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下第一口茶水的厲堂曜，險些被娜娜的提問嗆死，不過，他反應很快，用紙巾擦了擦領口之後，再優雅的放下水杯，直勾勾瞧着她。
一個正常的女人，絕對不會問一個男人，什麼叫情婦。
這不是暗示，想當情婦嗎？
可娜娜這個智商，絕對不夠跟他玩曖昧。
“你還小，這不是你該好奇的問題。”中國文化博大情深啊，厲堂曜兩面三刀，就是不正面回答。
“……”娜娜很無語。
“這個詞兒，你打哪兒聽來的？”厲堂曜好整以暇的問，臉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切，我就問着玩兒。”娜娜眨了眨眼，好吧，都已經分手了，那就不需要再追問什麼。
飯後，厲堂曜先去報賬，然後領着娜娜離開。
卻恰好，跟封城撞見了。
爲了給慕清歡換口味，封城特意挑了這家店，只不過，他沒想到厲堂曜不辭老遠，帶着娜娜過來用餐，真是用心了。
“四哥，好巧啊。”將車鑰匙撂進褲袋內，厲堂曜嬉皮笑臉的相迎，卻分明沒看封城一眼，而是瞧着慕清歡隆起的小腹，再看她臉色紅潤，典型泡在愛情的糖果中，他很放心。
“清歡姐！”蹦躂過去，娜娜剛要給慕清歡一個熱情的擁抱，卻被厲堂曜攔下。
幾乎同時，封城也護着慕清歡的小腹，提醒道，“別鬧，她肚子裡有寶寶。”
“哦，我差點忘記了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娜娜憨笑不已。
“沒關係的……”無奈了，慕清歡每天都活在封城的監控之下，吃飯、睡覺，都要規規矩矩。
“厲少，有心了啊，來這麼遠的地方吃飯。”眯起眼瞳，封城故意打趣，眼下這個情況，還真是有意思。
“順路的。”也覺得這個解釋站不住腳，厲堂曜深深呼吸，突然摟過娜娜的細腰，這是做給封城看的。
他會，慢慢把慕清歡忘了，然後……安靜的看着她。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厲先生？”想不通啊，突然被抱着，娜娜嚇呆了，一直都在掙扎。
“他沒這麼抱過你麼？”臉色不悅，厲堂曜側頭，在娜娜耳邊壓低聲音質問，“孟一飛……沒有嗎？”
“呃……”有是有，可她不怕孟一飛，但是怕他厲堂曜啊，總是給她一張死人臉，突然這樣親密，肯定有問題！
“厲少，看來你終於知道好歹了。”只要厲堂曜不禍害慕清歡，隨便他和哪個女人扯上關係，封城徹底的放心了，他攬着慕清歡靠近。
“小妹妹啊，你身邊可是大灰狼哦。”微微笑着，慕清歡對娜娜擠眉弄眼。
點點頭，娜娜補充道，“還是個脾氣不好的大灰狼。”
厲堂曜，“……”
折回車上之後，厲堂曜一言不發的給自己繫上領帶。
一路上，娜娜嘰嘰喳喳的，一會說中文，一會說英文，總算給車裡添了幾分人氣。
“別吵了。”這是厲堂曜上車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娜娜聞言，只是笑眯眯的，一雙好看的眼睛彎起，像個半個月牙兒，“厲先生，你再不出聲，我還以爲你是啞巴呢。”
“我讓你，別吵了。”他心裡煩着呢。
“切，你自己心情不好，就想管着我的嘴巴。”娜娜撇撇嘴，卻立馬來了精神，給他講笑話，想逗他開心，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厲堂曜還是給出一張死人臉，但他卻說，“再講一個。”
“好吧，是同學教我的。”娜娜興致勃勃的說，“狐狸愛上了兔子，約它去喝啤酒。兔子醉了，狐狸趁機把兔子給強J了。過了幾天狐狸又叫兔子去喝酒，兔子說，‘哎！不去了！不去了！喝完啤酒屁股疼。’”
“呵。”雖然不是哈哈大笑，但厲堂曜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
“我再講一個啊。”咳嗽兩下之後，娜娜道，“一天小明在公司做報表，突然放個屁，他淡定的說，‘哥放的不是屁。’
還沒等他說下半句，角落裡傳來小強幽幽的一句，‘是你的菊花在嘆氣……’”
這一次，厲堂曜倒是笑得挺大聲。
小姑娘在學校待着，越來越污了。
“這個，有點意思。”厲堂曜挑眉，“你在學校，好的不學，盡學這些了？”
“清歡姐說了，我在學校呢，主要是學習融入社會。”娜娜心裡明白，她肯定拿不到文聘，當初封城看重的，也不是文聘。
封城對校長交代過，不需要特殊對待，如果娜娜拿不到文聘，也無所謂。他不是花錢讓她買學位，而是讓她知道，現在的文明社會，她應該學會與人打交道，交朋友。
“想清楚了麼，以後，做個什麼樣的人？幹一份什麼樣的職業？”他畢竟是幫四哥管她學習，不可能永遠爲她保駕護航。
“……”每次和厲堂曜聊天，都好費腦細胞，娜娜搖頭，表示不理解。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這樣的，以後嫁個好人家吧，或者當廚師。”厲堂曜話音剛落，手機就熱熱鬧鬧的響了起來。
電話是厲夫人打來的，等不及厲堂曜開口，她激動不已的說，“我聽說了，你今天帶了一個小姑娘去館子吃飯了？你們到哪一步了？”
“太后，你是不是太閒了？”居然管起這個。厲堂曜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小子，你再解釋也沒用，我都知道了，最近你和一個女學生走的很近，放心，媽不會笑話你，男人嘛，都喜歡吃嫩草。”厲夫人捂着小嘴，“再說了，年輕的小姑娘，好生養，容易懷孕。”
“媽！”瘋了是不是？厲堂曜一臉的嚴肅。
厲夫人噘着嘴，“我不管，我和你爸已經在你公寓門口了，趕緊過來開門。”
合上手機的那一刻，厲堂曜陡然後悔請娜娜吃飯。
她失戀，她分手，他幹嘛吵着要慶祝？
現在好了吧？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厲夫人的性子，厲堂曜再清楚不過。
如果他始終不接觸女人，也就罷了。
可一旦讓厲夫人聞到什麼風聲，他不把娜娜帶過去，厲夫人肯定不會罷休。
嘆了口氣，厲堂曜側頭，瞧着娜娜，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媽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