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學聰明點 55、程安許於我,始終是毫無干系的人了
左小天打來電話,聲音急急躁躁的,他說,“蘇冉,你快去阻止程安許,他要去跟人賽車!”
賽車,程安許不是經常跟人賽車的嗎?剛知道程安許賽車的時候我還擔心過,覺得賽車可不是什麼安全的興趣,稍有不慎就會開出車道、滑下懸崖什麼的,就算不死,也該弄成個植物人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後來,程安許經常在電話裡跟我炫耀他的車技如何的出衆,聽他傲人的口氣,對於賽車這種危險的行爲的恐懼漸漸的淡了下去,再之後程安許也並未參與賽車了,便將程安許本身就是個紈絝富家公子的形象給忘卻了。
“蘇冉,你有沒有在聽啊?”左小天見我半天沒吱聲,便疑問了句。我回過神來,口氣冷硬的說了句,“他不是經常賽車嗎?再來,他賽車與我有何干系。”說完,掛掉電話,心裡沉沉悶悶的。
沒一會左小天又打來電話,氣急敗壞的,“蘇冉,程安許他這是在玩命啊!現在就你能阻止他了。”
程安許在玩命?我的心跳落一個拍子,可是,能阻止他的人是林清纔對,左小天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吸了吸鼻子,聲音冷冷的,“左小天,能阻止程安許的人是林清纔對,你打錯電話了。”
左小天想也沒想即刻就脫口而出,“就是因爲林清程安許纔跟人玩賭命賽車的。蘇冉,就你能勸住他了,不然程安許真說不定就要開着車墜落懸崖了。”
因爲林清,這一句話,本來因爲左小天那句“就你能勸住程安許”的話而稍微產生的那麼一丁點兒的好心瞬間就完全消失的無隱無蹤。他是因爲林清,他可以爲了林清豁出自己的性命。
“那林清呢,林清那麼愛程安許,怎麼會捨得程安許去死?”頓時,心口冒出的酸澀的醋意來,嘴上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甚至將“程安許去死”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而心裡早已擔心起來,真怕程安許會出現什麼不測。
“你快點來城郊斷臂山,晚了就來不及了。”左小天沒在說與林清相關的事,直接了斷的說了地點。我咬着牙,硬着心腸,說,“我不會去的。”我沒有去的理由,也沒有那個資格。
回到家之後,耳畔一直響着左小天說的地點,“城郊斷臂山”,程安許跟人賽車怎麼跑到斷臂山上去?左小天說的賭命賽車到底是怎樣的賭命?難道像電視劇上面那樣,蒙上眼睛往斷崖開去,誰離斷崖近纔算贏,而輸的人要廢掉一條手臂,或者付出慘重的代價……一想到可能是這樣,就將我嚇的坐立不住,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最後,什麼都沒想拿着包包立刻就出門打車去了城郊。
哪怕他真的要死,我也該去見他最後一面,哪怕他討厭我也好,我也要極盡全力的勸說他,我不想看到他死,也不敢看到,甚至不能想象他會死……
快到斷臂山的時候,給陸琪打了個電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突然害怕的哭了起來,碎碎叨叨的說着,“陸琪,我真的害怕程安許突然間就沒了,哪怕他跟林清在一起活的倖幸福福的,哪怕我一直難受,我也不要他死掉……”
陸琪罵了我兩句,“蘇冉,你給我爭氣點行不行?程安許不是還沒死嗎,你現在哭什麼哭,要是等他死了,有夠你哭的!”
陸琪是從來都不會安慰我的人,她只會在遍體鱗傷的時候再給我重重一擊。
平坦的斷崖上,圍聚了好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中間被劃出的賽道上,程安許一踩油門就飛速的往崖壁衝刺而去,眼看就要飛出崖壁了,我一急,衝着前面就大聲喊道,“程安許!”之後便見程安許立即踩了剎車,車在離崖壁一米之外處停着,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然後程安許從車裡下來,扯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看到程安許沒事,我就那樣笑着掉下眼淚來。想跑上去抱住程安許,想感覺到他真實存在,好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可是,林清早已哭成了個淚人般的投入到了程安許的懷抱。程安許亦是滿帶溫的看着林清,目光中是滿滿的愛意和安慰。看見他和林清在一起,心裡酸澀惱恨之餘,又埋怨起自己來,我幹什麼跑到這荒郊野外來,程安許又與我還有何干系,說不定我的出現還會讓他很不喜歡……總之,我就是不該來這裡。
之後,程安許擡頭,目光瞟向了人羣中的我,放開了林清,一步一步的往我這裡走過來,我頓時就慌亂了,想也沒想,轉頭就跑,此時,我真的還不知道要怎樣與程安許面對,難道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一句,“嗨,程安許。”又或者善良大度的說,“程安許,我祝福你和林清永遠相親相愛。”要麼,對着程安許大哭大鬧,說,“程安許,我恨你,恨死你了!”
這些,我始終做不到,我無法釋然,無法敢愛敢恨,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也許,幾個月後,若干年後,會再見到程安許,或許再也不見,至少我的心裡不會像現在這樣澎湃洶涌。
“蘇冉!”程安許染着怒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伸手便鉗住了我的手臂,捏的死死的,疼的我都要掉下眼淚來,我一咬牙,忍住眼淚,想用力甩開他,可程安許卻順勢將我擁進懷裡,死死抱着不放開,“你這幾天爲什麼不理我?”聲音些微嘶啞,散出濃濃的受傷意味來。
很懷戀程安許的懷抱,可看到林清已經跟着過來了,立即就從程安許的深之中醒悟過來,他現在是林清的男人,我怎麼還可以貪戀他的懷抱,於是慌亂的推開程安許,乘着已漸黑的夜快速的往山下而去。
跑了一段時間之後,回過頭去看身後漆黑的山路,沒有見到程安許追來的跡象,心裡失落起來,如被這黑色的夜籠罩了一樣,迷茫,而又憂傷。
程安許於我,始終是毫無干系的人了。一個人踩着凌亂的腳步,憑着來時的記憶,載着整顆心的重量,一步一步的往上下而去,攔了出租車回了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