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我來了。”
周祁安喘着氣,出現在身後。
然而當程瀟瀟轉過身去的時候,赫然對上了周母那張刻薄的臉,心一下字就沉了,陸梅跟周母兩個簡直水火不容,這個時候周祁安還將人帶來,等下可不要打起來。
不僅是她,陸謹言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這個老婦女的潑辣程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完全沒有絲毫的好印象。
“瀟瀟,孩子呢?我的孩子真的在這裡嗎?”
周祁安急切的追問,目光仍然不善的瞪了站在旁邊的陸謹言一眼。
程瀟瀟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母已經衝到面前來,想伸手去抓她,被陸謹言攔在跟前,一臉冰冷將她震懾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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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刻薄的聲音響起:“你打電話讓我們到這裡來見孩子,現在孩子呢?你爲什麼會知道,是不是你讓人將孩子搶走?”
“阿姨,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這不是好心告訴你們嗎?”
周母哪裡肯聽她的解釋,慌忙諷刺:“你就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誰知道你是不是妒忌我們家小安,然後想辦法將孩子帶出來你,我要報警拉你,讓你去坐牢。”
敢偷她老周家的大孫子,她不會放過這個女人,一看那張臉這麼漂亮就是狐媚子,果然離開兒子馬上就勾搭上了這個男人。
“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想打別人家孩子的主意,別以爲你以前是我兒媳婦我就會放過你,沒門。”
“啪!”
周祁安臉上被一記拳頭掃過去,瞬間就嘴角就溢出了鮮血。的
陸謹言憤怒到極致,胸膛起伏着,神色冷冷的看着周祁安,冷聲警告:“我不打女人,但這個老太婆如果再侮辱瀟瀟,我不介意讓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那些話,不堪入耳,像是刀刀凌遲,瀟瀟一直渴望有孩子,被周母這麼嘲諷,羞辱,內心該有多難過,他陸謹言真是後悔多管閒事。
周母看見周祁安被打,氣得扯着陸謹言就要動手,被他冷聲一喝:“如果你還想到局子裡呆着的話,儘管動手。”
周母嚇得連忙鬆手,上次帶給她的記憶太深刻,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周祁安卻不敢還手,事實上剛纔他想阻止,但周母行動太快,已經先一步將話說了出來,他只看見陸謹言鐵青的臉,然後迎面就是拳頭。
他沒有還手,重新站起之後,低聲跟她道歉:“對不起,我媽不該說這些話。”
周母聞言大怒,指着程瀟瀟:“小安,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現在是他們打人,你爲什麼還要跟她道歉?孩子呢?我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看見孩子,是不是在欺騙我們呢。”
“道歉。”
陸謹言神色冷冷的盯着周母,完全不顧她在說什麼。
“道什麼歉,我兒子做錯什麼了?是你們不對,我說兩句還不行嗎?”她說完惡狠狠的瞪了程瀟瀟一眼,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都沒將她放在眼裡。
“我說,道歉。”
陸謹言的話擲地有聲。
周祁安拉了周母一下:“媽,跟瀟瀟道歉,你不該說那些話。”
“什麼?”周母驚呼一聲,指着她:“你要我跟這個女人道歉?怎麼可能,我說錯了嗎?小安,你不能總是這麼被她牽着鼻子走,現在她跟你都離婚了,向着別的男人,你不能再被矇蔽了。”
“道歉!我說最後一次。”
陸謹言的聲音冷得讓人心顫。
周祁安頭疼的看着周母,他也十分後悔,不應該帶她一起來,原本以爲抱了孩子就走,誰曾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媽,跟瀟瀟道歉吧。”
“道什麼歉,我沒說錯,小安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媽,道歉,否則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兒子了。”這是周祁安爲數不多的一次對周母發火,還是當着外人的面。
周母憤怒的目光投向了程瀟瀟:“你這個女人果然不安好心,都已經離婚了還要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嗎?”
“媽,我再說一次,馬上跟瀟瀟道歉。”
周祁安臉色十分難看,內心對周母也有無數怨言,當初如果不是因爲她,或許自己跟瀟瀟未必會離婚,但他也承認自己有錯。
可是今日爲止,母親的行爲始終讓自己心寒,如同方纔出口的那些話,是多麼傷人。
“不可能,你今天就是不認我這個媽了,我也絕對不跟這個女人道歉。”
陸謹言見狀,冷如寒霜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好啊,不道歉是嗎?我陸謹言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你除了會用權勢壓人,還能做什麼?仗着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嗎?”
陸謹言嗤笑:“沒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確實了不起。”
周母渾身一寒,下意識的後退,陸謹言的眼神太冷,她從來就沒有試過這麼害怕一個人。
“媽,這件事情跟瀟瀟沒有關係,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周祁安知道周母是絕對不會拉下臉跟她道歉,唯有他來開口:“是我們對不起你,那些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對不起有用的還要警察做什麼?你的孩子在裡面,自己去想辦法帶出來吧,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你丈母孃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程瀟瀟的話讓周祁安跟周母同時渾身一震,他們兩人都沒想到,孩子被拐走,罪魁禍首會是陸梅。
怪不得來的時候她就在電話裡頭強調不要報警,如果是她做的,還真是無法報警。
周母可不是這麼想,一聽說是親家讓人將孩子騙走,當場就炸了,周祁安拉都拉不住,直接就粗魯的推開門,搬起椅子就朝桌子上砸去。
她幹了一輩子農活,力大無窮,椅子將轉盤都砸碎了,陸梅幾個人原本還在談事情,突然闖入一個怒氣衝衝的婦人來砸場子,嚇得紛紛站起來。
陸梅拍拍手,將一旁還在椅子上放着的小傢伙抱起來,又不甘心的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盯着陸梅,一腳踢翻了另一張椅子。
“你這個臭婆娘,竟然敢拐走我的孩子,我要馬上報警,將你拉到局子裡去跟你女兒作伴。”
陸梅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看着滿地狼藉,也是怒火攻心,毫不留情的將地上的杯子朝她踢過去。
“拐走你的孩子?你有什麼證據呢?這難道不是我女婿的兒子嗎?我作爲丈母孃,抱一下都不行了?”
“抱一下?”周母怒笑:“你先是讓人假裝套近乎,獲取我的信任,然後將孩子騙走,根本就是人販子,今天一定要讓你坐牢。”
害她白白擔心了這麼多天,提心吊膽,兒子都對自己怨恨,每天晚上睡不着覺,真是死掉的心都有了,那種愧疚跟自責,差點將她逼死。
“難道不是你愚蠢嗎?跟豬一樣的腦子,哈哈哈,還有臉到這裡來說。”
周母忍無可忍,想衝上去打她,低頭一看懷中的孩子又在哇哇大哭,一咬牙,轉身將他交給周祁安,準備親手撕碎陸梅這個賤人的臉。
陸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衝那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站在原地盛氣凌人的等着周母過來。
“小安,你抱着孩子,看我今天不去將她這個女人給打死,我就不陪做老周家的媳婦。”她撩起袖子,一副準備要幹仗的模樣。
周祁安接過孩子,一隻手扯着周母:“在這裡打架是進局子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冷靜一下再說。”
周母憤怒的推了他一把:“你還是不是我兒子?現在孫子都讓你丈母孃給賣了,還在這裡維護她,你看看她那副嘴臉,早晚要被她害死。”
“媽,現在打架能解決什麼問題?”
周母冷笑:“起碼打她一頓我心裡能解氣。”
說完就拿起另一張椅子,當着周母的面,狠狠砸到了地上去,這些木質的椅子重量都十分可觀,陸梅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別說一隻手拿起來,雙手舉不過半人高。
看見陸梅輕鬆就砸碎在腳邊,心裡下意識就抖了一下。
真跟這個女人打起來,她可是一次都沒贏過,鄉下的人力氣都很大,可不想自討苦吃。
“媽,打人是犯法的,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們先回去,等我來處理。”他拉着周母,試圖平復這場婦人的戰爭。
周母在氣頭上,哪裡會聽他的話,狠狠甩開他的手:“你給我閉嘴,每次都是因爲你護着這個潑婦,上次如果你不是這麼說,讓警察將她抓走,哪裡會有現在的事情?”
“媽,那不一樣。”
她怒吼:“什麼不一樣,潑硫酸,搶兒子,你到底還要容忍這個丈母孃多久?”她心疼的戳着自己心窩子:“我可是你親媽,沒見你這麼重視過我,她可是什麼東西,你竟然這樣還捨不得讓人過來拉走。”
程瀟瀟跟陸謹言一直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場狗血劇一般情節的發展,完全無言以對。
“謹言,你準備怎麼辦?”
陸謹言面色陰冷,一言不發的看着陸梅,那眼神讓她心底發冷,可轉念一想,反正她已經跟陸家沒關係了,憑什麼還要看他一個私生子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