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智狐見蔭內莎對獸玉興趣,便引她看獸玉基地。蔭內莎讚歎不已。計智狐道:“孟童此番能賺到鉅款,正是靠他修仙學到的法術,既能識寶,若讓他掌管獸玉基地,對魔主或許大有助益。”魔姝香也其一旁道:“此人最不喜虐生,怎肯行此事?”蔭內莎道:“肯與不肯,只不過是一念之間,我有心脈圖能借意行咒,怕他不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計智狐道:“魔主高明。魔主若想有所進益,現下一方面得阻孟童尋找仙石王,一方面得獵獲那五方魔石。魔主現有昆魔石,上次取魔能石未得,前次在下曾聽巫明說巫雪兒有魔連石,何不取之?”蔭內莎道:“軍師說的甚是。就請軍師籌劃。”計智狐道:“近日當行坐探之事。”因讓人喚火芙蓉、鹿球兒前來細細面囑。二人領命去了。
其時蔭內蝶也率衆到基地,見蔭內莎在興頭上,蔭內蝶面有憂色,道:“在下心中不穩,總覺得魔主與孟童相會不妥。他既是紫陽金丹,恐怕於魔主不利。”蔭內莎道:“何來此言,我魔罌堂除了女媧仙石,還怕過什麼?孟童不過凡身修仙,又且時間不長,能與本魔數百年修煉相比乎?”蔭內蝶道:“在下就怕魔主遭遇什麼不測。”蔭內莎笑道:“你等勿憂,此事正是三個指頭插田螺——十拿九穩;又如張飛吃豆芽——一盤小萊。你等可在家靜候佳音。”計智狐道:“魔主說的是,在下祝魔主開局大吉。”蔭內莎指計智狐道:“軍師料事如神,她說可行便可行。”蔭內蝶悶悶不樂。
計智狐道:“此次魔主與孟童相會,務必引他到此地,咱們馴獸營中多的是動物,而且全是猛獸,兇狠暴躁,魔主與孟童相會時,我會放出猛獸的。”蔭內莎問道:“我與孟童花前月下,何必讓猛獸擾之?”計智狐兩眼不看蔭內莎,道:“魔主與孟童好事,是不該放猛獸擾之。”蔭內莎嗔怪道:“智狐先生若是吃醋也不是這樣吃法嘛。”計智狐笑道:“在下其實是爲魔主着想:那孟童至陽之身,魔主邪氣沛然,兩者互克,豈有好事?若是嬌怯示弱,勝算便大。男人最喜歡女人的就是美貌溫柔嬌怯小妒這幾樣,古今中外,莫出其外。而女人也不在於能否做到這幾樣,關鍵只在度上而已。魔主道行最深,又修過女相金典,那賴子想來不是對手。”蔭內莎道:“難爲你想得周到。我自能左右逢源。”蔭內莎說的不錯,她經數百年修煉,終成魔女之首;但凡女人的心性和技巧,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無非也就是嬌羞潑賴嗔嗲妒騷色這幾個字,哪有個不能的?又哪有個不會的?
當下計會已定,便讓香也其化身冒紫菊兒去找孟童,說有要事,約次日傍晚在蘭花谷見面。
次日,蔭內莎化身變成巫雪兒的樣子,來到蘭花谷。只見羣花正盛,滿谷幽香,鳥語蝶舞。蔭內莎心中歡悅。那孟童聽說巫雪兒又約他見面,哪有不來之理?早早地上了山。初見蔭內莎,孟童便覺得眼皮跳了五七下,眉宇間似有真氣泄出。但也僅此而已。孟童昔日在妙峰山,修過燭邪真術的,又身懷小仙靈石,爲何反應甚微?只因初次出道,**尚未甦醒,且小仙靈石能力內斂,故蔭內莎不覺。
蔭內莎見他少年英俊,風流倜儻,心裡也喜歡。便問道:“你昨天說要去壽山,怎麼今天又來了?”孟童道:“姑娘召偶,豈敢不來?”蔭內莎暗想:“此人果然好色,且看我慢慢兒磨他。”因道:“找仙石王頭等大事,公子不可分心。時至今日,又無進展,不知是否有要相幫之處?”孟童笑道:“就偶這一副讓人暈菜的長相,幹嘛幫偶?”蔭內莎亦笑道:“就算你一千個暈菜一萬個暈菜,憑你心誠意癡,本姑娘還非幫不可了。”說罷,也是兩膝併攏玉肘支腮一副凝神諦聽的樣子,撩起那賴子無限愛意。孟童道:“什麼仙石王,那是偶說的瘋話。”蔭內莎小嘴撅起:“什麼?你敢騙我?”纖手握拳,作捶打之勢。倒與巫雪兒十分相似。孟童縮起肩膀,笑道:“不是瘋話,不是瘋話,偶做夢都想仙石王呢。”蔭內莎道:“那好,我就帶你去找!幫你找!”孟童問道:“姑娘真的又有消息耶?”
蔭內莎道:“昨日相會,我倒忘了一事:此處出去百多裡,有座西陽山,聽說此山女媧仙石最多,公子何不去那裡尋找?”孟童一聽“仙石最多”耳朵都支棱起來,便問:“西陽山在哪,姑娘可否帶偶去?”蔭內莎心裡暗笑,道:“當然!只是那地方遙遠,不知怎麼去?”孟童道:“偶會魔**,就帶着你走。”蔭內莎佯作吃驚道:“那魔**是什麼,不會跌死人吧。”孟童道:“魔**一日千里,你不要動,閉着眼就行了。”蔭內莎叫道:“那不行!我若閉着眼,掉進溝裡怎麼說?撞了大樹怎麼辦?你又不會管我!”孟童笑道:“偶這魔**穩穩當當,怎麼會跌進溝裡?又怎麼會撞了大樹?偶美女也見過不少了,沒見過這麼怯的。”蔭內莎道:“若要使魔**去,我得依你懷裡,否則萬萬不敢去。”那賴子暗想:“她一個美女,依偶懷裡,偶又不吃虧,有什麼不可以的。”因此答應。蔭內莎見他如此說,方纔肯了。
孟童讓蔭內莎閉上眼,一手攬腰,一手抱腿,輕輕地將她托起來,便運起魔**,腳底生風而去。蔭內莎閉目享受。進入大山深處,見一山谷,綠樹成蔭,瀑布交流,蔭內莎睜開眼睛,指那地方道:“就是這兒了。”孟童收起**,託着蔭內莎慢慢降在半坡處。
一棵千年古樹,張開巨大傘蓋,從半腰處斜侵山谷,地面上許多千奇百怪的氣根插進泥土,甚是好看。樹下有光滑青石,如鼓如凳,周圍鋪滿五顏六色帶着野性氣息的花朵。太陽溫暖,空氣清新。真個好去處。蔭內莎拉着孟童直奔那古樹下,兩人一起坐下。
蔭內莎道:“這裡好啊,只有兩個人。我得眯眯。”說罷很愜意地靠着孟童肩膀小憩。孟童初時不敢動,直到肩膀酸了方纔略有移動,不想蔭內莎即刻察覺,問道:“要去哪?”孟童趕緊不動。蔭內莎伏他肩膀上氣若游絲地說道:“好好做靠墊,哪也不準去。”
不一會,蔭內莎醒來,道:“想吃野山果。想死了。你去給採。”孟童道:“偶包裡有好吃的。”動手就解揹包。蔭內莎道:“揹包有好吃的?快給我!”孟童從揹包拿出許多花花綠綠的袋裝食品遞過去,蔭內莎剛抓到手呼一聲就都扔了。孟童道:“耍偶啊。”蔭內莎發嗲道:“就要吃野山果,就要。”孟童道:“好吧,偶這就找去。”蔭內莎使勁推他道:“快點去,快點去。”孟童站起身,拍拍屁股,剛要走,蔭內莎一把攥住他的褲腿,整個人都倒他身上,道:“不,不準去,哪兒也不準去,就在這陪着我。”那賴子只得坐下,哭笑不得。蔭內莎一會兒抓抓他鼻子,一會兒拉拉他耳垂,一會兒又輕輕摸他的臉。孟童一把抓起她的手,又拉過身子緊緊抱着,蔭內莎反而無比安靜起來,任他擁抱。
那蔭內莎既通女人百般花樣,心中只想玩他,便道:“不好啊,我生病了。”說罷打個冷戰,噴嚏連連。孟童一摸她額頭,果然滾燙。
那賴子害怕起來,決定無論如何先回去再說。蔭內莎卻道:“幹嘛回去?仙石王沒找呢。”孟童道:“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能找仙石王?”蔭內莎道:“不找仙石王,我來這荒山野嶺做什麼?仙石王早找一天,公子早一天無憂,豈不爽人?若得如此,生個病也值了。”一番話,說得那賴子感愧不已。孟童道:“讓你生病,偶實在不忍。”蔭內莎嗔道:“我病成這樣子不好嗎?你是不是想等我好了就不用呆在我身邊了?”孟童笑道:“哦,難道說你還願意病啊?”蔭內莎道:“我願意,我就願意!”那賴子就只是傻笑,心裡更加喜歡。
俗語道:“冬日晝短”。兩人親密相會,時光更是度年如秒,不覺就到黃昏了。金烏西沉,大山莽莽,林海無邊,天色越來越暗。蔭內莎佯作擔心,便問:“孟童,咱們真的要在荒山野嶺過夜啊?”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孟童道:“後悔了?是啊,這荒山野嶺的,連偶心裡都有些鳥怕呢,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回家哪?”蔭內莎佯怒道:“你又刺人心窩子,人家擔心你還不成。”孟童手伸進挎包裡掏,又攥着個拳在蔭內莎面前晃悠,道:“那好,你擔心它吧。”蔭內莎玉牙一咬,兩隻嫩藕般的小手抓住孟童的巴掌,狠狠地掰着。孟童攤開巴掌,那是一串古代銅錢。蔭內莎道:“你得意什麼,不過是銅錢嘛。”
孟童輕輕捏起拳頭,再次鬆開,只見掌心一撮黃綠粉末,那一串銅錢已全無蹤影。那賴子眨眨眼睛,道:“巫雪兒,看過這個再讓你擔心受怕那就是偶的不是了。”蔭內莎不太相信地問:“真是你捏碎的?”孟童裝出生氣的樣子:“假的,偶幾時騙過你?”蔭內莎道:“你真棒,我相信你。一千個相信,一萬個相信。”孟童得意,笑道:“這就對啦。”蔭內莎卻道:“不過,你會變魔術吧?”孟童頓時一臉沮喪。
蔭內莎四下看看,又道:“這裡好象有熊啊。”孟童道:“會有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蔭內莎側着腦袋聽,道:“好象有熊在吼,要是真有熊來怎麼辦?”孟童也聽了一會,搖着頭,道:“那是風吧,你笑死偶了。”
話音剛落,在樹林邊上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隻棕熊。蔭內莎驚呼一聲,臉兒蒼白。孟童道:“媽的碰碰,竟然居然果然真個有熊。”又道:“不就是熊嗎?姑娘,你爬到樹上去,偶在樹下守着你。”蔭內莎叫道:“你再說!”忽然伏在孟童胳膊上輕輕咬了一口。孟童故意疼得怪叫起來。蔭內莎皺着鼻子笑,道:“要就一起活,要就一起死,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樹下打狗熊。”剛纔她還怕得小臉蒼白呢,可瞬息之間又關心起別人來了。孟童驚訝於她喜怒哀樂的轉換竟是如此之快,心就象酥油似地又化了一回。
棕熊走的越來越近了,邊走邊朝兩人所在位置張望,大嘴張開,獠牙外露,着實嚇人。那巨大的身影正向他倆逼過來,令人恐懼加深。蔭內莎身上發着微顫,掩住眼睛不敢看。孟童安慰道:“不過兩隻棕熊嘛,有何好怕?”話音剛落,森林中呼啦啦涌出了一羣棕熊,不下二十隻之多。蔭內莎偷眼看孟童時,那賴子臉上方有些着在意裡的感覺。
蔭內莎問道:“哪來這麼多熊,會不會是人養的?”孟童道:“這麼多熊,怎麼是人養的?”蔭內莎道:“想是養來賺錢的,我聽說有人養熊取膽汁賺錢。”孟童道:“不可能,取膽汁的熊成天關鐵籠子裡,哪裡放它出來閒逛?”蔭內莎道:“想是養來做獸玉的,將玉塞入熊體內,一年後取出,可得熊玉。”說罷就觀孟童反應。孟童笑道:“哪來這事!做獸玉違法,誰會犯那傻!”蔭內莎道:“公子若不信,我與你打賭?”孟童道:“姑娘快快收口,若是偶與你打賭,姑娘肯定是輸了,偶可不忍心賺你的!”蔭內莎看着孟童大笑。
孟童將銅錢在掌中拋起又接住,幾次三番。蔭內莎道:“公子不可魯莽,那些熊若是人養的,被你傷了,豈肯幹休。”孟童道:“管他誰養的,難不成讓姑娘驚怕?偶這就趕了它們,姑娘看着。”說罷一甩胳膊,那些古代銅錢向四面八方激射,棕熊怪吼幾聲,全部倒下,無一倖免。
蔭內莎拉着孟童跑過去看了,擡頭問道:“身上都毫髮無傷,怎麼倒成一片?”孟童道:“不會有事的,都打的冥閉穴而已,睡他兩個時辰就好了。”蔭內莎心裡說:“紫陽金丹果然霸道!”孟童道:“偶有這本領,你看酷不酷?”蔭內莎偏道:“酷個啥嘛,你以爲你是個大帥哥?”奇怪的是她的病全好了,變得活潑好動。孟童見她說,也笑道:“偶雖然不是貌比潘安,捫心自問也還對得起美女。”蔭內莎道:“你跟我來,讓你看一個好地方。”說罷引他往洞穴深處走去。
不一會,到了一個狀如小屋的所在,地面平坦,有陽光從頂上射下。奇花異卉散發香味,沁人肺腑。一架木牀,上有青藤纏繞,一對鴛鴦繡枕,一牀錦繡絲被。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孟童看看那些擺設,笑道:“好一個溫柔鄉、安樂窩!”蔭內莎見他說,知他心眼活了,自己也不禁情動,卻又走到洞穴外面去。孟童道:“你去哪裡?”蔭內莎道:“難不成和你兩個呆在這裡?”說罷,掩口一笑。孟童道:“你要走,做什麼帶偶來?”一邊說,一邊走到蔭內莎面前。這蔭內莎扯住孟童袖子,說道:“別隻想快活啊,明日去找仙石王的事,萬萬不可忘了。”那賴子聽說,心裡更加喜歡了,便道:“是姑娘要帶偶去找仙石王,偶怎能忘記呢?”
蔭內莎笑笑,道:“你這人,壞壞的。”孟童道:“不錯,偶是有點壞,有人說過。”蔭內莎道:“誰說的?”孟童道:“很多人都說過。”蔭內莎道:“狗屁,還差得遠,其實根本不夠壞。”孟童明白,她已經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只待他來長驅而入,卻道:“姑娘的居所從來不接待粗人俗人,偶還是走罷。”蔭內莎道:“你以爲本姑娘不會溫柔迎人?”邊說邊抓住孟童衣袖。那賴子反掌便握着美人嬌柔玉手,一握之下蔭內莎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十分歡喜似的。但卻邊笑邊將手從他掌中輕輕脫出。孟童又要握手,蔭內莎連打他手背好幾下,嗲聲道:“別碰我,你的手帶電!”扭着肩膀,一對風流眼乜斜不已。孟童笑道:“哦,原來你是導電體啊。”在這種連空氣都充滿甜味的地方,兩情相悅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新鮮。月上三杆,初夜早至,兩人都留連忘返了。
蔭內莎道:“公子如此鍾情於本姑娘,倘若我不是巫雪兒,是個邪魔卻又如何?”孟童道:“你不是巫雪兒,那有可能嗎?世上哪有這麼多邪魔?”那賴子心性坦率,哪裡想許多?蔭內莎心裡笑,又道:“本姑娘真是邪魔!你不要傻傻地上當!”孟童道:“偶自命好,碰上了姑娘,就算姑娘是邪魔,這樣的邪魔偶也要了,偶誓不皺眉哈!”蔭內莎道:“老天在上,記得你說的話!你若心誠,剛纔那話再說十遍。”孟童道:“偶當然記得。”便把“誓不皺眉”又說了不下十遍。蔭內莎笑道:“巫雪兒說的不錯,果然是‘意癡’之人。”孟童道:“天下就你巫雪兒最懂偶,偶這廂有了。”說罷,拱手作禮。
那蔭內莎想:“此人雖是凡俗之輩,一點真心,至死不改,倒也可愛。”因撩他道:“共享體溫?”孟童也道:“體溫共享?”蔭內莎道:“你就只會剽竊?”孟童道:“偶剽竊反了。”兩人大笑。
那蔭內莎使出平生所學,或嬌羞無比,或直性坦蕩,欲迎還拒,欲雨又晴,引得那孟童是慾念頓生,越發地想在石榴裙下留連一夜了。見孟童已有苟且之意,蔭內莎無限歡喜,於是寬衣解帶,與他同牀共眠。那蔭內莎真個是柔若無骨,遍體異香,肌如緞滑。孟童心中滿足之極,覺得人間至福不過如此。兩人又在牀第之間歡敘心曲,談笑風生。孟童所說之事,蔭內莎都能曲意應答,無一傲慢,而且熱情可人,言語中多有幽默奇趣。天將拂曉,兩人又百般溫存一番,如膠似漆,依依不捨,直至空谷鳥鳴,花叢蝶舞。
此正是:“一點良善種下,致令環宇脫厄。”後來必見。
初陽探入洞內,孟童從牀上跳起,立在地上,朝洞外觀看,道:“今日天氣又見晴朗,咱們找仙石王去。”蔭內莎卻道:“西陽山多大?哪裡找去!”孟童嗔道:“姑娘說笑,咱們來這裡不就爲了找仙石王?”蔭內莎心想:“既然到了這一步,何不說開就裡?”因道:“你信不信?本姑娘不是巫雪兒。”孟童笑道:“姑娘幽默,姑娘不是巫雪兒那還奇了怪了。”蔭內莎道:“我真不是巫雪兒。如若公子不找那什麼仙石王,就在我這裡當個鑑寶大師,將來金銀任使,美女任找。”說罷低聲誦咒,變出一堆金子,黃澄澄的,擺在孟童面前。孟童抓起個金子拋着玩,大笑道:“姑娘又要考驗孟童耶?好一個金銀任使,美女任找,偶若依了,姑娘卻來笑話偶。”蔭內莎聽說,旋身一變,恢復成真形,對孟童道:“你看我是不是巫雪兒。”孟童見了,撓耳大叫:“姑娘會百變之術!會不會變穿山甲?趕緊教偶,讓偶去穿那壽山取仙石王。”蔭內莎暗道:“此人何止意癡?是極癡啊。”頗爲失意,一時興致全無。暗想道:“此大頑之人,今番說他不成,回去再與軍師商議。”於是佯稱有事,告辭要走。孟童仍趕着道:“姑娘何時回來?偶就在這裡先找仙石王,專等姑娘回來。”蔭內莎沒好聲氣道:“你就等吧!看本姑娘來不來!”
卻說蔭內莎回到黑果洞中,計智狐率衆魔姝拜於地上,賀道:“魔主開局大利。”蔭內莎醺醺然面有喜色。蔭內荷問:“魔主爲何春光滿面?”蔭內莎道:“我從前以爲如意郎君難覓,不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此人我必得之!”蔭內蝶道:“紫陽金丹正道大術,恐怕非邪魔所能消受。”蔭內莎訕道:“老妹何必吃醋?藍星上好男人不少,日後揀好的也給老妹找一個!”蔭內蝶連忙道:“受不起,受不起。”蔭內莎大笑。
當晚設宴慶祝,蔭內莎志驕意滿。上下俱歡。次日,蔭內莎召計智狐一人私下問計。計智狐低聲道:“魔主幹事有得有失,未見完美。”蔭內莎道:“軍師說的不錯。紫陽金丹了得,難得消受。只是此人心意癡頑,定要尋找那仙石王,故而心煩。”計智狐道:“魔主去後,在下百般思索,覺那孟童正道至陽,恐怕於魔主不利。魔主要掌控此人,只除一物可以遂意。”蔭內莎趕緊問:“正是何物?”計智狐道:“魔主忘了耶?只有符咒之酒可以降服此人。此物乃巫邦之寶,舊時大醉四個外星魔法師,又讓魔盜王岡隱着了道兒,更使邪魔狒爾量竊取了一整個王朝,他孟童又怎樣,不信就醉不了!目下只有使用符咒之酒方能使他心志迷亂,爲我所用。”蔭內莎大喜,道:“我明日便去。”即喚魔姝叢留子進來,命她備好符咒之酒。
次日,蔭內莎取了符咒之酒,心中暗忖:“今番也去幹事,也再與他共度良宵消受。”因轉去照鏡梳妝,不想卻吃一大驚。只見鏡中映出一人:紅顏狂衰,老氣橫秋,猶如墓中古屍。蔭內莎嚎叫:“怎麼變成這模樣!”正是:“昨夜**波未平,今日明鏡悲白髮。”蔭內莎怒道:“我能百變,豈怕美貌不再?”因口中念訣,狂變美女,無奈再怎麼變最終都返回原樣。蔭內莎心內大灰,不再想那**一刻。原來此時不僅面目盡變,而且**全失。從此以紗巾包臉,只露一目和半張嘴。
計智狐得報後,趕緊來見蔭內莎,問道:“魔主如何這樣?”蔭內莎道:“悔不該與他合璧!”計智狐默默無言,心中明白。蔭內莎恨恨不已。計智狐又問:“魔主失卻美貌之後,還想成就霸業否?”蔭內莎反問道:“你說呢?本魔倒想聽聽。”計智狐不看蔭內莎,道:“在下想魔主已經雄心不再。”蔭內莎問道:“若換成是你,又當如何?”計智狐道:“在下遠不如魔主,豈敢妄比?”蔭內莎道:“本魔亦是人,能不消沉?”計智狐點着頭道:“那倒也是,在下理解。”蔭內莎猛然立起,嘶聲狂吼:“軍師你錯了。本魔不但要成爲星球霸主,更要成爲宇宙霸主!”計智狐微笑道:“在下亦知魔主不會無所作爲。”自此蔭內莎恢復本形心切,用七葉一枝花、冰山雪蓮等上百種嬌貴鮮花浸泡咒酒狂飲。又殺孔雀,野雉等毛羽美麗的野禽類附咒後作爲佳饌。
計智狐怕蔭內莎怠懈,因道:“孟童此人本屬正道至陽,若再尋着仙石王,只怕魔主難見天日。”蔭內莎恨道:“此人害我面目全非,若不助我,心實不甘!”計智狐道:“上次所說符咒之酒的事宜早早施行,他若中招,心志迷亂,必定爲我所用。不過得有美女爲之倒酒啊,紫陽金丹霸道,勸酒之人必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得聰明伶俐纔好。”
蔭內莎道:“我這裡美女多的是,而且個個聰明伶俐,軍師要派誰去?”計智狐道:“魔主可召見魔姝們,選其優異者任之。”蔭內莎即喚魔姝們都到堂上。
衆魔姝拜見蔭內莎。火芙蓉擡頭驚問:“魔主爲何包裹紗巾?”蔭內莎道:“天氣涼啊。”火芙蓉道:“魔主說笑:魔主修煉之身,如何需要紗巾?”蔭內莎道:“我若說了,你能爲我解恨否?”火芙蓉問道:“不知魔主爲何而恨?”蔭內莎猛地拉下紗巾道:“只准你們看一回!”衆魔姝皆大驚失色。鹿球兒道:“是誰害魔主變成這種模樣?”蔭內莎狂笑,笑聲恐怖絕望,透着歇斯底里。計智狐道:“是孟童讓魔主變成這種模樣。”火芙蓉厲聲道:“原來是那小子,我等定爲魔主報仇!”衆魔女齊呼:“爲魔主報仇!”
蔭內莎手掌往下一劈,大聲道:“不準報仇!”鹿球兒道:“請教魔主,爲何不準報仇?”蔭內莎道:“本魔失去的,定要百倍地討回來。孟童不是有超能力嗎,我要讓他與我合作實現霸業,我要駕馭他,使用他,榨乾他。明白嗎?”衆魔姝道:“明白。”
蔭內莎道:“若要孟童聽命於我,須用符咒之酒,你們誰願勸酒?”火芙蓉道:“在下願去。”鹿球兒、叢留子、香也其也都要去。蔭內莎道:“你們好好想想:自己是最佳人選嗎?”衆魔女道:“難道魔主不信任我們?”
蔭內莎道:“紫陽金丹霸道,你等要修何功,方能有把握?”衆魔女道:“聽憑魔主示下。”計智狐道:“若修過金葉富麗功和女相金典,勸酒之事不難也。”蔭內莎道:“此事從長計議,待我取得魔連石再說,你等皆須加脩金葉富麗功和女相金典,預作準備。”衆魔女道:“謹遵魔主吩咐。”