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刑少楓立馬就感覺到了蘇悠然的不對勁兒,他急忙停下來,另一隻手扶着蘇悠然的另一條胳膊,穩住她的身體。
蘇悠然一陣耳鳴,嗡嗡的吵得她呼吸都急促起來,那種疼痛似乎要從身體裡炸開一般。
她劇烈喘息兩下,閉上眼睛。
蘇悠然急忙在心裡和89757聯繫:怎麼了?
【回宿主大人,一波負能量突然侵襲,能量波動太大,所以出現了副作用。】
89757的機械音也微微的顫抖起來,似乎剛剛調理完,急忙過來稟報。
這個時候那種頭疼耳鳴已經消失不見,蘇悠然卻沒有着急睜開眼睛。
她繼續問道:怎麼突然有負能量?
她人在這兒,難道是內地發生大事兒了?可如果真的要發生什麼事兒了,歐陽凌應該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靠!靠靠靠!】89757瞬間咒罵起來,它還沒說什麼,蘇悠然腦袋裡就呈現了一個屏幕。
上面是被炒的很熱的頭版頭條。
“韓姓總裁A國密會情人,情人神似當紅花旦蘇悠然。”
蘇悠然匆匆看了一眼內容,半面內容都是批判她表裡不一,勾搭富商的話。
那話裡話外全是她的負面新聞,描寫的栩栩如生,就好像寫這篇文章的人親眼看見她真的做了哪些勾搭富商的事兒似的。
這條底下一看就是被僱了水軍,一大堆根本不問青紅皁白的某某殭屍號,成百上千留言批判蘇悠然。
一下子就把這篇文章頂到了頭條,瀏覽量直線上升,即便她的小老婆們極力維持評論版面的整潔。
可是仍舊抵不過水軍,一旦有小老婆留言,下面的水軍就成百的謾罵,把那些一直不堅定的小老婆們給壓了下去。
而那些意志堅定的小老婆們的留言,則快速的被刷下去了。
反正評論區是一片狼藉。
怪不得剛剛涌入一股負面能量,就算是她乍一眼看見這樣的內容,也會下意識罵一句自己。
【宿主大人,給小的一點兒時間,一定查出是誰幹的!】對方用的是小號,所以一時間查不到是誰。
這篇文章只是拿韓九天作爲幌子,實質就是真對她,蘇悠然還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恨自己。
“悠然?”刑少楓不知道蘇悠然怎麼樣了,見她一直雙目緊閉,心裡也跟着着急起來。
蘇悠然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蘇悠然這纔想起來,旁邊兒還有一個人被她晾着呢。
她睜開眼睛,恢復平常的神色,她伸出手作出疲憊的樣子,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揉了揉太陽穴。
“沒事兒,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有點兒暈。”
這個藉口可不怎麼好,他們兩個都造型換完衣服了,蘇悠然這個時候才因爲剛起牀而頭暈,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
不過刑少楓沒有多問,他現在最關切的是蘇悠然到底有沒有事兒。
因爲依照蘇悠然的個性和隱忍能力,如果不是因爲實在是太疼痛了,她根本不會表現出來。
“真的沒事兒?還是我去叫醫生過來看一下吧。”
“不用,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剛剛頭暈了一下,現在好了。”
蘇悠然搖了搖頭,扶下刑少楓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走吧,晚宴已經要開始了。”
蘇悠然說着瞄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六點五分了,晚宴正式開始的時候,是六點半。
一般都會提前到一會兒,他們從這兒走過去,也需要十分鐘左右,所以再磨蹭下去,恐怕會顯得人太過於傲嬌,端架子。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刑少楓還是堅持,他總覺得能讓蘇悠然表露出來的情況,肯定很糟。
“我不希望說第三遍,如果你不想去晚宴,那麼我現在坐飛機回去。”
蘇悠然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尤其是在《魔教》和《愛國心》宣傳馬上開始的時候。
“哎……”刑少楓到是很少嘆氣,他深深看了蘇悠然一眼,不再堅持。
不過他在伸出手腕讓她挽着的時候,還是又說了一句:“如果有不舒服,立馬告訴我。”
“嗯。”蘇悠然不想再聽刑少楓囉嗦,所以應了一聲。
就在蘇悠然和刑少楓要出去的時候,蘇悠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她回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89757這個時候提醒蘇悠然,是歐陽凌的小號。
她示意了一下刑少楓,回身拿起手機,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歐陽凌疲憊的聲音。
“悠然,國內稍微出了一點兒問題,我暫時用這個電話號。”
“能應付?”蘇悠然並沒有說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你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壓下去的,不過這個幕後主使,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歐陽凌的人脈在娛樂圈很多,可是科技電腦方面則遜色了一些。
她能想辦法壓下這個負面新聞,但是找發這個負面新聞的人,那就難了。
“嗯,我要去參加舞會,有事兒給我留言,我看見了第一時間回覆你。”
蘇悠然說話的時候看向門口有些着急的侍女,蘇悠然他們已經出來的很晚了,這會兒又耽擱了,生怕他們會遲到。
如果比女皇還晚到,即便是貴賓也顯得有些失禮,而她們這些專門提醒客人的侍女,可是會受罰的。
蘇悠然掛了電話,向刑少楓走過去。
兩個人相伴在侍女的引領下往前走,穿過一個小花園,就看見鋪在地上的紅毯。
紅毯直通本次晚宴的會場,會場是是半露天的,裡外全都被佈置的燈火通明。
而整個皇宮的基本色調就是金色,這麼一照射,顯得它好像是個發光的金色體似的,格外的璀璨耀眼。
雖然很耀眼,卻有些庸俗。
紅毯上撒着新鮮的花瓣,七彩的顏色,沖淡了金色和紅色帶來的莊重豪氣,染上了一點兒浪漫。
陸陸續續的還有A國貴族和別的國家舉足輕重的人進入,不過都是分段進去的。
出於禮貌,即便遇到認識的也都只是相視一笑,並不會不分場合的在人家晚宴門口聊天。
這樣也避免了一些麻煩,省的想要攀談的人讓貴客覺得不舒服。
“一會兒的晚宴會比較莊重拘謹,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在旁邊兒的餐區挑一些喜歡吃的東西消磨時間。”
“沒事兒。”蘇悠然微微擡起頭,垂下眉眼,再加上帶着銀色的面紗,略顯高冷。
不過這樣的她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刑少楓低頭看蘇悠然的時候,有點兒捨不得移開眼睛,畢竟能如此近距離看着蘇悠然的機會不多。
不過他還是知道分寸,並沒有過分,省的惹得蘇悠然不快。
他們兩個一進入晚宴會場,接待的大臣就走了過來,刑少楓可是女皇的重要客人,他們可不敢怠慢。
“邢先生您來了,歡迎歡迎,這邊兒請!”接待大臣說着做了一副向左邊兒請的手勢。
刑少楓雖然整體給人一種陰鬱低沉的感覺,但是他的長相真的是不錯,是個標準的帥哥,再加上他被女皇如此看重的尊貴身份。
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他們率先注意到刑少楓,不過很快視線就黏在了蘇悠然身上。
蘇悠然穿的月白色的長袍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但是整體剪裁莊重,不會顯得太過於輕浮。
她雖然帶着面紗,可是隱約露出的輪廓,展現出她完美的臉型,那雙大眼睛深沉漆黑,彷彿黑珍珠一般低調奢華。
一瞬間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刑少楓感受到那些男士落在自己身上的羨慕目光,心裡是舒服的。
可是轉瞬一想,蘇悠然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又覺得苦悶,他突然不想讓這麼耀眼的蘇悠然被人看見了。
他向前半步擋住別人的視線,帶着蘇悠然往左區走。
左邊都是A國的貴客,大多數來自Z國,所以他請刑少楓往那邊兒走。
他們兩個人還沒過去,就有人認出刑少楓,熱情的迎了過來。
刑少楓的身份在Z國想要見到他簡直比登天還難,能在A國遇到,簡直是萬幸。
所以那些想要結交、巴結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邢總,能在這兒遇見你實在是太榮幸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笑着走過來,似乎因爲見到了刑少楓而激動不已。
刑少楓掃視了一眼,看出來他應該是女皇黨,既然都是一派,伸手不打笑臉人,刑少楓衝他點了一下頭,表示禮貌。
這邊兒看見刑少楓來了,又有兩個企業家走過來,和刑少楓攀談。
蘇悠然現在算是瞭解剛剛刑少楓說的無聊是什麼意思了。
她一個戴面紗的女伴兒站在刑少楓旁邊兒,這個時候就成了陪襯,如果說這幫人說一說娛樂圈兒的事兒也行。
但是說的行業都是她暫時不會涉足的,所以她無聊的看向四周。
刑少楓就算是和別人攀談的時候也沒有忽視蘇悠然。
他抽空低頭湊到蘇悠然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那邊兒是餐區。”
蘇悠然點了點頭,她不是安心當陪襯的命,所以轉身向另一邊兒的餐區走去。
“蘇,七點的時候跳開場舞,我去找你,不要走太遠。”
刑少楓其實是看見了韓九天站在他這邊兒裡面,不會和蘇悠然去“私會”,他這才放心讓蘇悠然離開。
其實也是存了私心,他不想讓韓九天看見她,也不想讓蘇悠然注意到韓九天。
蘇悠然慢慢走過去,看了看那些做工精美的甜點,卻沒有什麼胃口。
她繞了一圈兒,想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待一會兒。
她正要走,門口的地方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蘇悠然頓住腳步,看了過去,就看見一個男人聲勢浩大的進來了。
這個男人一身黑衣,陪着一個寬大的袍子,衣服款式是電影裡面教會的教士那樣。
他年齡大約在四十多歲,長得很氣派,只不過眉宇間透着一種陰鬱。
這種人蘇悠然只看一眼,就能判斷出是書裡和戲裡經常提到的那種小人。
他走路的樣子四平八穩,手上還拿着一個象徵權力的法杖,宗教氣息濃重。
他的身後跟着四個同樣服飾的男人,很有秩序的走在他身後兩步的位置,不遠不近,微微低垂着頭,以示對前面這個男人的恭敬。
他們所走過的地方,兩邊兒的人立馬後退,一部分人恭敬的低下頭。
【宿主大人,這是A國教會教皇,卡羅索,他身後的是教會長老。】
A國如今教會和皇室爭權爭得嚴重,這個教皇如此氣派,也是因爲他手上的實權真的佔了大半,他有如此囂張的資本。
教會派自然恭敬的低下頭,表示自己的虔誠。
但是女皇派的大多數皇族人員卻傲慢的擡起頭,不滿的看着如此囂張擺排場的卡羅索。
他這個陣仗簡直都堪比女皇駕到了。
其心可誅!
卡羅索陰沉着臉進來,誰都沒有搭理,他走進來的時候視線快速掃視四周。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餐區,蘇悠然立馬感覺到一股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個人視線相對的一剎那,蘇悠然明顯的看見卡羅索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
蘇悠然可以確定,卡羅索要找她的麻煩。
下一秒,她就看着卡羅索舉起手中的法杖直指蘇悠然。
緊接着他低吼一聲:“就是她,抓住她!地獄裡的魔鬼變換的人類,她是來毀滅我們A國的!”
卡羅索的聲音低沉沙啞,透着凝重,最後一聲音調驟然拔高,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卡羅索教皇下達了命令之後,他身後跟着的親兵立馬涌了進來,讓原本喜樂的晚宴會場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蘇悠然沒有逃,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而是站在這兒,直視着教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自然也包括邢少楓和韓九天。
刑少楓快速向這邊兒走過來,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刑少楓回頭一看,是韓九天,他眼裡閃過不解和憤怒。
“幹什麼?他們要抓蘇……”
“等等,她喜歡自己的事兒自己處理。”韓九天心裡怎麼可能不着急。
不過他看蘇悠然一臉淡定的樣子,決定相信她自己可以處理。
因爲蘇悠然在韓九天這兒,不是需要保護的小家雀,而是自由翱翔的雄鷹。
雄鷹可以自己拼殺,他只要在危機時刻掏出獵槍補槍擊殺獵物就可以了。
刑少楓抿着嘴,他自然也是瞭解蘇悠然的性格,可是他做不到那麼的信任。
這一刻刑少楓終於發現自己與韓九天在對待蘇悠然的態度不同在哪兒了。
他沒有辦法做到那麼韓九天那樣的相信蘇悠然。
邢少楓心裡惴惴不安,有點兒亂。
親兵已經將蘇悠然包圍,他們見蘇悠然沒有反抗,兩個走上去想要抓住蘇悠然的胳膊,把她扣住。
蘇悠然直視卡羅索教皇,開口了:“我是A國貴客,抓我總得有個理由。”
卡羅素沒想到蘇悠然能說一口流利的A國話,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也是一閃而逝。
他很快恢復之前端莊肅穆的樣子,他微微錘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蘇悠然。
那種神色彷彿是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樣。
傲慢的讓人想要揍他。
“你是摧毀A國的妖孽,必須將你處死,祭天!”
卡羅索說着雙手向上,仰頭看向棚頂,做出一副敬仰上天的姿勢。
這話說得大義凌然,給了蘇悠然一種電影的既視感。
他的追隨者也跟着做出雙手向上的姿勢,嘴裡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
只是蘇悠然覺得卡羅索說的這話實在是可笑。
一句話就把她定爲妖孽了?想要收拾她?真是天真。
A國傳統宗教還保持着這種神魔論,他們的刑法由教會的長老執行。
爲了鞏固教會的地位,維護神權,他們總會每年找出一兩個所謂的“魔鬼”,將他們火刑處死,慰藉神明。
所以當卡羅索說要處死蘇悠然的時候,現場大多數的本國人沒有什麼詫異的表情。
因爲去年,卡羅索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還親自帶人抓住了一名皇族的公主,將她火刑處死了。
那次也導致了皇族和教會關係的惡化,直到現在幾乎要變成水火不容的情況了。
“我是魔鬼?有什麼證據?”蘇悠然說到這兒,突然伸出手直指卡羅索,“我還說你是魔鬼呢!草菅人命的魔鬼!”
蘇悠然最後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瞬間將四周的人震懾住了。
因爲民族文化的關係,A國人是不敢反抗教會神權的,還從來沒有人如此質疑過教皇的決策。
就連女皇大人都是要給教皇五分面子的,蘇悠然怎麼敢!
卡羅索教皇也是沒想到蘇悠然會反問他。
不過他是經過多次政變才走到這個位置的,段數自然很高,不會被蘇悠然這麼一句話就唬住。
他事先早有準備,卡羅索輕咳一聲,讓四周吵嚷的環境安靜下來。
然後他沉聲莊嚴的開了口,那樣子就好像自己是神宣判蘇悠然的罪狀一般。
“羅伊隊長的死是因爲你這個異類混進來,才引發的神蹟!”
蘇悠然被卡羅索這胡扯的話給弄得想笑,這要是在Z國有人敢這麼說,估計早就被抓進精神病院了。
但是這是在A國,宗教信仰濃重的A國。
卡羅索說出這麼堆胡話之後,現場大部分的本國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就好像真的有魔鬼混了進來一般。
卡羅索說着又雙手舉向天空,仰頭長嘯一聲:“神啊!請再次給我神諭吧!”
卡羅索說完,突然外面涌進來一堆昆蟲,那些蟲子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全都奔向蘇悠然飛去。
然後昆蟲圍繞着蘇悠然飛了好幾圈兒,緊接着一個個的突然死亡,掉在地上。
大約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蘇悠然腳下就死了一片的昆蟲,那種場景到真有點兒詭異。
現場有些膽小的本國居民已經捂住嘴驚恐的尖叫起來:“天啊!她真的是魔鬼!”
蘇悠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低頭嗅了嗅,看來是有人在她的衣服上動了手腳。
接觸過她衣服的人都是刑少楓的親信,也就除了一個人。
蘇悠然想到這兒快速的擡起頭視線落在候在門口兩側帶她和邢少楓進來的那個侍女。
那個侍女正一臉惶恐的看着蘇悠然,突然發現她看過來,嚇得急忙低頭。
那種心虛的神色根本蓋都蓋不住,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
“看到了嗎?你這個魔鬼,神已經將你的罪行公佈於衆,一切接觸過你的人都會慘遭橫禍,羅伊隊長和這些可憐的生命都是預示!”
卡羅索就好像唱着戲詞一般,鏗鏘有力,陰陽頓挫的宣判着蘇悠然的罪。
他說完長長的一大段,終於放下已經有點兒酸的手,低頭看向蘇悠然,卻發現蘇悠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就好像他剛剛說的那一大段話都和她沒有關係似的。
在蘇悠然看來,卡羅索說的這些話確實和她沒有關係,簡直就是屁話。
四周的人因爲卡羅索的煽動,這會兒看向蘇悠然的眼神兒都透着恐懼。
原本想要去抓她的親衛兵也都躊躇不前,不是因爲覺得抓錯人,而是因爲不敢。
剛剛卡羅索教皇可是說了,接觸到她的人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個時候卡羅索才意識到自己貌似說的有點兒過了,他立馬話鋒一轉。
“親愛的孩子們,你們是代表神懲戒這個魔鬼,你們身上是帶着神力的,所以放心大膽的抓住他!神會賜福與你們的!”
這個卡羅索說着舉起自己手中的法杖指向那些親衛兵,就好像真的給他們加點了似的。
這幫親衛兵一瞬間就跟滿血復活似的,從原本的不敢上前到現在爭着搶着上前,生怕自己完不成“神”賦予的任務似的。
蘇悠然卻快速向前幾步,看似隨意卻很巧妙的躲過了他們的手。
“說完了?”蘇悠然直視卡羅索,語氣帶着一點兒不耐煩。
卡羅索還是第一次遇見蘇悠然這樣的人,即便她是個外國人,不信奉神明。
但是……入鄉隨俗,還又剛剛那麼“神奇”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怎麼可以還是這麼淡定。
而且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不耐煩,明顯表達一種看小孩子鬧劇的樣子。
卡羅索這個時候終於有點兒忐忑不安了,他做的這個交易貌似……有點兒虧了。
不過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就算是後悔了,也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否則就下不來臺了。
“還不抓住她!”卡羅素不打算再囉嗦下去,用權杖指着蘇悠然,下達了終極命令。
這個時候蘇悠然突然一聲低吼,氣勢大的下了在場人一跳。
“你纔是混入教會的魔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打壓我這個神使!”
神使?!
現場客人們表示懵了!蘇悠然怎麼會說自己是神使呢?
“嗯?”卡羅素也沒想到蘇悠然會突然這麼說,皺着眉頭看着蘇悠然。
他覺得蘇悠然應該是狗急跳牆了,他冷哼一聲,再次用權杖指着蘇悠然。
不知道他在權杖的頂端塗抹了什麼,當它指向蘇悠然的時候,權杖頂端居然變成了血紅色,還有紅色液體滴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這個魔鬼,還想混淆視聽!”
卡羅素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透着鄙夷,他連女皇關係最好的表妹都能火刑,蘇悠然一個無足輕重的外族人,又怎麼鬥得過她!
“卡爾洛的神木泣血了,這個女人果真是魔鬼!”不知道誰驚聲尖叫一聲,瞬間這種聲音此起彼伏起來。
韓九天心裡糟亂,卻還是沒有行動。
刑少楓卻按耐不住了,蘇悠然是他帶來的,現在除了事兒他怎麼可以不出面!
邢少楓快速向前,剛要出聲,蘇悠然突然雙手緩慢地張開,微微仰頭。
緊接着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剛剛在地上死掉的昆蟲瞬間撲騰翅膀飛起來了。
緊接着它們呼啦啦的又飛出去了。
“哇!”
“天啊!”
現場的客人瞬間驚叫起來,一個個全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蘇悠然。
此刻燈光折射着屋子裡的金色,照耀在蘇悠然的身上,她的周身也閃耀這一圈兒金色的光芒。
尤其是她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帶着具有他們民族特色的紗巾,那副樣子端莊典雅,高貴超凡。
給人一種她是從天而降的神的感覺。
尤其是死而復生的昆蟲圍繞在蘇悠然身邊的那一刻,簡直是奇蹟。
其實者並不是什麼神力,這些昆蟲並沒有死,只是被蘇悠然身上衣服散發的氣味兒吸引過來,然後被弄暈了。
蘇悠然剛剛用冰肌雪骨將身體溫度快速降低,衣服上的味道散發的自然沒有這麼快了。
所以昆蟲才漸漸的恢復過來,自然逃命似的往外飛了。
蘇悠然還得感謝卡羅索,用這種不至死的藥物,讓她做了一回神棍。
“天啊!這是神派來的使者,能讓萬物死而復生的神使啊!”
一個站在卡羅索身後的長老突然仰天長嘯一聲,緊接着一手放在胸前,虔誠的單膝跪在了蘇悠然的面前。
他這麼一跪,弄得其他三個長老都有點兒懵了。
盧卡索長老可是年紀最長,資歷最深的長老,他都承認了蘇悠然紳使的身份,那他們呢?
其實他們也被剛剛那一幕震驚到了,這會兒也心有忐忑,但是他們追隨卡羅索教皇,要是此刻跪下去,可不是打卡羅索教皇的臉嗎?
盧卡索長老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自然什麼都不怕,可他們怕啊!
卡羅索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盧卡索長老,眼裡彷彿淬了毒一般。
盧卡索長老卻彷彿沒有看見似的,仍舊虔誠的看着蘇悠然。
他從卡羅索給公主執行火刑後,就不在支持卡羅索了,他覺得卡羅索是毀了他們教會的罪惡源泉。
這會兒逮着機會,他自然要反將卡羅索一局。
“這些昆蟲剛剛沒有死,而是被你的魔障之氣薰暈了,受到我們神光庇佑,自然復甦飛走了。”
卡羅索還挺能編,波瀾不驚的把劣勢又轉爲了優勢。
現場的吃瓜羣衆表示全都懵了,A國的民衆自然神情緊張的盯着兩方。
而不是A國的側在這兒看熱鬧,把這當成了表演了。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安靜下來,緊接着使官走進來,沉聲宣佈:“女皇駕到!”
然後一身白色繁複宮裝的女皇在侍女的攙扶下緩慢的走進來。
她微微仰着頭,神色孤傲透着威嚴,她對目前這種膠着的情況沒有一點兒驚訝,顯然在來的路上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到宴會的中心,也就是蘇悠然和卡羅索的中間。
這時女皇纔開口:“怎麼回事兒?卡羅索教皇?”
女皇的口吻透着一點兒不快,畢竟這是一年之中最爲隆重的晚宴,卻發生這種事兒,簡直是在打他們A國的臉。
卡羅索教皇微微彎腰,向女皇行了一禮,只是他的神色還是傲慢的,明顯對於女皇不是特別的尊重。
“回女皇,我得到神的旨意,來捉拿這個魔鬼,將她祭天,以緩解神明對我國的懲罰。”
卡羅索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典範,這罪名扣的就跟真的似的。
“哦?”女皇皺着眉頭看向蘇悠然,眼裡透着疑惑。
“可是我剛剛看見這位神使將死去的昆蟲復生,卡羅索,貌似她的是生機之力,而你的纔是摧毀之力!”
女皇說到最後聲音拔高,明顯的是對卡羅索的質問,已經對他不用敬稱了。
卡羅索知道女皇這是逮到機會發難,他已經不止和女皇鬥了一回了,自然不會慌張。
他神色肅穆,眼裡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他閉上眼睛,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國的女皇陛下居然也被魔鬼所矇蔽,神啊!請懲罰我吧!”
卡羅索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轟隆隆的聲音,嚇得在場的客人臉色慘白。
還沒等女皇發話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卡羅索的親兵就跑了進來,他一臉慌張。
“稟告女皇陛下、教皇大人,教皇大人的宮殿……宮殿塌了!”
“!”女皇有些震驚,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卡羅索卻沒有給女皇開口的機會,他一臉的悲切。
“是我的失職,神明的懲罰已經降臨,是我的失職啊!明明得到了神諭卻不能將魔鬼剷除!”
蘇悠然看着卡羅索在這人又哭又鬧的,真心覺得他不去當魔術師或是雜技演員可惜了。
蘇悠然突然想起來,A國沒有魔術這個事兒,所以這幫民衆才愚蠢的以爲卡羅索這些小伎倆是什麼神諭。
真是一個愚昧落後的國家,可惜了這地大物博的資產。
女皇自然知道蘇悠然的身份,想要辦蘇悠然,可是面對卡羅索這一套接一套的發難,她也有點兒爲難了。
“神明讓你的宮殿倒塌,是昭示你是魔鬼的事實,卡羅索,你還想嫁禍於我,神明會憤怒的!”
蘇悠然說完她微不可聞的用腳躲了一下地面,地面瞬間震動了一下。
“啊!地震!”
“地震!”
現場瞬間騷動起來,客人們想要逃散的時候,突然發現沒有任何震動了,他們惶恐不安的看着淡定的女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大家不用恐慌,這是神明肯定我的言語。”
蘇悠然說到這兒微微仰起頭,垂下眉眼神色傲然的看着卡羅索。
這個時候的蘇悠然時炫彩奪目的,哪兒還有剛剛的低調。
她高傲孤潔的形象和卡羅索略顯小人的形象刑場鮮明的對比。
卡羅索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困境,簡直就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緩慢的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時候還在硬撐。
蘇悠然卻快速看了韓九天一眼,韓九天一直注視着她,自然發現她嘴脣輕微的動了動。
他聽懂了,眼睛瞬間一亮,悄無聲息的離開,然後消失了。
蘇悠然沒有在說什麼,而是給客人們一個消化的時間,其實也是爲了韓九天爭取時間。
“今天是我國歡迎各國使者的日子,可是卻讓你鬧成了什麼樣子?卡羅索,你是何居心?”
女皇自然是向着蘇悠然這邊兒的,即便沒事兒她都想找出事兒懲治卡羅索,自然不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卡羅索知道自己現在處於被動了,不過他的身份在那,身後有百萬教徒,自然不怕女皇。
“女皇陛下,卡羅索一直盡職盡責,之前從未發生過什麼差錯,可是今天這個魔鬼一出現,異響也就出現了,這還不是最好的解釋?”
卡羅索居然提起以前,直接將了女皇一軍。
女皇蹙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看向蘇悠然,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女孩兒有一種讓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
蘇悠然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看向女皇,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女皇爲了彰顯蘇悠然身份的尊貴,急忙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還說了一句肯定的話:“神使不必多禮,我承受不起。”
這話可是肯定了蘇悠然的身份!
卡羅索微微眯了眯眼睛,女皇這麼當中打他的臉,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要加快奪權的想法。
a國就應該在教會的絕對統治下繁榮昌盛,什麼皇權,全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女皇自然感覺到卡羅索陰毒的目光,她微微挺胸,根本不去搭理他,直接藐視他。
“女皇陛下,其實卡羅索教皇使用的那些把戲,在別的國家很常見,如果不信,可以去他的宮殿廢墟里找一找,肯定能找到一些藥水兒。”
蘇悠然說着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也可以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我的衣服,應該是被人做了手腳,所以那些昆蟲纔會突然飛過來,又死去。”
“是嗎?快去叫醫生過來!在派一隊親兵過去搜尋!”
“女皇陛下……”卡羅索低吼一聲。
他當然不怕女皇的人去搜他的宮殿廢墟,而是他如果讓女皇搜了自己的地方,就顯得他低女皇一等。
這對他是一種羞辱。
“卡羅索,難道你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沒有那些東西,就說明這位神使……說謊,自然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
女皇說到這兒,神色突然嚴肅起來,語氣也重了一些:“還是說卡羅索你百般阻撓,是心虛?”
卡羅索聽女皇這麼說,不怒反笑,他看着女皇,一副你確定要這麼做的樣子。
女皇自然不甘示弱,只是總覺得卡羅索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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