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莎把江宇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姐妹兩人更覺得是因爲艾莎帶有濾鏡的緣故。
“媽媽不管,反正等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們兩個一定要下樓。”
說完這句話,艾莎便直接離開了兩個女兒的房間。
這也算是下達了通知。
兩個女兒見艾莎走了,頓時犯愁地說道:“怎麼辦?我不想去見他……”
雖然那天晚上只有一面之緣,雖然覺得江宇的確長得挺帥的,但是姐妹兩人都不是以貌取人之輩,所以都不想去見江宇。
主要是沒有感覺。
“我也不想去見他,”妹妹小艾說道,“可是,媽媽不是說了嗎?我們兩個人一定要下樓。”
平時爸爸媽媽都是非常寵愛她們,只要是她們想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阻礙,更不會像今天一樣直接說一定兩個字。
從這個一定裡面,便可以看出來艾莎一定要讓她們下樓的。
“反正只是吃頓飯,吃完飯就回來唄。”姐姐小萱想了想之後覺得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想得這麼嚴重,反正只是在自己家樓下吃個飯,就算再尷尬,也可以找個藉口直接溜回自己的房間。
小艾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說道:“那好吧,姐姐,不過如果姐姐你願意犧牲的話,你就直接跟媽媽說你已經看上了他,這樣的話,晚上我就不用下去吃飯了。”
聽到妹妹說的這句話,姐姐小萱立刻不滿地說道:“憑什麼要我犧牲,爲什麼你不能犧牲自己,說你看上了他,然後我晚上就不用去下去吃飯了呢?”
“呵呵,誰讓你是姐姐,姐姐就應該讓小的,所以應該由你來說這句話。”
“那你還是小的呢,你應該學習孔融讓梨,你來說這句話……”
姐妹兩個人在房間因爲到底該由誰來說這句話鬧了起來,不過都是在開玩笑。
只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站着一個長生如玉的男子。
而這個人便是江宇。
江宇剛從樓下上來,此刻聽到屋裡兩個小姐妹互相推讓着,都不想要和自己吃飯。
他苦笑一聲,默默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之後,他繼續梳理自己手上所掌握的證據。
從周禮給他的名單上,可以看出能接觸到藥物的人,一共有三個,一個是負責抓藥的人,一個是煎藥的人,而另外一個人便是周老先生。
但是在周老先生的藥單裡面,他並沒有在半夏茯苓湯裡面加入了附子,也就是說抓藥的人和煎藥的人就變得非常可疑了。
尤其是最後煎藥這個人,可以說是他是完成最後一道工序的最重要人物。
按照周禮所說的,跟在周老身邊的人都是學習中醫的。
也就是說這個抓藥的人如果想要動手腳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煎藥的人發現,但是隻有煎藥的人在藥裡面動手腳,是沒有人發現的,因爲他是最後一道工序的掌控者。
沒有人再去檢查他在藥裡面放了什麼。
想到這裡,他看着手中拿着的名單,煎藥的名單裡面一共有四個人,而這四個人現在仍然在周家。
他想了想,打算等吃完飯之後讓周禮把這四個人都叫過來,好好地問問盤問盤問這幾個人。
正想着,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他看了一眼門口,然後才說道:“誰?”
“是我,艾莎,江先生,可以吃飯了。”
江宇聽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果然是艾莎,於是他笑着說道:“周夫人。”
艾莎也跟着笑道:“江先生,開飯了。”
說着,她便率先轉身往樓下走去了。
江宇不好多說什麼,將煎藥的名單往口袋裡一塞,然後跟在艾莎的身後往樓下走去。
走到樓下,果然看到了艾莎的兩個女兒已經坐在了餐桌旁。
第一天來的時候,並沒有仔細注意這兩個女兒到底長什麼樣,此刻藉着餐桌上明晃晃的吊燈,江宇終於看清楚了周家兩個女兒到底長什麼樣子。
坐在右手的女孩長得頗爲精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易碎的花瓶,而坐在左手的女孩則長得相對豐滿,媚眼如絲。
任何一個男人看了一眼,應該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江宇走了過去,正要坐下,艾莎指着自己身後的江宇說道:“這位就是江先生,之前我們給你們介紹過的,江先生,這是我兩個女兒,這是大女兒小萱——”
說着,她指了指左手邊的姑娘。
然後再指着右手邊,長相精緻的女孩,說道,“這是二女兒小艾,小萱小艾,江先生這段時間都要住在我們家裡,你們可以一起玩耍。”
周禮聽到妻子的話,說道:“是呀,小江,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宅了,平時就窩在家裡面,也不出去玩玩,這次等你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可一定要帶她們出去好好玩玩,我都快愁死了。”
江宇擡頭看了一眼兩位女生,笑着說的:“現在的人都比較宅,不過我覺得應該動靜結合。”
“就是,我也是經常跟她們說應該多運動運動。”周禮頗爲無奈地說道。
“我們怎麼不運動了?”小艾有些不滿地開口說道,“爸爸,每天早上我們都跟媽媽一起出去晨跑,我們怎麼不運動了?”
周禮有些尷尬地看向江宇,他不過是順着江宇的話說下去,倒是忘了己兩個寶貝女兒每天早上都會跟着妻子一起出去晨跑。
江宇微微一笑,並不覺得尷尬,反而說道:“我剛纔說的動靜結合,並不是單純的運動和不運動這個說法,就比如說,躺在牀上覺得很舒服,但是如果你長期躺在牀上的話,對於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所以當宅着這個動作,維持了很長時間,那麼爲了平衡,你就必須經常到戶外去活動。”
這其實是中醫的陰陽平衡學說。
所以,經常參加戶外運動和經常宅在家裡,都是不好的行爲。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剛纔說的動靜皆宜並不是運動和非運動之間的差別,而是在戶內和戶外之間的差別。”
聽到江宇一本正經所說的話,小萱和小愛無法反駁。
反而是原本尷尬的周禮卻向江宇投來了一抹讚賞的目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看看吧,這就是讓你們多出去走的原因。”
小艾偷偷地吐了一口舌頭,低下頭,喝了一口粥,不過對於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了別的看法。
而小萱看了眼妹妹,不動聲色的說道:“爸爸,我們知道了,對了江先生,我聽說你在藥渣裡面找到了一些證據,那個,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
說完她停了一下,又立刻繼續說道:“還是說,只是發現了藥渣有問題,但是根本就沒有懷疑的對象呢?或者這次發現的藥渣只不過是你運氣好……”
她這話無疑是在懷疑江宇的能力。
周禮聽到她這麼說,頓時有些生氣的說道:“小萱,你在說什麼呢?小江是下午纔開始接觸整個案件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犯罪嫌疑人呢?”
小萱不滿地說道:“爸爸,江先生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藥渣有問題,所以我相信江先生也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嫌疑人,難道我這麼相信他也不行嗎?”
周禮覺得自己的女兒怪怪的,平時絕對不會這樣無理取鬧,礙於江宇在,他忍着怒意說道:“小萱,夠了!不要再說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江宇卻笑着擺擺手,說道:“周小先生,沒事,令愛竟然有疑惑,作爲負責人,我已經負責解惑。”
他就像是新聞發言人,並沒有因爲小萱帶着明顯攻擊性的言辭,而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而是繼續說道:“我現在懷疑是煎藥的人動了手腳。”
小萱原本是爲了懟江宇,讓江宇出醜,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江宇還真的鎖定了嫌疑人。
不過,她有些不屑地說道:“哦,能說說爲什麼是煎藥的人嗎?”
有這麼多人接觸過這些藥,爲什麼他首先懷疑的是煎藥的人呢?
周禮覺得女兒的態度太失禮了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太想知道爲什麼江宇懷疑是煎藥的人。
所以他忍着問道:“江先生,對呀,爲什麼你懷疑是煎藥的人?”
畢竟接觸過藥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在這麼繁多的人當中,江宇卻一下子就鎖定了煎藥的人,這是因爲什麼呢?
江宇把煎藥人名名單拿了出來,說道:“很簡單,這些人都有機會接觸到藥,但是周小先生曾經跟我說過,在周老先生身邊的人,都是學習中醫的,也就是說如果前面的人要換藥的話,後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會發現這件事。”
十八反和十九畏,在中醫之中,是最基礎的東西。
“所以這些人不太可能會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去做這件事,唯獨只有煎藥的人,他是最後一道工序,不用擔心他後面會有人發現他在半夏茯苓湯裡面加了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