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夜鳳衣赤紅色的眼眸閃過疑惑，表情沉了下去，陰冷地說道：“是你讓她哭了？”
風肅咧開嘴狂笑起來。他指了指夜鳳衣，得意地說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就算你不記得，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夜鳳衣微眯着眼睛，檢查身體裡的情況。當他察覺身體裡有濃郁的魔氣時，心裡不覺得高興，反而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做了什麼？”夜鳳衣的聲音很輕，彷彿一道冷風拂過來，然而上官紫璃明白這是他要發飆的前兆。
風肅早就存了死志，沒有把夜鳳衣的威脅放在眼裡。既然他把一身魔力傳給夜鳳衣，他也活不成了。這樣還有什麼可怕的？
“看來你真的神智不清，連進入歐陽家禁地的事情都記不清了。”風肅譏嘲地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夜鳳衣的腦海裡浮現自己進入歐陽家禁地的前因後果。他終於想起來了，也知道了風肅的身份。剛進禁地的時候，他就遇見了風肅。雖然沒有看見他本人，但是能夠聽出他的聲音。只不過當時的他受了重傷，沒有辦法與他抗衡，最終還是落到他的手裡。
可是……上官紫璃怎麼會在這裡？歐陽家的人不是說她在歐陽家嗎？難道她是專程進來找他的？
“看着我做什麼？”上官紫璃早就抹掉臉上的淚水，表情如常地看着他：“你救了我，我總不能忘恩負義。”
“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夜鳳衣明白了昏迷前的事情，但是並不知道昏迷後發生了什麼。那個風肅，讓他覺得很不爽！
上官紫璃想起夜鳳衣的原形，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憤憤地瞪着他，帶着紫光的眼眸閃爍着銳利的光芒：“你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那之前，我是不是應該先問問你是誰？紅月狼？夜家少主？誰是你的真實身份？還是……你故意僞裝成紅月狼潛伏在我身邊？”
夜鳳衣眼眸閃了閃，一時找不到回擊的話來。每次他虛弱的時候就會變回狼形，想必是被她察覺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第一次是你要把本尊帶回去的。”夜鳳衣死皮賴臉地說道：“那一次我受了重傷，根本不能變回來，只能任由你宰割。難道你指望我在那麼虛弱的情況下變回來告訴你我是誰？若是能夠變回來，本尊還需要你救嗎？”
“……”上官紫璃咬緊牙關冷笑：“好，那次就算了。後面幾次呢？你不是可以變回來了嗎？爲什麼還是裝作紅月狼呆在我身邊？”
“你救了本尊，本尊總要報恩。修行之人，最忌的就是欠下因果。”夜鳳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還是你認爲本尊應該換個方式？”
上官紫璃沉默半晌，沒好氣地說道：“胡攪蠻纏！夜少主也有敢作不敢當的時候，真令人瞧不起。我一直以爲你是敢作敢當的豪傑。”
“嗯……這樣說也沒錯。”夜鳳衣託着腮，認真地點頭說道：“本少主沒有什麼不敢當的。做了就是做了。”
“那麼，你承認以前是故意裝成紅月狼呆在我的身邊？”上官紫璃嘟着嘴說道：“這種事情應該是紅辣椒的作風……”
紅辣椒……
上官紫璃停下來，疑惑地自言自語：“紅辣椒是誰？奇怪，我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夜鳳衣的表情沉了下去。妖孽的俊顏上浮現嫉色，不過轉瞬而逝，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剛纔的神情除了嫉色外，還有狠厲的殺意。那是對自己所有物的佔有慾，僅是聽上官紫璃提一個名字，他就想殺了其他男人！
這一切，風肅看在眼裡。他揚起邪惡的笑容，輕輕地說道：“真是有趣！可惜，我看不見這麼精彩的好戲了！”
一旦入了魔，就算這個人是謫仙，也會變成惡魔。更何況面前的男子本來就是一個惡魔，再受魔氣的影響，一定會變得非常好玩！
上官紫璃還在想‘紅辣椒’是誰，腦袋裡好像有個地方是空的，只要想到這幾個字就疼得利害，眼眶還有種酸澀的感覺，好想哭一場。然而她還沒有弄明白這件事情，夜鳳衣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捏着她的下巴低下頭。他的眼裡帶着慌亂和憤怒的情緒，讓她心神混亂。
她回過神來，想起風肅對夜鳳衣做的事情，對夜鳳衣多了幾分愧疚和擔憂。如果不是她要來歐陽家族，夜鳳衣也不會遇見這種事情。與他以前做的事情相比，他現在的身體情況纔是最重要的。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還是別去刺激他了。
上官紫璃沒有推開他。她能夠感覺到他此時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魔氣的影響。如果墨焱在這裡就好了，可以問他有沒有辦法抽離夜鳳衣身體裡的魔氣。或者，他也可以像風肅一樣把魔氣踱給別人？
夜鳳衣終於平復了心情。鬆開她，看着她嘴角的腥紅液體，他眼眸一黯，表情變得複雜難懂。
剛纔是怎麼了？爲什麼差點傷害了她？那一刻，他身體裡有股暴烈的衝動，產生了想要將她撕碎的想法。
“我身體裡的魔氣是怎麼回事？”剛纔上官紫璃的注意力被‘夜鳳衣是紅月狼’這個事實轉移，忘記告訴他被風肅暗算的事情。
現在他發現不對勁，上官紫璃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直接告訴他‘你的身體裡有殺魔的魔氣，你入魔了’？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風肅坐在地上，邪笑道：“我把近千年的修爲都送給了你，現在——你是殺魔！”
“……”夜鳳衣垂下眼眸，幽幽地看着風肅，揚起邪惡的微笑說道：“你說什麼？”
“你——現在是殺魔！”風肅不知死活地重複了一遍。“是不是感覺身體裡有股暴烈的衝動？是不是想要殺人？是不是想要吃掉你心愛的女人？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呵呵呵呵呵^……這些年來，我獨自承受着這些，今天終於有人感同身受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歐陽如煙要是喜歡上你，那她纔有病。”上官紫璃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