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的親兒子,就是這個世界的僞男主慕景燁,這個在其母親的計算下一步步奪走本該屬於真正的男主慕清雨的一切。
氣運、權利、財勢、成就還有美麗的女主妻子。
「就算慕清雨是個傻子,難承天道的重任,也沒必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無恥的這麼徹底吧?」
「這結果就是僞男主他媽奪了人媽媽的氣運,然後僞男主又奪了男主的氣運。」
(吸血蟲而已。)
再說,這世界的天道擇定人怎麼可能一開始就是個傻的?
不管怎樣,人族糾結追求的一切,鳴白月從不放在眼裡,只不過,鳴白月拍拍懷裡兔子的肩膀,再捋捋少年額頭的碎髮。
“乖,不用怕。”
“你不願意說話就可以不用同我說。”
“有什麼想要的?”
細嫩的指尖撫着少年的側頰,帶着鳴白月自己都不知道的憐惜。
少年不解,這個救他的人,他以前……從來沒見過,可她看他的眼睛裡爲什麼總是帶着絕對的縱容。
但就算不認識少年也能敏感的察覺,在她面前,無論他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
兔子見此又“得寸進尺”往人懷裡縮了縮。
鳴白月瞭然,看這反應,定然是剛纔那幾個人族的原因。
(幫我去看看,那樓塌后里面的人應該都死光了吧?)
(如果有活口,我要知道。)
聽聽這話,一萬元就知道宿主要搞事兒了。
所謂衝冠一怒爲紅顏,宿主這昏君架勢可謂十足。
「好嘞,宿主放心!」
光團隱沒不見,去辦宿主交代的事了。這種坑人……爲民除害的事,迂迴曲折,系統還是很樂意跑個腿的。
只不過瞧宿主方纔那架勢,那劍猝不及防一下就劈毀掉那棟樓,哪裡還有可能會留下活口?
也的確,在鳴白月出手後就有京都官府的人趕到。紅樓瞬間倒塌,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紅娘恩客,裡面還有不少朝廷官員也受難其中。
兇手出手“闊綽”,闖瞭如此禍事之後又立馬消失,即使負責的官人勤懇處理,也斷然是找不出破案蛛絲馬跡。
顯然,這又會是一起聖京懸案。
「宿主你這麼快就跟他搞好關係了?」
一萬元就是出去兜了一圈兒,結果回來人都吃上飯了?
一桌子的菜餚,褪下面具的白衣少女身邊緊挨着位灰衫少年。
(回來了。)
(結果怎麼樣?)
“慢點吃,你試試這個,甜甜的,還不錯。”
鳴白月跟系統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就不理會光團了,好在一萬元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反正在宿主這裡它的地位一向都不高……
「人都死光了還能怎麼樣?」
「現在一大堆的人族官兵把那裡圍的水泄不通,正在追查宿主的蹤跡。」
「宿主,人族雖然一定抓不到你,但有那麼多人知道是你救了慕清雨,你跟他在一起,會暴露身份。」
(無妨。)
鳴白月毫不在意地給兔子喂菜,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可能會有的境遇。
也是,區區人族對於神來說不過滄海一粟,低如螻蟻,宿主又怎麼會害怕?
再說,一萬元瞧現在這情況,也實非是宿主不想走的樣子,而是……
精緻的少年郎,無辜又怯懦的雙眸,當他望着你時,渾身上下都帶着絕對的信任。
這對一個從小就歷經磨難的人來說,對一個初次謀面的陌生人持有這樣一份善意,一萬元還真的很懷疑這個慕清雨到底是不是認識宿主?
不過時空輪轉,世界轉換。
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除非這個人族身上也有系統?
一萬元琢磨着,這也不太像啊?
鳴白月陪着兔子吃完了飯,這個時間估計宮裡應該早就發覺她失蹤。只不過依照鳴無憂的身份,她宮裡的那些人應該會先派人偷偷的找。
畢竟,君王的怒火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屆時時間到了找不到,纔會上報吧。
所以,天色上的話,鳴白月也是時候該回去,只是……
兔子太纏人,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呢。
鳴白月豪紳十足地請兔子這一頓,也是慕清雨半輩子以來吃的最好、最舒適的一次。
陌生人的“恩賜”,是她的話,他很平常的就會接受來。饜足的兔子倦懶惺忪地窩在自己的窩……鳴白月的懷裡,動也不動。
「宿主,他這樣子該不會是賴上你了吧?」
「你可是有正事兒的人。」
一萬元驚訝地看着窩在宿主懷裡的人,雖然宿主經常把這個人族叫笨兔子、笨兔子的,都叫慣了,可他本質是人又不是兔子?
當然了,這個人族似乎對宿主的“笨兔子”這三個字的稱謂,接受度極高。最起碼一萬元從沒見過他對宿主這稱呼有過什麼意見啊之類的。
還有……,一萬元看着宿主憑空變出個白羽佩,摸摸慕清雨的腦袋就給繫到了人脖子上去。
“這個給你,往後如果有事就拿它喚我,明白?”
鳴白月指尖觸及少年懵懂無知的眼角,見他眼中疑惑,雙手卻自然而然的握起胸前的白羽,舒然勾勒起笑顏。
旁邊一萬元看的“熱淚盈眶”,宿主對這個人族也真是太好了!從第一個世界遇到他開始,一萬元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翻天黴運,回回都能遇到他。
你像這一次,宿主大發慈悲的主動救人,完了還自掏腰包請客,這待遇!
還有那白羽佩,本來就是這個人的東西,宿主雖然借花獻佛,不過這花……
毫無價值的玉花給人換成了神花一朵,上面附着的能量值,宿主把這東西給一個人族,確定不是想讓人毀天滅地?!
一萬元憂心忡忡奈何宿主完全不識它意。
夜色宛如濃厚的黑霧在聖京這整片廣宇壓下,轉眼,就是天黑。
城北,
門口擺放着威武兇狠的石獅子宅府,乃是這整個聖京天運聚力之地——慕威侯府。
鳴白月趁着夜色把兔子放回家門口,安慰了幾句,並許下承諾,定會抽時間來看望他才飛袖閃身回宮。
孤寂的少年就這樣站在茫茫夜色裡,手握着白玉羽佩,呆呆地目送那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