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二層,一名亞裔婦女正焦急地守候在臥室門前,心急如焚地挫着手。丈夫在一邊不斷嘮叨着要招救護車,但聽着屋裡衆專家起伏不斷的討論聲,他還真做不出趕人的行爲。
“德洛夫教授,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當屋門打開時,這婦女急衝衝問道:“我們家艾達從小都健康得很,連感冒流鼻涕都很少患上,怎麼就突然高燒了!?”
開門的正是伊文-德洛夫,因爲艾達平日裡一有空就到研究所玩,是以她父母也都備有相關電話,接到電話後,他立刻就帶着一個團隊級的醫學專家趕來了。據其雙親稱,艾達是正蹦跳着下樓時,直接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本以爲只是單純的跌倒,卻未想她直接就陷入了昏迷,而且渾身熱得滾燙。
“由於時間尚短,我們還不能分辨出她的燒類別,但王夫人您放心,艾達並沒有生命危險。雖然體溫很高,但她的各項生理指標始終處於正常階段,只是致病原因還要細查。”
做父親的開口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把她送醫院去?教授,我們很感謝你們的上門幫助,但如果能送到醫院……”
德洛夫淡然道:“埃克塞特市醫院的診斷水準,未必能比我們強多少。請您相信保護傘公司的實力,如果連一起燒昏迷的病例都無法解決,我們還開什麼醫藥公司?”
王先生也是關心則亂,畢竟他平日裡也鮮少就醫,女兒的意外生後,他們先想到的,還真就是這家強大而高端的醫學研究機構,而不是常規的醫院診所。
正好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門鈴聲,德洛夫不假思索道:“看來是我們的老闆,愛麗絲-王趕來了。王先生和夫人,你們和她都是同姓的華裔,可千萬別怠慢了。”
哪裡還用德洛夫提醒,王先生早就飛快跑下樓體,妻子亦是緊隨其後。玄關門口,屋門打開,站在外面的嬌俏少女,可不就是那位堪稱華人翹楚的愛麗絲嗎?
“叔叔阿姨好。”愛麗絲直接以漢語打招呼道:“艾達怎麼樣了?伊文-德洛夫人呢?”
“愛麗絲!哦天啊愛麗絲,快進快進!”見丈夫居然呆,王夫人快步上前推開他,趕緊把愛麗絲請進屋裡:“我們家艾達,突然樓上滾下來……我的天啊,我這個當媽媽的居然都被沒現她燒了……”
上樓都不用,早在門口的林肯車離這裡還有三條街時,愛麗絲就感應到了艾達的精神波動。真不知那丫頭究竟吃錯了什麼藥,腦電波就像六七級地震般波濤洶涌,就像真把一顆巨型核彈扔進海底引爆了似的。
“你們放心,她不會有事的。”事關能力範疇,愛麗絲也不敢託大,她直接目視着這對父母,湛藍的眼球隱隱變黑,竟明目張膽地用起了催眠術。
“我們會將她送去研究所做進一步觀察,我們就能把情況解決了,沒有必要驚動醫院,你們只需要在家裡靜靜等候結果就行了。”
無聲無息地,德洛夫已經站在了樓梯口,他正好能從這個位置看到玄關生的事情。王氏夫婦背對着他,雖然看不見表情,但人放鬆時雙肩鬆弛的動作仍舊非常明顯。
“好的,那麼請你們現在走進客廳,在沙上休息着就行了。聽我的,沒錯的,去吧。”
夫婦倆這便默不作聲地走向客廳了,愛麗絲擡頭向樓梯口望去,德洛夫靜立於此,朝她點了點頭。
“伊文,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讓艾達又靠近那朵白蓮花了?”
“絕對沒有。而且愛麗絲,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研究所可沒有能宏觀地測量腦電波的儀器,所以沒有你在,我也根本沒法肯定它的輻射範圍。這跟核輻射它們還不一樣,普通的鋼筋混凝土肯定是擋不住的,只要艾達有到咱們這裡來,都有被影響的風險。”
“然而據我所知,那丫頭還沒進化到能感觸外界精神力波動的程度。”
說話間,愛麗絲已飛快來到二樓,走入艾達的臥室。
小姑娘楚楚可憐地躺在牀上,三七分的黑色短很搭瓜子臉,這會兒卻因汗水貼上了額頭。愛麗絲伸手摸去,她的額頭溫度絕對達到了三十九度五,再摸摸手掌和小腹、背脊等多個部位,全身的溫度竟然保持一致。
“竟然還沒有器官衰竭的跡象。”愛麗絲輕聲呢喃着,她只是盯着女孩看,而完全無視四周被德洛夫等人搬來的醫療儀器。在她身邊,那些共同前來的醫藥專家也都沒有貿然插手,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們的大老闆。
“把她送去咱們研究所。”片刻停頓,她飛快下令道:“照舊在地上二層設立臨時病房,告訴地下室的人也都別嫌麻煩,全上來幹活!”
工作人員迅行動,早在屋裡矗立許久的擔架也終於派上了用場。他們在忙着,德洛夫則慢慢走到客廳裡,看向依然平靜坐在沙前的王氏夫婦。
“先生?女士?”他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們,謂之平靜,其實就是呆:“我們要將艾達接去研究所進一步醫治了。”
夫婦倆齊刷刷地轉頭,配以平靜的表情,讓即便只是路過的那幾個研究員看到了,都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那就拜託你們了,德洛夫教授。”
“辛苦了教授。”
說完話,這兩人再度齊刷刷地轉回頭去,繼續起了呆。
饒是德洛夫見多識廣,也不禁感到一陣涼意襲來。
轉頭看去,不知哪一秒,愛麗絲已經站到了他身邊。
“我一般是不會玩這種作弊行爲的,倒是你派來的這些個研究員,都沒問題?”
愛麗絲不用斜眼撇去也知曉,從月許前研究所的莫名意外,到今天小艾達的莫名高燒,到她登場後焦急的父母反常的舉動,這種種一切,都夠讓那些研究員們充分地腦洞大開。
德洛夫也冷靜了下來,笑道:“科學家都是理性的,所以特定情況下,反而更容易接受未知事物。他們都講究眼見爲實,雖然並不會相信以訛傳訛的ufo事件,但要是真的親眼看到……比如蜘蛛俠什麼的,科學家的探究精神,你懂的。”
愛麗絲贊同點頭。害怕被切片的都是街頭英雄,如果一個能力者是大資本家,他自己成立個科研團隊來研究自己來還不及呢,哪還用得着怕被別的實驗室綁走?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這些研究員,除非真要上演某些漫威裡常見的狗血陰謀論,不然他們當然只有裝沒看見一途可選。
絕對的意外,但並不會耽誤愛麗絲太多時間,眼瞅着研究員擡着擔架走出屋門,她也跟着回到了加長車裡。
“那姑娘還好吧?”布魯迪馬上在副駕問道:“我們送她去……”
愛麗絲淡然道:“走人,跟上。”
從埃克塞特市區到東郊的綜合研究中心,這並不是多麼漫長的路途,德洛夫的緊急出動也早驚動了樓上的計算機程序員們。是以當醫療團隊擡着擔架,將昏迷着的艾達送進建築大樓時,衆人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是艾達!”哈利第一個擠開人羣:“愛麗絲?頭兒?艾達怎麼樣?她會不會有事?”
“請讓開一下,各位,我們要將病牀安置在二層,所以也請你們不要隨便叨擾。”
“艾達的,這裡。”愛麗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知道小丫頭跟這幫宅男關係很好:“上個月的後遺症,我能解決。所以你們也都給我老實呆着,別隨便過來打擾,明白!?”
一層還有二層天井,足以容納幾十名程序員共同圍觀了,他們尾行而又不靠得太近,一路盯着小艾達被送入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虧得這裡到處都是玻璃牆,倒是方便他們圍觀病蘿莉了!
“上個月的事,你們都聽到了?”高高瘦瘦的安德米爾對同僚道:“按理說,那件事生的時候,這幫研究員也都跟着倒黴了啊,怎麼他們都幾乎撈了個失憶的結果,只有艾達……呃……變身了?”
“因爲她來自神秘的東方?”同僚是矮矮胖胖的山姆,咋着舌道:“咱們頭兒不也是……你懂的嘛,難道這真跟人種有關係?”
“你們倒是說說看,現在這情況是怎麼節奏?”又一個嗓音沙啞的同僚湊了過來,隔着玻璃牆,望着屋裡正被一羣白大褂圍着的病牀:“變種人,還有各種變異型的級英雄,有誰在能力誕生前住院了?”
絕對的腦洞,卻立刻迎來了周圍同類的一陣腦補行動。
“閃電俠被雷劈了……但她顯然屬於……”
“伽馬射線倒是挺帶感的,但艾達也不至於變綠巨人吧?”
“膽俠!膽俠就是從病牀上起來後現的神奇力量!誒……不過他是雙目失明啊……”
一句又一句地聽着,愛麗絲站在女孩病牀裡,真是佩服死這羣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