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Chapter 27

秦念剛跨進鼎bar,一首被改編的I?have?noting便直直的衝進她的耳朵,沒有Whitney?Hoston寬廣、醇厚的嗓音,用一種柔柔的音色,或者高音的婉轉,或者似是低喃的輕唱,訴說着歌詞中的愛和不要離別。

秦念繞了幾個彎纔看到站在舞臺上的歌者,雙手捧着麥克,臉上有濃濃的妝容,眼睛緊閉完全沉浸在這首歌的感情裡。燈光從她的頭頂打下來,似是帶了一層光圈,暈染了一層暖暖的黃色,不同於往日所感受的震耳欲聾,整個酒吧裡只有她輕柔的聲音,給了酒吧不同往日的色彩。秦念不自覺的站在舞臺的正前方,多看了她一會兒。

如果你失去了你,我便一無所有。I?have?nothing……

“呦,我還說到門口接你你呢,”張啓從裡面出來走到秦念旁邊,“怎麼樣?今兒這夠格調吧?”

“嗯。”秦念輕輕應了一聲,似是還沒有從歌聲中跳脫出來一樣。直到把整首歌聽完,秦念才轉過頭對張啓說:“人的格調,和你這地兒不搭界。”說完,幾乎是擦着張啓的臉,從他旁邊過去。

“嘿,你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我啊!”

推開包廂的大門,燈光昏暗,一屋子煙霧繚繞。秦念條件反射的用手在臉前揮了揮,張啓趕緊衝屋子裡喊:“掐了,都掐了。”

還沒等秦念看清這房間裡都有那路貨色,樑韶宇便撲了過來,擋住了所有的燈光,順便塞了話筒在她懷裡。

“來來,廣島之戀,缺一女主角。”

廣島之戀的歌曲應聲而起,秦念看看他們倆手裡那一對兒泛着銀光的話筒,沒有反駁。

樑韶宇馬上進入角色,特別深情忘我的唱了起來。“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莫文蔚的聲音很空靈,音色很高,很難把握,秦念就順着把女聲調低了一個八度,少了一絲悽哀,多了一份堅強。

可是等到男聲部再次出聲的時候,聲音已經易主,變成了周子俊。他的聲音醇厚,一直以來唱歌都很好聽,只是大多時候,他都是選擇坐在角,落笑着看其他人羣魔亂舞。

秦念順着他的聲音,回頭看見一雙墨色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她。聽着他好聽的聲音,深情的唱着“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秦念把話筒隨便扔給了旁邊的人,繞過周子俊走回沙發邊坐下。房間瞬間安靜了,只剩下音響裡不停傳出的淡淡憂傷。

秦念屢屢頭髮,拿了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酒。周子俊默默的切了歌。兩個當事人如此的淡定,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張啓看看周子俊,又看看秦念,清了清嗓子喊道:“那那什麼,點一首草蜢的,那叫什麼來着?失失……對了,失戀戰線聯盟。”

被樑韶宇從後面狠狠拍了一下,張啓意識到有問題又趕緊改口,“錯了錯了,唱那個買酒澆憂愁的,對對初體驗,哈哈,初體驗,哈哈……”他覺得自己很有本事的把主題拽了“初體驗”,笑的很得意,可是發現整個屋子裡十來號人,沒一個出聲的。

張震嶽的愛之初體驗,年少時的輕狂。前奏剛剛響起的時候,張啓便蹦了起來,跳到周子俊身邊,瘋子似地搖頭晃腦,跟磕了藥一樣。

秦念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有點兒苦澀,剛伸手把酒瓶拿起來想看看是哪路忽悠人的貨色,也沒注意是誰推了門進來。忽然就有一人“蹭”竄到她旁邊,順便帶來了一陣風,她明顯感覺到旁邊的沙發被坐陷了好多。

“秦念!”

那人語速有快,聲音又大,在被張啓的破鑼嗓荼毒的包房裡仍能聽見他的聲音。

秦念看着眼前幾乎貼到自己的臉,很熟悉,熟悉到她以爲自己看錯了,熟悉到她一時間不知道叫他什麼好。

“行不行啊!幾天沒見就把我忘了,再怎麼說也是發小啊,鄰居啊!!”

“楊乾?你打哪兒冒出來的?”

楊乾晃晃腦袋,笑容滿面,笑的眼角都有褶子了,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大腳放在膝蓋上,晃啊晃的,好不得意自在。

“爺打今天開始,正式迴歸了。親愛的祖國,親愛的京城,我想死你們了!!!”是真的開心,所以底氣很足,聲音之大足以和張啓媲美。

被一沒拿話筒的人搶了風頭,張啓自然是很不樂意,“你給我閉嘴,你他媽的一回來,全城各家都得把門鎖緊了。”

楊乾心情好,探身對秦念說:“不理他,他沒嘗過榮歸故里的滋味,他這是羨慕。”

秦念給楊乾倒了一杯酒,碰杯,喝乾淨了再添滿,然後再喝,完全秉承了中國那句俗話,感情深,一口捫!他們有好久沒見面了,楊乾高中畢業後,尾隨着某人出國,結果混了幾年回來,還是光棍兒,楊乾每每說起來,就倍兒心酸,他總說:“慘慘,你們都慘,誰他媽有我慘?我到底是哪兒不好了?我他媽的有鼻子有眼睛,身體健康,四肢發達頭腦不簡單,她的眼裡怎麼就沒我一個影子呢?”。

這次,到沒有重新複述這一套,碰了碰秦唸的杯子,“不說了,長江那麼長,都裝不下我的辛酸淚。”

周子俊點了陳奕迅的全世界失眠。他那低沉憂鬱的嗓音,隨着音樂緩緩流出,沸騰了起來的房間又瞬間安靜了下來。秦念握着杯子的手緊了又緊,沒有看他,眼睛盯着墨綠色桌臺,被扔了一桌子的酒瓶和酒杯,褐色的液體暈着淡淡的光,似是能照出一個淡淡的人影。

他的背影挺拔,側臉英挺,看着她的眼神裡是滿的幾乎要溢出的感情。他幾乎能看到,秦念緊握杯子的手背上,有條條清晰的青筋,只因爲太過用力。

“一個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如何想你想到六點,如何愛你愛到終點。”

秦念知道,這首歌是唱給她聽的。詞句裡的感情她聽得很明白。

一曲場畢,所有人給他鼓掌,秦念放下杯子,拎着包走出房間。秦念出了名的不好惹,發起火來誰的面子都不給,連關係那麼好、坐在她旁邊的楊乾都沒敢攔一下,經過其他人身邊自然更沒人敢攔。

秦念走的很快,穿過走廊回到大廳,那個聲音好聽的姑娘剛剛一曲完畢,鞠了躬準備離開,高臺上的DJ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新一輪high高|潮。秦念穿過穿過舞池,來到舞臺前,沒有走臺階,直接撐着舞臺跳了上去,她腳上還穿着那雙12釐米的高跟鞋。不明所以的客人開始起鬨亂吼,周子俊站在舞池這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雖然她身手利索的上了舞臺,可還是讓他的心揪了一下。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可是自己卻總傷她……

秦念把麥克固定在架子上,點了王菲的催眠。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帶來的安慰,太陽上山太陽下山冰淇林流淚。第二口蛋糕的滋味,第二件玩具帶來的安慰,大風吹大風吹,爆米花好美。”

她的頭髮有淡淡紋理,散落在肩上,雙眼微眯。一曲催眠,催眠我,也催眠你,催眠全世界。她的歌聲不一定是最好聽的,可是卻迷倒了全場所有人。包括那個唱了一無所有的姑娘,她站在臺邊,聽得入神。

大多數人都是聽個熱鬧,根本不在意這首歌到底是在訴說什麼。張啓聽得迷糊,他知道秦念一定是想通過這首歌說些什麼,可是聽完整首之後,完全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張啓用胳膊捅了捅周子俊,“她想說什麼?”

他的眼神一直鎖在她身上,不曾離開一分。

秦念拎起放在地上的包,頭也不回的走下臺。“一無所有”姑娘還站在舞臺旁邊,秦念從她身邊經過,走了兩步又回來。那是一張帶着稚氣的臉,被包裹在濃濃的妝容之下,茶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

“姑娘,你唱歌很好聽,但是這裡不適合你。”

“我知道。”

秦念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老闆是衣冠禽獸,掙了錢趕緊跑。再見!”

秦念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的心情之下,還有心思和一個不曾謀面的姑娘說話,大概是那首歌,唱到了她的心坎兒裡。

如果你離開,我將一無所有。即使再回來,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周圍開始噪雜,張啓不確定周子俊是不是在和他說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什麼?”

“她歌裡的意思,過眼雲煙,包括我。”周子俊的聲音在噪雜的環境裡,被打的很散很微弱。

秦念出了門,拐了彎到停車場,走的很快,好像知道有人要追過來一樣。周子俊跟着她出來,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心的距離也能這樣一步一步走近嗎?

周子俊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一直重心在前的秦念被一股力氣猛的拉住,身子差點兒被他甩出去,周子俊趕緊另一隻手過去扶住她的腰。

“你又瘦了。”那麼輕那麼輕……

秦念沒有炸毛,冷靜的推開扶在她腰間的手,他的眼睛,如漆黑的卻沒有任何星星的夜空,沒有光芒。

“放手。”

“你聽我說,好嗎?”

“不好。”秦念口氣有些衝的說,“憑什麼你讓我聽,我就得聽,八個月前我想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可是現在晚了,我什麼都、不、想、聽!”

周子俊深深的嘆氣,手更緊的握住她的。已經春夏相交,她的手卻還是冰涼,沒有他的冬天,會不會很難過?

“放手!”

周子俊不接話,可是也不鬆手,緊緊攢着,她每掙扎一下,他就收緊一分。直到秦念覺得手幾乎被捏到麻木沒有直覺,纔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去掰開他的牽制,發現依舊是徒勞。

忽然間,秦念覺得被一股力氣拉着向前,在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便一頭紮緊了他的懷裡。一直被緊握的手終於被鬆開,可是卻已經被他抱了滿懷。緊緊的。

終於,再一次,緊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臟有力的“砰砰”跳。多少個夜裡,秦念夢到依偎在他胸前,卻聽不見他的心跳,慢慢發現,他的冰冷、僵硬。然後哭喊着從夢中驚醒。

聽他說什麼?不管要說什麼,都不能平復這段自然給她留下的傷害。曾經太愛你,所以不能原諒你。可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蹭在他的衣襟上。浸透了衣服,貼上他的皮膚,周子俊覺得一陣灼痛,痛的他只能更緊的抱着她,好讓自己知道,他們都還在。

“周子俊,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她的聲音裡,有濃濃的鼻音,可是仍力圖讓自己說的很平靜。

一字一句,狠狠砍在周子俊的心上。

秦念爲了掙開,掄圓了手裡的包,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背上,可是他始終不爲所動。最後,秦念不得已使盡全力,擡腳狠狠踩在周子俊的腳上。

細細的跟,強大的壓強,痛楚狠狠襲擊了周子俊,條件反射的胳膊發麻,秦念湊着機會掙脫他。沒有看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就是折騰來折騰去得彼此傷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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