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俊澈他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俊澈和我女兒是男女朋友,你說我跟他是什麼關係。”看到漢子害怕了,梅苑開始得意了起來,剛纔還戰戰兢兢的心情也平穩了下來。
沒想到柳家的名頭這麼好用,那是不是能再借個五十萬呢?梅苑在心裡想着,如果能再借五十萬,說不定她就能連本帶利的賺回來了。
漢子眯了眯眼,他怎麼沒聽說柳俊澈有女朋友了?“喂,你是騙人的吧,柳俊澈向來討厭女人,這件事娛樂八卦早就報道過了,怎麼可能會是你女兒的男朋友。”
別看漢子長的五大三粗的,其實腦袋還挺精的,一想就想到了,這個女人絕對是以爲他剛纔那一瞬間的猶豫是因爲聽到了柳氏集團的名頭,所以才得瑟了起來。
“柳俊澈討厭女人?”梅苑有些詫異的重複了一遍,她沒聽說過這件事啊?而且看柳俊澈對那個女人的態度,並不像是討厭女人的樣子啊?“娛樂娛樂,都說了是娛樂了那肯定是不能相信的,不信我給俊澈他媽打個電話?”
梅苑沒想到這粗獷漢子的腦袋這麼靈光,居然不好忽悠,這下問題好像有點難解決了啊。
漢子顯然還是不相信梅苑的話,這年頭,爲了躲債可是什麼瞎話都能說的出來,她隨便打個電話說是柳俊澈的媽,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廢話別那麼多了,有人替你還錢沒。”
漢子決定不和她說那麼多了,賭場裡還有很多事情要盯着,他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陪這女人嘮嗑。
那邊梅雨蓉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所以漢子和梅苑的對話,梅雨蓉都聽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了她老媽說的話不是假的,如果不還錢的話,說不定她老媽的手真的要少兩根手指頭了。
“喂,蓉蓉啊,你都聽到了吧,媽媽真的沒有騙你,你要是不來的話,媽媽可就真的要從十個手指頭變成八個了啊!”梅苑被那漢子一聲吼,嚇的一哆嗦。
怎麼說來說去,又回到還錢這上面來了呢。
“地址。”她就一個媽,她沒辦法看着她老媽被人砍手指,而她卻不管不問的。
電話裡說不清,梅苑掛斷了電話,隨後一分鐘不到,就把地址發到了梅雨蓉的手機上面,梅雨蓉望着手機裡那條訊息,陷入了沉默。有些時候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她老媽會這麼喜歡賭博。
明明就輸的傾家蕩產了,還要借錢去賭,到最後還要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
默默的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坐了許久,梅雨蓉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拿起包包走出了辦公室,她還要去銀行取錢,她的卡是外國戶口,辦手續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柳俊澈一個人坐在安然的辦公室裡,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關上門之後,房間裡就陷入了一片漆黑,柳俊澈坐在安然曾經做過的椅子上,雙手放在安然曾經用過的辦公桌上。
即使這裡已經沒有關於安然的任何東西了,但是,這些桌椅上,依然殘留着安然的獨特氣息。
安然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屬於自己的那件辦公室,心裡在想着,那厚重的窗簾,會不會在下一秒被拉開,然後出現那張她十分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然站在那裡已經有十多分鐘了,來來往往的人們都會朝她看去,心裡也許在好奇着,這個女孩子在這裡幹什麼,是在等人嗎?還是迷路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氣,收回了看向柳氏大樓五樓辦公室的視線,他今天根本沒有上班,那厚厚的窗簾,也根本沒有機會被拉開。
坐在辦公室裡的柳俊澈,突然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猛地擡起了頭,視線轉向落地窗那邊,那裡有着厚厚的窗簾,每次安然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整個辦公室。
走過去,拉開它,快!
腦袋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柳俊澈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不過,直覺告訴他,跟着感覺走,就會看到他想要看見的。
於是,柳俊澈站起了身朝落地窗走去,一步兩步三步,本就不遠的距離,不知道爲什麼柳俊澈卻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都到了落地窗前,望着那厚重的窗簾,柳俊澈伸出手去,卻遲疑着沒有去拉開它。
安然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了,既然已經回到最開始了,那麼就這樣了,彼此不會在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裡,其實這樣的結局,不就是她想要的嗎?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來留戀呢。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久,柳俊澈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有猶豫不決的時刻,拉開吧,不管能不能看到自己想見得。柳俊澈皺了皺眉頭,修長的手指拉住窗簾的繩索,‘嘩啦’一聲,將那厚重的窗簾給拉開了。
在窗簾被拉開的那一瞬間,明亮的光線瞬間灑滿了整間辦公室,柳俊澈顧不上其他,視線緊緊的盯着外面的街道,想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安然這時候已經走到拐角處了,只要她拐彎,那麼柳俊澈就再沒可能看到她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安然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因爲她感覺到,似乎有道視線在緊緊的盯着她。
而那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柳俊澈緊緊的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心開始‘砰砰’跳個不停,是她,真的是她!如果不是他眼尖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在人潮中看到她的身影,如果不是她突然停了下來,他也沒可能會看到她。
時間彷彿突然停頓了下來,柳俊澈在柳氏大廈五層,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視線緊緊的盯着人潮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而安然,背對着柳氏大廈,腳步沒有再挪動一步。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秒,周圍的人聲車聲再也聽不到了。
不過,這僅僅是種臆想而已,時間依舊再走,人來人往的街道依舊嘈雜無比,安然站在拐角處,身形有些僵硬,直覺告訴她,他就在那,靜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