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說修路的事情,這條路也是遲早都要修通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之前省裡有規劃,華興天下集團也是知道的,但如今華興天下集團在柳省的投入要推快進度,省裡那邊對南方市的建設投入在資金上是不是能夠安排過來,卻要與省裡磋商後才能定下來的。楊秀峰說這事他會努力,自然會盡力去做的。
修路的市裡的基礎建設,華興天下集團不會將自己的資金投放在這上面的,楊秀峰沒有見到蔣國吉,也只能給華董這樣的答案。其他的事情也都在規劃之中,三言兩語也就說好了。這一次晚餐沒有接風的意思,也沒有送行的意思,華董知道楊秀峰等人第二天要離開北方省,只是表示預祝平安,之間也不必要有什麼儀式。晚餐之後,楊秀峰和陳靜兩人也不行到外面看什麼夜景了,和其他人一道回酒店裡。反正不在一層樓上,回到酒店裡兩人相怎麼樣其他的人也都不會得知,更不敢亂說的。
回到房間,楊秀峰也就去沖洗,這一夜不會多折騰,但陳靜那裡是要去的,就算摟抱着睡一夜也算是一種彼此的慰籍。從洗浴間出來,卻見電話在振動,先前在吃晚餐前將電話調好了的,作爲常務副市長的電話,本來是很熱線的,可這兩天卻莫名地冷清下來。楊秀峰在和華董見面之前,還是意識到要先將電話調好,纔不會攪擾到彼此的談話,造成不禮貌的事來。
電話在振動,知道是有電話打來,也不急,當下拿起電話,卻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了後,聽對方說,“市長,是您吧。”聲音裡聽得出來,對方是洪峰,他這句話是在問楊秀峰是不是方便的。楊秀峰說,“我是楊秀峰,洪書記,你請說吧。”
聽得出洪峰是有些激動的,這時敢直接跟楊秀峰打電話過來,那是有夠多的把握才肯這樣做的。楊秀峰雖說期待,但田文學三天都扛不住?洪峰他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洪峰這次也是孤注一擲,要是不在田文學的身上榨出現要的東西,今後不論是到省紀委裡去,還是會市紀委都難以立足。市紀委裡,騰雲會不會用紀律來處分他,也是很顯見的事。而陳丹輝等人的反擊,更多的火力和怒氣都會集中在洪峰的身上。這些後果,洪峰心裡明白,但對田文學所坐下的慘案,殘忍而沒人性,卻又是無法忍受的。
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裡,就取得突破性進展,對南方市各方面說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包括身上承受着覺得壓力大洪峰,但出乎意料的順利,讓洪峰激動之餘也有些慶幸。
楊秀峰街道洪峰的電話之後,心裡也就在想,田文學的防線給突破之後,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李潤這個人能不能動?甚至於陳丹輝到底牽涉多深,也是楊秀峰無法預料的,甚至包括省裡。當真將陳丹輝牽扯出來之後,對南方市的局面利與弊都還難說。
打老虎固然是好,可南方市形成如今的局面,也不是陳丹輝一個人促成的,會涉及到更加深層次的鬥爭吧。這是省裡希望見到的?彼此的鬥爭或許就超越了南方市這裡,就算是在南方市裡,將陳丹輝拉扯出來了,黃國友這個市長又會有怎麼樣的作爲?楊秀峰更在意的是,要在南方市裡有一個更有利於經濟建設的局面來,而不是將南方市的局面攪破,破而後立固然是好,這個過程要多久?華興天下集團的節湊會加快,也就更沒有充裕的時間在市裡慢慢地佈局了。
“市長,我們到地點之後,田文學很是驕狂,以爲市裡有人支撐着,不僅不肯配合,每一次見面都沒有一句好話。後來,省裡的領導露了下面,他才老實一些,但對血案卻是一口否認。拖到今天下午還不肯說半個字,我們也是有心裡準備的。但晚飯後,看守田文學的兩個人突然察覺到他的異常,也就看出些明天來。田文學在之前就沾了毒,晚餐後癮發作了,按說還能夠抵擋一陣子,可他卻一下子精神就誇了,直到現在,將血案的經過已經坦白了。”
聽說了田文學這三天的過程,想來也是有很深刻的經歷,只是,田文學此時已經走到這一步,誰也不能夠再救他的了。只是,田文學就算開口了,但要將這個案子落實下來,還言之過早。證言證詞都夠了,法院卻不一定會這樣判,這種例子不知道有多少,出現在田文學身上也毫不意外的。楊秀峰聽了後,心裡雖說鬆一口氣,但也說不上高興,等洪峰說了些情況後,說,“省裡領導是什麼意思?”
“我們才問完血案的事,其他的一時間還沒有提到,省裡的領導暫時還沒有給什麼指示。市長,我彙報情況是跟領導先請示過了的。”洪峰說一句,楊秀峰也不在意他會怎麼想,就算今後洪峰給調進省裡去,那也只是田成東手下,和楊秀峰還是無法並列的。但楊秀峰也不會在他面前做多少勢派,也沒有必要做這些。
“洪書記,我有這樣一個看法,你看怎麼樣。”楊秀峰說,洪峰就接過話說,“市長,您請指示……”
“指示可不敢,你們紀委辦案,我那個多什麼嘴?只是田文學窮兇極惡,讓人無法忍受,多幾句嘴了。洪書記,血案的事該落實,還是要將證據找全面,不能夠有絲毫大意,涉及到的人證物證,也要當緊找齊。在溪回縣那邊,如果和公安局那邊工作重複了,適當的時候也可以相互協作。當然,必要的保密還是要做好的,防止有人別有用意,更要嚴防有人滅口,將案子弄複雜起來。
另外,田文學涉及到其他的事情,還是儘量讓省裡領導處理,市裡協助,這樣纔不會偏離了工作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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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市長。”洪峰說。對楊秀峰的依靠對洪峰說來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在市裡如此,即便能夠真的到省裡去,他心裡也知道是省裡看在楊秀峰的面子而不是他自己有什麼能力或關係。他真要有關係,在市裡也不會給徹底地邊緣化,能力就不好說了,浸淫在紀委裡這麼些年來,自然是有着較深的體會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溪回縣做了那麼些天工作都沒有給人察覺,但這樣的能力也不是他一個人就有,放之於全省,只要有這般經歷的,誰沒有幾手絕活?
心裡清楚,洪峰纔會在田文學開口說出案子之後,纔跟省裡領導請示,對楊秀峰彙報。彙報這般的進展,既有邀功的含義也有表態的意思,這邊工作有成果,楊秀峰在市裡也纔好做出相應的調整。
田文學在縣裡膽大妄爲,滅絕人性,那也不是一時之衝動。可這個案子還是具有突發性的因子,滕雪從上車到走出折坳鎮,都沒有表現出過激行爲,使得田文學的心也就係在這個小女子身上,更多的是在看她那嬌豔細膩的樣子,滕雪一直都低着頭,也不肯說話。秘書見滕雪上車之後,從車外將車門用力關上,但心裡也是驚慌的,擔心鎮裡的老師或滕雪的同學看見,也擔心鎮裡的其他人看見。他們在鎮裡不認識別人,但滕雪在鎮裡認識的人不一定會少。匆忙中儘快地開車出了鎮裡,之後,田文學覺得得意,伸手將滕雪捏了幾下。滕雪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一次捏得用力些力,才尖叫起來,隨即田文學也就稍爲收斂,但口中卻在開導滕雪,說着下流的話,也說着滕雪的老媽佳慧。
滕雪就如同自閉一般,在不肯說話發音,死死地勾着頭。隨後,田文學也覺得沒有多少意思,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她離開,覺得等到縣城進了賓館之後,給她下一些藥也就能夠解決問題。鬧這麼一陣,田文學一旦意緒失去後,也就任由着滕雪卷靠在車門上,車速不慢。卻不料滕雪卻突然將車門打開,不顧一切地往下跳。田文學感覺到風吹不對勁了,才察覺到車門已開,而滕雪卻跳下車去。
秘書也是驚慌失色,怎麼胡鬧都不想鬧出人命來,這種車速跳車下來,說不定就會出人命的。爲領導做事,巴結領導,甚至爲虎作倀那也是爲自己有一個前途才這樣做的,出來人命之後,能不能掩飾住?田文學和秘書分別從不同的車門下來,但見到車後一二十米遠處,滕雪就橫在公路邊,田文學猶豫着要不要走近了去看看情況。就這樣走了,只怕後面來車會將它們的作爲暴露出來,就算自己不承認,但你不能將人的口都堵住?再說,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死了。真死了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最怕的就是人沒有死,鬧將起來真是使出渾身數解都不一定能夠解脫。
真要鬧到那種程度,市裡的主要領導會不會幫他,田文學也覺得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李潤已經不在位,和陳丹輝等人還是有些間隔的。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滕雪身邊去看,很明顯地看出滕雪的腿已經摺斷,有血跡將褲腿浸溼。田文學走到滕雪身邊,見她一雙眼裡盡是仇恨,雖不說話但還是感覺得到她的那種決然。
田文學見她這樣大的決心,心裡覺得不妙,但還想緩解一下,看是不是有其他辦法可解決,說,“你這是何苦?”田文學彎腰下去準備勸說滕雪,能夠聽勸,或許將她弄到縣裡醫院去讓滕會自己來照護,自己在幫滕會調一個工作也就擺平。但滕雪卻不說話,呸地吐出一口帶血的痰來。
田文學心裡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單純也太理想了,當下氣急敗壞,覺得滕會一家就是不知好歹,自己一番好意,卻招來這樣的羞辱。隨即想到,對滕雪的事今後也不可能再說得通了,當即也就下決心想將人壓死,之後滅跡毀屍誰又能夠在溪回縣裡查出什麼來?有了這樣的念頭後,緊接着一步步地往下走,一步步地掩飾自己所做過的罪行,也就有更多的惡事。
對田文學所做下的血案,雖說具體的案子發生時有一定的偶發性,但要把是他之前在市裡做出種種不法的事都極爲順利,也不至於將他的性子兌變成這樣,膽子大了後,纔會有在滕家家裡,姦污佳慧,繼而見到滕雪貌美更起獸心,將滕雪也一併姦污了。
卻沒有料到,田文學在精神和物質上的慾望得以滿足後,卻不知收斂,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沾染了毒品。毒癮發作之後,整個人就非常地脆弱,使得洪峰等人的工作很順利地得到了他的口供。不僅僅是在滕雪家的血案,在溪回縣裡,給他以這種強加以對方意志而進行的性侵略,受害者就有二十多人。當然,這些人也都屈服在權力的淫威之下不敢聲張而選擇了忍氣吞聲,那些女人的姓名,田文學都還記不住。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時,只能說來對方的單位或對方男人的工作大致情況。
另外,在溪回縣裡的幾個月裡,收受賄賂,就高達幾百萬元。這些錢,大多數是他肆意調動鄉鎮和縣局級單位的領導,將風吹出去,又將龍韶華手下的人收拾一兩個做爲其他人的榜樣,使得絕大多數的在位幹部都得爲自己保住位子而花錢走通關係,更有人見到了機會,花錢謀取機會。近兩個月來,田文學在縣裡幾乎就公然地將每一個職位都標價出來,只要人花錢到位,職位也就會到手了。操辦起來,完全不顧手續和是不是任職之人的其他方面的考評。
楊秀峰都覺得自己記不清這些罪行了,聽着就覺得怎麼李潤等人真就沒有認清田文學的爲人,或者都沒有人將他在外面所作的事傳到他們耳裡?這樣的事情或許真會有,其他人之所以不說,那也是基於田文學在這些領導面前所得到的信任吧。
現在也不是要總結怎麼樣用人的時候,楊秀峰更多地在設想,田文學在市裡肯定還會知道更多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會發生在李潤等人的身上,省裡會有什麼樣的態度,對他說來卻是異常的重要。會不會動李潤或者市裡其他涉及到的人?
洪峰在電話裡給自己彙報了案情,這樣的事田成東那邊自然也會知道的,至於省裡怎麼樣,田成東又能夠得知多少?估計都無法完全把握的,省裡的角逐,對於在南方市裡的陣營爭奪也會很微妙的吧。老闆既然將自己安排到南方市裡,是希望在那裡先撕開他們的網,之後會有進一步的佈置,如今,對這樣一個機會,他會不會就此就行的起來?
時機是不是成熟,楊秀峰自然無法看到的。
既然田成東已經得知自己瞭解那邊的案情,楊秀峰在掛了洪峰的電話之後,當即給田成東打電話過去。“東哥,沒打攪您吧。”和田成東等人關係雖過硬,但第一句話楊秀峰總是習慣用敬語,這樣會讓對方知道自己在長幼之間、資歷等方面,心裡是有着分寸的,也就會使得大家對楊秀峰更有好感。
“秀峰,你也知道要吭聲了呢。”田成東說。
“東哥,有事?”楊秀峰聽出田成東話裡藏着話,不知道是對案子問題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你當真不知道?這兩三天都藏哪裡了,市裡將你不見得事之差沒有在電視節目上做尋人啓事了。”田成東說着,知道楊秀峰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但南方市鬧得動靜不小,卻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真知道這些情況。
“市裡給省裡彙報,說我失蹤?”楊秀峰沒有想到陳丹輝會這樣做,是想先佔主動嗎?按說他們不該將自己的事情往省裡捅纔對,對陳丹輝在市裡收拾局面會更有利些。
“倒不是很正規地彙報,但省裡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你不見兩三天了。老闆也問到你,說是這麼回事。我將案子的情況稍做了彙報,老闆沒有多說案子,卻要你跟老闆解釋,當心打屁股……啊。”田成東說着很不負責地在笑,楊秀峰聽到說是蔣國吉要找他,但田成東等人卻沒有直接聯繫他,心裡知道蔣國吉對他消失的事也不會太看重,但自己得知後,還是要主動跟老闆聯繫,彙報自己的行蹤纔對。
“東哥,什麼意思啊,你做哥哥的就這樣看着我挨板子呢,還笑,等我見到老闆就說我這幾天住在東哥家裡,吃飯喝酒呢,這樣總會安全些。”楊秀峰也笑嘻嘻地說。
“秀峰,可不能這樣子來害哥哥,大不了今後多請兩次客。你現在在哪裡,直接過來玩來安排。”田成東知道楊秀峰是在說笑,也不會當真。
“我在北方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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