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錢明明微弱的聲音傳來,“姐,開門……”
我連忙跑到門口,將門打開,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只有他一個人,並且滿身都是鮮血,“你怎麼了?”
錢明明倒在了我的身上,滿身的鮮血似乎都浸透了我的衣衫。
“明明,明明……”我嚇壞了,大聲吼着。“其他人呢,王亮呢?”
我從未想過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從來沒這麼混過,也不知道這種江湖是這樣刀尖添血的。
我把錢明明送到醫院搶救,隔一天他醒來才告訴我,王亮他們四個都被抓走了,就留了他一個回來通信,前晚我剛拉着洪洛宇和雨桐走,他們幾個散開跑路,又聚到一起時,被一羣男人截住了,對方拿刀直接就砍,王亮他們幾個繃不住,想舉手投向都沒有空隙,刀子直接就砍到了錢明明的身上,王亮一惱火,反手奪了兩把刀,就跟他們對砍上了……
“那老闆有這麼大膽子?還砍傷了你們。還要錢?”我惱怒的問着,怎麼樣也看不出那老闆有老何他們那樣的本事,敢這麼勒索人。
“不是那老闆,老闆一分錢不要的,只要出這口氣,要錢的是老闆找的那個道上混的,我不認識,看上去很牛逼,我們也砍傷了他們的幾個人,他們說要找你好好算這筆帳,怕是要很多錢,我聽着意思要要個二三十萬給不出。都要剁了王亮的胳膊腿……”錢明明有氣無力的繼續說着,滿身的繃帶還滲着血,焦急的看着我,“姐,怎麼辦啊,王亮他們還在他手裡,說是讓你找他們……”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的頭好痛,沒想過,開始只是拌嘴幾句,因爲一點事兒,鬧成這樣。
將錢明明安頓好,在醫院裡住院,手術費加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一算,好幾千塊就進去了。
哪裡弄這麼多錢,看了一眼身邊一直跟着低頭不敢說話,甚至嚇的有些哆嗦的洪洛宇,我忍不住問道,“有錢嗎?”
洪洛宇搖搖頭,“沒了,我爸有。”
“別提你爸!”我給了洪洛宇一個白眼兒,腦子裡先浮現腦海的是他對我那噁心的要求。
“我就這些了。”雨桐湊吧湊吧,把客人給她買的金銀首飾,都賣掉了,扔到我面前大概一萬塊錢的樣子,很是尷尬,“我真的沒存下什麼錢,現在一想,白他嗎的讓那些男人幹過了。有事兒毛都沒有了。”
“收回去吧,這不是錢能解決的,除非咱們是大管子錢多的花不完,能給他們一下甩幾十萬。”
我算是想明白了,覺得其中是有人搞鬼,老闆不會那麼狠。而且對方找到王亮他們幾個,根本不是直接要抓人,而是非要把事情弄大,直接就砍。
這一看,對方是找茬要大錢的老江湖了,把事情鬧這麼大,不給個幾十萬都平不了的事兒。若是隻是老闆那點傷,三萬兩萬的都用不了,好好賠禮道歉也就算了。
躊躇過後,我看向洪洛宇,“我要是騙你爸爸,你會不會不高興。”
洪洛宇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那要看什麼事兒。”
“如果我讓你給你爸打電話,說你被綁架了。”我試探着說着,擔心他不同意,又好聲好氣的勸,“你看那幾個小弟弟很可憐的。八成另外四個比明明還慘呢,你也說你爸有錢,那麼有錢,幫襯點又怎麼了,你當是幫個忙,就算不拿錢。興許你爸爸出面這事兒就解決了,你爸爸不是這邊也有人呢嗎?”我明白的,就算洪洛宇跟他爸要錢,他爸也的問清楚怎麼回事,知道是這事兒,還不火了,直接來拽洪洛宇回家,什麼都不會管的,搞不好又要那樣威脅我,這樣一來,我自己的事兒,也能證實一些。洪金濤這邊的關係網,究竟是怎麼樣的。
“嗯。”洪洛宇這下明白了利害輕重,答應了。
我沒有要洪洛宇立刻打電話,而是讓雨桐陪洪洛宇去婉娘那邊呆着,感覺婉娘那裡要比我住的這地方安全,讓他們等我電話在行事。
我一個人出門。去了那小歌廳,老闆和老闆娘都不再,我問服務生要了他們的電話號碼,打電話尋了他們位置,老闆還在醫院住院,說是要被打死了。
到歌廳老闆病房門口時,還有一個看上去是混道上的男人陪着她們在病房裡聊天,“放心,大哥,這事找我大哥辦準沒錯,報警一點意義沒有,現在都鬧成這樣,我們幾個兄弟也被砍,他們幾個也被砍,私下給你解決了,都是錢,你不要我大哥也不能不給你,你也受傷了。歌廳怕是這兩天生意也影響……”
“嗯,就給你們辦,把那小姐給我抓了,真是吃了豹子膽,當時還罵我,我就打她那傻哥兩下怎麼了?找一幫小比崽子打我!”
“老闆,我來了,不用抓了!”我微笑着走了進去,見老闆豬頭一樣被紗布包着的臉和身子,真是想上去抽他,根本昨兒沒打這麼嚴重,這是要訛人。
“小婊。子,還敢來?”那男人擼胳膊挽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紋身,好似關公,好似大雕,很有氣勢的站起身到我面前,俯身露出猙獰的面容怒視我的眼睛。
“當然敢來,不敢來,我那幾個不懂事的弟弟,還能活着回家嗎?”我扁扁嘴,沒有太理會他,他一看就是個跑腿過來安撫老闆老闆娘的,這老闆和老闆娘真是讓人當槍使喚了,若是事情鬧到警察局,他們就是綁架主謀,跟人家大哥一點關係沒有,就是幫忙馬幾個人,打架羣歐而已。
但我明白我不能報警。不僅僅是我身上背案子,就是報警了他們幾個也被逼的砍了人,也會坐牢,這幕後老江湖做事還真他嗎的狠。
我轉身看向老闆和老闆娘,“是我不對,咱們不能把氣撒孩子身上。這樣,你們要多少錢,說個數,我給。”
“好大口氣。”老闆輕蔑的瞄了瞄我。“你哪裡弄錢啊?賣腎賣血啊?”
“你別管我錢怎麼來,大家都爲錢,不是爲那口氣。拿了錢氣消就完了,但是我要先見見我幾個弟弟,確保他們沒事,不然死了我還交什麼錢,還有,你大哥,我總的見着了再說吧。”
“不用跟我大哥說,你跟我說就行。” 百度嫂索 —女人花
“我跟你說不着。”我給了那男人一個白眼。“我要先見我幾個弟弟,讓你大哥也過去,好好算算這筆帳。”見他不迴應,我連忙補充,“還怕我一個小姐鬧什麼幺蛾子?”
“走!老子還怕你?”那個男人猶豫了下一扭脖,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跟他去。
我心跳的越發的快了,生怕出什麼披露,希望一切都按着自己所計劃行事,希望這個男人的老大別太精明,配合着我一點。
跟着那個男人上了車。那男人熟練的把我的眼睛蒙了上。
我已經習慣這種了,做事小心搞神秘。我倒是不擔心自己生命安全的,因爲他們真的是求財,只盼望,那老大我不認識。
路上,那男人邊開車邊給他大哥。打了電話,聽那意思是會比我們晚些時候到。
過了大概四十多分鐘,車子停了,那男人拽着我下了車,將我頭上的黑布扯了下去。剛一見這強烈的陽光,我有些不適應,眯上了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荒涼的地界兒,一眼都望不到人煙,離有房子的城市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