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共濟會那二十個戰士們,本來奉命前來殺艾立。不料卻被艾立輕而易舉反殺。
剩下的葫蘆七兄弟早就嚇傻了,當艾立提出讓他們帶他去共濟會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敢有半分反抗。
然後他們就看到艾立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回到了還未熄滅的火場之中,跳進他仍然在燃燒着的房間內。他整個人立刻被火焰吞沒。
片刻之後,他們又看到艾立從火焰之中走出來,身後背了個揹包。
葫蘆七兄弟再次傻了。
尼瑪揹包有抗高溫的,耐火燒的可以理解,可這衣服也抗高溫耐火燒嗎?
看起來他的衣服根本不像是耐高溫材料做的啊。
退一步來講,就算他的衣服也是耐高溫的,但他整個人都是耐高溫的嗎?大搖大擺進入火焰,取了揹包後大搖大擺出來,身上竟然連半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而且他的眉毛頭也完全沒有被燒焦的跡象上。
這還是人嗎?
他們當然不知道,艾立剛纔在進入火焰的時候,身上已經覆蓋了護盾能量,火焰對他根本沒有半點損傷。
艾立正要跟那葫蘆七兄弟走時,眼睛掃到那幾個被燒掉屋子的貧民,其中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被燒的半張臉都是水泡,看起來慘不忍睹。
艾立微一沉吟,走向了這些人。
這些貧民們剛剛看到艾立的血腥殺戮,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又看到艾立向他們走來,他們幾乎是驚叫着就向後退去。
葫蘆七兄弟以爲艾立要殺了這些人,爲了在艾立面前表功,他們連忙四散開來,將這幾人都包圍起來。
“不……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
艾立走到那個臉被燒出水泡的孩子面前,從自己衣袋裡掏出一把鈔票來。
本來有兩萬多,現在大約只有一萬了。
他對那葫蘆七兄弟擺了擺手:“把你們身上的都拿出來。”
葫蘆七兄弟一聽就苦了臉,這真是遇到了煞星啊,遇他一次被劫一次,就不能換個人劫嗎?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只能將他們身上的錢都遞給了艾立。
這一次他們兄弟三個剛從共濟會那裡領到他們加入共濟會的第一筆錢,每個人一千。花了一部分後,七個人加起來也就五千左右了。
艾立將這五千,和自己那一萬遞向那孩子。
那孩子哪裡敢去接?
艾立將這一萬五千多揣在那孩子的兜裡,說道:“快去醫院治療吧,這一萬五,足夠你的臉恢復如初了。剩下的錢,你們幾家分了吧,就當是賠償你們的損失了。”
他並沒有去那二十具血哧呼啦的屍體上搜刮,就算搜刮來的,這些貧民們也不敢要。
當艾立轉過身去時,那幾個貧民,還有那個被燒傷的孩子,看着艾立的背影,沒有一般的影視劇或者小說中那種你幫了我我就對你感恩戴德的表情。他們仍然是驚恐,仍然是害怕。
試問,如果一個人當着你的面,在你面前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了二十多人——即使這些人是壞人——然後給你一萬五,你會因此就對他感激嗎?在你內心裡,恐怕還是認爲他是魔鬼吧?
不過艾立並不在意,因爲他知道,至少在某個人的心裡,自己永遠是他的黑暗騎士。
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只要你理解,就足夠了。
這讓艾立又想起了蘇雪。
自己之所以能從瘋狂的邊緣被拉回來,然後能夠實現從血腥殺戮到正常狀態的切換,這都是蘇雪的功勞。如果沒有蘇雪,自己要麼是瘋了,要麼是死了。
“蘇雪……”
艾立不自覺地低聲說了一句。
那葫蘆七兄弟都沒聽清艾立說的是什麼。
那藍毛大着膽子問艾立:“我們看過了你的資料,你叫艾立……是吧?”
“沒錯。”
艾立回過神來,一邊讓那七人帶路,一邊說道。
“艾哥,你之前說自己是九頭幫的?”
“外圍成員而已。”
“既然是九頭幫,爲什麼會給這些貧民們錢啊?黑社會不是一向都只從別人那裡搶的嗎?就像共濟會一樣。”
“廢話,我們黑社會也是有原則的。誰敢騎在我們頭上,我們就搞誰。你們敢收老子的保護費,老子揍你們;共濟會敢來殺老子,老子就去把他們老窩給炸了。但是如果平白無故去動手無寸鐵的平民,那特麼就是恥辱。老子這樣一個自律的黑社會成員,會去做那種無恥的事麼?”
那幾人一聽艾立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剛纔那樣冰冷可怕了,他們幾個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綠毛問艾立:“那個艾哥,你真的要去滅共濟會?”
“你看我這像開玩笑的樣子麼?”
“呃,艾哥,共濟會雖然只是一個小幫會,但是實力也是非常強的,你一個人去……”
“不是還有你們七個嗎?”
艾立嘿嘿笑着。
那七人頓時就萎了,媽蛋,我們容易嗎?來來去去都被拉着當炮灰使。
艾立拍拍紅毛肩膀,說道:“放心吧,殺人什麼的,最喜歡了。這種事當然是我來幹,你們只要負責把我們帶到地方就行了。”
那七人頓時來了精神,紅毛問:“艾哥,滅掉共濟會後,你能不能放我們回家?我們其實就是些小混混,上次那件事後,我們本來就不想再幹了,但共濟會又把我們抓去,向我們逼問你的事情,後來又逼我們加入共濟會。我們是真的不想再幹了,我們想做普通的百姓啊。”
艾立又一次拍了拍他們肩膀,很大方地說道:“放你們回家……”
那七人頓時面露喜色。
艾立卻又接了後半句:“那是不可能地。”
七人又再次萎了下去。
……
在他們身後,火勢已經漸漸熄滅。
那裡的二十具屍體,明天被人現之後,立刻就會有管理者派專業的收屍人來清理。
當然,管理者會查他們的身份,當現他們是幫會成員之後,就不會繼續查下去。這年月,幫會的人死亡是很正常的。而這往往都是幫會之間的爭鬥致死的。
管理者本着不參與幫會之間爭鬥的原則,所以去調查這些屍體究竟是何人所爲。
當然,如果是正常的平民被幫會成員殺死的話,管理者調查清楚之後,會同幫會進行交涉,讓幫會老大約束他們的成員。
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那七人帶着艾立,來到共濟會總部所在的別墅前。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那別墅大門前有四個人來回走動。
別墅裡面還有十來個人不時走動巡邏。
最近c區黑龍會被滅,許多勢力都想爭搶黑龍會的地盤和產業,黑幫之間的火拼時有生。所以每個幫會都會增加夜間巡邏的人數,以防晚上不知不覺就被哪個幫會給滅了。
艾立將自己的揹包放下來,對那七人說道:“幫我看着揹包。”
說着擡起頭,就向那邊走去。
藉着路燈微弱的光芒,那七人都看到了艾立眼裡那冰冷的殺意和嘴角那一抹笑容。
“這是……”
“死神的微笑。”
他們只能想到這樣的詞彙來形容。
綠毛看着艾立向那邊走去,低聲對其他幾人說道:“我們趁現在的機會,快走吧。”
紅毛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小子實力太強,而且竟然能詭異到從火焰中進出也沒有事,如果現在我們逃了,將來被他找到,那我們就真是死定了。”
藍毛看着艾立的背影,低聲說道:“他讓我們幫他看着揹包,到頭來我們卻跑了,下次被這煞星遇到,那我們就真是藥丸啊。”
七兄弟簡單商議了一番,最後還是由紅毛拍板:“看看情況再說。”
綠毛看到艾立在路燈之下,徑直向着共濟會別墅之外的院門走去,他低聲問:“他就這樣走過去了?”
“他可什麼武器都沒帶啊。”紫毛說道。
“他這樣去,跟送死有什麼分別?”
紅毛拍了拍這二人腦袋:“特麼的別說話,看着。”
這時,艾立已經走到了離別墅只有五十來米的地方。
守衛別墅院門的那四人都已經現了艾立。其中一人吼叫着:“你特麼是什麼人?”
艾立嘴角掛着一抹冰冷的笑,並不言語,繼續往前走去。
“特麼的,站住!”
艾立仍然一言不,繼續向前走去。
“再不站住老子開槍了!”
那四人的槍口都對準了艾立。
但是,艾立根本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個守衛對着艾立就扣動了扳機。
嗒嗒嗒——
一串子彈向着艾立飛去。
但就在此時,艾立突然跳起,接着在空中啓動了空中衝刺,瞬間躍過二十米距離。
那四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艾立的膝蓋便撞在兩人的嘴上。
咔嚓——
兩聲響,那兩人的嘴直接凹陷進腦袋裡,鮮血迸射而出。
他們的槍也被艾立搶在手中,左右分別一捅,捅進了剩下那兩人的嘴裡。
噗噗——
槍口從他們嘴裡插進去後,從他們腦後穿了出來。
短短兩秒鐘,四個手持步槍的戰士,被艾立一人空手秒殺。
遠處的那葫蘆七兄弟看到,都是驚駭不已。
尤其是他們明明看到艾立是垂直跳向空中的,然後卻突然在空中改變方向,向前方掠去。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理想觀人生觀和性觀念。
人還可以這樣跳嗎?
“不好,槍聲一響,共濟會其他人都會現他。”
紅毛說道。
另外六人也都緊張起來。
綠毛現了問題,問道:“奇怪,我們怎麼會突然爲他擔心起來?”
這一句話問得其他七人都愣住了。
確實如綠毛所說,按理來說那小子可不是他們的朋友,甚至算是他們的敵人,現在他們竟然爲敵人擔心起來了?
……
事實確實如這七人所擔心的,門口槍聲一響,整個共濟會都驚醒了。
那些本來就在巡邏的,紛紛將他們的槍口對準了大門口。
那些正在睡覺的,也連忙穿起衣服,操起武器,出門迎敵。
彪哥今晚還沒有睡,他在等着那些人的回報。不知爲什麼,今晚他派出那二十個戰士之後,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之就是心裡不踏實。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了,想要把這些人如回來。
這不是他的風格,以往的他,只要決定了的事,就會毫不猶豫執行到底。但是今天,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總覺得好像要出事。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大門外有槍聲響起。
他立即穿好防彈衣,拿出一把步槍,同時又讓隔壁的戰士把那門七零火扛着。
臨要出門時,他猶豫了一下,又回到了房間,在原來的防彈衣上又套上一件,然後纔出了門。
在他套上兩件防彈衣的時間裡,只聽到外面槍聲不斷響起,慘叫聲不斷響起。
而當他走出房門,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時,就看到別墅前面的院中,橫七豎八地倒着很多屍體。
“他在這裡,他在這裡……啊……”
“快開火,他在這裡啊……
“媽的,在我這兒,快開槍……啊……”
光線太暗,彪哥看不到人影,只能聽到他的手下的們叫聲。
根據手下們的叫聲,他判斷出了敵人的位置:前幾秒還在左面,後幾秒就在右面。剛剛還在東面,下一刻就到了西面。
彪哥心頭一凜: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敵人進攻?
而且每一個共濟會成員在吼叫出聲後,後面都會接上一聲快掛了時的慘叫。
“啊……”
“呃……”
“哦……”
“不要……”
“牙買得……”
一聲聲慘叫,再次讓彪哥心頭一凜:對方的火力竟然這麼猛!
可是這麼猛的火力,自己竟然連對方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怎麼可能?
終於,五分鐘之後,慘叫聲漸漸地越來越少,到最後完全湮滅。
四周陷入到了死寂之中。
彪哥看着那滿院的屍體,心中又驚又駭,驚得他那光頭都在閃閃亮。
某一刻,他突然覺得不妙,連忙回過身來。
就見他身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緩步而來。
他的眼裡,是極度冰冷的神色,他那冷漠的臉上,掛着一絲冰冷的笑。
這時候,彪哥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對方只有一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