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接下來是那一幕,爸爸緩緩走向了鋼琴,我最愛的鋼琴……
我明白爸爸要做什麼,不允許大腦繼續思考,攔住了父親。
“爸爸……不要……不要……不要,砸我的鋼琴……”我是那麼的軟弱、無能,只怪當時我,太弱……
“許剛!那是我女兒的鋼琴,你不許動它!”媽媽沙啞着嗓子喊着。
一幕的一幕朝我的腦子涌來……
媽媽說過,我很有彈鋼琴的天賦……我很認真的學習,哪怕我家其實並不富裕……
媽媽說過,我唱的歌很好很好聽……我很開心,每天跟着一首首歌練着練着,只爲把最好的,唱給媽媽聽……
然後,爸爸推開了我,搬起了一張木椅子,舉的高高的,向鋼琴砸去……
我不敢再看他,閉上了眼睛,可接下來傳來的,卻並不是鋼琴破碎的聲音,而是,媽媽最後的尖叫……
我腦子“轟”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我睜開了眼睛,媽媽,到在血泊裡……
媽媽在最後的關頭護住了,我的鋼琴……
“媽媽!”我大叫起來,跑到了媽媽的身邊,哭喊着拼命地搖晃着她:“媽媽,你別死,你說過會永遠永遠陪小汐的……你不要死……”你會不會詫異,我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爲什麼這麼早就懂得了死亡這一層意義。
是因爲五歲那前,我曾經失去過一次媽媽……而爸爸,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雨,還在下,就像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的可怕,不,或許,今天的夜晚比那個夜晚還要可怕……
{轉到五歲的回憶。}
五歲那年,我和爸爸接到了電話,說媽媽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裡搶救,要我們趕快來醫院。
我和爸爸趕到醫院的時候,媽媽正在搶救中,不記得那次,我究竟哭了多久,醫生告訴我,我的媽媽回來了。
而這次的搶救,爸爸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那時的我家,時刻面臨着到外流浪。可爸爸,卻從那個夜晚,完全變一個模樣,不再是慈祥的父親,而是一個好賭成性的父親……
媽媽康復後回家的那一天,爸爸和媽媽就大吵了一架,我縮在牆角聽着,具體說了什麼內容我記不清了,只知道當時的我聽不懂。
{五歲的回憶結束,轉回六歲的回憶。}
“媽媽,你不要離開小汐好不好……”我大哭着說道,搖晃着母親。
媽媽那雙沾滿了血的手伸了出來,微微顫抖着,卻沒有牽住我的手。我卻先拉住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淚,落在了媽媽的臉頰上,卻依舊沒有沖淡從媽媽的頭部順勢留下的血,那血,依舊一滴一滴地落下,我好害怕……雙手不停地顫抖着……
“小汐,別怕……活、活下去……”媽媽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閉上了眼睛。
她最後留給我的話就是,別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