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亞慢慢跪了下來,雙目含着喜悅的淚水,激動萬分地道:“是,我回來了!大聖女對不起,我來遲了一步。不過總算可以見到您,這太好了!”
大聖女也是喜不自禁,她想伸出手來,可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只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一回來,我就放心多了。”她剛說到這裡,便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刻又道:“我怎麼還活着?是你救了我嗎?歡樂神教的貝絲大神女呢?”
柯亞道:“不,是聖劍救了您。大聖女,我已經進入劍聖境界了。剛纔和聖劍人劍合一後,是聖劍用它的神力救活了您。剛纔那個女天使就是歡樂神教的大神女嗎?她爲什麼要對我們聖教不利?”
大聖女一聽,立刻淚水噙滿了雙眸,悲痛無比地道:“柯亞,我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你把我救活幹什麼?我活在世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呀!”
柯亞第一次見到大聖女傷心掉淚,不由得驚奇萬分地道:“爲什麼?聖教還需要您的領導,我們還要靠您的指揮對抗異教徒的攻擊,怎麼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呢?”
大聖女終於大哭了起來,叫道:“有什麼用啊?女神……女神已經不在了,就算我們保住了聖教,已經沒有意義了呀!主神哪,嗚嗚,主神哪,您怎麼能忍心丟下您的千萬信徒就這麼走了呢?沒有了神的聖教,可怎麼生存下去啊!嗚嗚……”
柯亞大吃一驚,叫道:“什麼?您說什麼?難道……我們的女神竟然死……死了麼?這……這怎麼可能?”
大聖女不答,只是趴在石牀上哭得死去活來。柯亞瞧她這模樣多半是真的,因爲大聖女平時莊嚴肅穆,此刻竟哭得沒了個人形,也只有女神去世,纔會讓她如此失態。
一時間,柯亞心裡空蕩蕩的,也是隻覺得萬念俱灰。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心中已亂成了一團。他一生爲之奮鬥的信仰忽然不存在了,怎能不叫他心中一片迷茫。
這時,聖劍的聲音又在他腦中想起:“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雖然我的確已經感應不到女神神力的存在。但沒有經過證實,還不能肯定女神已死!女神的死訊,只是通過敵人知曉的,並不值得完全相信。先振作起來罷,聖教的危機尚未過去,難過和慌亂只會加速我們的滅亡。如果大聖女崩潰了,聖劍守護者,你就得擔起這份重任!”
柯亞愣了半天,心灰意冷地道:“如果女神真的不存在了,那我們的一切努力,不是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至少我們得活下去,我們得保家衛國。就算女神死了,我們也得生存。你是聖劍守護者,你的職責不僅僅是保護女神,還要擔負起保護所有女神信徒生命的重任。如今大聖女神力已無,你就是唯一能挑起這付重擔的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站出來帶領所有的信徒們渡過眼前的難關。打敗所有的敵人後,去證實女神還存不存在。如果真不存在了,你就得爲她復仇。這一切,都需要你的堅強和冷靜,不是現在在這裡迷茫和慌亂!”
剎那間,柯亞感到了自己肩上的沉重和艱難。但是他天生就是一個不怕困難不懼責任的人,此刻聖劍的話驚醒了他。的確,現在不是難過和放棄的時候。女神死沒死,沒有親眼見到,誰都無法下這個結論。而自己作爲一名聖劍守護者和一名男人,此刻正如聖劍所說,就得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站出來,爲保存聖教和女神信徒們的生命,堅強地繼續戰鬥下去!
想到這裡,他咬着牙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大聖女道:“大聖女,此刻不是哭的時候。不管女神死沒死,我們都得堅強的活下去。如今帝國和聖教仍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您可不能倒下啊!帝國千千萬萬的信徒們,還等着您帶領他們走出困境呢!”
大聖女一呆,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只是眼淚仍在不停的流着。她的一雙美麗的眸中透露着絕望,傷心地道:“柯亞,我知道我不該表現出軟弱。可是主神對我恩重如山,她死了,我能不傷心嗎?你就讓我哭罷,讓我軟弱一回,好嗎?”
柯亞心中一軟,他明白,無論平時大聖女如何神聖和莊嚴。說到底,她仍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女神對她來說,那就是她的一切。此刻聽聞女神已死,對她就是如同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此時此刻要求她堅強,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柯亞心中柔情涌動。在他眼裡,大聖女已不是那個不容褻瀆的神聖之大聖女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需要人安慰的軟弱女人。
鬼使神差的,柯亞伸出了雙手,輕輕地將大聖女抱了起來,溫柔地擁進了自己的懷中,柔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哭罷,盡情的哭罷!以後我們再堅強起來好了,不着急,不着急!”
大聖女心情激盪下,全沒想到這有什麼不對。小嘴兒一扁,頭就埋入了柯亞的懷裡繼續痛哭了起來。
只有聖劍是最清醒冷靜的,它急忙提醒道:“聖劍守護者,你這下可算是褻瀆……”
話沒說完,柯亞便將聖劍丟到了石牀上,不聽了!
其實柯亞心中也很難過,女神不在了,他似乎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和精神的寄託。整個人空蕩蕩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此時此刻,他也需要安慰。他擁着心目中和女神一樣的大聖女,似乎就象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靈魂寄託。他不想放開,生怕一放開,自己也失去了一切。
在大聖女的哭聲中,柯亞的一行眼淚,無聲地滾落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柯亞已聽不到大聖女的哭聲了。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睡着。柯亞輕嘆一聲,知道連日來的奮戰和受傷,加上精神上的嚴重打擊,終於讓這個堅強的女人筋疲力盡,進入了休眠。
睡着了也好,至少,不會那麼痛苦了。柯亞輕輕把她又放回了石牀上,發現她雖然全身傷口盡復,但仍是滿身的血污。便出了通神室,到淨身室打了一桶聖水回來。用一塊乾淨的白布仔細地將她的身子擦抹乾淨,並找出一件新的白袍爲她穿上。此間,大聖女睡得死死的。任柯亞擺佈,絲毫沒有醒來。
弄好後,柯亞重新握起聖劍,問:“剛纔你說大聖女神力已無是什麼意思?”
聖劍:“微拉天使剛纔強行催生羽翼,她的神力瞬間提升到身子無法承受的程度。所以她纔會肌膚四分五裂,神力全部外泄。我剛纔將你的血化成神血,只能救她的性命,不能保有她的神力了。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體內已沒有任何力量存在。所以以後,聖教只能靠你一個人了。”
柯亞輕嘆一聲,心想:“是嗎?但大聖女還是聖教的精神領袖,我們還少不了她啊!”
“嗯,這倒也是的!”
柯亞走出了通神室,此刻已經天黑了。他又問:“現在聖教的所有人都暈倒了,我該怎麼救?”
“我來罷,你把原力活動起來,激活我的神力就行!”
柯亞走到了大殿之外,聖劍遞出,慢慢爆發了鬥氣。聖劍又開始亮了起來,頓時,一聲清越的劍鳴聲響徹了整個聖教總壇。無數人在這聲劍鳴中清醒了過來,他們爬起,震驚,疑問,迅速地奔向了柯亞……
夜深了,在柯亞的帶領下,聖教所有的人重新佈防和清理戰場起來。這時柯亞才知道,教中幾乎所有的聖劍士都戰死或重傷了。而法師們失去了神力的支持,已不能快速的救治他們。聖教的防禦力,此刻已降到了最低點。
人們知道歡樂女神教的陰謀後,個個恨得咬牙切齒。有人找到了半死不活的海倫神女,就想當場處決了她。但柯亞阻止了,海倫神女這段時間奮力保護聖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的死活,還是等大聖女醒來後聽她發落好了。
不多久,艾琳聖女匆匆過來,告訴柯亞大聖女已經醒來,並說要單獨見他。柯亞便吩咐了幾句後,轉身又向通神室走去。
此刻的通神室中,四個聖火大缸已經點燃,照得室中亮如白晝。柯亞走進去後,看見大聖女蒼白着臉,倚靠在石牀上坐着。他當即在她面前跪下,恭敬地道:“大聖女,您好點了嗎?”
大聖女苦笑了一下,虛弱地道:“柯亞,你大概知道了罷?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了。往後聖教,只能靠你一個人了。”
柯亞道:“大聖女您放心罷,只要我活着,就絕不會讓聖教在我們手中滅亡。而且您也要注意身子,聖教也需要您的領導呢!”
“嗯,起來罷,現在我稍微好一些了。你坐過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以後該怎麼辦!”
柯亞搬過了一張石凳,就坐在了石牀邊。道:“大聖女,歡樂女神教是怎麼回事?她們不是我們的友教嗎?那爲什麼還會來殺害我們?”
大聖女搖了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是歡樂女神的旨意。我懷疑,我們的女神,正是被歡樂女神所害!”
當下,大聖女便把日間和貝絲大神女的對話全部複述了一遍。柯亞聽完後,皺着眉道:“如此說來,女神的下落不明,必然和歡樂女神有關係。但我們也不能聽信貝絲大神女的一面之詞,沒有親眼證實,不能斷定女神已死。而且我估計其他的神類,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們早就用這件事來打擊我們的士氣了!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做好兩件事。就是保住聖教這一女神的基業和儘快查實女神是否已經死亡。大聖女,您看這兩件事,我們怎麼安排?”
大聖女點了下頭,道:“貝絲神女的話,確實不能全信。這兩件事的重中之重,還是女神的生死問題。因爲一旦女神已死,我們的戰士和信徒們必然會失去戰鬥的信念。那麼無論我們有多努力,帝國和聖教的滅亡都已經無法避免了。”
柯亞道:“是啊!問題是,我們到哪兒去找女神的下落呢?我們是凡人,不可能進入神之世界的。”
“不,你可以!”大聖女道:“你不是進入劍聖的境界了嗎?憑藉着聖劍的神力,你就可以進入神之領域。只不過……你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發揮聖劍的全部威力,就算進去了,也沒多大用。”
柯亞一呆,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聖劍,心中問道:“聖劍,這是真的嗎?”
“當然,你纔剛剛進入聖域。你現在的原力,只能激活我一小部分的神力。對付人類強者那是綽綽有餘了,可是要對付神,還差得遠呢!”
大聖女嘆了一氣,又道:“貝絲神女已經形神俱滅了是嗎?本來她活着,我們可以去逼問她。但現在,恐怕人類中無人知曉了。不過有一個神,也許可以幫我們的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見得到他。”
柯亞哦了一聲,正要問大聖女是誰時。聖劍已經搶先一步在柯亞腦中說道:“音樂之神赫普里修斯,女神的狂熱追求者!”
果然,大聖女繼續道:“這位神就是音樂之神赫普里修斯,是一位正義之神。幾千年來,他都在無私的幫助我們的女神。如果我們能得到他的幫助,應該可以探聽到我們女神的下落。”
柯亞道:“那我要怎麼去找到這一位音樂之神呢?”
大聖女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音樂之神居無定所,到處流浪。在天上諸神中,他是最特別的一個。除非他想找你,你想要找到他,真的很難。”
柯亞苦笑道:“那您這不是白說了嗎?”
大聖女也是一聲苦笑,又道:“對了,這幾個月你上哪兒去了?聽回來的卡洛斯親王說,你可能被惡魔抓去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柯亞道:“嗨!我的事就別提了,我被惡魔狄卡拉斯扔在一個山洞裡,困了將近三個月。後來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要不然,我早就回到聖教參加戰鬥了。”
大聖女道:“聽說布蘭妮和戴安娜到現在還在蠻荒山區找你,這事你知道了嗎?”
柯亞點頭道:“我遇見她們了,要不是阿芙女士說此刻聖教危急,我還在山中帶着她們慢慢走呢!唉!看現在聖教這樣子,短時間內我恐怕不能回去接她們了。”
大聖女聽到阿芙兩個字,忽然身子一顫,急聲問道:“什麼?什麼阿芙女士?”
柯亞道:“哦,我困在山洞裡的時候,忽然洞口掉下來一個女人。我救下了她,一問,她自稱名叫阿芙。還騙我說她是聖教的聖女,還說她是您的親戚,一直到後來才向我坦白這都是騙人的。不過她說她和您有極深的淵源,大聖女,您認識這個叫阿芙的女人嗎?”
大聖女全身都顫抖了起來,突然一下子握住了柯亞的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又是興奮地顫聲道:“這個……這個阿芙,她……她長什麼樣?”
柯亞看見大聖女居然激動成了這個樣子,心想:“咦?那個阿芙女士難道真的是大聖女的親戚不成?”
這時,聖劍又在他腦中道:“阿芙是我女神的暱稱,微拉天使懷疑這個阿芙女士就是現在下落不明的女神。對了,這個阿芙女士長什麼樣?是藍髮白裙和光着腳的嗎?”
柯亞大吃一驚,一下子連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失聲叫道:“正……正是!”
大聖女此時都已經下牀來了,她急切地抓着柯亞的雙臂,叫道:“什麼正是?這個阿芙到底長什麼樣?她現在在哪兒?”
柯亞忍不住冷汗直冒,艱難地道:“藍髮白裙光腳丫,長得其美無比。難道……難道她就是我們的女……女神?”
大聖女一聽,頓時喜得望乎了所以,一下子撲上來緊緊抱住了柯亞。又是笑又是叫道:“真的嗎?真的是藍髮白裙和光着腳的?柯亞,柯亞你太偉大了!那就是我們女神的樣子呀!”
柯亞汗!只好雙手摟住了她的纖腰,苦笑道:“大聖女,您……”同時他心裡對聖劍道:“喂!這可不是我在褻瀆大聖女啊!”
聖劍:“……我沒有眼睛,看不見!”
突然間,大聖女一下子不動了。大概過了眨三下眼睛的時間,她忽然腰一用力,猛然就離開了柯亞的懷抱坐回到石牀上。只是她那張本來十分蒼白的臉已變成了暈紅一片,一雙手放上又放下,眼神閃爍,東張西望的,顯得心中其亂如麻,完全不知所措了。
柯亞倒是理解大聖女剛纔的心情,任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失去冷靜而狂喜的。於是他乾咳了一聲,道:“大聖女,你能肯定,這個阿芙,就是我們的女……女……女神嗎?”
大聖女馬上就回過了神來,立刻道:“她現在在哪兒?我要馬上見到她,是不是女神,一見面就知道了!”
柯亞苦笑道:“她……她現在還在蠻荒山區呢,一下子,恐怕見不着。”
大聖女急了,立刻站起來道:“哎呀!你……你怎麼可以把女神一個人丟在山裡不管的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怎麼辦?”
柯亞也着急了起來,站起來道:“我……我怎麼知道她就是女神?況且就是她要我一個人先趕回來保衛聖教的。要不……我現在就趕回去接她?”
大聖女道:“我和你一起去,多一會兒都不能等了,我必須馬上就得看看她是不是女神。”
柯亞一愣,道:“但是您……您不是沒有神力了嗎?路途這麼遙遠,您怎麼去啊?”
大聖女氣道:“你不會揹我去啊?恕你無罪好了!反正全身都讓你摸遍了,還在乎這一點呀?”話一衝出口,她立刻又省悟到了不對,一下子臉又脹得通紅通紅,急忙一個轉身,就走出了通神室。
柯亞也是尷尬萬分,心想:“難道我給她擦身子的時候,大聖女已經醒來了?”
聖劍:“聖教……好象開始有點亂套了!”
柯亞忙跟着走了出去,只見大聖女在前面走了幾步後。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道:“從聖教到蠻荒山區,你飛行用了多少時間?”
柯亞一呆,道:“一天一夜,至少!”
大聖女又道:“那你問問聖劍,它最快速度多久可到?”
柯亞還未問,聖劍已在柯亞腦中回答:“巴辛亞地域,據此四百二十里,我帶你們全速飛行,大約一頓飯時間便可到達。不過我不知道女神在山中哪個位置,具體時間就不好說了。但既然你飛了一天一夜,我大概只需要你的十分之一時間罷!”
柯亞聽完便道:“聖劍說,它只需要我的十分之一時間。”
大聖女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外走去。出了聖言大殿,她擡頭看了看天空,對柯亞道:“現在是半夜,如果我們動作快,應該可以在天亮之前將女神接回來。當然,如果她真的是女神的話。按照這幾天異教徒攻擊的習慣來說,他們自持實力強大,從來不在夜晚偷襲。加上他們以爲貝絲大神女是我們的幫手,勢必會更加小心謹慎。那麼暫時,聖教還是安全的,我們離開一會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柯亞,抓緊時間,我們走罷!”
柯亞當即走過去,準備托起大聖女一同飛行。卻見大聖女直接走到了守衛在大殿長階上的幾個護教劍士面前,吩咐了幾句後,才走了回來。
柯亞蹲下,道:“大聖女,請抓緊我的身子。我怕聖劍飛得太快,一不小心把您掉下去就麻煩了。”
大聖女一言不發,只是過來趴在柯亞的背上,伸雙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柯亞反手托住了她的臀部站起,原力發動下,聖劍頓時亮了起來。
這時,他腦中又傳來了聖劍那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聲音:“抓緊劍柄,千萬不可鬆手!”
柯亞心道:“明白!”
接着聖劍突然發出了一聲長鳴,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拉着柯亞的手騰空而起,轉眼,消失在了夜空中。
柯亞只覺得耳中呼呼風聲急響,那速度,簡直非人類可以擁有的。大聖女沒了神力,更是被風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那一頭栗色長髮,在空中拖得筆直,白袍飄飄,獵獵作響。
只是她好象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偷偷地伸嘴,在柯亞的耳邊小聲道:“見到了女神後,不許你和她提起給我……給我擦身換衣服的事,聽到沒?”
可憐柯亞耳中只有呼呼的風聲,完全不知道大聖女在說什麼。只好大聲道:“什麼?”
大聖女翻了個白眼,一張臉又血紅血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