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一進到車子便倚在的蘇時腿上,一天的繃緊神經好不容易有個放鬆。現在就算把他買到非洲當野人也不會有絲毫感覺。
“爸,你覺得顧南怎麼樣”蘇時小聲的說。
“看得出來,他是不比顧天差的角色”頓了頓,蘇段迅速的回憶到十幾年前轟動一時的信息。“十幾年前顧家出現過一次前所未有的入室槍殺案,當時顧天還在意大利,聽說對這一事件聽說在最後關頭是一個孩童在一個房間內用電話平穩的做着指揮,利用特殊的優勢把來人一網打盡。後來聽當時的女僕說,只知道那孩童時常穿着遮住面部的衣服,只能看見他的眼睛,是一種詭異的深紫色。據說小時候那個孩子被顧家長期軟禁,被別人認爲那是不詳的象徵…看來那就是顧南”
蘇時本來就不愛舒展的眉頭有不經意的皺在一起,低着頭看着蘇辰的睡臉,若有所思。
“爸爸…”
蘇段似乎感覺出蘇時的不安,回頭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除了外國人,真的有人不是黑子的眸子嗎?”
蘇段有些無語的看着寶貝女兒,轉移話題“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其實也不一定把所有的事業都交給小辰”
“鳥兒都知道要擇良木而棲之,我覺得我是時候該享受下青春了。比如做一回大學生、或者做點正常人該做的幼稚事,我的人生算是纔剛剛開始吧…”
蘇段陰着臉回頭“交男朋友的事爸爸絕對不允許!!”瞪了一會,語氣軟了不少“什麼時候走?別離這太遠,要是想爸爸的時候記得打電話,在別的地方住不像在家你一定要吃好睡飽還要……”
“噓——”蘇時做了個口型“小-辰-快-吵-醒-了-”
這天天氣陰沉沉的,蘇時穿上正式的西裝,暗黑色的布料。在和家人打好招呼之後,帶着司機來到離家有一定距離的一片墓地。
沒有黃白相間的野菊,帶來的是一束鮮豔靚麗的紅色玫瑰。蘇時覺得這就像她來祭拜的人一樣,無論過程或是結局怎樣,她永遠都適合唱主角戲,也似乎只有紅色才襯得託。
還好…她也喜歡紅色。
蘇時端端正正的把玫瑰放在墓碑前,照片被擦拭的很亮,不帶一絲灰塵。
柔媚漣漪的眼神、細淺的笑臉,卷黑色的烏髮長達及腰。蘇時面色沉穩,帶着幾分和藹,目不轉睛的注視着照片上和她自己也有些相似的女人,藍瓊兒。
也許是因爲臨近去世時的名聲不好,導致在她死後都不能有個安生的地方,不得已蘇時才拖了很多人悄無聲息的爲她安排到這裡,一個四面環水,周圍樹蔭遮隱的算不上奢侈的地方。
自己的兒子恨她,甚至最愛她的丈夫也變得對她不再理會,不得不說,這是個悲哀。這種悲哀的結果也就只能獨留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自言自語。
“媽媽,還記得我爲什麼不喜歡月亮嗎。也許是您生下我的那天就是圓月,所以我理解成你不喜歡黑天,也就不喜歡我”
蘇時半蹲着,淡淡的表情不帶一絲起伏。
“我也討厭月亮…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小辰就快要接手蘇家的整個企業了,您一定很看不起我對不對,要是您看得見的話一定會罵我一點野心都沒有,根本不像是您生的孩子,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和小辰都是您生的孩子”
“因爲您一個人,就使我們全家的人生都改變了。不過還真得感謝您,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頭腦,您能想象得到這些年我死了幾次嗎…”蘇時伸手,在那張照片上不斷摩擦着。
“…可是我一點都不恨你…您知道嗎,您離開的哪一天當時我一進來看到的是就是您躺在滿是血的地方…那天的月亮也格外的刺眼,圓的不像話。所以我就記住了每當月圓的時候都不是好日子”
“藍家的人又不安分了,當年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們身爲舅舅的可沒少幹…我這次回來他們就安排了記者到機場。不過放心,我不會再對他們做什麼了,畢竟…他們也是我爲數不多的親戚”
“我要走了,離開蘇家。”
蘇時眼睛雪亮,突然笑了,嘴角抹上一絲玩味“不如您再來猜猜,我以後、還會變成什麼樣…”
……
隨後的幾個月內,蘇辰不負衆望的迅速掌握幾家各大財政,各大股東反抗之際的隔一天就會大幅度改變態度變爲全力支持,而且理所應該的沒有任何關於‘蘇家大少莫名失蹤’的相關報道,像這個傳奇的人物從來不存在一樣。反而‘蘇辰、史上最年輕的董事長的真實面目’的各大標題登刊在各家雜誌報紙上,鮮紅的字體像是炫耀一般尤爲矚目。
此時蘇辰淺紫格子襯衫,深色休閒褲,氣勢龐幫的靠在黑色沙發上。僅僅幾個月時間,從當時兩隻水靈大眼充滿無限天真的少年已變得氣場強硬,全身的領導者風範,眉宇間透露着一種嚴肅,雖然因爲眼睛太大還是顯得有點稚嫩。
“夏子,上午的報道給我做成一系列的季度表,晚一點我會出席評判”蘇辰聲音低沉,眉頭間很像之前那個人一樣,不自覺的微皺。
夏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在上一次和蘇時談心之後…當然,如果那算得上談心的話,第二天醒來就莫名其妙的被從屬於文科的大學開除,問他們原因領導們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他時運不濟,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蘇辰招來,做他直系的從屬部門經理,最後也就更莫名其妙的成爲他的助手,現在手中正在整理上午做的聽檢報告。
“小辰,中午好好休息一會吧。昨天你一直加班到現在,雖然你還很年輕,但…”
“還沒有找到蘇時嗎?”蘇辰疲憊的打斷。
夏離又低下頭整理文件“四個月前到現在一點音訊沒有。她要是真的打算離開這種環境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咱們是找不到的,而且各個地方的戶口都沒有叫蘇時這個人名”
蘇辰鬆鬆身體,窩在沙發裡面“罷了,我就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而已,而且又不可能一輩子不見面。你先回去吧,我在這睡一會”
夏離輕輕的放下文件,帶上門小心的出去。夏離其實心裡已經有些恐懼,如果說那個極爲傾城的女子是在這之前就計劃好這一切,包括自己無辜的被停學,各大媒體報道不出任何瑕疵,還有她的不告而別,到如今的杳無音訊……那麼她,其實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