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之嫌,可寧夏這話,也絕非是危言聳聽。
自小在深宮長大,越是受寵,那些個齷齪的東西也看的越多。
周宇沫目光微閃的看着寧夏,心中在琢磨着,此人這般挑明,是何目的?
見對方開始動心思了,寧夏這才嘆了口氣:“你乃真正的金枝玉葉,而我,不過是當初一個逆賊之子;先皇憐憫,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活在那宮中,倒也算是長大成人;本就沒想過將來會有怎樣的出路,卻是沒想到,竟是嫁給那人。”
周宇沫心中一動。
嫁給那人?她不願嫁於攝政王?可消息明明說,這榮王妃爭風吃醋鬧的沸沸揚揚,數次與那做作的謝雅容鬧的不愉快。
“今日我與公主同車而行,想必你兄長也是費了好些的心思;太子放任你兄妹二人如此試探,只怕也是想要得到他期望的結果。”
如果八公主不想與她同車,那麼,必然會單獨安排一輛車,或者說,讓八公主與小公主一起,她與謝雅容一起。
可是,八公主方纔上車之時,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都說男兒當能屈能伸,這表面孤傲任性,心思卻是玲瓏剔透的八公主,更是那扮得了萌,演的了傲的厲害人物。
這樣的女人,若是用來對付謝雅容,那必是極好的。
周宇沫看了寧夏半響,見她笑的坦然之時,開口說道:“你想讓我幫你對付謝雅容?”
“公主果然是聰明!”一聲輕笑,寧夏說道:“那謝雅容邪乎的很,我與她鬧了許多的事,結果卻都是我自個兒受罪。雖說我心中沒有那攝政王,可如今是在這位置上的,擋了別人的榮華,自然是要受人忌恨。”
“王妃倒是敢說實話。”面上神色自然,那周宇沫心中卻道這莊映寒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之人。
見寧夏苦澀一笑之時,不由的嘆了口氣:“你與那逍遙王倒也是般配,只是如今你已嫁於攝政王,與那逍遙王,怕是難成這一世姻緣了。”
“成與不成,終究是要去謀上一番,若是整日坐於那男人跟前不受待見,倒不如將這些心思都用來好生的想想,往後的日子當如何的過;就像八公主,今日這般紆尊降貴與我同車而行,必然是得了太子與那二皇子的吩咐,想要弄清楚那刺殺之事,我到底有沒有參與。”
對有目的而來的人,迂迴之術一過,便是要開門見山;不然總是在那迷霧中前行,定會跌了跟頭。
就似炮灰說的,當出手時,就不能猶豫,不然被人佔了先機,便會輸的一敗塗地。
寧夏那話說完,周宇沫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換上一副欣賞的模樣:“莊映寒,你果然是個爽快之人!若是我助你對付那謝雅容,你是不是能將自己知曉的,全部告知於我?”
“那是自然!”
嘴角一勾,寧夏坐直了身子,將那桌上的茶,倒了兩杯。
“公主如今承諾對付那謝雅容,可就要想好了,她身後還有一個攝政王在。攝政王對那謝雅容,可是寶貝的很的!”
“不過是個廢人罷了,翻不出個什麼浪來。”
杯子一碰,以茶代酒,便是做了約定。
“公主這般信我,我定會給公主一個驚喜!”
寧夏那視線,掃着窗簾處那紅光一閃而過時,藉着喝茶的動作,掩去嘴角那抹笑意。
不知爲何,她竟是感覺到了赤煉所在;今日這話讓周宇鶴知曉,倒是沒有什麼壞處。
周宇鶴,與攝政王未過門的側妃勾勾.搭搭,不清不楚,這名聲,卻也是不太好聽的吧?
(不知道怎麼進羣的,請看書評區的置頂書評;你問我倆炮灰啥時候滾的牀單?我只能呵呵了,人家在羣裡聊的熱火朝天,你在外面說看不明白,怪我咯?)
雪中賞梅,是一大趣事;若是無雪,便會少了許多的意境。
只是,今日這天公太作美,似知曉大家都要來此似的,偏偏就不下雪;看這天氣這般的好,寒王便與小皇帝提議,讓大家比試比試騎馬射箭。
在這梅園之中騎馬射箭,說的好聽,那是有意境,說不好聽,你要是騎術不佳,這馬兒胡衝亂撞的,這要是撞到樹上跌了,摔了自個兒,那也是你沒本事!
寒王與身旁的人交待了一聲,那黑衣人立馬點頭而去,見着衆人均下了馬車之時,這才笑道:“今日這天氣着實不錯,不如善騎者比試比試,喜景者賞梅作畫?”
看看,哪兒都有爭強好勝之人;到了那草原,便是要與這個那個的比試一番,這到了雪域,寒王也是要將自已的能手都挑出來撐撐場子的。
暗自腹誹,寧夏那視線轉了一圈,當與那滿是妖氣的宇文瑾目光相接時,只覺得心裡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閃的快,她捕捉不了那種情緒,只是看着宇文瑾,她這心裡頭極是不舒服。
宇文瑾的視線於她面上掃了一圈之後,那似狐狸一般的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那種笑意,就像潛伏在暗中的野獸,看着獵物走進自已的陷阱。
“聽說榮王妃騎術一流,不如今日咱們比上一比?”
寧夏這心裡頭還有詫異着,爲何會對宇文瑾有那般奇怪的感覺,那小公主便是騎着一匹棗紅小馬而來,那語氣,滿滿都是挑釁。
騎術麼?
寧夏轉眼看向小公主,脣一勾,與她說道:“公主相邀,豈敢不從?只是身子不適,只能掃了公主的興。”
騎術嘛,她只能說一般,只是昨晚纔將炮灰給騎了,她沒有女主的恢復能力,這會兒還不舒服着。
“榮王妃怕了便直言,都不敢與我一個小娃娃比試,還真是丟了攝政王的臉!”
小公主那氣勢,那個槓槓的,儼然就是:你來了我的地盤,我要整你,你敢逃?
這態度,明顯就是來找寧夏的麻煩的;在場衆人只是含笑而望,儼然就是在看熱鬧;北宮逸軒欲開口,寧夏朝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插手這種小事兒。
她不可能事事都要炮灰來解決,這小傢伙,她自已都能解決!
北宮逸軒見她那平靜的模樣時,目光微閃,當真立於一旁靜觀事態。
衆人不開口,寧夏不回話,這氣氛一下子僵持了下來;小公主見寧夏不接招,這計劃就實施不下去,心裡頭着急,朝謝雅容看了一眼。
謝雅容垂眼立於公主的婢女身前,對她這視線報以無奈之態。
小公主心中惱恨,這榮王妃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今日一早去尋容姐姐,卻見容姐姐一個人在屋子裡偷偷哭泣;一問之下才明白,都是那可惡的榮王妃從中作梗,讓王爺對容姐姐發了火。
偏偏容姐姐那麼的善解人意,還不讓她將事說出來!否則她必要讓大家都知道,那榮王妃與逍遙王偷偷摸摸之餘,還陷害容姐姐!
心中越想便是越氣,小公主一拉繮繩,那棗紅小馬便上前兩步,那馬蹄在地上踢踏的踩了幾下,打了個響鼻。
手中的軟鞭一甩,破空‘啪’的一聲脆響。
“榮王妃是看不起我?”
“不敢!”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除了冬沁那丫頭時不時的犯二之外,就只有這小公主顯得二了。
其他人,哪個不是人精?跟那些人精打交道久了,一下子跟這種小娃娃相對,寧夏覺得自已化身成了大boss,分分鐘就能把這小公主給虐成渣渣!
“這一路過來,受寒的人不少,不巧的是,我也是其中之一;這養了兩日,身子纔好了一些;如今看着這梅園風光,只想好好的賞景;公主如此的善解人意,天真善良,必是不會強人所難。”
這世上,好聽的話永遠不會讓人冒火氣;這不,寧夏這一誇,那小公主就有些爲難的撓了撓頭:“我,我從不強人所難。”
“是啊,早便聽聞公主天真活潑,這一路上,皇上可與我說了不少有關公主的事;只可惜我這身子不爭氣,沒法子陪公主盡興了。”
寧夏這話一說完,那一邊看戲的小皇帝眉頭就是一裹,那小公主卻是目光一亮:“哎呀,真的?皇帝哥哥與你說了我什麼事?”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也難怪那麼容易就被謝雅容給騙了。
要是小屁孩兒也能這麼單純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屁孩兒要是這麼單純,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心中想着,卻是輕聲一笑,視線掃了一圈,那一旁裝作賞景的寒王聽到這裡,忙開口說道:“雪慧莫要任性,榮王妃哪裡能跟你個小娃娃比?呆會兒你輸了,可莫要哭鼻子!”
先前裝做聽不見,不想惹上三國之事;此時一提到小皇帝,這寒王就表態了,還真是個人精兒!
“父王胡說!我騎術如今已有進步,哪裡能輸?”小公主厥着嘴,一臉的不高興。
也在此時,那周宇傲開口說道:“既然都說了比試比試的,自然不能敗興,榮王妃不與公主相比,不如咱們這些個習武之人一併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