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飛龍在天

離開萬劍門的當天,莫清揚還是沒有回來藏書閣,而趙潯則在獨孤飛鴻的運功調息下,暫時恢復了神智,跟着姬萱一行人離開了門派。

爲了掩人耳目,姬萱一行人決定分成幾路人馬先後前往燕國。她和墨九天、小煞、阿九、姬若,還有獨角銀龍一路;東方冥則帶領另一路,其中包括趙潯、軒轅殤兄弟倆,萬劍門的幾名劍尊高手的長老以及數十名紫竹以上的高手;姬傲海兄妹、姬傲羽、莫寒和東方雨蓉等人帶領着破天盟的高手們另外一路,三路人馬分道前往燕國。

在他們離開萬劍門不久,萬劍門的上空同時飛出了幾隻信鴿,朝北而去,一小隊人馬也隨之跟了上去。

姬萱和墨九天騎馬並行在林蔭小道上,此時的墨九天卸去了他人皮面具,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得養眼。

姬萱看着他,心情也頗爲不錯,果然這世上美的東西人人都喜歡。

“墨大哥,你這副樣子還真是有點扎眼,從這裡到燕國,千里迢迢,你這一路上還不得招惹多少桃花啊。我看我還是離你遠點,保持安全的距離比較好,萬一禍及池魚,那麼我人還沒到燕國,就半路光榮犧牲了。”

“胡說!我看你這副模樣,比我還要容易招惹桃花!”

墨九天別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她還是那身低調的黑袍,只是那低調的黑袍穿在了她的身上就不能再稱之爲低調了。明明就是個女子,可是穿上男裝後,那份英姿勃勃和冷傲,卻是誰也無法仿效的。難怪這些年來,她能瞞過那麼多人的眼睛,以致於讓人無法辨別她的真實性別,或許她真的適合男裝。

他忽然想,倘若她真是個男子,或許就能成爲燕國的未來新君,甚至是天下之主……

腦海中不由地閃現一個大膽的念頭,誰說女子就不能成爲一國之主、天下之主呢?

他深信憑藉着她的睿智和胸懷,必定可以勝任,或許會比其他任何的男子做得還要出色!

“小萱,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來當燕國的大王呢?”他試探地問道。

“我?”姬萱對於他的提問很是詫異,她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要爲姬墨來爭奪這個王位,因爲他纔是燕國的王子,而她呢,她頂多也就是一個冒牌的公主罷了,怎麼能繼承王位?然而他現在這麼一問,倒是讓她吃了一驚,她可以嗎?

她很快搖搖頭,否認了這個念頭,輕笑道:“這個王位是屬於墨兒的,我怎麼能取而代之?更何況中原七國還沒有女人成爲大王的先例,我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這世上本就沒有定例,所有的規矩都是人定的,誰擁有強大的實力,誰就是規矩的制定者,只要你強大到誰也無法取代,那麼這個世界就由你來主宰!”墨九天深深地望着她,眼底劃過一抹堅定。

姬萱震驚地回望向他,被他擲地有聲的話語給震撼住了,不得不說他的理念引起了她內心的共鳴。其實在她內心深處何嘗不是這樣想法,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爲尊,誰擁有實力,誰就能成爲強者。

她這一次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回去燕國,不就是倚仗着自己的實力嗎?可是爲什麼落實到了具體的問題上,她就想不通了呢?

只是,燕國的王位……不行!她必須將王位留給姬墨,他不止是她的弟弟,她的親人,同時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有恩必報,是她的原則,她已經讓弟弟受了苦,沒能保護好他,不能再將他的王位奪過來。凡是對她有過恩惠之人,她都要百倍地奉還,她要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統統留給他!

沉思間,林子的上空,幾隻鴿子撲騰着翅膀,飛掠而過,引起了姬萱的注意力。

她放慢了速度,舉目望向天空,微眯了眼,心裡劃過一抹疑慮,朝着獨角銀龍招了招手,道:“龍三,去把那幾只鴿子給我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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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頗爲鬱悶地撇了撇頭,想他在死亡叢林裡邊可是獸獸們景仰萬分的龍老大,可到了她這裡怎麼就成龍三了?他不過是跟她提了句,他有幾個兄弟,他排行老三罷了,誰知她就很堅決地給他按上了龍三的名字,還越叫越順口了。

“有沒有搞錯?我可是龍族!讓我去捉幾隻鴿子,那簡直就是侮辱我龍老大!”龍三高傲着頭顱,一臉的桀驁之色,好似讓他去幹這點小事,就是折損了他的威風。

姬萱冷眉一挑,斜睨向他,頗爲輕蔑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也就是在叢林裡邊發發威,噹噹老大,到了外邊,你就變成一條孬蟲了,恐怕連幾隻鴿子也捉不到了。你看,它們都飛遠了,恐怕你現在去追,都追不回一隻來!”

墨九天輕笑了聲,也跟着在旁邊幫腔道:“我聽說有些信鴿是進行過專門訓練的,一旦有動靜,它們都會很敏銳地感覺到,一般的人肯定捉不到它們,如果是一條龍的話……恐怕也很玄!沒聽過一句話嗎?蚍蜉撼大樹,可別小瞧了那些比自己弱小的動物,因爲它們有時候往往就會出人意料!”

龍三坐在馬背上忿忿地瞪着眉來眼去的兩人,這擺明了就是激將法,可他還是不得不去顯顯他的龍威,也好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龍族之威!

“你們等着!”他搖身一變,化作了獨角銀龍,龐大的身軀立馬就將整片天空給遮蓋了起來,投下陰影。

姬萱舉目望着他在上邊龍騰虎躍故意顯擺的姿態,不由地勾脣淺笑,而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也多了幾分憂慮。

這幾隻鴿子怕是另有蹊蹺,他們前腳剛一走,就有鴿子從萬劍門當中飛出來,而且還不止一隻,這其中必定有文章。

倘若真是有心之人故意泄露她的行蹤,那麼她人還未到燕國,一路上勢必會遭受無窮無盡的暗殺或突襲,想要一路太平地趕往燕國都成爲了奢望!

在林子前方不遠處,一隊鏢行的人馬正押鏢經過,忽然間看到漫天的黑影投了下來,一個個都好奇地駐足觀望。

“看,那是一條龍嗎?我是不是眼花了?”

“是龍,還是一條長有角的銀龍!好壯觀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一條真正的龍,我死而無憾了!”

“聽說誰能降服飛龍,誰就有真命天子之相,不知道這條銀龍有沒有主人……”

“我也聽說過,飛龍在天,就是天下將出真命天子的徵兆!”

“……”

底下的鏢師們議論紛紛,騎在馬背上的藍業也頗爲驚訝,轉頭跟身旁的一名身材英武的高大男子說道:“大哥,這是真是龍嗎?太不可思議了!楚國之地,竟然會有真龍出現,莫非楚國的氣運會越來越旺,有一統七國之勢?”

藍景,藍風鏢局的總鏢頭,他也舉目望着天空的方向,目光深沉。聽到藍業的話,他搖頭道:“那可未必!銀龍出現在楚國的上空,未必就預示着楚國的氣運興旺,眼下七國都不太平,乃是多事之秋。”

“楚國還算好的,大王子一直在聖衣殿潛心修煉,楚王的身體也還算硬朗,還沒有到儲位之爭的時候。西邊的秦國,秦太子和二王子兩黨鬧得激烈,遲早會有一場大亂髮生。還有北邊的燕國,燕王病危,蓮妃和慕家一黨現在把持着朝政,巴不得燕王早早駕崩,讓二王子姬衝繼位。可惜姬氏的王族和幾大世家都不願意歸從他們,聽說已經有人從燕國出來,前來萬劍門迎接他們的太子歸國。畢竟燕太子姬萱身後沒有什麼特別的家族勢力,對他們來說更有利些,不至於讓慕氏一族侵佔了整個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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