺。?
……?
夏星辰是在醒來的兩天後不見的。?
那天早晨,她讓墨寒陪着她去了教堂。然而就在墨寒走出去接電話後回來時,教堂裡卻已經空無一人,冷家暗自出動了所有的人,找了她兩天,都沒有結果。?
漸落的太陽隱沒了最後一絲光線,書房裡頓時被黑暗籠罩。?
燃着的香菸的火光熠熠閃着,霧氣蔓延,空氣中佈滿了香菸的味道。冷冽看着墨寒走了進來,猛地又抽了一口煙,然後把它擰熄在已佈滿十幾個菸頭的菸灰缸裡。?
墨寒穩了穩心神,開口說,“少爺,查出來了。小姐不見的那天早上,白弘去醫院看過夫人,護工說,他在病房裡還打了一個電話。教堂後門的鎖也被人動過。”?
冷冽看着他,抿了抿脣,眸光漸漸變得冰冷。寂靜中,他頓了頓開口,聲音無力而決絕,隱隱帶着一股苦澀,“墨寒,帶多點人去,如果她真的在白弘的手上,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我下不了手,但你可以。要是別人送來她一根手指,我大概只能往自己的頭上開一槍了!”?
墨寒看了看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瞭然點了點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