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在李芳婷說出這句話之後忽然變得有些微妙。許志東無奈的扶着額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夫人啊,我們都已經幾十歲的人了,我還出去找什麼小三小四呀?我也沒有興趣再來一段忘年之戀!”
氣勢昂揚的李芳婷表情僵了僵,她縮回手指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說說而已。”
許志東:“……”
許思寧忍住笑,問許志東:“爸,您和段伯父一向交好,您看能不能去勸勸他呀!”
“這件事情我勸不了他,他這個人性格深沉,一旦有什麼秘密,你就算是把他大卸八塊,都別想從他嘴裡挖出點什麼。”
“不是吧。段伯父的嘴巴有這麼牢嗎?”
“當然,不過前提是,他沒有喝酒。”
“啊?”許思寧疑惑道看着許志東,這話又從何說起。
許志東說:“老段的酒量很差,絕對是不過三杯倒。要想從他嘴裡知道什麼,乘着他喝醉酒,是最輕而易舉的。”
酒量很差……
許思寧把這一點記住了。
許志東看了眼她受傷的腳,說:“你腳這幾天不方便上樓,等保姆回來我讓她給把一樓的客房佈置一下,你先暫時住着。”
“嗯。”許思寧點頭,把許志東說的話暗暗記在了心裡。
段承晞很快就和保姆一起回來了,他走進來的時候,許思寧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熟悉的行李箱。
“寧寧,我讓保姆幫你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如果還有其他需要的,儘管吩咐我。”段承晞說道。
許思寧忽然覺得有些尷尬,段承晞這話說的就好像是一個騎士在向公主宣誓一樣。而且還是許志東和李芳婷的面前,整的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哎呀行了,阿姨,你幫我把東西先拿進客房,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許思寧連忙轉移話題對保姆說道,以此來化解尷尬。
“好的,小姐。”保姆拖着行李箱,轉身朝客房走去。
“承晞啊,你今天幫忙照顧寧寧一定也累了吧,也到午飯時間,你留下吃頓午飯吧。”李芳婷笑嘻嘻的對段承晞說道。
段承晞看着許思寧,笑着點頭:“好啊。”
許思寧有些無奈,你答應就答應,爲什麼非得要看着我說呢?
吃午飯的時候,許志東就對段承晞說:“承晞啊,你也看到了,寧寧現在腳受傷不方便行走,我就自作主張幫她和你請幾天假,公司那邊就麻煩你多操心操心。”
這完全是沒有和許思寧商量的事情,她驚訝的看着許志東,又回過頭看着段承晞,只見段承晞的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踝上,這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腳。
段承晞收回視線,迴應許志東的話:“伯父言重了,寧寧腳受傷了,自然是應該在家裡好好修養。公司這段時間也已經到了淡季,我一個人應付得過來。”
“這就好。”許志東滿意的點着頭。
許思寧看着兩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她的事情,她的話都已經到嘴邊了,這會兒更是被堵着說不出來了。她沒好氣的瞪了段承晞一眼:我的腳只是扭傷了,又不是瘸了,不用在家裡休息。
段承晞笑着擠了擠眉毛:腳傷了也得好好養着,我的媳婦兒可金貴着呢!
許思寧讀懂了段承晞眼神裡的意思,頓時無言反駁了。
吃完飯,段承晞就要走了,許思寧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不捨,她也不明白這糾結的小女孩心思怎麼會突然冒出來。明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少男少女般的純情愛戀,可她卻貪戀的把目光落在段承晞的背上,用目光來述說自己的思念。
段承晞忽然回頭,許思寧來不及收回視線,被捕捉個正着。看着她心虛臉紅的模樣,段承晞微微一笑,笑的無比寵溺,他對許思寧說:“寧寧,我走了。”
“嗯,你走吧。”許思寧揮揮手。
“我真的走了?”段承晞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你走吧,快走吧!”許思寧無奈的笑了兩聲,又無奈的揮了揮手。
“那好,我走了,放心,我會想你的。”段承晞溫柔的看着她,說完之後才終於轉身出門。
在這一瞬間,許思寧只感覺自己的臉龐火山爆發,‘我會想你的’很輕的五個字,卻讓她心猿意馬,心臟似小鹿般碰碰亂撞。
許氏夫婦就這麼被尷尬的晾在一旁,吃着來自女兒女婿撒出來的狗糧。兩人同時在心裡自我安慰:沒事沒事,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許思寧突然休假的消息很快在公司傳遍,除了張言辰和小李知道許思寧是因爲腳扭傷所以休假,其他人都以爲是許思寧‘好事將近’。關於此事的八卦迅速在公司裡面傳的那是一個天昏地暗。
如果許思寧知道了,估計爬都要爬到公司來掃蕩了這些八卦,以證自己清白。
許思寧在家裡休養的這幾天,純粹過得就是米蟲一般的生活,李芳婷特意叮囑了保姆要隨時盯着她,不許她走路,不許她亂跑。整天給她做好吃的、營養的、換着花樣來。
許思寧感覺等她的腳好了,估計臉也圓了。
方婉柔那邊的消息她也時刻關注着,似乎因爲段承晞這幾天都沒有去醫院看她,方婉柔在醫院裡不停的哭,但她不敢再大鬧了,估計是真的怕段承晞以後都不去看她了吧。
許思寧到醫院複查的日子,也正好是方婉柔腦袋拆紗布的日子。兩人在同一間科室又碰見了,方婉柔一看見她,就立刻撲了過來:“嗚嗚嗚…漂亮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發脾氣,你和大哥哥不要不理我!”
被方婉柔抱着幾乎快要喘不過氣的許思寧,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推開。許思寧看着淚眼汪汪的方婉柔,內心沒有絲毫波瀾,淡淡的說道:“先乖乖坐着,讓醫生把你腦袋上的紗布拆了。”
“哦。”方婉柔委屈巴巴的坐到椅子上,真的一動不動的任由醫生把她頭上的紗布一層層拆開。
許思寧湊過去看了一眼,方婉柔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看樣子當時撞的還是很用力的。
“許小姐,麻煩你坐這邊,我好幫你拆繃帶。”醫生把拆下來的紗布放到一邊,對許思寧說道。
“好的。”許思寧小心翼翼的落腳站着,準備挪到那邊的牀上。
方婉柔突然尖叫了一聲,‘咚’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許思寧愕然回頭,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撐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結果那張椅子,卻突然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