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澤看了宣夏得有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點頭,應下了宣夏的要求。
心裡卻想,這有點難辦啊,晚上做工作簡報時,該怎麼彙報交差?
這趟出門前,秦先生給的任務就兩個。注意宣小姐的安全,以及確保宣小姐過的舒心和安心。
現在他是一件都沒完成。
而另一頭,陸敏丹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休息椅上,準備下午的候場。
不同於小角色候場需要自己找休息地方,陸敏丹和幾個主演有一片專屬的休息區域。
一坐下她就問助理要來了手機,手指忙碌的編輯了不少消息,消息往來之間,沒多一會兒她也覺得片場裡有點熱。
於是頭也不擡的吩咐助理:“熱死了,給我扇扇風。”
胖姑娘立馬從包裡取出小風扇遞給她,“丹姐,給。”
陸敏丹瞥了眼遞到面前的風扇,停頓兩秒後半側過頭,視線斜着往上看向助理。
因爲她的妝容,用這樣的角度看人顯得尤爲懾人,助理就被嚇的一慌,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丹姐?”
“我讓你給我扇風,你聽不懂嗎?什麼都要我自己做,你是助理,還是我是助理?”
陸敏丹的話越說越冷,至少對助理而言,完全比得上空調最低溫度。
助理傻了一下,忙不慌的立馬照做。
吹到了涼風的陸敏丹卻沒有被吹走心理的煩躁,她又不滿的看向助理,“我這麼大個人,你就給我準備個這麼小的風扇,你覺得我能吹涼快?”
助理:“……”
雖然知道陸敏丹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但助理還是硬着頭皮回了一句:“丹姐,冷風吹多了,小心回頭你就要頭疼。”
“還有你戴着隱形眼鏡,也不能多吹風,等會兒眼睛也不舒服了,會影響拍攝的。”
因爲這個問題已經發生過幾次,還被潘導批評過兩次。
但潘導話說得不重,陸敏丹又覺得戴隱形眼鏡能使她的眼睛更好看,更有神,所以對潘導的建議陽奉陰違。
聽了這話,陸敏丹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手裡的手機都差點被她砸向助理,“你會不會說話?不能說話就閉嘴!”
助理趕緊閉上了嘴。
結果陸敏丹還是不滿,又衝着助理叫喚,“風呢?你要熱死我是不是?”
助理趕忙把風扇又靠近陸敏丹一些,下一秒,陸敏丹又叫了起來,這回來不及罵助理,因爲她被吹得睜不開眼。
“眼藥水!”
助理手忙腳亂的拿眼藥水。
有女演員在一旁看了半天笑話,到這裡時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丹姐可真是敬業,現在就進入角色狀態啦。”
陸敏丹不理對方。
說話的是劇裡的女四號倪斐斐,原本倪斐斐爭取的是女三號,但沒搶過陸敏丹,進組後,兩人就一直處於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
陸敏丹不理她,倪斐斐也沒覺得自討沒趣,不放過任何一點機會的繼續擠兌道:“聽說丹姐公司的新人進組了,在那邊候場的那個是不是?”
“難怪丹姐這麼敬業呢,原來是要做榜樣給後輩看啊。那就期待丹姐等會一條過,我也好早點看到丹姐後輩的演技。” 陸敏丹煩倪斐斐刻意句句提後輩,這讓她想起宣夏剛也是這麼挑釁自己,討厭的人果然都有相似之處。
不過在她想出話回懟前,她先反應過來拍攝通告上的安排,她的戲份結束後,就該輪到江風和宣夏了。
她驀地一笑,轉頭看向倪斐斐,“是啊,謝謝你提醒我啊。”
對方挑了挑眉,但陸敏丹說完就轉回了頭,沒跟往常那樣跟她掐起來。
倪斐斐睨着她一會兒,最後以不屑的“嘁”結束這場沒有勝負的對話。
隨着配角們的戲份一條條的過,不久就輪到了陸敏丹的戲份。
今天陸敏丹的戲份就幾場日常戲,平時裡她拍這樣的戲份不說一條過,三條之內必結束。
但今天顯然狀況就有點多,第一場戲就拍了好幾條都沒過,潘導眉頭都皺起來了,看着陸敏丹欲言又止。
不應該啊。
陸敏丹積極向場內的工作人員道歉,又滿面歉意的主動向潘導多要了點調整時間。
“行吧,那先休息十五分鐘。”
潘導一發話,片場各工作人員都鬆懈下來,除佈景工人和化妝師一類還要忙,有些沒活的趕緊跑去外面透透氣。
陸敏丹回到自己的休息椅上,一擡手,助理領會的立馬遞上水杯讓他潤嗓。
看了半天NG戲的倪斐斐誇張地打了個哈欠,“丹姐這是唱哪齣戲啊?”
陸敏丹慢悠悠地潤過嗓,才接了一句,“狀態不對不行嗎?”
倪斐斐跟聽了笑話一樣,“丹姐不早就提前進入狀態了嗎?怎麼還能狀態不對呢?”
又說:“找狀態還不簡單,丹姐把對戲的想成你的助理不就行了?保準演技精湛到潘導讚不絕口。”
陸敏丹卻不理她了,視線遙遙朝宣夏坐的地方看了眼,嘴角勾了下。
心想着,新人候場嘛,有時候帶妝等一天都輪不到也是常事。誰不是從坐冷板凳開始的?
至於自己這幾場戲找不到狀態,那就更正常。她一點不擔心會惹潘導生氣,反正等明天演好了,潘導自然不會記得她今天的失誤。
又喝了口水,陸敏丹問助理:“不是說有媒體探班嗎?怎麼還不來?”
“哈?你在等媒體探班?”光明正大偷聽的倪斐斐直接一個爆笑,“你不知道今天只採訪男女一二嗎?你該不會是在等媒體到片場這邊來吧?”
倪斐斐似乎在說,你一個女三,還想蹭媒體採訪呢?
陸敏丹:“……”
她狠狠剜了助理一眼,責怪助理不把話說清楚。
助理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
楊晚秀怎麼說也跟了陸敏丹好一陣,這會兒看陸敏丹一場戲不過,就看出來她是故意在拖戲,想要影響宣夏的狀態。
宣夏聽了楊晚秀的說法後,萬分不解,“拖戲?她一直過不了是故意的啊?”
楊晚秀喪喪地點頭。
“她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