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老嫗

說書老嫗

雖然在山下多耽誤了點時間,好在天黑前還是趕到了落腳的小鎮。老規矩,入住最豪華的客棧,要兩間相鄰的上房。

臨近斷劍山莊的小鎮彙集了各路江湖客,一有許多江湖人在把酒言歡,幾個壯漢嗓門一個賽一個大,薛晴嫌下吵,要了幾樣小菜和流螢在房間裡吃。吃完飯,流螢回了自己的房間,薛晴給自己鋪好了牀,坐在牀上無處可做。古代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不流行寫小說,怪不得古人家裡都有很多孩子,實在是無聊啊!

薛晴跳下牀,穿上鞋子,沒有流螢的人生果然是不完整的人生吶。出了門,隔壁就是流螢的房間,薛晴輕敲兩下門,沒人開門,又重重敲了兩下,還是沒人開門,門是從裡面反鎖的,說明屋裡有人,不會是流螢出門忘鎖門進去賊了!給峒籌帶的銀子可都在他房裡呢!

薛晴怎麼能忍受財產上的損失,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自己嬌貴的身體(誤),用力撞向房門。薛晴雖然沒了內力,常年習武鍛煉出身體依然健壯如牛,那單薄的小木門哪扛得住她的蠻力,發出可憐的聲音應聲而開。薛晴衝進去,發現屋子中央有個大木盆,盆裡的熱水還冒着熱氣,水裡的人還露着白嫩的肩膀,好,各種古裝電視劇都教導過薛晴,這種場面叫做沐浴,而薛晴此時的舉動叫做硬闖男澡堂。

流螢正在洗澡,薛晴突然闖進房裡,受驚的眼神對上薛晴同樣震撼的目光,雙方均無動作的尷尬時間只保持了幾秒,流螢反起一掌運足內力擊向水面,激起大片水花,晶瑩的水花像馬賽克一樣擋住薛晴的視線,有一滴水花落到薛晴身旁的門柱上,在門柱上溫柔地留下一個小坑,薛晴更驚。

“你想殺了你師叔嗎!”薛晴大叫着跑出房去,她前腳剛出去,後腳房門就死死地關上。薛晴蹲在門口拍着自己受驚的小心臟,古人對自己的身體不是一般愛惜,貞潔烈女爲了貞節可以自殺,流螢爲了守身如玉可以殺了自己啊!

在流螢房門口又徘徊了一會兒,薛晴終於發現自己再沒機會進去了,乖乖下了。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一人少了些,但因外面下着瓢潑大雨,更多的人躲進客棧住宿避雨,前面說過古人娛樂設施不多,所以仍有許多人坐着飲酒暢談。薛晴點了一盤玉仁杏米,又要了一壺清酒,窩在角落裡獨自吃着,吃東西不是重點,她耳力很好,聽聽別人聊聊江湖上的事兒也能打發時間。

“前年,去年,今年,我每年都來,斷劍山莊還是不肯給我把劍。”一個劍客飲盡一杯酒後抱怨。

“哈,別說你纔去三次,我都去十次了他們也不肯幫我打劍。”與他同桌的人安慰他。

“你說,找把趁手的武器咋就那麼難呢。”

“不是說還有家叫令狐的,鍛武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能和斷劍山莊齊名。”

“得了,那一族的人怪癖至極,連面都見不到,我還是乖乖地去求斷劍山莊。”

“唉,只能這樣了。”

薛晴下意識地隔着衣服摸摸懷中的袖裡劍,這玩意還挺有來頭?除了外型上不可磨滅的閃亮華麗,不可不說它的質地十分難得,不是尋常鐵匠鋪面上擺的東西能比的,要不然薛晴也不會捨不得換。

外面的雨似乎沒有減弱的勢頭,又有人淋了一身雨跑進客棧,那人是個白髮老嫗,要只是個白頭髮的老太婆,沒什麼特別的,讓薛晴感興趣的是她身後跟着的兩個童子,一個頭上綁着青色髮帶,另一個頭上綁着赤色髮帶,兩人是雙胞胎,看起來格外有趣,兩個童子手裡拿的東西也很奇特,青帶童子抱着面小鼓,赤帶童子手裡拿着好似快板的東西。

對老嫗和童子感興趣的不止薛晴一個,老嫗剛和掌櫃的說完話,就有喝的半醉的江湖人站起來說:“老太太,你可是說書的?”

老嫗看了看他,說:“老身雲遊四海,以說書爲樂。”

“好極!外面大雨不停,衆人困在這裡正悶,老太太你何不給我們說幾段解解悶?”

他的話正中了其他無聊酒徒的心思,紛紛附和央求:“是啊,老太太,給我們說幾段,賞錢定不會少你的。”

老嫗尋思了一會兒,道:“既然諸位客官雅興,老身就說上幾段,客官們想聽什麼?”

“老太太,說說江湖上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兒。”

“好,老身就說說江湖上的新鮮事兒,”老嫗剛起了頭,兩個雙胞胎童子就敲着各自的樂器給她伴奏:“要說這江湖上的新鮮事兒,真呀真不少,各位客官聽老身慢慢道,武當翹楚喬逸君,與那西麟閣主的閨女定過親,西麟閣主的閨女叫程伶,生的美貌隨孃親,琴撥十弦五色音,才貌雙全滿經綸;武當派,喬逸君,文能書,武未輸,與那程伶本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對兒,誰知那喬逸君,找到西麟閣主急匆匆退了親,可憐那程伶從此孤零零!”

薛晴扶住頭,甭管什麼時代,甭管有沒有針孔攝像機有沒有竊聽器有沒有狗仔隊,人類八卦的本能從未改變過。可憐的喬逸君,雖然薛晴知道他退婚的原因是所愛另有其人,他退婚男的污點是傳開了。

聽客們一面討論着八卦一面叫好,老嫗受到鼓舞,繼續唱道:“柳翠湖,碧映波,人間極樂清平樂,新紅牌,叫倚純,新客老客真忙活,要說這倚純姑娘吶,模樣多美自不說,光說她,好琴技,傳四方,千金求得撥一弦,餘音繞樑三十日,正可謂,佳人輕顰笑,傾城傾國傾腰包,多少王孫貴族盡折腰。”

聽客們哈哈大笑,有一個聽客聽得興起,大聲問:“老太太,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啊?”

老嫗唱道:“問老身,知道啥?老身只能輕搖頭,問老身,啥不知?老身亦是輕搖頭。”

“哈哈哈,老太太夠狂的,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你說說這江湖現在誰能擔得天下第一?”

“這位客官,問的好,江湖浩瀚,人才輩出,多少英傑,盡出少年,若問第一,誰能擔得,我只說那一個人,東麒閣主簫歸應,文也好,武也罷,德才兼備傳天下,若是客官你不信,老身再提一個人,向東走,靈禹派,掌門師妹叫薛晴,要說這薛晴姑娘吶,五歲徵漠荒,七歲劍法成,十歲劍法精,才能傾天下,武更傾世人,此等奇女子,卻對那簫歸應一呀嘛一見就生情,你說那簫歸應,能不能稱雄?”

“噗!”薛晴一口清酒噴得滿桌都是,還好沒把胃液帶出來,說書的說簫歸應就說簫歸應,幹嘛突然扯上她,她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薛晴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還是上的好,萬一被人發現自己是緋聞女主角強行索要簽名怎麼辦。剛走一半梯,碰到了流螢。

“師叔,我正要下找你。”看見薛晴,流螢臉上出現一層詭異的淺粉色。

“別下去,下太可怕了,我們還是上。”薛晴把流螢推上。

流螢莫名其妙被推回上,眨巴着疑惑的眼睛問:“師叔,你臉怎麼紅撲撲的?”

“累的!”薛晴一口咬定,流螢看着綿軟,男人的身體到底和女人不一樣,太沉了!

“師叔,剛纔……對不起,我一慌……沒個輕重的……”淺粉色又爬上流螢的臉蛋。

“是我不對,我以爲你屋裡鬧賊了,師叔是擔心你的安危,絕不是擔心你屋裡的銀子,放心,師叔什麼沒看見……大概。”

“師叔!”

那一晚流螢睡的並不好,時而美夢時而噩夢,交替折磨着他,夢魘驚醒時口中喊着:“師叔!不要!”此時薛晴正在隔壁房間的牀上睡得正香,抱着枕頭髮出淫邪的笑聲,如果她看到流螢悽慘的模樣,再翻一遍老媽珍藏的家庭醫生,她會知道流螢的症狀叫做受驚過度。

早起,收拾好行李再次上路,出了房門碰到同樣剛起牀的流螢,薛晴盯着流螢的臉看了看說:“咦,師侄,你的眼睛怎麼腫了?”

“沒睡好。”流螢沒精打采地回答。

“這裡的牀睡不舒服嗎?那我們下次換更貴的客棧。”

“是我自己的問題,跟牀沒關係,師叔不要擔心我,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流螢相信時間會治癒一切,包括自己受傷的內心。

“要是還睡不着就告訴我,包裡的迷香還沒用過,一大包呢。”薛晴拍了下包袱說。

“師叔……”

吃罷早飯,兩人去找客棧掌櫃結賬。

掌櫃飛快打了通算盤後看着賬本說:“一共七錢銀子,客官付了定銀一兩,這就找您錢。”

薛晴接過掌櫃找的銀子,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問道:“掌櫃的,昨天這家店可有紅衣服的少女住過?”

“有一個,就住您隔壁,怎麼?吵到您了?”

“沒,謝謝你,我們告辭了。”

會是同一個人麼,她果然是在跟蹤,一定要抓住她問清楚,不然心裡怎麼都沒底。④

峒籌的答案遇故人打水洗澡脫衣客人遍地屍西麟閣靈樞劍男主駕到山頂酒鬼酒醉師侄房中女易妝容劍寄情意難平少室山酒醉酒醉怪方丈不許人間白頭南宮中毒了翻滾劍譜蟲蠱鈴鐺漠荒行易筋去青樓賽菊花房中故人從火坑歸來不許人間白頭下毒兇手客棧遇女主師侄歸三兄弟紅衣大侄女刺殺的兇手熔人熔劍醒了就別裝睡遇故人進入崑崙宮從火坑歸來南宮中毒了最美的菊花去相親翻滾江湖之末酒醉劍的考驗程伶的決定簫閣主清平樂之主你們誤會了客人南宮中毒了靈樞劍舊情遇故人靈樞劍催命葉情深打水洗澡脫衣出差江湖之末小流螢上妓院雪山的一族遇故人西麟閣酒醉武林盟之牢最美的菊花進入崑崙宮簫閣主男主駕到不許人間白頭餓鬼道的主人十八銅人武林盟之牢南宮中毒了獲勝者霸王餐後最美的菊花怪方丈易筋遍地屍岣嶁山客人少室山最美的菊花雪山的一族程伶的決定易妝容催命葉向王者挑戰師兄駕到十八銅人遇故人下毒兇手漠荒行流螢的災難打水洗澡脫衣醒了就別裝睡你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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