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團長,加百列大人正在找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一個小天使稟告莉莉絲。
“這個時候?”莉莉絲看着帳外整裝待發的士兵,馬上就要開始又一輪戰爭了。
那傳話的小天使說:“加百列大說不會佔用您很長的時候。”
莉莉絲想了想:“好吧,你帶我過去。”
第一天因爲在天堂的最底層,白色中永遠帶着一抹灰白,這裡最靠近下界,濁氣很重,遠遠的,莉莉絲看見了加百列的身影,那傳話的小天使悄悄退下。
撒麥爾走進莉莉絲的營帳,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問附近的守衛:“你們看見莉莉絲了嗎?”
守衛回答:“回稟閣下,屬下剛纔似乎看見莉莉絲團長和一個小天使去了西邊。”
撒麥爾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對身後的軍隊大聲命令道:“再推遲半個小時進軍。”
從天界通往的下界的路,並不是只有傳送陣一條路,天堂並不是無邊無際,在天堂的邊緣,有一條小河圍繞着天界緩緩流淌,那是聖水保護着天堂不受濁氣的侵襲,但是隻要投身進河中,就會順利到達下界,當初莉莉絲便是從白之月的聖水河溜出去的,當然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河底可以通往另一個世界,她也不知道這麼做其實非常危險,因爲河底充滿了未知的力量,是天界和下界的力量相混合的地方,很容易被風刃撕成碎片,因此沒有人敢嘗試,莉莉絲也是陰差陽錯,有上帝的部分力量護體,順利到達了下界。
“你跟路西菲爾天使長是什麼關係?”加百列開門見山地說。
莉莉絲皺眉:“我和他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告訴你?”
加百列冷冷地勾起嘴角:“以前跟我是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關係可大了,你知不知道,就在不久前,路西菲爾帶着他的七個天使軍團墮天了。”
“墮天?”莉莉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她的印
象裡,路西菲爾是那麼的神聖不可侵犯,“爲什麼?”
“爲什麼?”加百列死死地瞪着她,“因爲你啊,因爲你的天使長大人不願意看你受委屈啊。”
莉莉絲緩緩搖頭:“絕對不可能,路西菲爾大人不是那種因爲這點小事就會失去理智的人。”
“你憑什麼這麼認爲?”加百列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你憑什麼這麼自以爲是?你到底哪裡勝過我讓他們一個個的都願意爲你掏心掏肺?”
莉莉絲看着接近崩潰的加百列,心中升起一股悲憫,這個女人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是徒勞,莉莉絲很清楚這一點,於是她什麼都沒說,徑自往回走。
關於路西菲爾,莉莉絲是仰慕他的,因爲他夠強大,夠理智,他站在生物鏈的最頂端,他幾乎能同父神相提並論。路西菲爾墮天,這也許是真的,但絕對不可能因爲她,如果路西菲爾真的因爲一點兒女私情就要墮落爲魔,莉莉絲寧願親手將他清除。
“莉莉絲!我要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加百列看着莉莉絲離去的背影,忽然發了瘋一樣衝上前一刀插進她的後腰,狠狠推向聖水河。
莉莉絲沒有防備,愣愣地看着加百列猙獰的面孔,以及頭頂清澈的藍天。
“不——”
一陣怒吼過後,撒麥爾風一樣的飛奔過來,卻只抓到她的一束羽毛,他猛地掐住加百列的脖子:“你竟然敢這麼做!你竟然敢這麼對她,你這個婊|子,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一瞬間,撒麥爾的翅膀由白染黑,最純粹的黑色,帶着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上帝在創造天使的時候,並沒有想過會有墮天使這種東西,天使是純粹的白色,他們靠吸收聖光來保持這種純粹,而墮天使則是靠吸收黑暗和濁氣,讓自己染上黑色,這是他自願成爲惡魔,而當一個天使背叛了上帝,拋棄了自己的信仰,他就不能再通過
聖光來保持自己的聖潔,於是翅膀上的黑色便顯示出他的醜陋,他也會成爲墮天使,這便是爲什麼天使要禁慾。
路西法選擇背叛上帝,拋棄信仰,他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殺戮和高傲,他瞬間化身爲墮天使。而撒麥爾,他從未背叛過自己的信仰,但是加百列的所作所爲卻讓他被自己的殺欲控制,他失去了理智,也成爲了墮天使,即使是在幾千年幾萬年後,他也沒有後悔當然的做法,他說自己早就對天堂失去了信心,爲什麼善良的人總是得不到好報,爲什麼惡毒的人卻仍然在作惡而得不到懲罰。
等路西法趕到的時候,只有撒麥爾一個人愣愣地坐在河邊,手裡拿着一隻羽毛。
路西法深深吸了一口氣:“莉莉絲呢?”
撒麥爾把手裡的羽毛遞給路西法:“加百列把她從這裡推了下去……”
路西法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裡的羽毛,一陣類似野獸的怒吼從他的胸腔裡傳出來:“她在哪?我要殺了她!”
撒麥爾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張開漆黑的翅膀:“米迦勒救走了她,如果你要去找他們算賬,帶上我。”
路西法看着撒麥爾漆黑的翅膀,什麼都沒說,張開自己的六翼飛上天空。
本來路西法的計劃是,一路闖出天界,在下界建立自己的王國,沒必要跟天使動手動腳,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要把天堂的天使全部殺光,來祭奠他生死未卜的戀人。
被驅逐的該隱無可奈何,只能選擇離開,白之月的聖水河是最近的路,他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河裡,風刃劃破他的皮膚,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很快便復原了,他狠狠摔在海邊,骨頭碎成一塊一塊,他以爲自己要死了,但是半天之後,他卻覺得自己全身奇蹟般的復原了,他忽然想起上帝的話,沒有可以讓他死,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爲,他都不會死,躺在海邊,吹着閒適的海風,該隱忽然笑了起來,他終於自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