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封城願意娶了歐陽美蘿，先生也就不會再提慕清歡！
歐陽先生是個老狐狸，他知道恩師這個身份是一個沉重的擔子，足以牽制封城。
封城把頭一低，表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異常，但他心底卻排斥牽扯到慕清歡。
他已經報復了慕清歡……
還去用她的腎，豈不是可笑？
“先生……你的生死和慕清歡無關！”沒了下棋的興致，封城強調，“她沒必要爲你買單。”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是百分之十的人在控制那些百分之九十的人，有能力的人，想做什麼都可以嘗試，你說是嗎？”
先生冷笑，繼續說道，“以我的手段，明知道她就是腎源，我就不會坐視不理，之前我都是給你面子，因爲她是封心的媽媽，因爲你……想報復她，知道你的計劃我這才按兵不動，不想插手。可既然你們分開了，那你們從此就是陌生人，我動一個陌生人的腎……”
怎麼想，都說得通。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阻止！”
說罷，封城冷冷轉過身，走的頭也不回！
……
十分鐘。
歐陽美蘿只給慕清歡十分鐘時間考慮，是自願的捐腎，還是主動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十分鐘後，歐陽美蘿立即把門打開，要慕清歡給個說法。
“我同意打掉孩子……”
慕清歡語調淡淡，繼續說，“可是，我剛知道孩子的存在，我還想留這個孩子一天，我想這個要求不算很過分吧？”
“好啊。”既然慕清歡願意後退一步，歐陽美蘿倒是淡定的很。
“我不想留在醫院……這兒讓我不舒服。”慕清歡搖頭，“我要回租的公寓。”
“鬼知道，你現在的話算不算數。”歐陽美蘿猶豫了。
“若不然，你只需要再綁我一次就行了，不是嗎？”慕清歡挑眉反問。
這話，倒是恭維了歐陽美蘿，她便點頭，“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天時間和肚子裡的孩子道別。”
歐陽美蘿又補充道，“但是一天的時間已經很多了，你可千萬不要跟我玩花樣，慕清歡，如果你不知道歐陽家族的勢力，拜託你出去打聽一下，當年在NIKII最低谷的時候，我父親眼睛不眨就投資了好幾個億，這是你難以想像的。”
對於任何一個大公司來說，幾個億都是小意思，但周旋卻需要一番時間。
可對於歐陽家族，這只是九牛一毛。
“放心吧，我一個女人能耍什麼心機？”說罷，慕清歡蹦躂下牀。
是的，這是她最終的選擇。
和肚子裡的孩子道別一天，然後就打掉。
這樣，她也就輕鬆了。
只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回到公寓，慕清歡剛打開手機，恰好接到一個來電，等她看清備註，已經快一步的按下接聽。
“你在？”
是他……封城。
“嗯。”躺在牀上，慕清歡語氣冷淡，“對不起，我現在很忙，再見。”
說完，慕清歡直接掐斷通話。
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聯繫。
藍氏。
一早上，秘書長急匆匆的送吃的來。
“這是我親自做的，你可要全部吃光。”換做從前，對於秘書長這番好意，慕清歡甚至感激涕零，可此刻呢，慕清歡只覺得虛僞。
不知道秘書長是用什麼心情，做這些吃的，看樣子都是精心準備，慕清歡卻覺得可笑，“這些吃的，不需要了，秘書長，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來。”
“怎麼了？”無比詫異，秘書長輕輕牽扯嘴角，因爲和總裁分手了，所以慕清歡再也不要看到她？
貌似，挺有道理。
“你知道吧？你一直都知道，卻不肯告訴我，你是多狠的心？”挑了挑眉，慕清歡質問，“那麼你每天爲我做這些，你是想證明什麼，因爲有負罪感嗎？”
心口突然一驚，秘書長不可置信的望着慕清歡……
她都，知道了？
秘書長不解，慕清歡怎麼知道的？
“你去過醫院？”秘書長支支吾吾的問。
“嗯。”慕清歡點頭，昨天檢查身體，她終於看到真正的結果，她的確懷孕了，而且已經一個月了，從時間上推算，其實她上次檢查的時候，就已經懷孕，卻被醫生誤診，亦或者，並不是誤診，而是人爲，否則歐陽美蘿也不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你都……知道了？”秘書長心驚肉跳的質問。
“放心吧，不是因爲你……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的仕途……”慕清歡輕笑，“你不敢告訴我，都是因爲先生吧？”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你……只是，我無法接受一個人在對我好的同時，卻要欺騙我，你知道我有多感謝你嗎？”
停頓片刻，慕清歡補充道，“你這樣，和封城玩弄感情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區別，你們都戴着一張假面具，看着我往坑裡跳，那個時候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在我感謝你的時候，你真的開心嗎？”
“慕清歡，我……”欲言又止，秘書長愧疚不已，有時候，人最好不要知道太多的秘密，否則會過的很累。
她寧可不知道慕清歡懷孕，她這段時間，過得並不舒心。
“謝謝你親手爲我做飯，但是以後不用了……”說着，慕清歡將那頓早飯提着，交給秘書長，“你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對不起……”聲音哽咽，秘書長眼眶發紅的說，“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都沒用，我幾次害的你流產，但是，先生給了我不一樣的人生……是他一手提拔我……”
“我明白，每個人都有難處……”
慕清歡深深呼吸，“所以我也謝謝你從前爲我做的每一頓飯。”
“對……不起。”秘書長拎着飯盒，狼狽的走了出去，那個瞬間，她只覺得渾身發涼。
這個世界上有比金錢、名利更加重要的東西。
當她隱瞞的時候，就意味着，她沒有資格祈求慕清歡的原諒。
望着秘書長離開的背影，慕清歡閉了閉眼、
只有一天時間，她要和肚子裡的孩子道別。
真的好疼。
這時手機響起來，慕清歡顫抖地取出來。
不在知道對方是誰，慕清歡只不停地落着淚，顫抖哽咽地說，“我現在，好疼，好疼啊……唱歌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