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淑芬是有多麼的快意、郝淑芬是有多麼的得意、郝淑芬了是有多麼的猖狂,她才能在電話裡嚷出那樣的話來?聽她的話就知道她等這麼一刻等了多久,就是要聽到紫姍的傷心、就是要聽到紫姍的痛哭;她在紫姍手中吃得虧感覺太多了,好不容易纔翻身,而且是一下子就翻了身,能把紫姍永遠的踩在腳底下。
李耀旭拿着電話聽筒的手哆嗦起來,心裡涌出來的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無奈與悲涼、以及傷心:想不到他的妻子會是這樣的人,爲了達到目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不用問郝淑芬什麼,只聽郝淑芬的話他如果認爲江濤和李榮琪有了什麼只是意外——那他就可以一頭撞死了。
“郝淑芬,你給我滾回來!”他對着電話吼了一句,身子就晃了晃:“馬上給我滾回來。”他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眼前的東西也有些花,當下深深的吸氣再吸氣不想暈倒在地上;一來他此時不能給紫姍添亂,二來他這個父親從未好好的盡過父親的責任,今天他就算什麼也做不了,至少能安慰一下紫姍。
現在紫姍需要親友的支持,離婚之後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前後兩個男人都有了差錯,這對紫姍來說是什麼樣的打擊?郝淑芬不是在整治紫姍,她是想要紫姍的命啊。
郝淑芬在電話裡吼了回來:“我能回去嗎?榮琪再有個萬一怎麼辦,出了這種事情我當然要陪着她、爲她做主;如果江濤始亂終棄的話,那榮琪想不開只會有一個結果,你不想要這個女兒了是不是?我不會回去,我要報警。”
李耀旭不再理會郝淑芬回頭看向紫姍:“你不要想得太多,事情現在只是一面之詞。倒底是真是假還要聽江律師怎麼說;再說,有些事情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真得出了事難說呢?不要被自己的耳朵騙了,也不要被自己的眼睛騙了,知道嗎?要認真的聽。主要是聽一聽你的心想要說些什麼。”
紫姍猛得擡頭看向李耀旭。剛剛幾乎忘掉了他的存在,此時聽到他的話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爸?”看到李耀旭的臉色。她馬上過去扶住他:“你不要生氣,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了——郝淑芬他們誤會了,我和江律師只是。”她微微的頓了頓。那句說過好幾次的話這次在嘴巴里要吐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艱澀:“只是普通朋友。”
“我生氣也只是生氣他們母女算計我的朋友而已,當然會和她們說個清楚,但並沒有你想得那麼生氣;此事你不要太往心裡去,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緊。”她說着話扶李耀旭坐下。任聽筒在那裡搖來晃去,傳出郝淑芬不停的叫囂聲。
拿了水給李耀旭又讓乜靜把李耀旭的藥拿了出來:“心臟本來就不好。你現在的病也不能太過激動,凡事都要往開了想。”她勸着父親眼睛卻看着自己的腳尖:“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李耀旭看看他,又看了一眼楚香等人,知道女兒的話並不都是實話,至少江濤對她來說並不僅僅是個“普通朋友”;可是女大不由爺,不要說紫姍是個有主意的,就說現在紫姍的年紀也不是任由人安排的時候了,他長長的嘆口氣:“我沒有什麼,你們過去看看;我想她會很樂意告訴你們她在哪裡。”
說到這裡他想到了小女兒榮琪,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世上有句話叫做“咎由自取”,他實在是對榮琪失望透頂:在榮琪的年齡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錯,但是她所採用的手段實在是過份。
或許,榮琪也不知情?他的眉頭挑起看向林浩:“據我所知,榮琪一直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江律師;或者說她對江律師也有好感,但是對你卻和江律師的感覺不一樣,去事務所工作也是爲了你——她怎麼可能會去找江律師?”
林浩剛爬起身來聽到李耀旭的話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看到手背有淡淡的血色:“我怎麼知道?女兒是你們的,教也是你們教得,她要做什麼你們理應是最清楚。而且,我很正色的拒絕過她,很明白的告訴她我不會喜歡她,她怎麼不可能去找另外一個心儀的對象?”
電話裡傳來李榮鵬的聲音:“紫姍,你在不在?你在的話快過來,我一個人可不成——榮琪在房裡哭了起來,好像江律師已經醒了過來?她非要給警察打電話報警,如果真得弄大我怕不太好。”
安平看一眼紫姍拿起電話來:“地址,我們馬上過去。”
李榮鵬說了地址後電話又被郝淑芬搶了過去:“你們要過來正好,我們正好把事情當面說個清楚;我看江濤敢不敢不承認,不承認我就告他強/奸/罪!”
紫姍搶過電話來:“你怎麼不去死?”然後把話筒摔在電話上掛斷了,回頭看一眼李耀旭她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說:“走吧,先送我爸去醫院看看……”
李耀旭擺手:“我沒有事情,你們去吧;紫姍,你心臟不好不要動真氣,凡事有理就說理,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還有法律嗎?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他再次強調自己不要緊,催着紫姍他們離開。
林浩不說話卻也不離開,看樣子是想和紫姍他們一起趕過去;胖子見紫姍猶豫便說:“要不我留下來吧。”
李耀旭卻是什麼人也不讓留,把紫姍他們都趕出家門,只是讓胖子等人好好的照看着紫姍,不要讓她有個什麼萬一;他看着紫姍等人的身影消失,眼中的一汪老淚終於流了下來:真得不知道上一輩子造了什麼孽,做人一輩子回頭想想真得是白活了。
紫姍上了車後坐下,看到林浩一隻腳踏上車伸出腿就是一腳讓林浩跌坐在地上,然後伸手關上車門:“走。”胖子等人當然不會可憐林浩,說實話也不怕他找不到地方的,相信林浩一定會趕過去。
至於李榮軒明天開庭的事情,現在紫姍他們也顧不上了:江濤居然會被人設計,就在這個時候——紫姍知道江濤是因爲自己纔有今天的事情,如果他不幫自己、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朋友,那麼江濤現在肯定會是好好的,不可能會和李榮琪出現在酒店的房間裡。
開車很快到了酒店,趕到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是間套房!紫姍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江濤所賺的還不少,可是他一向不是大手花錢的人,向來是很節省的,怎麼可能會定下這樣的房間來。
郝淑芬還在那裡和李榮鵬爭執着,不時還要和門裡的李榮琪說幾句話;而裡間裡一直傳出李榮琪的哭聲來,郝淑芬和李榮鵬問出十句八句她也不一定會答一句,除了哭就是哭,就好像她有多麼大的委屈一樣。
看到紫姍郝淑芬不管李榮鵬了:“哈,你還真得敢來,想親眼瞧瞧纔會死心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一輩子也不要指望着找到男人;你這種人就不配有男人疼,活該一輩子守活寡。”
紫姍一把推開她:“她嘴巴再不乾淨就撕了她的嘴。”說完她幾步上前就握住了裡間的門把手。
郝淑芬和李榮鵬都大爲吃驚,而郝淑芬更是尖叫起來:“你、你做什麼?嘿,你想進去,把門拆了還差不多。”紫姍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微一用力轉動把手,就那麼輕鬆的把門打開了!
門,並沒有上鎖。不只郝淑芬吃驚就是李榮鵬也張大嘴巴:“沒有、沒有鎖門?”
紫姍用力的推開門腳下一點遲疑也沒有就衝了進去,而乜靜回頭看一眼胖子摸摸自己的鼻子腳下沒有動,至於安平和楚香兩個人也只是看了看打開的門,誰也沒有勇氣衝進去——萬一江濤還沒有穿衣服呢?萬一他和李榮琪還都在牀上呢?
李榮琪看到門打開就尖叫了兩聲,當看到紫姍的時候叫的更爲大聲:“出去,你出去,滾出去!”她把枕頭向紫姍擲了過來。
屋裡的牀上一片凌亂,地上還有李榮琪的衣服,而她裹着被單坐在牀上哭得眼都腫了起來;而江濤並沒有在牀上,身上的衣服也並不全,在身上穿着的酒店的浴袍——剛剛扯過來穿上,紫姍進門的時候他正在系袍帶。
看到紫姍進來他擡頭,然後看一眼李榮琪他再看向紫姍:“嗨。”很平靜的一張臉,就好像他衣衫整齊的在花園中遇上了紫姍一樣。
紫姍沒有說話,四處看了一眼後開口:“你的衣服呢?”兩個人的表現都有點不正常,看得郝淑芬大爲不安就要衝進來,可是隨後就被乜靜和安平兩個人給拉住了,但她還是大聲叫起來:“你不要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想不負責任的你就試一試,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江濤卻看也不看郝淑芬,攤開雙手:“至少不在這屋裡;你,生氣沒有?”他很認真的看着紫姍,有着擔心也有着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