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畢竟我是孩子的父親,不可能不擔心。可是……我更擔心的是雪薇。”大手,輕輕的拉起了雪薇的小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着。
皇甫冥微嘆息一口氣,繼續說道:“她現在懷着孩子,既不能打止疼針、又不能輸液的,只能一次次的硬挺過所有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寧願……寧願這個孩子保不住,也不想她受那麼多的罪。”
這句話,本不該出自這位父親的嘴。
可他一次又一次的見證了雪薇受傷只能硬挺的模樣,他是真的徹底的受夠了。
如果懷個孕,母體就要忍受那麼大的痛苦,他寧願這一生都不叫雪薇受這個罪。就他們兩個人過日子,也是不錯的……
“薇薇能找到這樣的丈夫,真的是……她一生的幸福……”望着皇甫冥那副寢食難安的模樣,孫芸芸呢喃的看向了躺在牀上昏迷不起的雪薇。
她從未覺得自己的女兒命好。
以私生女的身份出生,又受了那麼多的罪。多少次,孫芸芸都想過,要是沒把雪薇帶來這個世上該多好?
然而現在……
看到雪薇找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她是打心底裡替雪薇高興的。
試問,當今社會有多少個男人能設身處地的爲一個女人去考慮?
生子,似乎已經成了女人應該做的事情。而部分男人也覺得這就是女人應該做的,從未有過感激與不捨。
現今,皇甫冥竟能說出只要雪薇少受罪,她可以不生子的話,可見,他是多麼的寵愛雪薇了……
“媽,別打了……求您別在打了……我知道錯了……”
當所有人一走出雪薇的臥房時就看到大廳裡面,狄曼莉手持着軍鞭毆打雪菲兒的畫面。
“曼莉,你這是在幹什麼?難道要打死菲兒不成麼?”雪偉國心頭一緊,箭步,就搶奪下了狄曼莉手中的皮鞭。
“女不教母之過。是我沒有教育好菲兒,纔會使得菲兒幹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狄曼莉含恨飲泣,緩步走到了皇甫陽榮的面前:“皇甫老爺,我已經想明白了,把菲兒交給你們處置。你們願殺、願刮,隨你們處罰,我就當從未生過這個女兒!!”
“媽……!!!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也真的不是故意推三妹下樓的。到底怎麼樣你們才能原諒我啊??”雪菲兒跪地痛哭着,那副委屈的模樣着實叫人動容。
“皇甫兄……您看?我女兒她已經這樣了,您就……”雪偉國爲難的握起了拳頭,眼睛裡滿是哀求。
一旁的夜緋雅麗見此,眼眸一轉,緩緩道:“老爺,您看,現在三丫頭的孩子也暫時保住了;雪夫人那邊呢也責罰了菲兒;在加之,可唯是咱們家的大兒媳婦,咱們本就是親上加親的關係,沒必要鬧的那麼僵不是?”
“是啊、是啊……”雪偉國趕忙附和的點了點頭。
皇甫陽榮細細琢磨了一番,看了眼雪菲兒,又看了看雪偉國:“罷了,罷了,要是一週後雪薇肚子裡的孩子真的無事了,我就去找冥兒說說情去。”
“哎!哎!皇甫兄,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冥兒不聽別人的,還能不聽您的麼?”雪偉國那顆懸起的心算是徹底的擱到了肚子裡。
有了皇甫陽榮這邊的幫忙,在加上他這邊在派出孫芸芸求情,還愁自己的女兒會被皇甫冥責罰麼?
“皇甫伯父、皇甫伯母,謝謝你們能原諒我……”雪菲兒跪在地上,一點點挪動到了他們的面前。
夜緋雅麗慈祥的笑了笑,輕輕拂過雪菲兒的頭頂:“菲兒啊,這一週可是關鍵時期。冥兒的性格我多少知道一些,估計他現在滿心思都在三丫頭身上,沒功夫去責罰你。你呢,不如這一週就跟我回皇甫家好好的陪在三丫頭身邊,照顧三丫頭來贖罪。這樣,我想冥兒就算想責罰你,也責罰不起來了。你看怎麼樣呢?”
“好……”待雪菲兒剛要答應。
一旁沉默的狄曼莉立馬緊張的開了口:“哎呀,皇甫夫人,我家菲兒從小就嬌生慣養,笨手笨腳的,怎麼可能照顧好雪薇呢?”
“媽,這次我真的做錯了。我相信二少爺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所以,就叫我照顧、照顧三妹,或許,二少爺就會真的原諒我了。”
“菲兒!!!”
“雪夫人,你看,菲兒那麼關心自家的妹妹,你何必要阻攔?在加上,我只是想叫菲兒陪陪三丫頭聊天,根本不需要怎麼照顧的。難不成,你還擔心我會苦了你家菲兒不成?”夜緋雅麗打趣的笑了起來,可那雙眼睛裡卻劃過一抹精光。
狄曼莉緊張的握起了拳頭,暗暗的瞄了眼自家女兒。
現在,她只能祈禱自家女兒在皇甫家的這一週能順順利利的照顧好雪薇之後全身而退了……
雪薇被皇甫家的人接離了雪家。
一方面,雪薇已是皇甫家的兒媳,沒有住在孃家養病的道理;另一方面,皇甫家的各項條件都要優越於雪家,自然而然的會周到一些。
雪薇差不多連續昏迷了2天左右才漸漸甦醒。這兩天皇甫冥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她的身邊,細心照料着。
“冥……這幾天辛苦你了,我聽寧寧說了,你一直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也沒怎麼休息過。趕緊去休息一下吧。”
“呵呵,我不累。”皇甫冥微笑的抓起了雪薇的手。
“還說不累?你看,你眼睛裡面都是血絲……”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男人的眼眸。在雪薇眼裡,皇甫冥的一雙眼睛永遠都是那樣的精氣十足,攝人心魄。
然而在此刻,他的眼眸是那樣的無光,一看就知道這是疲勞所致。
都說,患難安能見到真情。
這一次的墜樓,雪薇是真真的看到了皇甫冥對自己有多麼、有多麼的好了。
“我真的不累。”又是一抹笑容佛過,皇甫冥輕輕吻過她的手背,柔聲道:“等你好起來,我們……舉行婚禮吧。”
“舉行婚禮?”腦袋,漸漸的面向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