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着沈洛手中的兩根頭髮,問他扯我頭髮幹什麼?
沈洛不吭聲,從褲兜裡掏出個小塑料袋將我的頭髮放了進去,我突然聯想到昨晚我在蘇靖北頭上也拔了兩根頭髮。
“你不要告訴我,我跟蘇家有什麼關係?”我冷聲看向沈洛。
“驗了不就知道了。”沈洛繼續開車。
去醫院的路上,我心情有些複雜,若我真跟蘇家有什麼關係,那紅豔找我的目的無外乎就是讓我進蘇家,然後做某些事情,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可是,鄭依依不才是蘇靖北的女兒嗎?我記得那會,段家欣還告訴我,蘇家發聲明的時候,還帶上了親子鑑定書。
心裡有些疑惑,茫然,還有些不知所措,我沒有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而是想要逃避,我不想趟蘇家這趟渾水。
沈洛帶我進了醫院,沈洛將頭髮交給鑑定的醫生,並囑咐要最快拿結果,醫生說最快最快都要兩個小時。
我跟沈洛選擇在等候椅坐着,沈洛看了我一眼。
“我媽的事情,謝謝你了。”
“主要是你媽性子太弱了,希望這次她能夠想清楚。想要不被別人欺負,那就只能強大自己。”
沈洛突然朝我伸手,眼裡泛着悲傷,我沒狠心責罵,好在他的手在快要撫摸到我的臉時,及時縮了回去。
他有些痛苦的垂下頭。
“以前,有那麼一個人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想那個人應該是千代,看的出來,他真的很愛她。
“而你跟她長得太像了,我難免會失神。”
沈洛的目光看向了遠處,估計在想着他跟千代的在一起的時光,我突然間就想起了鄧也夫,剛剛被沈洛這麼一假抱,鄧也也夫剛好又開車而過,會不會誤會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是千代啊,跟自己的老公抱在一起,很正常啊,倒是他,怎麼會出現的那麼湊巧,難不成在跟蹤我們,如果是跟蹤的話,沈洛不可能沒有發覺,估摸着也是從沈家旁邊那棟別墅出來的,只能說是順路。
我跟沈洛彼此沉默了許久,直到兩個小時候,醫生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來,遞給了沈洛。
本以爲沈洛會直接打開文件直接看結果的,沒想到只是對醫生說了聲謝謝,便讓我跟他一起出了醫院。
上車後,我也沒問,沈洛把車開到了郊外的一棟別墅前,別墅門口就站着兩個看守的男人,在看清楚是沈洛後,將柵欄門打開。
沈洛將車開了進去,我跟沈洛下了車,走到門前,大門前也有兩個人,兩個人拿着掃描器對我兩掃描了一番,然後才按了密碼讓我們進屋。
看來沈洛是帶我看紅豔,我跟沈洛進屋後,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紅豔的身影,沈洛讓我坐在沙發上等會,他拿着手機打着紅豔的電話。
過了一會,吱呀的一聲,我看見紅豔從廚房對面那個門走了出來,看樣子剛剛在地下室。
紅豔眸光中泛着悲傷,在見到我的那一刻
眼裡劃過一絲冰冷,她快速的斂去眼底的神色,冷漠的走到了我跟沈洛的面前。
沈洛把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她,她打開文件夾袋,將那份鑑定報告拿了出來,翻看了幾眼後,將報告遞給了我。
我低頭看了起來,當瞄到結果那一欄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逃脫不了。
我是蘇靖北的女兒,這麼說那個鄭依依她根本就不是,恍然想起來,她成爲蘇悅的時候,我們碰過面,那個時候,她伸手說我頭髮上有東西,被我給躲開了,奇怪的是,既然我躲開了,她是怎麼弄到我的頭髮的。
我猛然睜大雙眼,是蘇子惜,那日我和段家欣吃甜品的時候,蘇子惜也來了,還送了我個藍色的夾子。
這麼說除了蘇靖北之外,汪甜和蘇靖南都知道鄭依依不是真正的蘇悅,也知道蘇悅是我,看樣子,如果葉子沒有對我動手的話,那麼汪甜和蘇靖南也會對我動手,只不過被葉子搶在了前面。
“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沒有很激動?”紅豔問我。
我眼裡閃過一抹苦笑,有什麼好激動,反而覺得是個麻煩,我自打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都那27年了,現在冒出來,我是一點喜悅都沒有的。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是蘇悅的話,那豈不是是燕美的女兒,葉子的堂姐,當初葉子那麼着急想要除掉我,是不是也知道了鄭依依不是蘇悅這個事情。
我擡頭看向紅豔,問她想要幹什麼。
“很簡單,回蘇家。”
“過兩天,汪甜會開董事會,蘇靖北這個樣子,肯定是主持不了大局了,鄭依依是個冒牌貨。我可不想蘇家財產落掉那兩人賤人手中。”
“以千代的身份回蘇家,做你的蘇家大小姐。”紅豔冰冷的看着我。
“可是之前,她們有拿過我的頭髮去做過鑑定,我若是以千代的身份去,汪甜一定會知道我是韓七月。”我有些擔憂。
“你跟千代本就是雙胞胎姐妹,燕美當年生了兩個,蘇家帶走了一個,還有一個,被燕美的朋友帶走了。”
我愕然的睜大了雙眼,原來千代真的跟我是雙胞胎姐妹,一想到她生貝貝大出血死了,心又開始抽痛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胸口。
紅豔見我這樣,皺了皺眉頭。
“你究竟是誰?”我有些懷疑的看向她。
紅豔冷不防的賞了我一耳光,我看到她眼裡閃爍這火光。
“不該問的,你別問。”
我捂着臉咬了咬牙,若不是她拿着大牛哥威脅我,我能這麼憋屈嗎?
“不要用這種不服的眼神瞟着我。”紅豔還想扇我,被沈洛扣住了手腕。
“紅姐,想想千代死的時候跟您說過什麼?”
紅豔的兇狠的眼神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甩開沈洛的手,轉了一個身,背對着我和沈洛。
“她進蘇家的事情,就交給你安排了。”
沈洛開着車從紅豔那出來,我滿臉的茫然,到家後,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突然聽見隔壁二樓開窗的聲音,我擡頭瞄了一眼站在窗口的鄧也夫,鄧也夫也板着臉盯着我,我急忙垂頭,跟着沈洛進了屋。
進屋後,發現嚴君帶着貝貝出去玩去了,朱嬸在廚房裡做飯,我直接換上拖鞋上了樓。
進屋後,我學乖了些,將門按了反鎖。
直接趴在了牀上,有些難受的着衣櫃,用被子將頭矇住,有些壓抑的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爲什麼而哭,只知道心裡難受的慌,命運還真的愛捉弄人,我怎麼就成了蘇靖北的女兒,還有千代,好不容易有個親人,她卻……
前年進段家的時候,我就只有一個想法,讓邱豔珍得到該有的報應,然後帶着子敬離開青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可兩年過去,我絲毫沒有改變什麼,還在被迫的爭鬥中,突然發現,想要帶着子敬離開,真的是一種奢望了。
突然聽到有人拿着鑰匙扭門的聲音,我知道就算反鎖了,只要有鑰匙,沈洛照樣能進來,我急忙將拿着被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卻不想自己睫毛膏還有眼線液,全都擦在了被子上。
還好是夏涼被,比較容易洗,我尷尬的轉身看向沈洛,說我馬上就拿去洗。
不等沈洛開口,我直接將被子拿進了浴室,用右手在搓衣板搓洗過後,清了幾次,想着現在夏天,太陽大,不用甩幹,直接拿到樓頂去曬。
單手將夏涼被晾在樓頂上,看了看自己的左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好。
突然感覺一抹視線落在了後背上,我敏感的轉身,看樣站在隔壁樓頂上鄧也夫。
“我說鄧總,你怎麼有點陰魂不散,最近哪都能碰見你?”我雙手插着腰站在了欄杆前,兩棟房子也就只有一米多點的距離。
不管他認爲我是韓七月,還是千代,反正我就當自己是千代了。
“自己的房子,上來健健身怎麼了?”鄧也夫挑眉看向我。
“呵呵,大中午的,這麼大太陽,你也不怕曬死?”
說到熱,我就感覺熱起來了,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眼臉上的汗水,鄧也夫突然對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本想問他的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鄧也夫一邊笑,一邊接着電話。
“子惜啊,我剛好有空,好,我馬上過來。”
蘇子惜給他打的電話,我不由的皺了皺眉。
“你回去照下鏡子。”鄧也夫說完這句,就走了。
我納悶的下了樓,走進了浴室,對着鏡子一照,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因爲剛剛哭過,眼圈周圍都是睫毛膏,眼線液,像個熊貓一樣的,剛剛還伸手那麼一抹汗……
我洗了把臉後,氣沖沖的進了沈洛的房間,質問他我剛剛洗被子的時候的他怎麼不提醒我洗把臉。
“你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嗎?”沈洛瞅了我一眼,正打算合上相冊。
我瞅了一眼,看向他。
“你能跟我說說千代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