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銀龍巨大的身軀,聖徒們就想一羣螞蟻,就算有着英雄的存在,也不過是強壯的兵蟻,仍然不足以對薩馬索里亞構成威脅。在主神極度衰弱,陷入了沉睡的神國中,一個半神的出現,就是無敵的象徵。
不到十分鐘,已經有數百名聖徒爲信仰獻身,即便是英雄們,也折損了十幾名。但是,在這近乎無窮盡的大殿中,戰士仍在源源不斷地轉化,越來越多的英雄加入了戰鬥。
“越來越強了,不知道老薩還能撐多久……”楚門有點擔心地說。
“越久越好,你沒發現麼?神國的力量正在衰竭。”布拉德·皮特朝地面指了指,示意他看。
楚門低下頭。果然,原本純淨剔透的大地,漸漸出現了不規則的雜質,這是神力透支的結果。看來,蜥蜴之神已經將維持神國的力量抽調出來,轉化爲戰士們來守護自己。
只不過,從神力衰竭的速度來看,就算累死十個薩馬索里亞,也耗不乾淨。就算是一名沉睡了的神靈,也萬萬不是半神可以匹敵的。
薩馬索里亞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傷痕,那是被一名雙手持重劍的英雄擊傷的,雖然它在下一刻,就將這名敢於冒犯龍威的爬蟲撕碎,但銀色的血液還是順着鱗片流淌出來。
轟!一團猛烈的氣流爆發出來,將圍攻的聖徒吹散。薩馬索里亞扇動翅膀,重新衝上了半空。
薩馬索里亞有點後悔,自己不該憑着一時憤怒就大開殺戒,致使自己陷入了無休止的戰鬥中。甚至,它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失去了攻擊目標,那些聖徒們一時陷入了呆滯。他們停頓了一會兒,轉頭向楚門和布拉德·皮特衝來。
“啊,那傻龍終於明白過來了。”布拉德·皮特說。
楚門此刻恢復了一些精力,用力振動雙翅,向上空飛去。出於對剛纔的感激,他拉住布拉德·皮特,將他一同帶上半空。
聖徒們又陷入了停滯。看來,千年的沉睡已經消磨了他們的智慧,只剩下戰鬥本能。當敵人處於無法攻擊的位置,就像電腦一樣陷入了死循環。
三名神使依舊沒有動作,似乎只要不衝上神座,它們就不會干涉任何行動。這讓楚門不禁懷疑,三個傢伙是不是虛張聲勢的幻象。
不過,他可沒有勇氣去驗證這一點。
“卡索!”薩馬索里亞很憤怒地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解釋!”
“我遇到了危險,就這麼簡單。”楚門攤攤手說:“我只是按照銀龍的規矩,召喚一個同族來幫忙,誰知道你就來了。”
“爲什麼你能召喚我?”
“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您所處的時空距離這個地方比較近……又或者,咱們比較有緣。”
“胡說……”薩馬索里亞的目光突然釘在某處,撒爾拉多權杖還在楚門手上,散發着幽冷的光。
“薩爾拉多權杖……”薩馬索里亞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四下看看,銀色的瞳孔中閃爍着變幻不定的光。“我明白了!你們居然來到了蜥蜴之神的神國!這就是你們搶奪薩爾拉多權杖的意圖!”
“神性!”薩馬索里亞盯着楚門,冷笑:“你獲得了神性,原來這就是你的理由。但是,爲此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犧牲了大陸上的生靈,你不覺得羞愧麼?該死的!你身上真的流着銀龍之王的血脈麼!”
“你說什麼?”楚門糊塗了,連忙擺手:“等等……我怎麼出賣自己的靈魂了?還有犧牲什麼生靈的……我怎麼聽不懂?”
“別裝糊塗了!”薩馬索里亞冷冷地說:“沒有答應蜥蜴之神的條件,他能夠贈與你神性嗎?卡索,你可真是我們銀龍中的恥辱!”
“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不過等等,我根本沒見過蜥蜴之神,它不是已經陷入沉睡了麼?”
“可笑!他就在薩爾拉多權杖中沉睡,你敢說沒有見過它麼?”
“什……麼!”楚門頓覺五雷轟頂,腦袋一昏,險些從半空跌下去。他感覺心臟扭成一團,暗想:“難……難道黃昏之神就是蜥蜴之神?這可糟糕透頂!”
要知道,黃昏之神還植入了一絲神性給他。如果是善意也就罷了,倘若它的真正身份是蜥蜴之神,那麼這絲神性就成了定時炸彈!對方讓自己什麼時候死,就得什麼時候死!
楚門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定了定神,又想:“不對!它不可能是蜥蜴之神,神性的性質和這座神國根本不同!這是不可能僞裝的!”
想到這裡,楚門心中稍定。笑了笑說:“偉大的薩瑪索利亞,你肯定弄錯了,我的神性,並不是蜥蜴之神賜予的。您應該能夠感受到,它與蜥蜴之神的自然神性截然不同。”
說道這裡,他不禁看了布拉德·皮特一眼。雖然說,他們的交談一直使用龍語,對方應該聽不懂,但當面拆穿謊言,還是有點心虛。
所幸,布拉德·皮特沒什麼反應。他一直在盯着神座上的珠寶,似乎在琢磨怎麼把它取下來。
薩馬索里亞哼了一聲,說:“憑你那種微弱的神性,我可沒法在這裡感受出來!”神國之中,到處瀰漫着自然神性,其他力量都被死死的壓制。
“那麼,就等離開這裡,我再向您證明吧。”楚門說:“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可以先放下成見,暫時合作呢?”
“不可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分明已經向黑暗墮落!崇尚光明的銀龍,怎麼能跟黑暗生物合作?”
楚門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紫黑色的皮膚,加上漆黑的肉翅,真有幾分惡魔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說:“偉大的薩馬索里亞,我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纔會變成如此模樣。但請你相信,我正在尋找擺脫的方法,我的心永遠嚮往光明!要知道,倘若我真已經墮落,您是不可能感受到我的召喚的!”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薩馬索里亞,它沉默了片刻,說:“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沒錯。”
“你敢發誓?”
“我以父親銀龍之王的名義,向偉大的龍神發誓!”楚門伸出一隻手,很鄭重的說。這算是個毒辣的誓言,不過他毫不顧忌。一方面,楚門並沒有撒謊,另一方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便宜父親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