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應的。”張五金撓撓頭,他並不知道李求金做不做得到,他真的不懂這裡面怎麼操作的啊,不敢應聲了:“明天看吧。”
“明天就有消息?”薛青青又盯一句。
“應該有吧。”張五金還是不肯定,見王含芷也在看着他,到是補了一句:“反正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幫王叔叔出了這口氣。”
他左一句不肯定,右一句明天看,薛青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其實她都有些懷疑了。
本來也是啊,校長直升副市長,雖然級別上只升了半級,職務上卻是三級跳啊,這樣的例子非常罕見的,不是說王雅圖本身不夠硬,而是這樣的升遷,不合官場慣例。
一切都不肯定,也就不知道說什麼好,張五金也沒多少話,閒聊幾句,就告辭回去。
王含芷送到樓下,悄悄牽着他手,一臉歉意的道:“哥,對不起。”
“真心道歉就親我一下。”張五金把臉貼過去。
王含芷果然就笑了,嘟起小嘴兒,叭唧親了一下。
“沒事。”張五金摟着她軟軟的腰肢:“你爸爸以後就是我爸爸,給咱爸出力,應該的。”
“嗯。”王含芷臉紅紅的,眼眸卻亮晶晶的。
她的腦子太簡單了,直到這一刻,她都還沒有靜下心來想一想。
沒多久王雅圖回來了,一臉的垂頭喪氣,他的病退報告,局裡肯定是不批的,無非跟以前一樣,虛言好語哄幾句,他這種知識份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只好打退堂鼓。
而這邊因爲不確定,尤其張五金走了後,薛瑗左思右想,越發覺得這就是個江湖騙子,事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基本完全不相信了,也就沒說。
薛青青也有些懷疑,但回想張五金身上的事,又覺得有幾分希望,最後做出決定:“明天我請假,在這邊盯着。”
王雅圖不明白,還問:“盯什麼啊。”
“盯着你的寶貝女兒,別給人偷走了。”王雅圖慣例好說話,薛青青開玩笑。
王雅圖看一眼王含芷,一臉的滿意:“我女兒,誰也偷不走。”
“就是。”王含芷高興了,抱着王雅圖胳膊撒嬌:“爸爸對我最有信心。”
第二天,薛瑗報了個到就出來了,跟薛青青兩個逛了一會兒街,又去買菜,不過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卻又絕口都不提王雅圖的事,直到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薛瑗平日一個玩得好的同事突然打電話給她:“做副市長夫人了啊,恭喜恭喜,瞞得可真緊啊。”
難道居然成真的了?
薛瑗幾乎以爲自己是在昨夜的夢中,還沒醒來呢,又以爲是弄錯了,連忙追問,她好友卻以爲她是傲嬌呢,還笑了一通。
然後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恭喜道賀的,薛瑗這會兒知道,錯不了了。
她看着薛青青,薛青青也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但薛青青的表情,就彷彿白日裡見了鬼——驚愕到極致。
中午,王含芷王雅圖先後回來了,王含芷跟平日差不多
,她直到現在都還沒太大的感覺,到是王雅圖情形有些兒不對。
薛青青平日嘴快如剪,這會兒卻不敢直接問,還是薛瑗忍不住,繞着彎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王雅圖確實也有些發懵,聽到她問,才彷彿有些兒清醒,道:“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個,上午突然宣佈,市裡準備給我壓壓擔子,讓我任副市長。”
他沒有等到驚喜,或者歡呼,看到的,是三張錯愕的臉。
王雅圖還以爲她們是驚呆了,笑道:“雖然意外,也不過是工作不同,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雖然自命清高,但升了官,還是開心的,這話裡,未免就有些自得的意思。
可薛瑗兩個的反應一如既往,就如雷驚了的兩個蛤蟆。
他又哪裡知道,她們吃驚的,不是他突然當了副市長,而是昨夜裡的那個小木匠,居然真的就憑一個電話,把一個校長捧成了一個副市長。
而王含芷,也突然有些醒神了。
“他真的做到了?他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
她玫瑰色的天空中,終於現出了一絲陰雲。
王雅圖這下就忙了,吃完飯匆匆離開,薛青青薛瑗兩個則沒吃什麼東西,吃進去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他真的是個小木匠?”薛瑗實在忍不住了,問。
“他真的是個小木匠。”薛青青確定肯定以及萬分肯定的點頭。
可突然之間,她自己又有些懷疑了,問王含芷:“他今天過來沒有?”
“過來了吧。”王含芷有些愣神。
“我們去看看。”薛青青拉了王含芷出門。
到四中,木工房,窗子裡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張五金,做功夫熱,他脫了襯衣,打着個赤膊在那兒鋸桌子腿,那一身肌肉,塊壘虯結,冒着汗光,健壯,性感。
薛青青卻突然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一個電話可以要來一頂副市長的帽子,自己卻在這裡光着胳膊吭呲吭呲的掙那五十塊一副的桌椅木工費,尼馬,有這麼裝逼的嗎?而且還裝得這麼象,一身的汗。
薛青青扭身就走,再不走,她真懷疑自己會衝進去,找塊木頭照着張五金的光脊樑上,狠狠的抽上兩板。
“青青。”王含芷忙追上去:“你到哪裡去。”
“我回去。”薛青青扭頭:“你兩個談戀愛,不必我當電燈泡吧。”
她的眼中發着幽幽的光,她從來沒妒忌過王含芷,因爲王含芷除了家世稍好一點點,其它方面,都不如她,就算臉蛋都不一定強過她,至於腦瓜子方面,更是十個都趕不上她一個。
可今天,她妒忌了,強烈的妒忌了。
傻又怎麼樣?傻人有傻福啊。
說完了,她扭身就走,她沒注意,王含芷在窗外看了張五金一會兒,沒有進去,也離開了。
當天,王含芷沒給張五金打電話,薛瑗到是讓她打了,讓她叫張五金晚上來家裡吃飯,但王含芷撒了個謊,說張五金有事提前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雙休了,薛青青沒走,晚上照例跟王含芷一起睡。
她瞪着眼晴在牀上發了半天呆,突然一下坐了起來:“我知道那李哥是誰了,是陽州市委書記李求金,只有李求金,才能一句話定下一個副市長,他居然叫市委書記李哥,還那樣的口氣。”
昨夜的情形,如在眼前,張五金撥電話,張五金打哈哈,張五金說,你幫我看看。
那就是在跟街坊鄰居說話啊:“李師父,我家那電視機怎麼不清楚了,你幫我看看。”
可誰想得到,這個李師父不是修電視機的,而是堂堂市委書記。
再想想張五金對巖衛紅和賀方圓的電話,也是這語氣,薛青青簡直無語了:“這人是不是有神經?”
她轉頭看王含芷,王含芷也沒睡着,也瞪着眼看着屋頂呢,見她看過來,眼晴閉了一下。
天有些悶熱,王含芷的被子就沒蓋好,只是搭一點在肚子上,露出上半身,少女的胸部,雖然是躺着,仍然翹生生的。
薛青青突然伸手,在王含芷胸口上抓了一下。
“死青青,幹嘛呀。”王含芷睜開眼晴,伸手護胸,卻沒有笑,還有點生氣的意思,跟往日有些不同。
薛青青到也怕她真生氣,沒有再捏,道:“你們談了幾個月了,對張五金,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就不知道。”
這叫什麼話,死丫頭,薛青青咬牙:“你把身子給他了?”
“沒有。”王含芷搖頭。
“你還是處女?”薛青青一臉懷疑:“我就不信了,小木匠會不對你下手,可別說他找不到機會,你這樣的傻丫頭,有十個他騙十個,給騙了你還得幫着他數錢。”
“纔沒有。”說到這一點,王含芷又有些驕傲了,臉上也有了羞意:“他好寵我的,不捨得傷害我。”
這話裡的意思,非常清楚了,不是沒機會,也不是王含芷不肯,竟然是張五金不捨得下手。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薛青青抱着腦袋,在這一刻,她對張五金的認知,徹底的崩潰了。
她睡着了,王含芷卻反而睡不着了。
她在想張五金,她對張五金確實很瞭解了,他的性格,他的僻好,他的身體。
可他的人,卻突然籠罩在了迷霧裡,他真的寵她嗎?好象是的,她自己都知道,只要他想,她早就是他的了,可他沒有,有好幾次,她自己都忍不住,用身體暗示他,可他就是沒有要她。
可是,他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做小木匠?
他爲什麼這麼厲害,他到底認識些什麼人,爲什麼不告訴她?
他即然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做小木匠?
她失眠了。
張五金感覺到了王家的變化,王雅圖還是老樣子,不過經常見不到人了。
薛瑗的變化最大,現在變得極爲熱情,天天叫他去家裡吃飯,見了他,笑得也極爲親切,有天晚上,她甚至暗示,就讓他留宿在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