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乾的？
難不成鬼乾的？
被白曉璇趕出家門的秦寧滿腹牢騷。
本來聽了周正的話他是要掛的，直覺告訴他周正是誆騙自己的，但是白曉璇還是義無反顧的將他趕出家門。
一路來到之前斬殺張飛奇的民宅。
此時周正已經帶人將這裡封鎖起來，瞧見秦寧後，因爲都是熟人，所以直接放行了，等進了院裡，一股子檀香味撲面而來，讓人精神振奮。
“來了？”
周正這時臉色有些蒼白，雙目泛紅，叼着一顆香菸，坐在不遠處抽着煙。
秦寧看了他一眼。
在看院子中央正有白布蓋着一具屍體，想來就是張飛奇，死的位置跟韓心殺他的位置一樣，沒有被經過挪動，院子裡出了周正之外，也沒別人，秦寧道：“你不是早早就戒菸了嗎？”
說着。
他走到張飛奇屍體面前，將白布掀開。
只一眼，便是瞳孔驟縮。
周正深吸了一口香菸，道：“想抽了。”
張飛奇此時的死狀很慘。
先前韓心只是用利劍劃破了他的喉嚨，這貨幾乎沒什麼掙扎的便是斷了命，但是此時張飛奇的雙眼已經不翼而飛，肚子上也是出了一個血粼粼的窟窿，內部看的一清二楚，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挖了去，腹部可謂是空蕩蕩的一片，看起來滲人不已，詭異的是，被挖了雙眼和五臟六腑，竟是沒一點血液滲出來，這張飛奇的屍體內血液還沒幹枯，這般折騰，不可能沒血纔是。
周正這時已經抽完了一整顆香菸，拿出一份有些髒兮兮的檔案袋遞給了秦寧。
秦寧拿過來後，道：“什麼玩意？”
“看看吧，絕密資料。”周正沉聲道。
秦寧打開檔案袋，掏出裡面的資料後，首先一張泛黃的照片就映入了眼內。
照片上，同樣有個人被挖去了雙眼和五臟六腑，和麪前張飛奇的死壯一模一樣。
秦寧連連翻動資料。
發現是十二年前的案件。
而死者高達十二人。
唯一不同的是，張飛奇一把年紀了，而十二年前死的全都是孩子。
“十二年了，我本以爲這件事就真的消失在時間之中，可是萬萬沒想到，十二年後又來了。”張飛奇語氣微微有些激動，道：“十二年前我剛從部隊退伍回來，入職第七天就發生了這起十二連環慘案，十二個孩子在七天裡接連受害，可是我們卻像是瞎子一樣，摸黑滾打硬是連兇手的毛都沒找到，你知道眼睜睜看着十二個孩子接連死去，多讓人絕望嗎？”
秦寧皺了皺眉頭，在看手裡資料，道：“後來你們找到什麼了？”
“我們發現了一點線索，在現場發現了一顆野獸的利爪，順藤摸瓜，當時去了七個人，結果死了六個，只有我一個活着回來了。”周正又拿出一顆香菸想要點上，但是被秦寧給奪了去，道：“別抽了，對身體沒好處。”
周正張了張嘴，將手裡的香菸盒收了起來。
秦寧則是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正是一顆野獸的爪子，很鋒利，長月三寸，優美的弧度如彎彎的月牙兒，又如獠牙一般，上面還帶着暗紅的血跡，秦寧道：“是這個？”
“對。”
周正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片，道：“在最後一個受害人不遠處找到的，我們就是依據這顆利爪對兇手進行追殺，後來追查到了白虎山附近，結果進了山之後，呵，你能想象嗎？六個曾經在槍林彈雨中都能活下來的尖兵，結果卻死在了一頭畜生的手裡，全都被掏心挖肺，更可笑的是，那頭畜生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
頓了頓。
周正道：“那天我活着回來後，上面便要求我不得在調查此事，因爲這案子太過離奇，後來我也曾在去過白虎山，但已經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秦寧將手裡資料整理了一下在塞進了檔案袋裡。
沉默了少頃後。
將檔案袋還給了周正，秦寧道：“這件事的確有點古怪，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蹤跡，而且空氣中的檀香。”
他嗅了嗅鼻子。
只是還沒動作，周正卻是指向了一處，就在北門門檻後，燒着檀香，道：“跟十二年前一模一樣。”
秦寧走過去。
這檀香還未燒完，秦寧拿過來後觀察了一陣，道：“普通貨色，只不過加了點佐料用來驅散空氣中殘留的陰煞，這玩意滿大街都能找到，沒什麼可查的。”
周正也點了點頭。
十二年前的時候，他們也是對此專門調查過，最後也是一場空。
“你要說不是人乾的，我並不贊同。”秦寧指了指張飛奇的屍體，道：“除了人之外，很難做到這一點，先撤吧，我會仔細想想這件事。”
頓了頓。
看周正眼神帶着憤怒掙扎，又是道：“你先別衝動，這案子恐怕沒那麼簡單處理，如果你想給曾經六個兄弟報仇，給所有的死者一個交代，就聽我的，不要輕舉妄動，有任何事都轉告我，明白？”
周正恍惚了一陣，道：“明白。”
秦寧無奈，道：“告訴我，明白不明白？”
周正回過神，道：“我知道的。”
秦寧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謀而後動，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的幕後人很不簡單，如果貿然出手，害死的人更多。”
“放心。”周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把屍體收回去吧。”秦寧擺擺手，道：“天快亮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周正倒是沒拒絕。
雖然東方已經魚肚白。
但是回想起十二年前那一幕幕，他卻依舊感覺在暗無天日的深淵。
唯有秦寧在身邊時，他纔是感覺好一些。
吩咐手下收斂了屍體，秦寧和周正直接開車回到了市裡，此時天色大亮，街上人來人往，兩人找了個小店，在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周正望着窗外一陣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打了個哆嗦，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寧遞給了他幾張紙，道：“你應該比我清楚，越緊張只會讓事情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