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樺有關於這些潛意識的消息都抹去後，姜蟬還去醫院轉悠了一圈、仔細一看，林箏的生命線驟然又縮短了一程，姜蟬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顧梅：“我不明白，就算等不到合適的骨髓，林箏也不至於這麼快就……”
姜蟬：“怎麼解釋呢？方樺的那些潛意識其實歸根結底都是背後的系統引導的。系統通過這些影響着方樺林煒奇以及林箏的人生，但是方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年頭沒有什麼比這些系統算的更精明的了，或許方樺到死都不知道，她按照系統的影響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最後的代價都是林箏的氣運值吧。”
顧梅還是不明白：“可若是林箏找到了合適的骨髓……”
姜蟬：“那麼因此顧笙就和林箏產生了交集，從此以後系統就能夠隨意掠奪顧笙的氣運，畢竟如今顧笙和林箏息息相關，這就是它算的最精明的地方。”
顧梅沉默許久：“所以最後我們都是折在這個系統上面？”
姜蟬：“自然，這是真的到了最後連自己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今系統徹底湮滅，林箏也沒幾天了。其實按照她本來的命運，她就不是個長命的。”
“之所以長到這麼大，無非就是系統背後干預的結果，這都是許多人的氣運填充起來的。所以我說林箏雖然年紀小小，但是身上背的因果不少。”
“就算不是她被動害人，但是不能否認最後好處都是被她得了去。”
顧梅：“真的聽到這些，我只覺得細思極恐。老師，這個世界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系統吧？太可怕了。”
姜蟬：“大概率是沒有的，系統來到陌生位面也是要花費巨大的能量的。尤其還要瞞着世界意識，無疑花費的能量更多。”
顧梅：“那就好，如此一來我內心的愧疚也會少幾分。”
姜蟬：“你無需爲此感到愧疚，說到底若是方樺不自甘下賤，林箏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的命運。可見所謂因果報應，還是有道理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顧笙給林箏捐了骨髓，她也是早逝的命運。因爲她人生的前十幾年就是偷來的，世界意識怎麼可能允許她繼續存在着？”
顧梅的心總算放下，姜蟬不着痕跡的嘆氣。所以她說顧梅這人心思純善，雖然爲人潑辣，其實最心軟不過。
再說方樺，姜蟬離開後她在地磚上躺了許久才清醒。可在醒來後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兒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次日起牀後方樺也沒心思裝扮自己，隨手拿了件衣服拎着保溫桶直奔醫院。只是在看到病牀上的林箏的時候，方樺急了：“怎麼臉色這般差勁？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煒奇這會兒看着像是蒼老了十歲不止：“就突然情況就惡化了，可骨髓庫裡還是等不到消息……我接個電話……”
“什麼？終止合作？怎麼回事？”
“你等着，我這會兒就去公司！林箏這邊你顧着，公司有急事要處理。”
這會兒林煒奇就是再擔心林箏也沒轍，公司若是倒了，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看着林煒奇焦頭爛額，方樺歇斯底里而林箏萬念俱寂，顧梅的神情非常平靜。
“活該，都是報應。林煒奇的公司不是做的很好嗎？怎麼突然就出了這麼多事情？感情又是那個系統搞的鬼？”
姜蟬：“當然，系統一湮滅，曾經他們偷來的東西都是要還回去的。你看如今方樺保養得當，但是在接下來的每一天，她曾經引以爲傲的美貌氣質等等，都會一樣一樣的從她身上剝離。”
“至於他們的後半生，會是什麼樣兒，誰知道呢？”
“左右再想像現在這樣風光，那是不可能了。”
顧梅收斂好心神：“雖然很冷血，但我還是想說，或許只有林箏死了我才能夠徹底安心吧？因爲這代表着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我們了。”
姜蟬：“最多到顧笙高考結束，她撐不了那麼久的。”
姜蟬一語成真，在顧笙高考的第二天，林箏就在醫院停止了呼吸。其實按照醫生的推斷，林箏最起碼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可是蹊蹺的是，就突然的情況就惡化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而彼時林煒奇還在爲他的公司四處奔波，哪裡還有心思去處理林箏的身後事？
而顧笙呢，這會兒正在考場上奮筆疾書，她的未來很大一部分就取決於這次考試了。
世界上的悲喜並不相通，在方樺萬念俱灰的時候，顧笙這邊放了個衛星居然考了全省第二。顧梅知道這個分數的時候，高興的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廣而告之。
顧笙強壓着心裡的高興：“也就那樣吧，不如老師，老師還是狀元呢。”
姜蟬：“林箏過世了。”
顧笙很驚訝：“這麼突然？之前不是還有好幾個月的嗎？”
姜蟬：“缺德報應事做太多了而已，林煒奇的公司也大不如前了，一下子縮水了三分之二，想要再度恢復以前的榮光是不可能了。”
顧笙這會兒嫉惡如仇的很：“活該，他們一家三口沒一個好東西。有朝一日財富女兒都沒有了，看方樺還拿什麼得意，她不會再弄個孩子出來吧？”
姜蟬：“怎麼可能？缺德事做的太多，子女緣分早就盡了，她命中註定只有林箏一個女兒。”
顧梅：“我們不提她們了，也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顧笙的高中學習生活結束了，我也打算開始創業了，正好顧笙先跟我一起積累經驗吧，左右以後公司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顧笙躍躍欲試：“好啊，我就想賺很多很多錢，以前你實在是太辛苦了。”
在顧梅母女剛剛開始闖蕩的時候，林煒奇公司的動盪總算平復下來。可惜比起之前來，那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了。
每年高考狀元總是格外引人注目，但是隨後的二三名就甚少有人關注，顧笙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