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和手段,讓沈慕淮就這樣‘死’在德國之行的一次意外中。
可是,沈慕淮若醒過來,發現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就這樣被沈太和沈野搶走了,他肯定會很生氣,和憤怒吧!
我越想越忐忑,剛剛放鬆下去的心又揪了起來:“李經理他們在忙着聯繫國內媒體緊急闢謠?”
“對!他們還請喬恩醫生錄製了一段視頻,證明沈慕淮並沒有死,只不過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沒用的!沈太對總裁之位覬覦已久,這一次,只怕是不妙了!”
我急忙讓侯珊珊將電腦打開,一搜l集團,果然便跳出來l集團前任總裁沈慕淮在德國遭遇恐怖炸彈,命喪異國他鄉的消息。
而且這消息不僅有爆炸當天的慘狀照片,還內附了德國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德國警方出具的‘事故死亡證明’,看上去有憑有據,十分真實。
由此就可以看出,沈太的手段是有多高明瞭!
她不僅僞造了死亡證明,還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化並吸收了沈慕淮的股份股權,將他存在過的痕跡一一抹去。
就在今天上午九點,她召開了盛大的記者媒體見面會,宣佈獨生兒子沈野爲l集團新一任執行總裁,執掌整個l集團!
沈野穿着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氣質沉凝,眉眼冷峻。
記憶中,那個因爲做了一個噩夢,便不遠萬里飛來看我的沈野不見了。
那個抓着我的胳膊,耍賴的搖晃着求收留求給飯吃的沈野,不復存在了。
那個明知道不能吃楊梅味兒的咕嚕肉,卻爲了讓我高興也能面不改色一塊塊吃下去的沈野,更是消失得無形無蹤了。
他冷靜的回答記者的提問,左右逢源,滴水不漏,不給任何人質疑他能力的機會。
他姓沈名野,卻不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了。
侯珊珊將一張紙手帕遞給我:“快別哭了!你臉上的傷口本來不深,這兩天被你哭來哭去都潰爛化膿了!”
我徐徐嘆了一口氣:“我沒哭!是眼淚自己流出來了!”
我又瀏覽了一會兒網頁,也看到了aimee和李經理等人發出去的闢謠聲明,只可惜,他們的闢謠聲明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l集團新任總裁上任的消息給淹沒了!
侯珊珊見我黯然得很,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商場上的事情都應該是男人在前面衝鋒陷陣,咱們女人負責貌美如花就行了!”
貌美如花?
我都毀容了還怎麼貌美如花?
侯珊珊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自知失言,連忙又安慰道:“樑夏你彆着急,這裡有最好的醫生,你臉上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見珊珊這一兩天的時間消瘦了一大圈,便也不想讓她再爲我擔心,遂盡力的配合着她,她讓我吃水果我便吃水果,她讓我喝水我便喝水,讓我休息我便閉上眼睛睡覺。
五天後。
我臉上的傷終於完全好了。
我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看見左面臉頰靠近眼角的那一塊三角形的傷疤,我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好醜!”
侯珊珊爲了配合我的醜,今天居然難得的沒有化妝,素顏的她,身上有了幾分上大學時候黑醜黑醜的氣質。
她走過來,攔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着鏡子中臉上帶疤的女人:“不醜!過幾天我帶你去做個頭發,把你這清湯掛麪染成漸變三色,然後再燙成大波浪,放下來不僅能遮住臉上的傷疤,還能顯得你更加成熟性感!”
一面說,一面把手機拿出來,遞給我說道:“這兩天我閒着沒事兒,一直在研究適合你的髮型和髮色呢,你看,這一款是最適合你的,是不是很好看?”
我看了一下,皺眉道:“好看是好看,可是現在去做頭髮根本來不及,下午沈慕淮就要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我不能這樣頂着刀疤臉去見他呀!”
我看着臉上的紫紅色傷疤,真是越看越醜,恨不得將臉上這一塊肉扣下去。
侯珊珊見我愁眉不展,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們還有一招!”
說着,她去旁邊將她的化妝包拎了過來:“不就是一塊傷疤嗎?咱們多塗些遮瑕膏就行了……,樑夏你不化妝你不知道,這化妝術神奇着呢,來來,我保證將你臉上的這點兒傷疤給遮蓋過去!”
其實我以前也是要畫妝的。
不過我畫的都是淡妝,修修眉毛,撲點粉底,塗點兒口紅就算是化妝了的那種。
直到今天侯珊珊打開她的化妝包,我看着裡面琳琅滿目的各種化妝品和化妝工具,才隱約明白了她的美麗從而何來。
原來,女人想要變漂亮,不是隻有整形整容一條路,化妝也可以輕鬆達到變漂亮的效果的。
肌膚蒼白沒血色?細膩的粉底來一層,修容修顏粉來一層,好氣色氣墊霜來一層。
臉上毛孔粗大有瑕疵?遮瑕膏來一層,來一層,來一層……
臉盤子寬大顯得不夠秀氣?深淺雙色修容筆讓你分分鐘變小臉美人。
眼睛不夠大不夠亮?眼線筆眼線液睫毛膏一上去,電眼分分鐘迷死人呀!
侯珊珊在我的臉上忙來忙去,我也看見鏡子中的自己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嫵媚,臉頰上那塊傷疤的顏色越來越淡,漸漸隱匿在厚厚的粉底之下。
“珊珊,你好厲害,我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了!”我驚喜得很,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變得這麼好看。
侯珊珊道:“先別動!我還沒給你塗口紅呢!”
化妝完成,我不得不讚道:“珊珊,你真是有一雙化腐朽爲神奇的妙手呀!”
侯珊珊笑着說:“我長得沒你和朱美亞好看,大學期間,偷偷在外面報了一個彩妝培訓班,學了點兒基礎,這幾年我對於這化妝術倒是慢慢悟出了一些心得,人也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自信了!”
她拉着我站起身看了看,滿意道:“嗯!很漂亮!”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見他咯?”
“等一下!”侯珊珊指了指椅子上放着的紙袋子:“換上新裙子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