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身體,在他的懷裡,就像一個嬰兒般可愛,如果能夠把她融進自己的軀體,他願意就那麼讓她附着在自己身上,成爲一個傳說中的書生,永遠和這個小魔女形影不離,靈肉合一……
當滿身的戰慄在幸福中蔓延至每根神經時,她再次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小嬰兒,就那麼弱弱地拱在男人的心口,讓男人似乎可以一口把她含在嘴裡,化在心裡……
她以爲衝鋒陷陣後的男人又會沉沉睡去,卻不想男人把她愛憐地摟在懷裡,睜着眼睛,似乎依舊在想着心事。
“想什麼呢?”她摸着他的臉問道。
“沒什麼。”他笑了笑。
“你說平安鎮就有那麼可怕嗎?”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
“可怕?怎麼會可怕呢?”她有些不懂,“就因爲藕西村的事件嗎?”
“現在居然沒人敢去接這個攤子,你說怪不怪?”
“提拔人家也不去啊?”她有些不解。
“哎,人家寧願在上面任副手,也不想去那兒當一把手,看來這個平安鎮還真是不平安哪!”他有些嘆氣道。
“也不至於那麼可怕吧!老百姓還是很講道理的,只要你真是爲他們着想,不要壓榨、欺辱他們,沒有什麼工作是做不通的,我是這樣想的。”她說。
“你是這樣想的,可別人不這麼想啊。”他說,“現在棘手的就是找不到這個當家人,平安鎮的工作就無法開展,省市領導都還在這兒坐鎮,真是讓人着急!”
“要不我給你舉薦個人,好吧?”她又開始調皮起來了。
“好啊,你說說看!”他轉過頭看着她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她詭秘地笑着說。
“你?”他睜大眼睛,驚愕不已,“你就算了吧,這個地方我可不敢讓你去!”
“小瞧我了不是?再說,也讓小魔女爲你真正分憂解難一次唄,你看怎麼樣?”
“不行,這可是很嚴肅的事情。現在所有的人都眼睛盯着呢,你要是去了,沒有任何經驗,怎麼開展工作?”
“沒有經驗就是最好的經驗!人生的牌局中,發牌的是上帝,打牌的卻是我們自己。真正有能力的人不是打好一手好牌,而是如何打好一手爛牌。平安鎮如今在許多人眼裡,就是那一手爛牌,誰也不想去接手,因爲他們覺得幾乎沒有勝算的可能,這就是他們的經驗。我正好沒有經驗,就看看自己的手氣和運氣,再憑着個人的能力,能不能把其他人眼裡的這把爛牌打好。我很想去試試啊,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她眨着那雙不大卻很有智慧的眼睛說。
他側過身子,用左手撐着腦袋,看着這個在自己懷裡如嬰兒般嬌嫩的女人,她能有這樣的能力和膽識,去打好這一手大家都不看好的爛牌嗎?
他的腦海裡像放電影似的,把她的成長史又重新放了一遍。
在餘河縣幼兒園,她折騰出了一個幼兒園的重建工程,把餘河縣幼兒園規劃成了全省的明星幼兒園;
來到團委當副書紀的時候,她利用這個平臺,倡議全縣的青少年爲那個患白血病的孩子捐款,籌到了十多萬元的醫療費,雖然最後人還是走了,可是這份強大的支撐卻是這個家庭當時唯一的希望;
今年,她又在餘河縣挖掘了一個全國優秀少年兒童桂智明,爲全縣的青少年樹立了一個道德標杆,還吸引了中央電視臺到餘河來做專訪。
這就是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能量,似乎她每到一處,都能折騰得風生水起,都能讓這個地方發生巨大的變化,難道她真有魔力?
果真如此,這個沒人去的爛攤子,讓她試試又何妨?不能讓平安鎮有大的改變,對於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幹部來說,似乎也無可厚非;要是她真能像以前一樣,又來個大折騰,把平安鎮的面貌徹底改變,那她就成了一顆熠熠生輝的政壇明星,可以爲她將來的政志生涯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啊!
他在心裡思量着:放這麼一個初生小牛犢下去,成還是不成?敢還是不敢?
看着男人那一副沉思苦慮的樣子,她笑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能力,就讓我去平安鎮搏一搏,正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我覺得我可以和那些村民好好溝通。因爲,我是農村長大的,我的父母還在農村,我在農村小學教了三年的書,對他們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以我對這些鄉民的瞭解,只要政府做的事情是合情合理,是符合他們利益的事,絕大部分老百姓是隻持的,絕不會和政府對着幹。因爲,中國幾千年的儒家思想,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樣的思想主導下,老百姓對政府的權威還是尊敬的,再有就心裡上的弱勢,決定了絕大部分鄉民是不想也不敢和政府對抗,他們總是認爲胳膊拗不過大腿,和政府對着幹,他們沒有好處。藕西村的事情一定是累積已久的矛盾集中爆發,並不僅僅是這一屆鎮幹部的事情,這裡的幹羣關係早已經是完全對峙狀態,只是這次鎮幹部態度的再次蠻橫粗暴,加上老百姓對鄉提留的年年加碼忍無可忍,引燃了這個雷管。不過,一些鄉鎮幹部從來不把老百姓和他們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工作作風,確實是巨大的隱患。其實,這就應了那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把藕西事件的爆發看得這麼清楚透徹,這是令黃忠華沒有想到的。他認爲她這麼年輕,又沒在鄉鎮幹過,對這塊應該基本是個盲區,沒想到她的分析卻很到位。藕西村的事件,確實是幹羣關係矛盾日久累積的一個結果,是唐仁彪和宋祖德們引燃了這根雷管,但是問題卻不僅僅出現在他們身上。如果別的地方也還是這樣繼續粗暴下去,將會出現更多的藕西村事件。所以,轉變幹部作風,進行鄉鎮工作變革,似乎已經迫在眉睫。
“你真有這個膽量下去?”他問道。
“我願意去試一試,這不正好也沒人敢去,我這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當一回您的馬前卒,爲您分擔一次憂愁,那也是小女子的榮幸不是?再說,萬一我真能把平安鎮這個壞事變成好事呢?那不是爲你的臉上貼金了嗎?”她亮晶晶的眼睛就那麼調皮地看着他。
“真正去了,那可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啊,只能爲我貼金,不許再毀攤子了。要是失敗了我可就要把你流放到邊疆去,再也不讓你進城了!”他笑着說。
“好啊,那我就一輩子爲老祖宗戍守邊城,擔此大任,死而無憾哪!”她咯咯咯地笑着。
“你這個小魔女,你捨得一輩子戍守邊城,那我怎麼辦吶?我不得經常去邊城省親?舟車勞頓的,可別累垮了我這把老骨頭!”他捏着她的鼻子說。
“哈哈哈……留守邊城還有這等待遇,那我更得留着了,不回來不回來啦!”她笑得更妖媚了。
“小魔女,你要真下去了,和誰搭檔啊?”他突然問道,眼神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
莫不是真答應了?呵呵,那就索性一下到底,把搭檔也定了吧!
“嗯,我看哪,如果黨鎮一把手兩個人都是新派下去的,反而不利於工作的開展。我覺得鎮長可以在平安鎮內部提一個,這樣調整一下,下面的人就有希望,也能調動大家的工作熱情,你說對吧?”她笑着說。
嘿,這個小妮子,合着是早有預謀啊,連自己的搭檔都選好了。黃忠華不得不再次好好拿正眼瞧她了,年紀輕輕,城府挺深啊!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啊,搭檔都找到了。”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沒有,我這不是接着你的話來說的嗎?我哪有你想的那麼神算哪?能洞察你內部的機密?再說,在當地提拔一個幹部,究竟提拔哪個,還是咱們‘黨’說了算哦?”她特意把那個“黨”好好強調了一下,然後會意地朝男人笑了笑。
“呵呵,你這個人精!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就是個真正的狐狸精!”他說。
“對啊,我就是那個狐狸精,已經附在你的身體上,和你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了,怕不怕啊,親愛的‘黨’?”她爬到他的身上,咯吱着他的腋下,笑嘻嘻地說。
“哈哈哈……”他被她咯吱得癢癢的,翻過身體把她壓在了身下。
“現在‘黨’要告訴你,你的建議非常好,‘黨’會認真考慮,儘快研究此事的!”
“哈哈哈,那就謝謝親愛的‘黨’啦……”
“怎麼謝啊,我的小魔女,粘魂附體的小狐狸精……”
他又開始啃噬着女人嬌嫩的身體,這個小魔女,小狐狸精……有時他真巴不得永遠把她鎖在這個房間裡,就當他一個人的金絲雀,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想要,就能順手牽來,隨意柔零……
可是懷裡這個女人,似乎很不簡單啊,他的這個籠子,恐怕是不能囚住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