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天的猜測沒有錯,常輕舞真的把手裡的錄音,直接提交到了市公安局劉學斌的手裡。
劉學斌一收到常輕舞的這份錄音,在聽完之後,就打電話問道
常輕舞:“輕舞,你給我的這份錄音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是關於惠民工程的。
而且,這份錄音就是赤果果的威脅錄音。
常輕舞將徵地事情的始末,大體地講了下。
“我去了好幾次,但是李長天根本就不見我,而且每次都是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就是避而不見。我的耐心也已經被磨完了,所以來找你幫幫忙。”
劉學斌聽完之後,有些氣憤的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我吧!這些人還真是無法無天,我這就派人調查這件事。”
“那就麻煩你了!”常輕舞說道,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這件事交給劉學斌,她也可以暫時放心了。
劉學斌根據這份錄音提供的時間,立刻調取了住戶周圍的監控,很快就通過監控,發現在錄音當天的某個地段,確確實實,有一大羣人在監控裡招搖過市。
好像是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要去威脅人了。
網絡信息技術部的同志,按照監控裡出現的人物,鎖定五官,很快就將其他人的信息都調了出來,將鎖定的人物統統給抓起來。
這些人都是街上的混混,也警察面前,三兩下就招了,說是一個來自恆宇地產公司的人,找到他們,讓他們去威脅那些住戶。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個看着劉學斌那張臉,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擔心劉學斌會對他們用刑。
劉學斌見這些人招了,便按照正常手續,讓其他警察通知家裡人,按照情節嚴重,該罰錢的罰錢,該蹲局子的蹲局子。
至於他,則是直接跟常輕舞打電話,說這些人都招了,此事真的跟恆宇地產有關。
常輕舞說道:“劉局長,看來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去的話,恐怕這李長天還是會避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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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執法部門,人家也不怕。
劉學斌點點頭,眸子一轉,說道:“哈哈,那弟妹,需要我幫你叫江宇嗎?”
常輕舞知道劉學斌是在調侃自己,笑道:“劉局長,這是你的事情,我先過去,在樓下等着你,這次,還要仰仗你給我開路。”
說完,常輕舞便掛了電話,往恆宇房地產公司而去。
劉學斌想了想,還是給江宇打電話。
“江院長。”
聽到劉學斌的聲音,江宇眉頭一皺:“有話快說。”
“哈哈哈。”劉學斌一聽江宇這麼暴躁的聲音,哈哈大笑,說道,“行了,今天是你媳婦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我們正打算去恆宇公司,你現在有空嗎?要不要一起過去?”
江宇一聽,立刻想到了恆宇房地產的李長天,說道:“怎麼,現在要逼着這人出來了?”
一想到李長天,江宇便想到四個字,那就是縮頭烏龜。
他還真的從來沒有見到比李長天更縮頭烏龜的烏龜。
到底什麼時候,這些人才會知道,一味的躲避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
“沒錯。”劉學斌笑道,“怎麼,到底有沒有興趣?”
江宇將資料一合,說道:“當然要去。”
於是,劉學斌就帶着江宇一起去恆宇房地產公司找李長天問話。
李長天一開始聽到是常輕舞來了,就在樓下,還想接着躲開不見的。
但是還不到幾分鐘,就聽到手下的回來說市公安局副局長也來的。
李長天知道,這件事是躲不開了,既然躲不開,那他也就不躲了。
秘書小姐接到消息,連忙去迎接劉學斌三人,走到門口,看到常輕舞跟江宇就站在劉學斌的身後,頓時有些尷尬。
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劉局長,我們老闆已經在樓上恭候多時了。”
劉學斌微微一笑:“是嗎?我可不敢讓你們的老闆恭候,畢竟,說不定他馬上就要去出差了。”
秘書小姐一聽,有些無奈的看來一眼常輕舞,常輕舞卻並沒有跟秘書小姐對視,而是看向二樓的方向。
劉學斌知道這些秘書,都是工作而已,所以也不爲難她,信步往二樓走去。
江宇跟常輕舞也往樓上而去。
到了二樓,李長天早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劉學斌,笑嘻嘻的說道:“劉局長,您怎麼來了?”
對常輕舞的態度,跟對劉學斌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劉學斌也不跟李長天客氣,直接問道:“李老闆,是你派的這些人去威脅這些住戶的嗎?”說完就把手上的照片,拿出來,展示給李長天看。
李長天看了下照片仍舊是十分淡定的說道:“這件事我也略有所聞,之前常區長還爲了這事親自找上門,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而且照片上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
“你不認識,那這些人可都說,是你們恆宇公司的人,讓他們去威脅住戶,沒有這樣的事情嗎?”
李長天做戲做全套,大喊冤枉:“我真的沒有。劉局長,我們都是本分的生意人,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也難保你手下的人做了。”劉學斌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根據這些威脅住戶的帶頭人描述的,在恆宇的員工資料庫裡找到。
而且,這個人的身份還不低。
是公司的股東之一——錢梓豪。
常輕舞一愣,來之前劉學斌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這個人,她當時還奇怪,怎麼只是在對方指控了恆宇之後,就馬上跟她打電話了呢?
不應該是找到到底是恆宇的誰指派的嗎?
李長天見此,既然已經調查到了錢梓豪,這也意味着他肯定是要被抓,現在鐵證如山,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承認了。
想到這裡,李長天還是死不承認的說道:“劉局長,這件事我真的是不知道啊!這一定是手下的人自作主張這麼幹的。照片上的人,是我們公司的,而且還是高層,我現在就讓人去找他。”
“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除了你同意之外,誰還有這麼大的權力讓他們這麼做!”江宇沉聲問道,目光咄咄地看着李長天。
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李長天還想要裝蒜。
“這當然不是我讓他們這麼幹的,江院長,您可真是愛開玩笑,身爲一個公司的老總,我清楚的知道,這樣做,對於公司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的發展,所以,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李長天一臉真誠,好像這真的不是他的主意一樣。
一行人見到這個時候李長天還是死不承認,忽覺好笑。最後還是由劉學斌問道:“李老闆,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幫我們找出到底是誰指派的,誰有這麼大的權力指派一個股東,去做這樣下三濫的事情?”
說完,衆人不在說話,盯着李長天等他給個交代。
李長天知道這一次是躲不過了,只好說道:“劉局長,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是給我一個交代,而是給住戶們一個交代。”這些住戶,平白無故就這麼被威脅了,他們纔是真正需要交代的人。
李長天信誓旦旦的說道:“是,劉局長,我一定會給出交代的。”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劉學斌態度強硬地說道,根本就不給對方任何反駁的機會。
在劉學斌強硬的態度面前,李長天不敢多說什麼,而是點點頭,同意了。
走出恆宇地產公司,常輕舞覺得連空氣都順暢起來了:“這個李長天,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我看,他肯定是不會說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江宇也點點頭,現在只要沒有拿到確切的消息,這李長天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幕後指使的。
關於這一點,他們在來的時候,便知道了。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常輕舞忽然看向劉學斌,說道,“劉局長,你在來的時候,可沒有跟我們說,錢梓豪的事情。”
劉學斌微微一笑,忽然問道:“此次惠民工程,也不是大張旗鼓開始的,但是李長天還是知道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常輕舞心領神會:“意味着,我們內部有……”
說到一半,常輕舞便不再說話了。
江宇也明白劉學斌想要表達的意思,看向常輕舞。
三個人幾乎是在同時沉默下來的。
沉默片刻,劉學斌摸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也不問江宇要不要抽,然後重重地吐了出來,說道:“我現在就希望,有一把劍,可以蕩平這時間奸詐小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學斌是看着江宇的。
看得江宇連忙轉移目光,看向別處。
劉學斌和常輕舞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笑意。
江宇見這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笑意,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們兩個傻子。”他嫌棄地說道,卻伸出手拉住常輕舞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說着,就不管身後的劉學斌了。
劉學斌大喊:“喂,你們這是在虐……”
狗字很聰明地卡在喉嚨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