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是蕭煜在摩天嶺上過的最“充實”的一段時間,在師傅的諄諄教導下,蕭煜修煉師傅秘傳的獨門功法《摩天心法》更加透徹,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相應的,蕭煜的劍法和功力也實現了質的飛躍,飛劍最遠可以飛到七丈開外,摩天劍法也更加的精湛,那顆道氣樹正在悄無聲息的慢慢成長。。。。。。

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蕭煜逐漸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擴大道源地,儲存道氣的方法。正如師傅所說,大道萬千,每個人的修道之路都不一樣,但是共同點是都需要一顆赤誠的心。

但是敏感的蕭煜還是覺得師傅有些不對勁,師傅似乎在趕時間一樣,短時間內將大部分所學全部授予自己,這讓蕭煜心頭感到隱隱的不安...

是因爲那天那個神秘人嗎?

不知道,但是憑藉自己對師傅的瞭解,蕭煜知道,自己的師傅變了,和師傅在一起的隱居生活有可能一定要結束了...

這天,是摩天嶺一年中難得的好天氣。清晨,站在摩天嶺上,儘管寒氣逼人,但是東方卻露出了那一絲絲暖暖的陽光。陽光灑在雪地上,射出耀眼的白光;陽光灑在冰面上,折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宛若摩天鳥那鮮豔的羽毛,爲這終年嚴寒的摩天嶺平添了幾分嫵媚。

師徒倆剛用過早飯,摩天居士便打發蕭煜去鎮上買點鹽巴。往日裡,蕭煜每過幾天都會去鎮上用野兔肉、獐子皮等東西交換鹽巴等生活必需品。可能考慮到蕭煜開闢道源地之後就很少去過鎮上,今天師傅竟讓允許自己傍晚回來,這着實讓蕭煜高興了小半天。

“師傅,徒兒去了,放心吧,晚飯前,徒兒一定回來的。”蕭煜又再次整了整背在身上的野兔肉道。

“好,煜兒,你去吧,爲師在這裡等你回來。”摩天居士替蕭煜整了整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說道,“別忘了給鎮上的安嬸家送幾張獐子皮,家裡也沒有男人上山打獵,不知道冬衣做了沒有。”

“好了,師傅,您都說了好幾遍了”,蕭煜朝師傅一拜,“師傅,徒兒走了。”

說完,蕭煜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下了山路。

摩天居士看着蕭煜的身影笑了笑,“唉,終究是小孩心性啊。”

“可是,煜兒,爲師,爲師,爲師”,摩天居士竟然哽咽了,剛纔蕭煜在,一直隱忍着的仙風道骨的摩天居士竟然哽咽了“煜兒,就讓爲師再看看你的背影吧。。。。。。”

儘管早就知道,但是摩天居士還是放不下。

“煜兒,你可,你可,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此時的摩天居士完全沒有了得道高人的摸樣,嗚嗚的小聲哭了出來。

除了蕭煜,只有摩天居士自己知道,這哭聲裡包含了多少故事......

隨安鎮上。

“謝謝,陳大爺,夠了,夠了,哎呀,我和師傅一個月都吃不完這麼多鹽巴啊。”

一個黑黝黝,臉上飽經風霜的老漢正在不斷地往蕭煜的布袋裡裝着鹽巴。

“蕭小哥啊,這麼久不見你了,你師傅可好?上一次多虧了你師傅,我頭疼頑疾的毛病才能痊癒,這點算什麼啊,就當是老漢我的一番心意吧。”陳大爺裝着鹽巴,嘴裡卻沒有停下。

“陳大爺,這您就見外了,這是我師傅舉手之勞啦,您太客氣了。”蕭煜說完直向正在啃甜果乾的安蘿夢使眼色,好讓她幫忙好讓自己抓緊離開這個地方,陳大爺是個好人,就是太話癆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整天,可不想浪費在這上面。

安蘿夢撲的一笑,大眼睛轉了轉,抿着小嘴,朝蕭煜晃動自己的五根手指頭,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五個甜果乾!

天啊,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能吃啊,剛買了2個還要買,蕭煜佯怒,剛要和安蘿夢討價還價,只聽。。。

”對了,蕭小哥,你快弱冠了吧,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啊,把我拜把子兄弟的鄰居的女兒介紹給你看怎麼樣?哎呦,那個小女孩水靈呦,一看就是旺夫相,還有啊,上一次...”陳大爺終於裝完了鹽巴,可是嘴裡的功夫依舊沒有停下來。

蕭煜一聽頭都大了,當下不再猶豫,朝着安蘿夢猛點頭,可憐巴巴地看着安蘿夢,只盼能快點離開這裡。

“哈哈”,安蘿夢用小手捂住嘴巴,強忍着沒有笑出來。

“哎呀,煜哥哥,你是不是把給你師傅買的厚棉靴拉在我家了,待會天就要黑了,咱們抓緊去拿吧。”安蘿夢調皮的朝蕭煜眨了眨眼睛。

蕭煜聞言,心中一喜,這小丫頭,鬼點子就是多,當下配合的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哎呀,不行,走蘿夢,咱倆快去拿吧,天黑就來不及了。”

蕭煜也顧不得和陳大爺寒暄,邊跑邊丟下一句話,“陳大爺,我先走了,咱有空聊啊。”

“哈哈哈哈”,旁邊是安蘿夢銀鈴般的笑聲...

“唉,終於逃出來了,可惜搭上了五個甜果乾。”蕭煜一邊暗自喪氣,一邊看着正在興致勃勃喂着摩天鳥甜果乾的安蘿夢。

“完了,摩天鳥也吃甜果乾啊,這以後要買雙份的了。”

“嘻嘻,煜哥哥,你看我的摩天鳥是不是又變大了。”安蘿夢一邊撫摸着摩天鳥的羽毛,一邊問道。

摩天鳥鎖着脖子,任由安蘿夢撫摸自己的羽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而且彷彿有靈性一般不時睜開眼睛看着蕭煜。

“啥你的摩天鳥,明明是我的好不好。”蕭煜心中暗想,倒也沒跟自己視若妹妹的安蘿夢打口水仗,仔細的端詳起摩天鳥來。

經安蘿夢一提醒,蕭煜不由得怔了一下,這個摩天鳥好像真的比上一次大了很多,現在安蘿夢只能抱在懷裡,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捧在手心了。

“嗯,是真的大了不少啊。”蕭煜一邊端詳一邊自語。

“對吧,對吧,哈哈,我就知道摩天鳥不是一般的鳥。”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肯定不是一般的鳥,跟你一樣能吃,5個甜果乾,你吃了倆,它吃了仨,哈哈,都是飯桶。”蕭煜忽然童心大起。

“你纔是飯桶呢,你!你!哼,再也不理你了。”安蘿夢撅着小嘴,小臉憋的通紅,轉過頭去不看蕭煜。

“嘎,噶,嘎。”摩天鳥睜開眼睛看着蕭煜,彷彿在反駁蕭煜說的話。

“哈哈哈哈。”

“你,你還笑!”

“哈哈”

很久之後的蕭煜每每想到今日便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因爲他的師傅摩天居士因爲一些當時他不知道的原因早已離開了摩天居,離開了摩天嶺。。。。。

今天的太陽好暖和啊,摩天居士加固完摩天嶺上的最後一道陣法,看着遠處山上的摩天居呆呆的想到。

“好久沒有離開摩天嶺了,舒服的日子終究是到頭了,現在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只是。。。”

摩天居士終究放心不下蕭煜。

“我本是性格堅毅之人,今日怎麼如此婆婆媽媽?”摩天居士自嘲道。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蕭煜自會有上天保佑的。

走了。

走了。

走吧,下定決心的摩天居士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在這個溫暖的冬日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師傅,師傅,師傅!”

回到摩天居找不到師傅的蕭煜發瘋了一般的在摩天嶺飛奔。

師傅!師傅!

邊跑邊哭的蕭煜,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一次又一次的再次站起飛奔,可是那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叫自己“煜兒”,或者威嚴地看着自己喊自己“蕭煜”的師傅已經不在摩天嶺了,只有嶺上的回聲不斷的迴響。。。

發泄完了的蕭煜,坐在師傅房間門口的地上,手裡捏着師傅留給自己的信,魔障一般看着正對面的幾個大字“爲師去了,切勿掛念,萬勿悲傷”。

哭幹了眼淚的蕭煜默默的打開師傅留給自己的信,讀着,讀者,自己的心彷彿被重物一下一下的重擊。

一遍一遍,師傅留下來的心,蕭煜不知看了多少遍。

終於,蕭煜把信工整的疊好,放在自己胸口,雙手捂住,像怕信飛走一般。

“放心吧,師傅,煜兒不再作慼慼婦人態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遵循您的指示下山去磨礪,我們師徒相見的日子不會太遠的!。”

蕭煜擦乾了眼淚,攥緊了拳頭,擦乾了眼淚,鄭重地朝原來師傅打坐的地方磕了三個響頭。

隨安鎮外,一條通往遼東郡襄平城的官道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車聲隆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蕩起一陣塵土。

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普通的商團車隊。車隊共十幾輛車,最後面的八九輛應該是貨車,每輛貨車周圍都有3至4個身拿武器壯漢的騎馬看守,中間有一輛馬車外竟有十幾個人騎馬侍奉左右,看樣子裡面應該是有什麼大人物,而在車隊前面領頭的英俊男子,身着胡服,緊袖小口,滿臉朝氣。

車隊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騎手不斷地揮舞手中的馬鞭,一衆馬車呼嘯而去。

蕭煜正冒着嚴寒獨自走在官道上,自己已經決定先按照信裡師傅的囑託,去遼東郡襄平城找一個師傅的故人,看樣子師傅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託那位故人轉交給自己。蕭煜計劃先完成這件事再做打算。

蕭煜身上穿着安嬸親手做的厚實的棉襖,腦海卻裡迴響着安嬸和蘿夢送自己的情景。

“煜兒,獨自在外一定要小心啊,累了就回來吧,安嬸家永遠爲你敞開”安嬸紅着眼睛道。

“煜哥哥,你一定,一定要回來看我,看我和摩天鳥啊。”牽着摩天鳥的安蘿夢早已哭成了淚人。

“嘎、嘎、噶。”連摩天鳥都配合的叫了幾聲,不知道是擔心蕭煜的安危還是在安慰安蘿夢。

自己外出磨礪帶着摩天鳥不太方便,想了半天,蕭煜決定還是暫時把摩天鳥託付給安蘿夢。

我一定要變強,一定要變強,這樣才能無愧師傅的培養和安嬸、蘿夢他們對自己的關心,自己變強後纔有能力去保護他們,一定要變強,蕭煜暗暗下定決心。

“哎,前面的小兄弟,快,快閃開,快閃開!”後面傳過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打破了蕭煜的思緒。

蕭煜聞言回頭一看不由大驚,後方一匹脫繮的馬匹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竟然直衝蕭煜而來。

蕭煜就在山下的隨安鎮張大爺家見過一匹馬,但是那種家養的馬哪裡比得上商團裡常年走南闖北的駿馬。駿馬特別是這種受驚的馬自有一股難言的氣勢,一時間,蕭煜竟然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唉前面那個小孩,快點閃開啊,壞了怕不是個聾子吧。”商隊裡衝出幾騎在脫繮的馬後面緊追不捨,怕蕭煜聽不懂切韻,便用高句麗話又喊了一遍。

“噠噠噠”,脫繮的馬眼看就要撞在蕭煜身上,而後面追趕的人又離得太遠,而蕭煜則終於反應了過來。

蕭煜當即一個地滾,向馬匹的一側滾了過去。

在蕭煜閃開的一霎那,脫繮的馬匹飛箭一般“嗖”的一聲衝了過去,帶起的風颳在蕭煜臉上生疼。

恰恰不巧,蕭煜急切之間沒有細看,自己閃向的地方正好有一個泥濘的水窪,一時間反應不及,徑直滾了過去。

蕭煜滾落站穩後,定睛一看不禁嚇出一聲冷汗,剛纔的馬匹要是撞在自己身上,恐怕不死也要重傷,在一細看自己全身,怒心大起,臨走前安嬸剛送給新棉襖,現在變得破破爛爛,到處是泥水的污漬。

當下,蕭煜抽出行雲劍,“唰、唰、唰”,朝空中虛劈了幾下,左手一指,行雲劍的劍芒衝了出來。

怕蕭煜的行雲劍行走磨礪時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摩天居士在劍身稍施法術,使蕭煜在使行雲劍時耀眼的白光消失不見,劍尖的劍芒也變得無影無蹤,並且再三叮囑蕭煜,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飛劍。因此,行雲劍雖然還是劍芒外漏,但從外表看,早已和普通的寶劍沒什麼區別。

蕭煜剛想一招過去直接劈死這匹使自己差點受傷的馬匹,但轉念一想,對方人多勢衆,再說這匹馬不知什麼緣故受驚,自己冒然將其打死大爲不妥。

想到這裡,蕭煜收起了劍芒,施展摩天步法,飛快的追了上去。

這時候,摩天步法的威力展現出來,蕭煜竟一點一點的追了上去。

後面正在緊追不捨的幾個騎手中,那個領頭的英俊男子驚詫的“咦”了一聲,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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